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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尋秦記(卷五)第三章─始皇之母                    * *                                   * *************************************   嚴平黯然敗走後,項少龍乘機告辭。   李牧欣然送他一程,著隨從讓了三匹馬出來,予滕翼等三人,項少龍被他邀到馬 車上去。   車隊緩緩開下郭家山莊。   李牧沉吟半晌,喟然道﹕「我們今次是忍無可忍,孤注一擲,借妮夫人的事與趙 穆作最後的周旋。」接著伸手搭上他的肩頭,語重心長地道﹕「我和相國一直留心著 你,少龍你是我大趙這數代人裡難得的人材,而且還是這麼年輕。」再嘆了一口氣道 ﹕「假設今次大王仍要維護趙穆,少龍立即離開趙國,到別處闖天下,不要像我們般 瞎守著這完全沒有希望的國家。」   項少龍愕然道﹕「我們得到了秘錄,為何大將軍仍這麼悲觀,我看大趙的人丁正 興旺起來,只要再多幾個年頭,便能恢復元氣!」   李牧打斷他道﹕「少龍你對國事認識尚淺,就算沒有長平之戰的大傷元氣,我們 亦有先天的缺陷。那就是不斷寇邊的匈奴,使我們為了應付他們,國力長期損耗。所 以各國中,惟我大趙人丁最是單薄,雖是名將輩出,但建國後從來只有守成的份兒, 沒有擴張的能力。」   項少龍打從深心中歡喜這與廉頗齊名的蓋世名將,忍不住道﹕「大將軍既看清楚 這點,為何亦戀棧趙境不去呢﹖」   李牧望往車窗外,眼中射出悲天憫人的神情,輕輕吁出一口氣道﹕「人非草木, 孰能無情,我長期守衛北疆,與匈奴作戰,與邊塞的住民建立了深厚的感情,若我棄 他們而去,兇殘狠毒的匈奴人還有誰能抵擋,我怎忍心讓他們任人屠戮呢。唉!」   言下既無奈,又不勝欷歔。   項少龍心中感動,斷然道﹕「大將軍可否把上書大王一事,推遲一兩天。」   李牧兩眼精光一閃,瞪著他道﹕「你似乎有點把握,究竟是甚麼妙著﹖」   項少龍對他是打心底生出欽佩之情,毫不隱瞞把趙穆可能是楚人派來顛覆的間諜 一事說了出來。   李牧大力抓著他肩頭,眼中閃動出希望的燄芒,道﹕「少龍你真行,我們便從未 曾由這點入手對付趙穆,我還會在邯鄲留上幾天,讓我們緊密聯絡,配合上書的時間 。」   兩人再商議了一會後,已抵達烏氏城堡,下車前,李牧拉著他道﹕「少龍你仍是 血氣方剛,很難抵受誘惑,你雖記緊酒色害人,縱是鐵漢,也受不起那種日以繼夜的 銷蝕,少龍定要切記。」   項少龍知道自己的風流事蹟,尤其是與雅夫人的韻事,已廣為流傳,所以李牧才 有此忠告,老臉一紅,俯首受教。   剛踏入烏府,府衛便把他和烏卓請去與烏應元見面,滕荊兩人逕自回後宅休息。   烏應元由陶方陪著,在內宅的密室接見他們,聽取了此行的報告後,稱讚了他們 一番才道﹕「圖先剛派人和我聯絡,說呂不韋的形勢相當不妙,他在秦朝的敵人正利 用疏不間親之理,在莊襄王前播弄是非,要把他排斥,莊襄王為人又優柔寡斷,說不 定會被打動,所以把嬴政母子運返咸陽一事,刻不容緩,有她母子二人在莊襄王身邊 ,呂不韋的地位便可穩如山嶽,甚至可坐上相國之位,否則連我們的希望也破滅了。 」   項少龍的血液裡仍流著被李牧打動的情緒,皺眉道﹕「可否拖遲幾天,看看扳倒 趙穆一事是否有希望﹖」   烏應元凝神瞧著他道﹕「我知少龍恨不得把趙穆碎屍萬段,但這始終是私人恩怨 ,少龍應以大局為重,現在烏家的命運已落在你肩頭上,一個不好,便是堡破人亡之 局。」   項少龍沉吟道﹕「若扳倒了趙穆,大趙或仍有可為?」   烏應元不耐煩地打斷他道﹕「這只是妄想,就算殺了趙穆,在孝成王這種昏君手 上,趙家仍注定是亡國之奴,趙太子亦非好材料。烏家唯一出路,就是依附大秦,才 有希望。」   項少龍垂頭無語,亦知道自己因與李牧一席話後,被對方忘我的偉大精神打動了 。   還是烏應元這個不折不扣的生意人厲害,不論感情,只講實際收益來得高瞻遠矚 ,因為歷史早證明了他的說法正確無誤。   烏應元心中極疼愛這女婿,亦知自己語氣重了,聲音轉向溫和地道﹕「我知少龍 智計過人,不知對送回嬴政母子的事,有甚麼頭緒呢﹖」   項少龍振起精神道﹕「現在時間尚早,待我休息一會,便去找朱姬,只要能說服 她,事情才有可能成功。」   烏應元等三人同時愕然。   現在已是戌時了,還說時間尚早﹖   難道他要半夜三更,摸入朱姬的香閨嗎﹖   項少龍浸在浴池裡,心情矛盾之極。   他是個極重感情的人,坐時空機來到的第一個地方就是趙國,與趙人相處了這段 時日,赴魏時又與趙軍相依為命,已建立了緊密的感情,下意識地把趙國視為自己的 國家,希望能為她盡一點力。   但他又知道即管幹掉趙穆,趙國仍不會好得到那裡去,這種兩頭不著岸的心情, 自是使他愁思難禁。   身旁的婷芳氏柔聲道﹕「少龍在想甚麼呢﹖」   另一邊的烏廷芳帶點醋意地道﹕「當然是想著雅姊和倩公主哪!」   項少龍摟著兩個赤身裸體,粉嫩膩滑的玉人兒,想起李牧勸他不要縱情酒色的告 戒,苦笑道﹕「和你這兩個美人在一起,怎還會想起其他女人。我只是因今晚有要事 去辦,不能陪你們,所以才心中苦惱。」   烏廷芳諒解地道﹕「陶公剛通知了我們,項郎放心去吧,我們兩人會乖乖的等你 回來,噢!忘了告訴你,自你到大梁去後,婷姊每晚都和芳兒同床共寢,說親密話兒 ,今晚我們姊妹就在榻上等你回來。」   項少龍心叫天啊,若每次她們都要雨露均沾,想不酒色傷身都怕難矣。   烏廷芳又興奮地道﹕「想不到嚴平都不是你對手,真希望你也能挫挫那趙霸的威 風。」   項少龍想起趙致,忍不住出言相詢。   烏廷芳有點尷尬地垂頭道﹕「聽說她是連晉那壞蛋的情人之一,你殺了連晉,她 自然恨你入骨了。」   項少龍心中恍然。   趙霸對自己充滿敵意,亦可能是與此有關,而非和趙穆有任何勾結,但當然也有 可能是另有原因。   在這時代,又或在二十一世紀,誰有權勢,便自有依附之人,此乃千古不移的至 理。   項少龍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向正為浴池添加熱水的春盈道﹕「給我找滕翼和荊 俊兩位大爺來。」   紛紛雨雪,仍漫漫不休地灑往古城邯鄲。   項少龍和滕翼兩人隱身暗處,注視著仍隱有燈火透出的大宅。   項少龍在滕翼耳旁笑道﹕「荊俊這小子定是心中暗恨,因為我把他從有女人的溫 暖被窩中抓了出來。」   滕翼冷哼道﹕「他敢﹖我警戒了他,若太荒唐的話,就把他趕回家去。」   項少龍暗忖,有滕翼管著荊俊,這小子想放恣亦不易。   風聲響起,身手比常人敏捷靈巧十倍的荊俊由牆上翻了下來,迅即來到兩人隱身 處,低聲道﹕「想不到裡面這麼大!我已找到朱姬的住處。」   項少龍點頭道﹕「我們去吧!」   三人從暗處閃出,來到高牆下。   項少龍望往雨雪紛飛的夜空,暗忖這樣月黑風高,更適合幹夜行勾當,誰會在這 種嚴寒天氣下不躲在被窩裡,連守衛也要避進燃著火坑的室內去呢。   在這萬籟俱寂的夜深時分,他們便像置身在與眾不同的另一世界裡。尤其項少龍 想起即可見到把中國第一個皇帝生出來的美女,心頭既興奮又刺激。   項少龍仔細體味著這奇異的情緒,隨著荊俊迅速攀過高牆,來到了莊院之內。   裡面房舍連綿,教人難以一目了然,亦使人想不到以嬴政的質子身份,為何竟佔 用了這麼大的地方。   他們落腳處是個長方形的露天院子,對著高牆是一列房舍,看來是傭僕居住的地 方。   荊俊展開身法,熟門熟路的在前引路,一口氣越過數重屋宇,到了一個園林之內 ,花木池沼,假山亭榭,相當不俗。   荊俊指著園林另一邊一座透出燈光的兩層樓房道﹕「我剛才偷聽侍女說話,朱姬 應是住在那裡,卻不知是那個房間﹖」   滕翼細察環境道﹕「我們就在這裡為你接應把風,若見形勢不對,荊俊會扮鳥叫 通知你。」   項少龍點頭答應,往樓房潛去,揀了個沒有燈光透出的窗戶,看過沒有問題後, 閃了入去。   這是個小廳堂模樣的地方。   躡足到了往外去的木門,貼上耳朵,聽得外面無人時,推門而出。   外面是一條走廊,一端通往外廳,另一端是通往樓上的梯階。   屋內靜悄無聲,看來婢僕們早進了夢鄉。   這個想法還未完,梯頂處足音響起。   項少龍忙躲回門內,奇怪為何這麼晚仍有人未睡覺。   足音來到門前停下。   項少龍大叫不妙,這時來不及由窗門離去,匆忙下避到一角,蹲在一個小櫃之後 ,雖不是隱藏的好地方,總好過與來人臉臉相對。   果然有人推門而入,接著是杯盤碰撞的聲音。   項少龍知道對方不曉得有人藏在一角,放膽探頭一看,原來是兩個俏丫環。   其中一婢打了個呵欠道﹕「最怕就是他了,每次來了夫人都不用睡覺,累得我們 要在旁侍候。」   另一婢道﹕「夫人平時話也不多半句,但見到他卻像有說不完的話。」   先說話的婢女笑道﹕「總好過服侍那個色鬼,身體都不行了,還要靠討厭的玩意 發洩,香姐便給他一連三晚弄得只剩下半條人命。唉!」   項少龍心中一沉,這色鬼不用說就是嬴政,現在由婢女口中說出來,看來雅夫人 說的一字不假。   這究竟是甚麼一回事﹖雄材大略的秦始皇怎會是如此一個人,將來他憑甚麼誅除 呂不韋,又統一六國,確立中國龐大的基礎規模。   嘮嘮囌囌下,兩婢捧著弄好的香茗去了。   項少龍知道有人未睡,不敢由樓梯上去,由窗戶離開,覷準二樓一間燈火烏暗的 窗戶,攀了上去,才到一半,一隊巡衛由花園的小路提燈而至。項少龍大吃一驚,因 為這若是朱姬宿處,巡衛自然特別留心,絕不會錯過他這吊在半空的人。   猛一咬牙,加速往上升去,倏忽間已穿窗進入屋內。   那是女性住的大閨房,地上滿鋪厚軟的地蓆,秀榻內空空如也,除了几椅梳粧鏡 外,牆上還掛滿壁畫,美輪美奐,項少龍正懷疑這是朱姬的寢室時,兩婢熟悉的腳步 又在門外響起。   項少龍心中叫苦。   這叫前面有狼,下面有虎,幸好房中一角放了個大櫃,無可選擇下,撲了過去, 拉開一看,內裡共分兩格,最下一格雖堆有衣物,仍可勉強擠進去,那敢遲疑,忙縮 了進去,剛關上櫃門時,兩婢推門入來。   接著是整理被褥的聲音。   不一會兩婢走了出去,卻沒有把門掩上。   項少龍心中叫苦,看情況朱姬和那情夫隨時會進來,自己豈非要屈在這裡聽朱姬 的叫床聲。   今晚看來很難接觸到朱姬,若在有烏廷芳和婷芳氏兩人在的被窩中渡夜,自然比 蜷曲在這裡強勝百倍。   而且滕荊兩人久候他不出,可能會弄出事來。   苦惱間,一重一輕兩種足音由遠而近,接著是關門聲。   項少龍心叫天啊!閉上眼睛,聽天由命。   外面傳來衣衫窸窣的摩擦聲,和男女親熱的呻吟聲。   項少龍閒著無事,不由猜起朱姬這情夫的身份。   照理絕不會是趙穆,明知明天軍方將領會向孝成王翻他的賬,目下好應去向趙王 獻媚下藥,蠱惑君心。因為說到底,趙王對趙妮有著一定的感情,若真的知道下手害 她的人是趙穆,說不定會不顧「夫妻」恩情,把趙穆處死,趙穆怎可大意疏忽。   可是朱姬母子一直被置在趙穆的監視下,其他人想接近亦須趙穆首肯才成。   那這人會是誰呢﹖   一把柔情似水的聲音在櫃外的房內響起道﹕「人家托你的事,辦得怎樣了﹖」   項少龍心中叫絕,只聽聲音,便知這女人很懂利用天賦本錢,迷惑男人,難怪剛 登皇位的莊襄王對她如此念念不忘了。   呂不韋既挑中她媚惑莊襄王,她自非泛泛之輩。   那情夫道﹕「現在局勢不明,仍未是回秦的時刻。」   項少龍嚇了一跳,立時認出這是大夫郭開那娘娘腔。   想不到原來竟是他,難怪能與朱姬搭上,只不知趙穆是否知道此事。   朱姬嗔道﹕「有甚麼不明朗的,現在異人已登上王位,只要我們母子能回咸陽, 政兒就是繼承王位的儲君,還有甚麼好顧忌的!」   親吻的聲音再次傳來,朱姬嬌吟的聲音比前加劇,顯是郭開正施展調情手段,安 撫朱姬。   只聽得朱姬嬌呼道﹕「不要!」   郭開道﹕「春宵一刻值千金,難得有這機會,來!到帳內再說吧!」   朱姬微怒道﹕「你只是對人家身體有興趣,一點都不關心妾身的心事。你說吧! 為何答應了人家的事卻不做。」   郭開急道﹕「你不知我已做了很多工夫嗎﹖只是現在莊襄王剛登位,各方面都看 得你們很緊,兼且呂不韋現在地位不穩,隨時有坍台的危險,無論怎樣計算,你也不 應該於這時偷回咸陽去。」   項少龍逐漸明白過來,朱姬以美色誘惑了趙穆黨內郭開這重要人物,想借助他的 力量,逃離邯鄲。   只不知郭開是否真想背叛趙穆,還只是存心騙色,看來還是後者居多。只要想想 郭開正得勢當權,在趙國內又有龐大親族,無論他是多麼自私的人,一旦面對生與死 的選擇,怎能不為父母兄弟妻子兒女著想。   最尷尬的更是若郭開到秦國去,肯定要失去朱姬和性命,因為朱姬另外兩個男人 ,無論呂不韋或莊襄王,都會因嫉忌把他郭開殺死。   以郭開那麼精明的人,怎會不考慮到這些切身的問題﹖   朱姬亦當明白這道理,只是心切歸秦當王后,甚麼都顧不得了。   朱姬果然默不作聲。   郭開柔聲道﹕「來吧!天氣這麼冷!有甚麼地方比被窩更舒服呢﹖」   接著是寬衣的聲音。   朱姬的聲音道﹕「你先到帳內去,我落了粧便來陪你。」   郭開顯然非常疲乏,打了個呵欠,上榻去了。   外面傳來朱姬脫衣的聲音和解下頭飾的微響。   奇異的聲音響起,原來是郭開的鼻鼾聲。   項少龍受到感染,眼皮也沉重起來,快要睡著時,足音迫近。   他立時睡意全消,暗忖不是這麼巧吧,朱姬竟要來打開櫃門取她的性感睡袍﹖   想猶未已,櫃門被拉了開來。   項少龍人急智生,撲了出去,摟著她倒在席上,一手捂著她的小嘴,把她豐滿而 只穿著單衣的動人肉體壓在身下,同時湊到她耳旁低喝道﹕「我是項少龍,奉呂不韋 之命來找你!」   重覆了三次後,朱姬停止了掙扎,嬌軀放軟。   榻上傳來郭開有節奏的打鼾聲。   項少龍叫了聲謝天謝地,仰起了少許,登時和朱姬臉臉相對。   他不由心兒急跳。   只見身下女子,生得妖媚之極,充滿成熟女性的風情,一對會說話的眼睛,亦在 閃閃生輝的打量著項少龍。   項少龍登時全面感受到她豐滿迷人的肉體,一陣心旌搖蕩,熱血騰湧。嚇得忙壓 下慾火,以免對方察覺。   緩緩挪開捂著她濕軟小嘴的大手,朱姬的花容月貌,立時呈現眼下。   她絕不是烏廷芳、雅夫人又或紀嫣然那種完美精緻的美麗,臉龐稍嫌長了一點, 鼻樑微曲,朱脣亦豐厚了些,可是配起她秀媚的俏目,卻形成一種蕩人心魄的野性和 誘惑力,尤其極具性格的檀口,脣角微往上彎,使男人感到要馴服她絕非易事。   我的天啊!   這就是秦始皇的生母!   他一直在尋找秦始皇,卻從沒夢想過可這樣佔他母親的便宜。   如蘭的體香髮香,沖鼻而入。   朱姬一瞬不瞬她瞧著他輕輕道﹕「我知你是誰,因為趙穆現在最想除去的人就是 你。」   項少龍收起意馬心猿,湊下去在她耳旁道﹕「希望你也知烏家和呂先生的關係, 他派了圖先來和我們接觸,要盡快把你們母子弄回咸陽去。」   項少龍苦忍著耳腔內的痕癢,強制著侵犯她的衝動,卻捺不住輕嚙了她圓潤的耳 朵,道﹕「首先要和你取得聯絡,了解情況,才能定下逃亡的細節,我─」   榻上傳來翻身的聲音。   兩人大吃一驚。   朱姬急道﹕「明晚再來!我等你。」   項少龍忙滾往一側。   朱姬敏捷地站了起來,這時榻帳內傳出郭開的召喚。   朱姬俏臉微紅,俯下俏臉橫了項少龍一眼。   項少龍忍不住色心大動,伸手握著她的小腿,緊捏一下,才放開來。   那種銷魂的感覺,比之真正歡好,更要感人。   朱姬又白了他一眼,才往臥榻走去。   當她弄熄燈火,鑽入帳幔裡時,項少龍才清醒過來。   不由暗叫這婦人好厲害,匆匆離去。   這時就算他弄出聲響,郭開也不會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