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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秦記(卷十四)第一章─風雨咸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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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少龍細察單美美送至脣邊的半杯美酒,卻看不出任何異樣情狀。
他才不信藥末可以不經攪拌而遇酒溶解,只是在這古時代油燈掩映的暗光下,根
本難以看清楚酒內的玄虛。
他旋即放棄了借揭發這杯毒酒來對付管中邪。非是此事不可行,因為只要抓住單
美美,就不怕她不供出在後面主使的是管中邪。
問題是那等若和呂不韋公然撕破臉皮,失去了一直以來爾虞我詐的微妙形勢。
只要想想呂不韋仍有七、八年的風光日子,就知這做法如何不智。
假設此事牽連到嫪毒身上,那就更複雜了。
同時想到假若自己能詐作喝了這杯毒酒,那管中邪和莫傲將再不會另定奸計陷害
自己,事後還會疑神疑鬼,以為自己不畏毒酒,又或單美美沒有依命行事,瞎自猜疑
,豈非更妙。
這些想法以電光石火的高速掠過項少龍腦際,心中已有定計。
項少龍一手取過毒酒,另一手挽著單美美動人的小蠻腰,哈哈笑道﹕「美美小姐
須再喝一口,才算是喝了半杯。」
身子背著歸燕和下席的管中邪諸人,就要強灌單美美一口酒。
單美美立時花容失色,用力仰身避了開去,驚呼道﹕「項大人怎可如此野蠻哩!
」
項少龍趁機鬆開摟著她腰肢的手,單美美用力過度,立時倒在蓆上。
趁對席的昌平君等人注意力全集中到單美美身上時,項少龍手往下移,把酒潑在
几下,又藉把這蛇蝎美女扶起來的動作,掩飾得天衣無縫。
單美美坐直嬌軀,驚魂甫定,說不出話來。
項少龍大笑道﹕「累小姐跌倒,是我不好,該罰!」舉杯詐作一飲而盡。
對面的昌平君嘆道﹕「原來項大人這麼有手段,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美美小姐肯當
眾在蓆上乖乖的躺下來。」
場內自是又爆起一陣笑聲。
項少龍放下酒杯,只見單美美詐作嬌羞不勝地垂下頭去,免得給人看破了她內心
的驚惶,神情微妙之極。
左邊的歸燕又為他斟酒。
管中邪笑道﹕「項大人若能忍一時之痛,今晚說不定可得到美美小姐另一次躺下
來的回報哩!」
昌平君兄弟又一陣鬨笑,諸女則扮出嬌羞樣兒,笑罵不休。
項少龍探手再摟緊單美美柔軟的腰肢,把酒送至她脣邊,柔聲道﹕「這一杯當是
陪罪好了!」
單美美仰起香脣,神色複雜地望了他一眼,默默的把整杯酒喝了。
眾人轟然叫好。
另一邊的歸燕不依道﹕「項大人竟厚此薄彼呢!」
項少龍見管中邪沒有生疑,心中大喜,道﹕「我這人最是公平,來!讓我侍候歸
燕姑娘喝酒。」
昌文君怪叫道﹕「喝酒有啥意思,要嘴對嘴餵酒才成。」
歸燕一聲嚶嚀,竟躺到他腿上去,一副請君開懷大嚼的誘人模樣,幸好沒有壓著
後側的傷口。
項少龍眼前腿上雖是玉體橫陳,心中卻沒有很大的波動,一來心神仍在單美美和
管中邪身上,暗察他們的反應﹔另一方面總認為歸燕只是奉命來討好自己這京城軍警
首長,曲意逢迎,儘是虛情假意。
歸燕的姿色雖比不上單美美,但眾女中只有侍候管中邪的楊豫可與她比拚姿色,
佔佔她便宜亦是一樂。於是啣了一口酒,低頭吻在歸燕的香脣上,度了過去。
歸燕嬌喘細細,熟練合作地喝下去,如此仰身喝酒並不容易,可真虧了她呢。
在眾人怪笑喝采下,項少龍正要退兵時,給歸燕雙手纏個瓜葛緊連,香信暗吐,
反哺了半口酒過來。
項少龍不由湧起銷魂滋味,放開懷抱,也運舌相迎,享受一番後,才與玉頰火燒
的歸燕分了開來。
昌平君等鼓掌叫好。
歸燕嬌柔無力地靠近了他,媚態橫生道﹕「項大人今晚不要走好嗎﹖奴家包保你
腿傷不會加劇。」
由於她是耳邊呢喃,這兩句話只有另一邊的單美美聽到,後者神情一黯,垂下螓
首,顯是因項少龍「命不久矣」,而自己則是殺他的兇手。
項少龍吻了歸燕的粉頸,笑道﹕「這種事若不能盡興,徒成苦差。」又探手過去
摟著單美美的纖腰,故作驚奇道﹕「美美小姐是否有甚麼心事呢﹖」
單美美吃了一驚,言不由衷地道﹕「項大人只疼錫燕姊,人家當然心中不快了。
」
管中邪忙為單美美掩飾道﹕「項大人能使我們眼高於頂,孤芳自賞的美美小姐生
出妒意,足見你的本事,今回輪到我等兄弟們忌你了。」
項少龍暗罵誰是你的兄弟時,昌文君笑道﹕「這另一口酒項大人絕省不了。」
項少龍暗忖一不做二不休,逗逗這兇手美人也好。遂啣了另一口酒,俯頭找上單
美美的櫻脣,度了過去,事後仍不放過她,痛吻起來,陳倉暗渡中,以二十一世紀五
花八門的接吻方式,對她極盡挑逗的能事。
單美美原本冷硬的身體軟化了,生出熱烈的反應。
項少龍心中暗嘆,知道在這種異乎尋常,又以為自己命不久矣的刺激下,單美美
心中歉疚,反動了真情。
脣分後,單美美眼角隱見淚光,顯見她以毒酒害他,亦是迫不得已。
項少龍反不想急著離去,怕人發覺几下未乾的酒漬。
這時歸燕又來纏他,項少龍靈機一觸,詐作手肘不慎下把仍有大半杯的酒碰倒蓆
上,蓋過了原本的酒漬。
一番擾攘後,單美美出乎眾人意外的托詞身體不適,先行引退。
少了這最紅的姑娘,昌平君兩兄弟興致大減,項少龍乘機告辭。
歸燕不知是真情還是假意,把他直送到大門停泊馬車的廣場處,千叮萬囑他定要
回來找她,又迫他許下諾言,才肯放他到昌平君的馬車上。
忽然間,項少龍亦有點愛上了這古代的「黑豹酒吧」了。
回到衙署,見到值夜的滕翼,說起剛才發生的事,後者也為他抹了把冷汗。
滕翼嘆道﹕「我們的腦筋實在不夠靈活,總在想莫傲的奸謀是在田獵時進行,豈
知竟在今晚暗施美人計,若能知道藥性,少龍就可扮得更迫真一點了。」
項少龍肯定道﹕「毒藥定是在田獵後才發作的。」
滕翼訝道﹕「三弟怎麼這般有把握。」
項少龍道﹕「圖先告訴我莫傲造了一批可在水底進行刺殺的工具,該是用來對付
你和荊俊的,事後若我再毒發身亡,那烏家就算想報復也無人可用了。」
滕翼大怒道﹕「我若教莫傲活過這三天田獵之期,便改跟他的姓。」
項少龍忽然臉色大變,道﹕「我們一直想的都是己方的人,說不定莫傲的行刺目
標包括了鹿公和徐先在內,那就糟了。」
滕翼吁出一口涼氣道﹕「呂不韋沒那麼大膽吧﹖」
項少龍道﹕「平時該不敢如此膽大包天,可是現在形勢混亂,當中又牽涉到高陵
君的謀反,事後呂不韋大可把一切罪責全推到高陵君身上,有心算無心下,呂不韋得
逞的機會實在太高了。」
想到這裡,再按耐不下去,站起來道﹕「我要去見鹿公,向他及早發出警告。」
滕翼道﹕「我看你還是先去見徐先,論精明,鹿公拍馬都比他不上,他若相信我
們,自會作出妥善安排。」
項少龍一想確是道理,在十八鐵衛和百多名都騎軍護翼下,裝作巡視城內的防務
,朝王宮旁徐先的左丞相府去了。
由於現在他身兼都衛統領,除了王宮,城內城外都是在他職權之內。
因剛才的宴會提早結束了,所以現在只是初更時分,但除了幾條花街外,其他地
方都是行人絕少,只是偶有路過的車馬。
到了左相府,徐先聞報在內廳見他,這西秦三大名將之一的超卓人物微笑道﹕「
我早知少龍會在田獵前來見我的了。」
項少龍大感愕然道﹕「徐相為何會有這個想法呢﹖」
徐先嘆了一口氣道﹕「我們大秦自穆公以來,躍為天下霸主之一。可惜東向的出
路,一直被晉人全力扼住,故只能掉過頭來向西戎用兵,結果兼國十二,開地千里。
穆公駕崩時,渭水流域的大部分土地均落入我們手上。可是由那時始,直至現在建立
東三郡,二百多年來我們毫無寸進。究其原因,與其說出路受阻,不若說是內部出了
問題。我若強大,誰可阻攔﹖故這仍是個誰強誰弱的問題。」
項少龍對那時的歷史不大了了,只有點頭受教的份兒。
徐先談興大起,喟然道﹕「三家分晉後,我們理該乘時而起,可惜偏是那四十多
年間,朝政錯出常軌,大權旁落亂臣手上,粗略一算,一個君主被迫自殺,一個太子
被拒不得繼位,另一君主和母后一同被弒,沉屍深淵。魏人乘我國內亂,屢相侵伐,
使我們盡失河西之地。」
項少龍開始有點明白徐先的意思,現在的呂不韋正在這條舊路上走著。無論呂不
韋是否奪權成功,甚或廢了小盤,最後的結果就是秦國始終不能稱霸天下,這正是徐
先最關心的事。
徐先長身而起,沉聲道﹕「少龍!陪我到後園走走!」
項少龍心內起了個疙瘩,知他必是有秘密要事須作商量。
明月高照下,兩人步入後園裡,沿著小徑漫步。
徐先嘆了一口氣道﹕「我們秦人與戎狄只是一線之隔,不脫蠻風,周室京畿雖建
於此地,只是好比覆蓋襤褸的錦衣,周室一去,襤褸依然,至今仍是民風獷野。幸好
孝公之時用商鞅變法,以嚴刑峻法給我們養成守規矩的習慣,又重軍功,只有從對外
戰爭才可得爵賞,遂使我大秦無敵於天下。可是呂不韋這麼一搞,恣意任用私人,又
把六國萎靡之風,引入我大秦,使小人當道,群趨奉迎、互競捧拍之道,這於我大秦
實是大大不利。他那本呂氏春秋我看過了,哼!若商鞅死而復生,必將它一把火燒掉
。」
項少龍終於聽到在鹿公這大秦主義者排外動機外另一種意見,那就是思想上基本
的衝突。呂不韋太驕橫主觀了,一點不懂體恤秦人的心態。
他接觸的秦人,大都坦誠純樸,不愛作偽,徐先、鹿公、王齕、昌平君兄弟、安
谷傒等莫不如是。
比較起來,呂不韋、莫傲、管中邪、嫪毒等全是異類。
秦人之所以能無敵於天下,正因他們是最強悍的民族,配以商鞅的紀律約束,真
是誰與爭鋒。
呂不韋起用全無建樹的管中邪和呂雄,於後者犯事時又想得過且過,正是秦人最
深惡痛絕的。
小盤以嚴厲果敢的手段處置了呂雄,這一著完全押對了。
徐先停了下來,灼灼的眼光落到項少龍臉上,沉聲道﹕「我並非因呂不韋非我族
類而排斥他,商君是衛人,但卻最得我的敬重。」
項少龍點頭道﹕「我明白徐相的意思了。」
徐先搖頭嘆道﹕「呂不韋作繭自縛,以為害了大王,秦室天下就是他的了。豈知
老天爺尚未肯捨棄我大秦,出了政儲君這明主,所以我徐先縱使粉身碎骨,亦要保儲
君直至他正式登上王座。」
項少龍暗吃一驚,道﹕「聽徐相口氣,形勢似乎相當危急。」
徐先拉著他到一道小橋旁的石墩坐下來,低聲道﹕「本來我並不擔心,問題是東
郡民變,呂不韋派了蒙驁和王齕兩人前往鎮壓,一下子把京師附近的軍隊全抽空了,
現在京師只有禁衛、都騎、都衛三軍在支撐大局,形勢之險,實百年來首次見到。」
項少龍皺眉道﹕「據我所知,東郡民變乃高陵君和趙將龐煖兩人的陰謀,呂不韋
沒有說清楚這事嗎﹖」
徐先臉上陰霾密布,悶哼道﹕「話雖然是這麼說,可是高陵君有多少斤兩,誰都
心中有數,十個高陵君都鬥不過半個呂不韋,怎會到事發時,呂不韋才猛然驚覺,倉
卒應付﹖」
項少龍心中冒起一股寒意,囁嚅道﹕「徐相的意思是──」
徐先斷然道﹕「這事必與呂不韋有關,只要呂不韋把奸細安插到高陵君的謀臣內
邊,就可像扯線公仔般把高陵君控制在手上,製造出這等形勢。」
再肅容道﹕「只要呂不韋在這段期間內,能把你和兩位副統領除掉,都騎都衛兩
軍,都要落進呂不韋手內,那時你說會出現甚麼情況﹖我之所以猜到你今晚會來見我
,原因非常簡單,就是假若你確非呂不韋的人,以你的才智,必會發覺不妥當的地方
,少龍明白了嗎﹖」
項少龍暗叫好險,要取得徐先的信任確不容易,直至剛才,徐先仍在懷疑自己是
呂不韋一著巧妙的棋子,或可說是多重身分的反間諜。
有點尷尬地道﹕「多謝徐相信任。」
又不解道﹕「縱使呂不韋手上有都騎都衛兩軍,但若他的目標是政儲君,恐怕沒
有人肯聽他命令。」
徐先嘆道﹕「少龍仍是經驗尚淺,除非呂不韋得到了全部兵權,否則絕不會動儲
君半根毛髮,此乃愚不可及的舉,可是只要他能把我和鹿公害死,再把事情推在高陵
君上,那時秦室還不是他的天下嗎﹖蒙驁不用說了,王齕這糊塗鬼在那種情況下孤掌
難明,加上又有太后護著呂不韋,誰還敢去惹他呢﹖」
接著雙目厲芒一閃道﹕「先發者制人,後發者受制於人。呂不韋一天不死,我們
休想有好日子過,大秦則是重蹈覆轍,受權臣所陷。」
項少龍差點呻吟起來。
站在徐先的立場角度,策略上完全正確。
問題是項少龍知道在小盤登基前,沒有人可要呂不韋的命。
若要不了他的命,自然是自己要丟命了。此事怎博得過﹖
只恨他不能以這理由勸徐先打消此意,難道告訴他史書寫明呂不韋不會這麼快完
蛋嗎﹖
正頭痛時,徐先又道﹕「只要政儲君肯略一點頭,我可包保呂不韋活不過這三天
。」
項少龍嘆道﹕「徐相有否想過那後果呢﹖」
徐筅冷哼道﹕「最大問題的三個人,就是姬太后、蒙驁和杜壁。最難搞的還是杜
壁,呂不韋一去,他必趁機擁立成虫喬,若非有此顧慮,先王過身時,我和鹿公早動
手了。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王齕從中反對。所以我才希望由你說服儲君,現在他最
信任的人就是少龍你了。」
項少龍道﹕「我卻有另一個想法,首先要通過滴血認親,正式確定了儲君和呂不
韋沒有半絲瓜葛,其次就是殺死呂不韋手下的第一謀士,此人一去,呂不韋便變了一
隻沒有爪牙的老虎,惡不出甚麼樣兒來,第三──」
徐先揮手打斷他道﹕「你說的是否那莫傲﹖」
項少龍訝道﹕「徐相竟聽過此人﹖」
徐先輕描淡寫道﹕「這點能耐都沒有,如何敢和呂不韋作對。最好把管中邪一起
幹掉,那就更是妥當。只是現在的情況是你在防我,我也在防你,若非公然動手,誰
奈何得了對方呢﹖」
項少龍知道單憑這點仍未足以打動這位智者,低聲道﹕「第三就是把嫪毒捧出來
與呂不韋打對台,只要拖到儲君加冕之日,呂不韋這盤棋就算輸了。」
徐先雄軀一震,不解道﹕「嫪毒不是呂不韋的人嗎﹖」
項少龍把計畫和盤托上,道﹕「我還提議儲君給呂不韋安上一個仲父的虛銜,以
安他的狼子野心。」
徐先深吸一口氣後,像首次認識他般打量了好一會,雙目精光閃閃道﹕「說到玩
手段、弄詭謀,恐怕那莫傲也要讓你一點,難怪到今天你仍活得這麼健康活潑了。」
項少龍暗叫慚愧道﹕「幸好今晚喝少了一杯酒,否則就真不敢當徐相這句話了。
」
徐先追問下,他說出了今晚所發生的事。
徐先聽罷點頭同意道﹕「你說得對,一天不殺莫傲,早晚會給他害死。照我估計
,這杯毒酒該在七天後發作,孝文王當日就是喝了呂不韋送來的藥湯,七天後忽然呼
吸困難窒息致死,由於從來沒有一種毒藥可在七天後才突然發作的,所以我們雖覺得
內有蹺蹊,仍很難指是呂不韋下的毒手,當然也找不出任何證據了。唉!現在沒有人
敢吃呂不韋送來的東西了。真是奇怪,當日害死孝文王的藥湯,照例曾經內侍試飲,
那內侍卻沒有中毒的情況﹖」
項少龍暗忖這莫傲用毒的功夫,怕比死鬼趙穆尚要高明數倍,要知即使是慢性毒
藥,總還是有跡可尋,吃下肚後會出現中毒的徵兆,那有毒藥可在吞入腹內後七天才
使人毒發呢﹖儘管在二十一世紀,恐怕亦難以辦到,除非毒藥被特製的藥囊包裹著,
落到肚內黏在胃壁處,經一段時間後表層被胃酸腐蝕後,毒藥才瀉逸出來,致人死命
。
想到這裡,心中一動,恨不得立即折返醉風樓,查看一下自己把毒酒潑下處,會
否有這麼一粒包了某種保護物的毒藥。
徐先見他臉色忽晴忽暗,問道﹕「你想到甚麼了﹖」
項少龍道﹕「我在想如何可請求徐相暫緩對付呂不韋呢﹖」
徐先笑道﹕「我徐先豈是徒逞勇力的莽撞之徒,少龍既有此妙計,我和鹿公就暫
且靜觀其變。不過假若你殺不死莫傲,便輪到我們動手對付呂不韋了,總好過給他以
毒計害死。」
項少龍拍胸口保證道﹕「給我十天時間吧!說不定我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
身,教他死得不明不白哩!」
徐先愕然瞪著他,一時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