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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大唐雙龍傳(卷八)第五章─長江夜話                  * *                                   * *************************************   黃昏時分,戰船從河彎駛出,進入長江,逆流往巴陵開去,而貨船亦沿河北上。   寇仲推門進入徐子陵房內時,後者正調氣運息,除臉色仍有點失血後的蒼白外, 一點不像剛挨過一劍的樣子。   兩人坐到窗旁的兩張椅子裡。   寇仲嘆道:「小陵你的確膽子真大。當時我真怕她收不住手,要了你的命,事後 想起都要冒一身冷汗。」   徐子陵苦笑道:「這是唯一解決的方法,否則她怎麼下台?拚將起來,誰傷了都 不好。」   寇仲露出思索的神色,徐徐道:「任少名之死,不但改變了南方的形勢,也改變 了我們的命運,更使我們成為眾矢之的。雖說以前一向如此,但現在我們的情況會更 兇險。」   頓了頓續道:「有兩人我們必須倍加提防,猜到我是想說誰嗎?」   徐子陵沉吟道:「其中有一個是否跋鋒寒呢?當單琬晶放過我時,我感到他對我 動了殺機。另一個該是鐵勒大盜曲傲吧?」   寇仲道:「若說的是曲傲,哪用你來猜。我想說的是楊虛彥,他要刺殺香小子, 擺明在幫林士宏和任少名,現在反給我們宰掉了任少名,他不來尋我們的晦氣才怪。 」   徐子陵瞧往窗外月照下的江岸,嘆了一口氣,又搖搖頭,似欲把所有煩惱揮走的 樣子。   寇仲試探地道:「連跋鋒寒都看出惡公主對你是大有意思了。」   徐子陵心不在焉地答道:「有意思又怎樣。東溟派最多怪規矩,公主早定了駙馬 爺。更重要是我根本不想娶妻生子,只希望能自由自在的度過這一生算了,也不像你 般胸懷大志,甚麼救世濟民的。」   寇仲苦惱道:「又來耍我了。」   徐子陵正容道:「我說的只是事實,在策略上,若你能娶得宋玉致,確是上上之 著。」   寇仲仰望艙頂,眼中射出憧憬的神色,旋又抹上一層茫然之色,夢囈般道:「無 可否認她有很吸引我的地方,但我總不能像對李秀寧般待她,那是一種夢縈魂牽,令 人夜不能寐的感情,既痛苦又快樂。唉!是否因我受到李秀寧的教訓,所以再無膽闖 情關呢?」   徐子陵斷然搖頭,微笑道:「李秀寧代表著仲少你生命上一個關鍵性的轉捩點。 由那刻起,你把對美好事物的憧憬,轉移到事業上去。所以你仍可在弄不清楚是否愛 上宋玉致的時候,毅然決定娶她為妻。因為對你來說,沒有事情比爭霸天下更重要, 所以凡事只能從這方面的利害關係著眼。我有說錯了嗎?」   寇仲愕然道:「那我豈非永遠喪失了深深愛上一個女人的能力?」   徐子陵同情地道:「這就叫有所求必有所失。選擇就是選擇,選中了這個,自然 失去了其他的。」   寇仲抓頭道:「但我可否同時向兩者選擇呢?再求得其中的平衡呢?」   徐子陵沒好氣地道:「假設現在李秀寧來找你,告訴你她終於發覺愛的是你,求 你與她偕老。在這情況下,你肯放棄宋玉致嗎?」   寇仲立即啞口無言。   這時雲玉真推門進來,艷光照人的笑道:「兩位大英雄談甚麼呢?我可以參與嗎 ?」   寇仲一拍大腿,笑道:「美人兒師父,有沒有興趣坐這世上最令人舒服的肉椅子 呢?」   雲玉真風情萬種的白了他一眼,坐到床沿處,向徐子陵道:「還痛嗎!那公主對 你看來該是……」   見到寇仲不斷打手勢,雲玉真知機的改口道:「哎!差點忘了告訴你們一個最新 的消息,和氏璧出現了!」   寇仲動容道:「詳情如何?」   雲玉真道:「江湖間盛傳寧道奇會在端午前往洛陽把和氏璧交給師妃暄。」   寇仲和徐子陵聽得一臉茫然。   徐子陵不解道:「和氏璧竟在寧道奇手上嗎?」   寇仲興趣卻在另一方面,問道:「師妃暄是誰?聽名字該是女兒家。」   雲玉真見引起兩人興趣,欣然道:「這個消息顯是疑點重重,首先,兩個當事人 都不會洩漏這種可招徠無窮煩惱的消息,而造謠者肯定很有想像力,更懂捉摸人的心 理。」   寇仲皺眉道:「妳還未說師妃暄是誰呢?」   雲玉真橫他一眼道:「你是否只要對方是女人就大感興趣呢?」   寇仲啞然失笑道:「我的美人兒師父,就算你說的是寧道奇要把和氏璧交給的人 叫寇老牛,我也會對這寇老牛大感興趣。這叫針對人和事,而非是性別。」   雲玉真媚笑道:「算師父錯怪你了呢!你們聽過慈航靜齋嗎?她和陰癸派很相似 ,既有至高無上的地位,但又秘不可測,分別只在一是正一是邪吧!」   徐子陵虎目精光閃閃,緩緩道:「那樣這師妃暄就是這一代代表慈航靜齋與陰癸 派決戰的人選了。」   雲玉真點頭道:「原來你們也知道這正邪兩大宗派的事,這趟你們殺了任少名, 陰癸派肯定不會罷休。」   寇仲微笑道:「若沒有陰癸派這種敵人,我將永遠登不上寧道奇那般級數的高手 境界。」   雲玉真呆瞪了他半晌,有點忍不住地問道:「你究竟是想做皇帝還是做真正的武 林高手呢?」   徐子陵淡淡道:「美人兒師父把這兩樣事說得就像當鹽梟或是當廚子般輕鬆容易 ,對仲少來說,這兩個目標就是魚與熊掌,皆欲得之而後快。」   雲玉真欣然道:「小陵你很久未喚過人家作美人兒師父了!今天是吹甚麼風呢? 」   徐子陵嘆道:「今晚美人兒師父無論一顰一笑,均帶上點以前所沒有的真誠味兒 ,使我心生感觸,記起了初遇妳時那段美麗日子。」   雲玉真嬌軀微顫,看看徐子陵,又瞧瞧寇仲,垂下螓首輕輕道:「我認識你們時 ,你們尚是未長大的頑童,到現在你們殺掉稱霸南方十多年的厲害人物,我忽然驚覺 到你們終於成長為獨當一面的武林高手。」   頓了頓又嘆道:「雖然我曾算計過你們,但事實上那時心中矛盾痛苦得要命。不 知是基於甚麼原因,我總感到和你們特別投緣,願意信任你們,為你們辦事。我是不 大信任蕭當家的。」   最後一句聲細如蚊蚋。   寇仲雙目神光電射,低聲道:「美人兒師父若肯助我,我保證會好好待妳的。」   雲玉真帶點無奈地道:「希望你不會有一天忘了這個保證,小陵就是證人。」   徐子陵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   寇仲正在逐步完成他的計劃:建立自己的勢力和威名,而成功殺死任少名,正是 最重要的關口;否則像雲玉真這種有豐富江湖經驗的幫主級人物,怎會向他表示臣服 ,而其中牽涉到男女間的吸引力,更形複雜。   假若將來寇仲做出對不起雲玉真的事,他徐子陵該怎辦呢?   寇仲對雲玉真展現出動人的笑容,柔聲道:「美人兒師父放心吧!我最懂尊師重 道。是呢!那師妃暄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武功如何?」   雲玉真受他笑容的魅力感染,喜孜孜的道:「師妃暄就像石青璇般處處都透出神 秘的味兒,見過她的人不多,但舉凡見過她的都會被她那種超凡脫俗的氣質所懾,她 就像代表這人世間最美好的某種事物,使人心生向慕,但又絕不會興起色欲之心。且 不論男女,在她面前都要生出自慚形穢的感覺。」   寇仲和徐子陵聽得呆了起來,世間竟有如此人物。   徐子陵奇道:「她不是個尼姑嗎?為何偏用俗家姓名?」   雲玉真答道:「這就沒人知曉,但她雖蓄了如雲秀髮,又用俗家姓氏,但行藏卻 與出家人沒有分別。生活刻苦樸素。」   寇仲饒有興趣地問道:「她用的是甚麼兵器?」   雲玉真搖頭道:「表面看她沒有佩帶兵器。更從未聽過她和人動過手,據說任何 遇上她的人,恭敬崇慕都來不及,那能興起殺戮之心呢?」   寇仲訝道:「師父為何知道得這麼清楚?聽妳的語氣,妳也沒見過她的,是嗎? 」   雲玉真秀眸透射出惆悵和被傷害的神色,頹然垂頭道:「是侯希白和我分開前說 的,他是師妃暄看得起的人之一,曾與她同遊三峽,談古論今。唉!」   寇仲和徐子陵交換了個眼色,均感受到雲玉真對侯希白的依戀和苦楚。   上趟提起侯希白時,她拒絕回答,這次坦然說出,顯是向寇仲表白心跡,不想將 來惹起誤會。   她之投向寇仲,可能也有借他來忘卻侯希白的苦衷。   徐子陵皺眉道:「難道侯希白在她面前,一點都不感自慚形穢嗎?」   雲玉真秀眸閃過溫柔之色,低聲道:「他是個很特別的人,揮灑自如,文采風流 ,對事物有很深刻的見解,或者只有他才配得起跟師妃暄為友。」   兩人愕然對視,這才明白侯希白在雲玉真心中的位置。即使黯然分手,仍是不能 自拔。   徐子陵道:「侯希白不是想追求師妃暄吧!他究竟是甚麼人,出身背景又是如何 ?」   雲玉真答道:「他是個謎樣般的人物,沒有人知道他的出身來歷,囊內卻有用不 盡的金錢,立志要遍訪天下名妓,本身更精於琴技,又懂作曲,多才多藝,所以才被 稱為多情公子。我就是因為對他生出好奇心,故意在玉山開的一所青樓結識他,豈知 ……唉……我不想說了。」   寇仲淡淡道:「不說這方面的事好了,他的武功如何,用的是甚麼兵器?」   雲玉真道:「他的武功只可用深不可測來形容,出道不過五年許,死在他手上的 採花淫賊已過百數,用的是一把畫有美女的大摺扇,是他親手繪上去的。每認識令他 心儀的女子,扇上便會多添一個美女肖像。」   寇仲愕然道:「這小子真算是個風流種子。」   雲玉真嘆了一口氣,淒然道:「可以不再談他了嗎?」   敲門聲響。   寇仲問道:「誰!」   宋玉致的聲音在外邊響起道:「徐公子有空嗎?我想和他說幾句話。」   徐子陵和寇仲愕然以對。   她究竟有甚麼話要私下和徐子陵說呢?   徐子陵跟在宋玉致身後,步出船艙,江風迎面吹來,令他精神一振。   在甲板上工作的巨鯤幫眾,見他出來,都忙喚徐爺,神態較前恭敬,這或者就是 因刺殺任少名而來的威勢了。   宋玉致大步朝船尾走去。   她的步姿雖不像沈落雁或雲玉真般婀娜多姿,但卻另有一股討人歡喜的爽健。   當她在船尾止步,徐子陵來到她旁,默然不語。   宋玉致任由秀髮隨風拂動,兩手按在船欄處,幽幽嘆了一口氣道:「你是否是一 個不愛說話的人呢?還是不想和我說話?也不問人家為何不避嫌疑的喚你到這裏。」   徐子陵瞧往月照下的茫茫大江,左岸遠處泊了十多艘漁舟,隱隱透出昏暗的燈火 。當他想到每盞燈火代表著一個溫暖的家時,心中一陣感觸。   從小到大他們都欠缺一個真正的家,以後可能也不會有。而他也習慣了沒有家的 感覺。深吸一口江風,徐子陵淡淡道:「宋小姐請直言。」   宋玉致別過俏臉,往他瞧來,微笑道:「你和寇仲怎會成為比兄弟還親密的朋友 呢?你們的性格是這麼不同。」   徐子陵迎上她的目光,聳肩道:「這叫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有可能小時候人單 純多了,很快就習慣和接受了對方。」   宋玉致那對美目亮如天上閃爍不休的星兒,露出個回憶的表情,淡然自若道:「 自幼我便不像女孩子,總愛和家中的男孩子玩耍,也當了自己是男孩子,也比別的孩 子好奇心大。看到一座山,就會問人山後有甚麼。瞧見一道河,便想知道河水流往哪 兒去。」   徐子陵啞然笑道:「這真想不到,宋小姐為何會想起這些兒時舊事?」   宋玉致皺眉搖頭道:「我也不明白,或者因為我信任你,與你相對時心情特別輕 鬆所致吧!」   徐子陵愕然道:「這更令我想不到,宋小姐和我只是初識,為何肯信任我呢?別 忘了我和仲少是一夥的,所以其他人都以兩個小子或兩個小賊來稱呼我們。」   宋玉致罕有的「噗哧」嬌笑,橫他一眼道:「你說話的刁滑處其實一點都不遜於 寇仲,只不過一向收藏含蓄,使人察覺不到你在這方面的長處。但我第一眼見你時就 看出來了,你是那種天生俠義的人,凡事都先為人著想,所以我才願意信任你,知道 你不會騙我。」   徐子陵還是首次接觸到她女性化動人的一面,呆了一呆,苦笑道:「可以不再問 剛才那個問題嗎?」   宋玉致仰望星空,徐徐道:「你猜到我想問的事嗎?」   徐子陵頹然點頭,痛苦地道:「無論寇仲如何,他怎都是我的好兄弟,妳若問我 有關他的事,我該如何作答?」   宋玉致垂首俯視反映著天上星月的粼粼江水,沉聲道:「我要求的只是真相,徐 子陵!拿出你的俠義心來,告訴我宋玉致,寇仲是否只在利用我。」   徐子陵見她雙眸精芒凝然,射出深刻的恨意,苦笑道:「宋小姐這麼晚喚我出來 ,說的是這種事,不是明著告訴寇仲那小子令小姐芳心亂了,事後他必有方法旁敲側 擊地從我處套取消息的。」   宋玉致平靜答道:「知道又怎樣?他早就看出我心緒大亂,所以我必須知道真相 ,而你也已告訴了我答案。」   徐子陵默不作聲,好一會後才輕輕道:「我在哪裡給了宋小姐對這事的答案呢? 」   宋玉致淡淡道:「你的口沒有說出來,但從你不肯幫他來對付我,玉致還不明白 你的心意嗎?」   徐子陵嘆道:「這趟慘了,那小子定要怨死我!」   宋玉致失笑道:「你真是坦白到家,唉!想不到我仍能忍不住發笑,這是否苦中 作樂呢?」   徐子陵感受著她溫婉可愛的一面,憐意大生,柔聲道:「寇仲或者是個精明厲害 ,只講實利的人,但卻不是個心腸壞的人,感情更是特別豐富。只不過現在的他全副 心神都投到爭雄天下的夢想裡,把其他一切都視作次要罷了!唉!這麼說算不算幫他 呢?」   宋玉致秀眸異采漣漣,搖頭道:「不!你只是說出事實,寇仲絕不是壞人,更是 奮發有為,在各方面都是我宋玉致心中理想的郎君。但我卻知他並非全心全意對我, 打開始我就知道。唉!可是明知如此,為何我仍肯跟他到巴陵去呢?若我堅決拒絕, 二叔都奈何不了我。」   徐子陵苦笑道:「看來宋小姐對我這兄弟已是難以自拔!」   宋玉致露出一絲充滿自信的笑意,平靜地道:「錯了,我並非難以自拔,只是選 擇了要面對這挑戰,這是我宋玉致的性格,永不退縮。這趟隨你們來,就是要看看寇 仲那可惡傢伙有多少斤兩和手段。」   徐子陵大惑不解道:「宋小姐既抱有這心意,又早看穿了寇仲的意圖,為何仍要 找我來說這番話呢?」   宋玉致嘴角飄出一絲充滿無奈意味的苦笑,輕輕道:「因為我怕二叔為了楊公寶 藏,說服爹他把自己女兒的幸福犧牲了。」   徐子陵心想這可能性看來很大,宋智是頭老狐狸,寇仲在算他,他也在算寇仲, 而宋玉致則變成他們的一著棋子。沉聲問道:「妳真是一點都不歡喜寇仲嗎?」   宋玉致嘆了一口氣,坦然道:「若真對他沒有半分好感,我現在就不用這麼煩惱 。假若我對他沒有感情,為了家族的利益,我反不會拒絕他,因為知道無論在甚麼情 況下,我都不會為他傷心。可是我現在卻很害怕,你明白我的感受嗎?」   徐子陵深切地體會到她矛盾的心情:既愛且恨,更兼是不服氣。   無論如何,寇仲已在某一程度上傷害了她。   宋玉致忽地慵倦的伸了個懶腰,微笑道:「話說完了,心裏舒服多哩!徐子陵你 果然沒有令我失望,不會助紂為虐,或者你能成為我的救星也說不定。」   甜甜一笑,輕鬆地走了。   剩下徐子陵一個人在船尾發呆,思量她最後那句話的深意。   徐子陵在寇仲房門輕敲一下,寇仲應道:「小陵嗎?進來吧!」   徐子陵知道雲玉真不在房內,放心推門入內,寇仲早撲了過來,喜出望外地摟著 他肩頭,笑道:「我蹩得都不知多麼辛苦呢?去問你又怕你會給臉色我看。嘻!究竟 她是否移情別戀,看中了你,哈!一世人兩兄弟,若我真不幸而言中,仲少我就忍痛 讓愛,以後才設法彌補這道心之傷痕吧!」   徐子陵苦笑道:「宋玉致法眼無差,早看出你這小子只是利用她,而不是真愛上 她。」   寇仲愕然道:「她倒比我想像的厲害。看來此役我是輸多贏少,早知剛才索性把 美人兒師父留下來,今夜就不愁寂寞了。唉!不要認真,我只是在說笑,好減輕心中 的痛苦。」   徐子陵沒好氣道:「你倒懂見風轉舵之道,你根本就沒有什麼感覺。最痛苦的那 個人是我,一邊是好兄弟,一邊是個好女子,我的好兄弟卻要去騙那好女子的感情, 而我只能以暗示的方式鼓勵她不要被騙。」   寇仲放開搭在他肩膊的手,失聲道:「甚麼?那我豈不是又要失戀?快拿酒來! 」   徐子陵頹然坐下,搖頭嘆道:「不要裝模作樣了。你若再以這種會傷害人家的手 段去爭天下,我便要離開你!」   寇仲在几子另一邊坐下,陪笑道:「感情是培養出來的,我保證不會傷害她。不 過說也沒用,現在此事宣告完蛋,滿意了吧!」   徐子陵沉吟片晌,緩緩道:「男女間的事,一旦開了頭,就誰都肯定不了將如何 結局,我身為你的好友兼兄弟,怎都要忠告你一句,感情比劍更鋒利,且兩邊都是鋒 刃,你要好自為之。」   寇仲肅容道:「我會記住你的忠告,絕不會在這方面行差踏錯。現在我就去向宋 玉致宣布取消婚約,使她不用再擔心。」   言罷推門而去,剩下徐子陵一個人在苦笑。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sie.ntu.edu.tw) ◆ From: 61.223.55.2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