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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大唐雙龍傳(卷七)第十一章─深入虎穴                 * *                                   * *************************************   徐子陵翌日醒來,拒絕了到艙底與香玉山等共膳,獨自在房內打坐。   每次練功完畢,他都有種自得自足、不假外求的滿足感。   奇怪的是以前他也如寇仲般很喜歡吃東西,但功力愈深,食慾卻遞減,尤厭葷腥 ,反而野果菜蔬最對他胃口。甚至兩、三天不吃東西亦沒有問題。   今天他之所以要獨留房中,皆因發覺身體出現了奇異的變化,竟然整層皮脫了下 來,像蛇蛻皮的情況。   新的皮膚又滑又嫩,仿似嬰兒,使他看來更是異采照人!   徐子陵並不太把這種變化放在心上,舉起雙手,作出不同的架式,同時把真勁運 行到手上去。   他對自己這雙變得更晶瑩修美的手愈來愈有信心,當貫注真氣時,硬擋任何神兵 利器也不會有絲毫損傷,但卻此任何神兵利器更要靈活和隨心所欲。   昨天正面與楊虛彥交鋒時,他清楚感到自己在武學上的進步。   楊虛彥飄忽若神的劍法,再不是那麼難以捉摸。正因他把握到楊虛彥奇異的劍功 ,才能保住香玉山的小命。   徐子陵雖非好鬥,但卻深知在江湖上強者為王的道理。你不殺人,就要被殺,尤 其在這紛亂的大時代,根本沒有道理可言。   這時寇仲神采飛揚的來了,定神一看,「咦」的一聲道:「為何你變得和以前很 不相同,整個人像會發亮似的?」   徐子陵淡淡道:「你不是也變了嗎?一副洋洋自得的樣子。不過請不要告訴我昨 晚發生了甚麼事。」   寇仲心知肚明瞞不過他的耳朵,尷尬地坐在床沿處,啞道:「有些事遲早都會發 生的。」   又顧左右而言他道:「聽香小子說任少名的功夫和老爹相差無幾,最多只是差上 一籌半籌,事情看來非常棘手。」   徐子陵道:「你說跋鋒寒厲害呢?還該是老爹厲害點?」   寇仲皺眉道:「這真是很難下判斷,照我猜應是跋鋒寒厲害少許,因為他仍很年 輕,每日都在進步中。」   徐子陵道:「假若我們聯手雙戰跋鋒寒,你認為可有勝算?」   寇仲默思片晌,苦笑道:「雖是我們的贏面較高,但勢必有一個要給他拉去陪葬 。這小子真難應付。那天若非先攻其不備,我兩兄弟可能永遠都要橫躺在那片密林裡 。」   徐子陵微笑道:「這次恕我不敢苟同仲少你的判斷。若我們再和跋鋒寒交手,他 必敗無疑,因為我已想通了奕劍術,更想通了可斬下任少名臭頭的戰術。」   寇仲大喜道:「這次是你最令我興奮的不同意見,快說來聽聽!」   徐子陵朝窗口瞧去,望著不斷變化的岸景,露出回憶的神色,油然道:「打自那 趟擊退李子通始,我就發覺我和你的武功可合營而成威力倍增的聯擊之法,但總想不 到實際上如何進行。」   接著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字地道:「但昨晚終於想通了。」   寇仲瞪著他道:「我明白了,是奕劍術吧!」   徐子陵嘆道:「正是奕劍之法,試想假若我們能把握全局,再超離棋局似的戰場 ,憑著我們自少培養出來的默契,聯手全力對付一個人;寧道奇、畢玄那種級數的高 手或者不敢說,但保證連跋鋒寒、老爹都要沒命,更不要說任少名了。」   寇仲拍腿道:「我真的明白了!我們聯奕之術最厲害處就是千變萬化,全無成規 ,我作魚游你作鳥飛,且一寒一熱,誰能抵擋。哈!我們終於差點無敵於天下了,可 惜卻要靠人多去欺人少。」   徐子陵搖頭道:「不理對方有多少人,我們仍是兩個人去應付。是了!你的井中 月丟失了,拿甚麼來替代呢?」   寇仲抓頭道:「我玩刀玩得有點厭了,但又不知玩甚麼才好?」   徐子陵道:「那天我見你用馬鞭很就手,以軟鞭來破流星鎚,該很有趣。」   「呼!」長鞭越過甲板兩丈的空間,在香玉山、雲玉真和一眾巨鯤幫徒的旁觀下 ,先是靈蛇般在甲板上延伸,到了徐子陵腳前三尺許處,鞭梢像蛇頭般昂起,閃電點 往徐子陵的小腹。   眾人無不嘆為觀止,兩丈半長的皮鞭到了寇仲手裡,就變得充滿了生命的感覺。   徐子陵看也不看,右手拇指下按,正中鞭梢。   兩人同時劇震,往後退了一步。   長鞭再後繼無力,回到了寇仲的頭頂,旋出了五、六個圈旋,煞是好看。   徐子陵搖頭道:「不行!總沒有抽向楊虛彥那一鞭的味道。」   寇仲笑道:「皆因我運鞭前瞧了美人兒師父一眼,故無法專心罷了!」   雲玉真在旁嗔道:「自己不行,卻賴在人家身上。」   徐子陵道:「不是專心與否的問題,而是太過著跡,軟兵器自有軟兵器的特性, 不像硬兵器如刀澗般總受到方位角度的限制。你有沒有辦法使鞭子能像長了眼睛般自 動改向,攻敵意想不到的位置呢?」   寇仲呆了半晌,忽地鞭子照頭照腦般往徐子陵抽去,眼看要打中徐子陵,徐子陵 倏地橫移,豈知鞭子近鞭梢六尺許處突然奇跡的彎折,追著繞到徐子陵背後,拂往他 後腦去。   徐子陵喝道:「這就差不多了!」晃了一晃,鞭子落空,似要回旋往寇仲的方向 ,忽地鞭身現出一陣波浪般的紋樣,接著化作十多圈鞭影,驟朝徐子陵臉門竄去,神 乎其技之極。   香玉山和雲玉真都看到目瞪口呆。   他們都知道寇仲是初次拿起鞭子練習,但卻像別人整輩子都在用鞭那樣,絲毫沒 有生手或初學的感覺。最厲害是他不但能氣貫鞭梢,還能憑真氣控制得鞭子任意變化 改向,攻敵防不勝防之處。   「啪!」徐子陵連續三掌拍散鞭圈,又往後飛退,才避過寇仲這一輪猛攻。   寇仲灑脫地把鞭子回扯,蛇般纏到腰間去,高舉雙手道:「鞭子不見了!」   香玉山一震道:「假若寇大哥能先用其他兵器惑敵,然後才突然出鞭,會教人更 難抵擋。」   寇仲呆了一呆,然後豎直拇指道:「香將軍確夠精明,就依你之言,不過你可要 給我找把好刀,左刀右鞭,教任少名吃不完兜著往地府走。」   一個巨鯤幫徒忙解下佩刀,送到寇仲手上,嚷道:「刀來了!」   眾人一陣采聲,士氣昂揚。   寇仲接過大刀,「嚓!嚓!嚓!」望虛空劈了三刀,立時生出一股慘烈的刀氣。   刀子倏停,鋒指徐子陵。   徐子陵一個閃身,到了寇仲身前,兩手化出漫天掌影,舖天蓋地的向寇仲發動攻 勢。   寇仲左手急劈數刀。刀掌交擊,一時勁氣旋飛,迫得眾人往外退開。   突然寇仲先朝後移,再往腰間抹去,長鞭像毒龍般脫腰而出,鞭鞘往徐子陵胸口 點去,再又忽然上揚,纏往徐子陵的脖子,變化之巧,令人瞠目。   徐子陵伸指彈在鞭梢處,那知寇仲一個大旋身,不但左手刀劈至,長鞭更繞了一 個圈,彎至徐子陵身後下盤,抽往他腿彎去。   徐子陵騰身而起,掌尖掃中刀鋒,同時一拳擊往寇仲臉門,動作從容,瀟灑好看 。   眾人一陣喝采聲。   寇仲游魚般滑開,哈哈笑道:「我錯在太早用鞭,假若我能用刀把你劈得連老子 的鞭都忘掉,就有機會把你這小子收拾了。」   徐子陵落地立定,肅容道:「這正是關鍵所在,假設你能令任少名全力招架,鞭 子就有可乘之機,因為他作夢都想不到你另有殺著。」   香玉山抓頭道:「我死也不能相信寇大哥以前既未用過左手刀,更未試過正式拿 起鞭子和人動手。」   寇仲把刀物歸原主後,笑吟吟走過來道:「香將軍猜得對,美人兒幫主該是最清 楚的了。當年在那船被撞沉的沙灘上,我和小陵日夜練武,既練右手,又練左手,只 要高興,山籐也當作鞭子使,所以現在自然容易上手。」   徐子陵道:「我認為主要是因《長生訣》的奇異真氣,不斷為我們通經活絡,所 以全身每部分都能控縱自如,練起來自是事半功倍。」   雲玉真羨慕地嘆道:「仍是令人難信的。你們都不知自己當時如何窩囊,我縛起 一隻手都可打得你們左仆右跌。」   寇仲岔開道:「還有多久才到九江,我有點迫不及待哩!」   香玉山答道:「兩位大哥在上,小弟看五個時辰便可抵達。」   雲玉真道:「一邊叫香將軍,另一邊卻又是大哥小弟的,聽在外人耳裡,真弄不 清楚你們的關係。」   寇仲哈哈笑道:「那我和妳又怎麼算?一方叫美人兒師父,另一方喚寇公子又或 寇小子,我們又是甚麼關係?」   雲玉真狠狠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誰和你胡扯。」再送了他和徐子陵各人 一記媚眼後,嬝娜多姿的避入船艙去。   這時夕陽西下,大江上廣闊的天空逐漸昏沉。   大船順流望東疾駛而去。   到了房門,徐子陵待要入房臥床練氣,卻給寇仲硬扯到隔鄰他的房間去。   摟著徐子陵的肩頭移到窗前,道:「小陵,你看外面的星空原野多美,最動人處 是包含了無數挑戰和不可測度的變化。」   徐子陵笑道:「有甚麼就說吧!對我還要大兜圈子嗎?」   寇仲道:「我確是有感而發,經過昨晚後,我才真正覺得自己成人了,有資格擁 有天下間任何美女。最美妙是那種君臨和征服的感覺,任她美人兒幫主平時如何擺出 凜然不可侵犯的高傲樣兒,在那一刻還不是我仲少要她生就生,死就死,又或欲生欲 死。」   徐子陵搖頭道:「我對男女之事卻全沒有征服對方的意念,只覺若兩情相悅,進 行魚水之歡時,只是大家攜手去追尋和開拓某種曼妙無窮的境界。所以我只能和真正 喜歡上的女子共尋好夢。」   寇仲沉吟道:「在理論上我可以接受你這理想化的說法,但在實際上卻無法擺脫 因大展雄風而得的快意。或者這正是你和我的分別,你不是常說我愛當發號司令的領 袖嗎?」   頓了頓拍拍他肩頭苦笑道:「有時我真擔心你會變成了吃齋的和尚。」   徐子陵笑罵道:「去你的!我只是未遇上真正能令我心儀的女性罷了!」   寇仲哂道:「沈落雁、單琬晶,誰不是第一流才色兼備的美女,偏是你毫不動心 ,那除了你根本對女人不起興趣外,還有別的解釋嗎?」   徐子陵橫肘撞在寇仲脅下,痛得他放開摟著他肩頭的手,才淡淡道:「女性吸引 人的地方,除了外貌,更重要的是內涵和氣質,沈落雁野心既大,又奸狡如狐,憑甚 麼令我徐子陵動心。單琬晶現在與我們勢成水火,更是休提。你舉出這兩人作例子, 是否該打。」   寇仲苦著臉猛揉被擊痛處,道:「我忘了假若我們成功刺殺任少名,可能會樹立 另一批深不可測的勁敵,因為任少名旗下那對惡僧尼,或者會是陰癸派遣出來亂世的 門人。」   徐子陵呆了片晌,嘆道:「這就是爭天下的代價了。愈陷愈深,到最後四周的人 非友即敵。」   寇仲吁出一口氣緩緩道:「任少名更有很大機會是鐵勒王密遣來中土搗亂的奸細 ,所以我們會一舉開罪了內外兩大勢力,你怕嗎?」   徐子陵微笑搖頭,淡淡道:「若沒有這些挑戰和壓力,終其一生,恐怕都難以上 窺武道的至境。我們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實要多謝每一個想殺死我們的人。」   當夜丑時,戰船在離九江十里的一道支流的密林隱蔽處靠岸。   那裡有另一艘載滿米糧的貨船在等候,還有巨鯤幫的副幫主卜天志和巧匠陳老謀 。   他們登上貨船,陳老謀立即動手為四人改裝易容。   首先把寇仲改成個滿身俗氣的商賈。   陳老謀得意洋洋地道:「改裝之法,最緊要因形施術,教人意想不到,全沒有辦 法從改扮後的樣子聯想到以前的樣子,這才可連熟人都瞞過。」   待見到雲玉真、卜天志、香玉山和徐子陵均點頭稱許,更是意氣風發,口若懸河 的道:「像小仲這種雄悍的體型,扮甚麼都會露出破綻,但只有變成個大胖子,行動 遲遲緩緩的,才能瞞人耳目。」   雲玉真道:「寇仲記著是從沅陵郡經沅水入大江來的米糧商,交貨到九江城的老 字號興發隆,由於軍隊需糧,所以林士宏的楚軍絕不會留難,何況還有興發隆的訂單 和正式通關的文件。」   寇仲從銅鏡的反映瞧著立在一旁的雲玉真道:「那我叫甚麼名字?」   旁邊的卜天志答道:「寇公子叫顧安,憑著有點身家最愛流連青樓酒館,但又頗 為吝嗇,絕不受愛金的姐兒歡迎。」   寇仲苦笑道:「是否你們怕我揮霍,弄得我這麼受人討厭呢?」   雲玉真掩嘴嬌笑,香玉山則有點尷尬道:「這是雲幫主的意思,怕你真的留連青 樓,誤了正事,嘿!」   卜天志又道:「徐公子則是被你刻薄對待的親弟顧祥,受盡你指東指西,隨意喝 罵的氣,但由於生性懦弱,故敢怒而不敢言。」   香玉山道:「我就做你們顧家的賬房主管,繁瑣的工作都歸我,名字叫顧寧,是 你們的堂弟。」   寇仲道:「那雲幫主是甚麼?」   雲玉真俏臉微紅道:「作你新納的小妾好嗎?」   寇仲哈哈笑道:「那我定是怕妳去偷人,所以到外地做生意都要把妳帶在身邊, 哈!別忘了要同住一房,那才不教人起疑。」   這時陳老謀把他的鬢髮染白了少許,使他年紀瞧來在四十許間。   徐子陵嘆道:「陳公真本事,若仲少懂得收斂眼內神光,那就誰都認不出他來了 !」   貨船微顫,解碇啟航。   清晨時分,糧船抵達九江。   在寇仲這大腹賈的督促下,巨鯤幫眾扮的腳伕運貨到興發隆準備好的騾車上。   香玉山扮的賬房與興發隆派來的人向當地的水運官交代文件手續,弄至正午時分 ,各人才隨貨入城。   城內出奇地人丁興旺,但看外貌裝束,便知若非商旅,就是武林人物。   卜天志對這裡的情況很熟悉,低聲告訴各人道:「鐵騎會這幾年憑掠奪的手段囤 積了大批財貨,所以外地擁來的人,不是想做生意,就是想加入楚軍,顯出很多人都 看好這趟林士宏和任少名的合併。」   徐子陵憑窗外望道:「這些人看來都很守規矩。」   卜天志笑道:「這只是白天的情況,晚上江湖人物每因私怨和利益關係進行火拼 惡鬥,死傷了不少人,只要影響不到城民的生活,鐵騎會和楚軍都採放任的態度,事 實上也很難去管。尤其青樓、酒館和賭場等地方,沒有點斤兩的人都不敢在晚上去找 樂子。」   寇仲皺眉道:「林士宏大可不准外人入城的。」   香玉山道:「那會使林士宏失去大宗的城關稅收,兼且很多武林人物都多少和鐵 騎會拉上點關係,又或認識會中某人,何況鐵騎會又銳意吸納新血,所以九江才這麼 鬧哄哄的。」   像江南大多城市那樣,九江內外以河道交通為主,主要布局為十字形貫通四門以 石板舖築的大街,寬敞至可容八馬並馳。   小巷則成方格網狀通向大街,井然有序。   興發隆所在的甘碧街屬富民區,沿途宅院處處,門樓磨磚雕瓦,院落栽樹培花, 氣氛安詳,不見戰火的痕跡。   間有河道穿插其間,岸旁綠樹扶疏,細柳拂水,另有一番美景。   當騾車隊駛進興發隆鋪後的大糧倉時,眾人才鬆了一口氣。   梳洗休息後,已是黃昏,眾人聚在後院的小廳用膳,興發隆的老板牛方才乃香玉 山派駐此地的得力手下,乘機向各人匯報九江的情況。   聽到任少名明早才到,香玉山道:「這趟林士宏和任少名選九江進行結盟儀式, 還隆重其事,顯是欲向天下示威,展示實力。我才不相信北方諸雄會對此毫不關心, 來籠絡者有之,來破壞者亦不會少。九江現在該是龍蛇混雜,我們行事時該特別小心 。」   寇仲道:「有時小心都不管用,今晚就讓我們先到春在樓踩踩地盤,看可否利用 那裡的環境宰掉任少名。」   牛方才取出一卷圖軸,待卜天志搬開碗碟騰出空間後,攤在桌上,赫然是春在樓 的鳥瞰圖,纖巧精細。   牛方才道:「春在樓主要分前後兩院,前院設置三座兩層高的重樓,以複道迴廊 和假山魚池分隔,主要用來接待一般賓客。」   雲玉真道:「若寇公子他們到那裡去,是否只能在這區作樂呢?」   牛方才點頭道:「該是如此。後院比前院大上一倍,遍植花草樹木,乃九江十大 勝景之一,人稱春園。對稱排列了十幢樓房,只招呼有頭有臉和肯花錢的客人,其中 名為春園的那幢房子,是任少名專用的,是他每趟來九江必到之地。」   寇仲嘆道:「我的奶奶,就是這裡了。」   徐子陵道:「牛叔真有辦法,有關春在樓的事都查得一清二楚。」   寇仲道:「以任少名在此地的權勢,大可把看上的女人納入私房,為何任得她留 在那裡讓其他人也可分甘同味呢?」   香玉山道:「這是任少名的特點,就是不會讓任何女人纏身,免致影響爭霸大業 。」   寇仲又問道:「你們是否有眼線在那裡?否則如何能對春在樓這般瞭如指掌。」   香玉山點頭道:「這個當然,我們早有心刺殺任少名,只不過全無下手的機會罷 了!」   徐子陵道:「任少名迷上霍琪,是否街知巷聞的事呢?」   雲玉真搖頭道:「剛剛相反,此事極端秘密,除春在樓部分人外,就無人知曉。 」   寇仲喜道:「這就更理想了,誰給我帶路到春在樓去。」   香玉山忙道:「當然是小弟哩!」   徐子陵道:「香將軍留在這裡吧!我們只須有人引路便成。」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sie.ntu.edu.tw) ◆ From: 61.221.10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