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論主題: 白馬非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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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ME: 妖物
Date: July 18, 19100 at 22:51:08
討論主題: 白馬非馬
留言內容:
想必大家都還記得鄒衍吧，也就是《尋秦記》裏那位什麼陰陽五行說的老先生。
有一天他來到趙國，趙勝﹝平原君﹞請他和赫赫有名的名嘴，也就是《公孫龍子》的
作者公孫龍辯論「白馬非馬」。因為先前孔丘的子孫孔穿也因為「奴隸有三隻耳朵」
被公孫龍掃的灰頭土臉。
鄒衍拒絕了。理由是︰「……辯論的意義在於使類別分明，不相侵害，使道理清
楚，不相紊亂。提出原則，顯示出它的目的何在，要大家一目了然，免得迷失。勝利
的一方，不失去他的主見；失敗的一方，能得到他所追求的真理。在這種情況下，才
可以辯論。
假如只靠名詞定義之類字彙的累積，和美麗抽象的理論，來咄咄逼人，引用靈巧
的譬喻轉移方向，引導人們墮入他所預設的五花陣裏，最後簡直忘了主題。
有些人一但發言，言詞鋒利，糾纏一團，一直糾纏到大家都不說話了，他最後才
閉上嘴巴。這種爭論，對君子而言，已造成困擾，我不願參加。」﹝見《資治通鑑‧
柏楊版》紀元前二九八年﹞
相信，「大唐的偏差」已造成許多忠實讀者的無窮困擾；無論是在羅奇、元元，
或是中國網站，死硬派分子捉對廝殺之慘烈，已刀刀見血。其中有中肯的，也有尖銳
的，當然盲目的護航者更不在少數。讀了鄒衍的話，可以發現，無聊分子的存在與猖
獗，自古已然。這些人講的頭頭是道、舌燦蓮花，似乎天下真理全在他們身上，隨之
取用，用之不竭。如果有人提出異議，則死纏亂打，莫名所以，既無頭緒，也無目的
，似乎只是在玩忽言論自由而已。如果被戳破天大謊言，則厚顏、無賴地狂吠亂咬，
斥罵別人滾開不要再看《大唐》，或言小說只是娛樂而已，豈可當真云云。
這種現象當真可悲；莫非戰後五十五年的大中國主義教育在台、中、港所教育出
來的人們只是一群奴才、芻狗，而無一點作為一個「個人」的獨立思考能力且迷信於
聖君賢相的傳說之中而無一點現代公民社會的一點素養？真是奇哉怪也，莫名其妙。
為相信而相信，為反對而反對，跟著東抄西湊的作者一起胡說八道而為死了上千年的
死人骨頭粉飾毫無現代文明精神的可笑謊言，便是《大唐雙龍傳》為當代華人世界提
供的最佳「人性」試金石？
遽聞羅奇小站的網友平均教育水準相當高，那麼，作為一個知識分子，就要有知
識分子的風骨，要敢言敢當，不要胡說八道。不管是和尚尼姑還是尼姑和尚，把話說
清楚，不要亂扯，不要迷信，不要瞎說；而有意見的人，當逐條提出批判，而不是隨
眾起鬨，或是無理取鬧。而拿出什麼ＸＸ學的大帽子出來亂扣，更是無聊，因為說難
聽點，這裏真正具有當代哲學素養的人大有人在，但絕對不是亂起鬨的那群人；不管
是支持的，還是反對的。
最後請問︰文學著作是寫給死人看的，還是給活人看的？武俠之所以被主流文學
輕蔑，就是因為老是有人沉醉於胡說八道，而自貶身價。我真為我所喜愛的武俠小說
感到不值啊！我們真的要反省了，作為華文文學裏極為重要的武俠，難道永世只能淪
落到「無知」與「不科學」嗎？難道狄更生的社會寫實可以充滿著社會變遷的悲劇，
田中方樹的科幻則道盡民主主義的無奈與專制獨裁的歷史性，而武俠小說永遠只是看
來娛樂爽用的嗎？
真是這樣嗎？看看《大唐》裏的和尚尼姑，難道各位不感到近來利用媽祖的人很
無恥嗎？看看《銀英》裏的萊因哈特、奧貝斯坦與朗古，難道各位沒發現這就是今天
陳水扁、陳定南與調查局的曖昧三角關係嗎？如果別的作家能，為何被支持者尊為「
大師」的黃易卻是漏洞百出呢？而盲目的支持卻又何以將他的「無能」以「名詞定義
之類字彙的累積，和美麗抽象的理論，來咄咄逼人，引用靈巧的譬喻轉移方向，引導
人們墮入他所預設的五花陣裏，最後簡直忘了主題」呢？
試想，武俠小說真的沒用到了極點了嗎？歷史虛構難道就得食古不化嗎？我們還
窩在這裡做無謂的攻訐與批判嗎？看看「白馬非馬」，《大唐》的忠實讀者是否該仔
細反省了？現在是否該回歸研討、辯論的正軌了呢？
我不得不懷念小時候聽過的神話──孫逸仙博士小小年紀就將蠢婦愚夫膜拜的神
祈給扯了下來。讀者該醒醒了──難道只是一昧地依戀神話般的謊言過日子而忘記一
個文明人、知識分子與消費者的身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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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ME: CATION
留言日期: July 19, 19100 at 01:59:14
討論主題: 白馬非馬
Reply:
呃﹍﹍﹍
妖物兄的立論精闢，故不在話下，
唯小弟仍有幾點不贊同。
1.為什麼說得好像黃易小兒需要背負「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事開太平」的重責大任？
他不過是一個小說家。我並沒有污衊小說家的意思，但是，讓特定讀者爽，是小說家
的基本責任，而名留青史，震聾起聵並不是他的責任。他只要不把人家教壞就可以了
。
2.銀英傳的作者，其功力自然是很好的，但是也不致於真的可以反應所謂民主與專制
的差別。小說中的武人（軍人）除了老楊之外，個個都是死硬派軍國主義份子，個個
都有其身為軍人不愛生命的美學？太奇怪了吧。大戰爭來回拉鋸，動輒死亡數千萬人
，雙方輪流勝利，這跟我國的封神榜一個樣兒，也沒啥大不了的。
3.別老是希望小說家要負起教化社會的責任。既然名為「小說」，他基本上就跟「大
說」是不一樣的。
我想說的是，如果小黃一打開始就說，我這套小說就是用來發人深省，名留千古，擲
地有聲，那我們大可針對這點群起攻之。但今天他只想寫些自己的看法，有些認同的
人把他冠上「大師」的封號，這不是小黃自己的錯。請不要以這點來苛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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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ME: roychen
留言日期: July 19, 19100 at 13:35:16
討論主題: 白馬非馬
Reply:
對於最近幾期的大唐,我只覺得讀者的反應太過激烈,
我是想說,小說都還沒出完呢,何必這麼快下定論,一些
批評如果能夠在等一陣子再發表,如果大家能再多點思
考,那麼也許會比較有意義些,當五十五集一出時,甚至
在元元那裡看到不少髒話,那真是件無聊事,周公恐懼流
言日,王莽謙恭下士時,要評論一個人,蓋棺亦不見得能論
定,要評一部小說竟還等不及看完它,當鹿鼎記一出時,也
有很多人說那不是金庸寫的,其實就是婉轉地說,這小說
很爛,然而當故事繼續發展下去,大家才漸漸能夠欣賞,而
現在有很多人都認為鹿鼎記是金庸小說裡最好的一部,
要批評,不論好是不好,不用急著下定論,小說是連續發展,
而不是一段一段的,不是說廿六集看了合你意就叫好,五五
集看了不合意就叫不好,故事都還沒結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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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ME: 妖物
留言日期: July 19, 19100 at 13:56:07
討論主題: 白馬非馬
Reply:
一、關於文學
我想，在西方，不管是Fiction還是Non-Fiction，著作與作者並沒有被輕蔑到只
是用來爽的程度。所謂的中國文學應當不是指唐詩、宋詞，或是孔丘的語論《論語》
之類文以載道的玩意兒。文學不應是狹義的儒家既得利益者的護身符，這點應該認識
清楚。要談小說家的責任，就須先弄清楚何謂文學及其目的與價值何在，之後，再談
其類別與功能。這不是大說、小說的差別，而是要正視它們到底是為何存在的問題。
舉個簡單的例子。金庸也是小說家，他的作品有何價值，不須我以膚淺的學識來贅言
。只是想想，金庸之所以為「大師」，甚至還可以到台北中央圖書館開「金學研討會
」，難道就是因為看金庸可以讓我們爽而已嗎？諾貝爾文學獎的得主多是「小說家」
﹝Novelists﹞，但我可沒聽說小說只是用來意淫的媒介而已。
做研討的人要有做研究精神。黃易當然可以亂搞，然而，讀書的人或是批判的人
便可以亂說嗎？黃易當然沒有資格「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因為，第一、
那是儒家神話般的美麗言詞；第二、自孔丘以來，華人世界根本沒出過那種偉人。對
黃易的批判並不是苛求或是一定要怎樣，而只是對他的胡作非為感到很失望而已。任
何人都可以單純地或是天真地認定小說之所以「小」，是因為只是用來讓特定人士爽
用的，所以不須強求。然而，撇開那些人，便不該用這些不負責任的言論來影響企圖
運用大腦思考的讀者群。
不負責任的言論？我之所以這麼說，其來有自。很多人嘴巴都愛罵東罵西，但是
真的去徵詢他的意見時，卻只說了一句「我對政治沒興趣」或是「只是小說嘛，何必
當真？」這就是我常說的，這是沒有一點文明社會現代公民的一點民主、法治素養的
人們，一群被大中國主義奴化數千年的蠢婦愚夫，沒有一點自我意識，沒有批判能力
，迷信於聖君賢相或是權威人士。這是根本上的病態表徵。這些人明明滿口惡毒地批
判公眾人物，卻又東朵西藏的蓋頭蓋尾，最後再撇下一句︰「我對政治沒興趣。」明
明從基礎教育開始，大家都要唸本國文學，所以都有點素養；而明明對《大唐》罵得
要死，最後卻輕描淡寫地說︰「小說嘛，何必當真？」最不負責任的一群人，便是黃
易死硬派的支持者；這些人平時吹捧瞎說，又是「哲學、宗教、天文、地理、歷史素
養豐富」云云，或是「不愧是大師」云云，最後謊言戳破時，只能歇斯底里地打混仗
，再說︰「小說嘛，何必當真？」這就是病態，是華人社會裏以病入膏肓的惡質文化
。套句李鴻禧的話，這是「雙重人格心靈惡疾病入膏肓」的表徵。
簡言之，當然，主觀上的對小說的功能認定會因人而異，然而對小說內容客觀上
的解讀卻不容瞎扯。如果願意，任何人都可以把小說當作是「小」的玩意而因此隨便
看看，但請不要用相同的言論去妨礙持不同見解──相信文學之所以是文學便必須有
適當的社會功能──的人的思維與研討。
二、關於《銀英傳》
《銀英傳》我看過很多次，但我不知你在說些什麼？透過敘述者﹝Narrator﹞與
楊威利或是尤里安的言詞，可以看出民主政治代議制度的無奈──自由行星同盟不是
毀於帝國軍的鐵蹄之下，而是自己的政客的手中；這時，想想科幻著作中的「未來的
美國」或是混亂的台北政壇吧！銀河帝國的萊因哈特是個篡位者，是個改革者，也是
個獨裁者，從他身上你可以比較王莽、曹操、武曌甚是袁世凱等人的差異；這時，想
想那位具有特定形象的宋楚瑜吧！楊威利有身為民主國家的軍人有一肚子的無奈，經
常在矛盾中掙扎；這時，想想為何唐飛會組閣吧！看看那躲在陰暗角落玩弄陰濕手段
的地球教；這時，想想利用媽祖的那群可敬的父老吧！看看那群先後搞了兩次政變的
軍人，那些不相信軍隊是屬於國家與人民的獨夫；這時，想想那群粗率、沒有民主素
養的台灣軍頭們吧！看看銀河帝國幾百年的興衰，昏君總是倍數於賢君，然而一個盛
世卻可以讓帝國多殘喘上近百年；這時，想想中國帝國諸朝代的興亡吧！諸如此類的
例子數之不盡，令人不得不佩服田中方樹在很多、很多年前就有如此精湛的洞察力。
沒啥大不了的？《銀英》與《封神榜》根本是不同世界的兩回事。《銀英》是科
幻中的經典之作，是具有內涵、啟發性與社會功能著作，是當代人文科學與社會科學
的結合，跟什麼《封神榜》相啻何只千里。最後，田中方樹是反軍國主義的，他同時
對盲目的愛國主義、民族主義與狹義的民族國家都很不齒，所以這些東西在《銀英》
裏都滅亡了。所以，我真的不知你在說些什麼？很遺憾，只有請你再看一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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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ME: 呱啦
留言日期: July 19, 19100 at 18:22:40
討論主題: 唉.............世事豈能盡如人意啊？
Reply:
妖物大哥的發言實在是深得我心啊！
不過有些事情沒有血的教訓是不會有力量的！
就像第三帝國的失敗，徹徹底底的讓德國人記得民族主義的恐怖，隨然難保再幾代之
後記憶不會消失。不過這已經是令我們中國台灣人所望塵莫及的了！
想想看自黨外時期到黨禁解除然後現在國民黨失去政權，又有多少人民記得當初為了
自由拋頭顱、灑熱血的鬥士！？
多數的年輕人會想：「那關我們什麼事啊？反正只要有好萊塢電影、KOF XX、黃易小
說和一個小女（男）朋友就好了！誰管那麼多啊！」
可是一個德國的年輕人，絕對沒經過二次大戰，才十五歲。他卻可以認識到狹義民族
主義的恐怖，卻可以抵制這個伊甸園的「禁果」。是不是我們「中國台灣人」所不及
的！？
當然可以再一句：「這關我屁事啊！」不理我。這就是悲哀啊，這就是為什麼一百年
來還是沒有人能超越魯迅！
因為中國人根本不長進，文化水準有如逆水行舟。這樣怎麼可能出現偉大的文學家！
根本就是把種子在沒發芽前就喀擦了嘛！
唉....妖物大哥啊，就像我標題寫的「世事豈能盡如人意」。有時候，對人彈琴也不
見得比對XX彈琴好多少啊！
講一下我對銀英的小小看法：
基本上，銀英可以算是在翻譯成中文之後的同類小說中之佼佼者。而，又是一句話：
人家日本人厲害嘛！！
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而是如果乞丐也想裝闊少。那也真是笑掉全世界的大門
牙了！根本就沒有威風，何來滅自己威風這回事呢？
扯開了，回題。
其實楊的出現根本就是像鄭愁予那首詩裡說的；美麗的錯誤。因為以他的個性，那是
根本不應該升到高級軍官的！而那根本只是一個錯誤，說不定沒有他，同盟還可以稱
久一點呢。不過，小說嘛；無巧不成書，是吧！？
小小（好像很多）的意見到此結束，不知道妖物大哥有沒有興趣一聊？有的話 mail
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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