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奧巴馬施政雄心遭遇低迷經濟挑戰
新聞來源:http://chinese.wsj.com/big5/20080826/fea173017.asp?source=whatnews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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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黨全國代表大會週一在美國丹佛召開;隨著股市與房市價格繼續下挫進一步突出了美
國經濟當前的困境﹐經濟問題已經成為總統候選人首要的政治憂慮。
道瓊斯工業股票平均價格指數週一暴跌241.81點﹐至11386.25點﹐跌幅2.1%﹔主要原因是
市場對經濟和信貸問題的擔憂情緒揮之不去。房屋庫存升至歷史最高水平﹐而房屋價格仍
在下滑﹐這種狀況或將推遲房地產市場復甦的時間。
參議員巴拉克‧奧巴馬(Barack Obama)本週將獲得民主黨總統候選人提名。他就政府支持
的抵押貸款公司目前的危險狀況這一重要問題發表了看法。奧巴馬在愛荷華州達文波特的
一次會議上表示﹐我認為我們不能任由房利美(Fannie Mae)和房地美(Freddie Mac)垮掉
﹔他補充說﹐兩家公司的股東不應該得到保護。
在這種背景下﹐奧巴馬上台後可能會以華盛頓數十年未見的方式重新打造美國經濟政策。
上兩任民主黨總統吉米‧卡特(Jimmy Carter)和比爾‧克林頓(Bill Clinton)都因為赤字
擴大、國會民主黨內部紛爭以及華盛頓的反政府力量而成了“瘸腿”總統。奧巴馬的顧問
稱﹐奧巴馬將基本不會受到這些問題的制約﹐為他推行大的政府計劃、對富人加稅和貿易
限制等政策掃清了障礙。
若奧巴馬當選﹐幾乎肯定會擴大民主黨的多數優勢﹐從而有利於他的議案順利通過國會審
批。奧巴馬的助手透露﹐如果像大多數經濟學家和政策專家預計的那樣﹐美國經濟在奧巴
馬上任時依然步履蹣跚﹐奧巴馬可能會推行一項規模高達1,150億美元的經濟刺激方案。
該計劃將包括對中等收入和中產階級家庭退稅1,000美元﹐對州政府和地方政府給於財政
援助﹐同時加大對道路、港口、堤壩以及其他基礎設施項目的投資﹐以創造就業機會。
奧巴馬在參選集會和與幕僚討論時曾表示﹐除了可能的經濟刺激方案﹐他一上台還會首先
解決三大經濟問題。其中之一是面向數百萬無保險人員的政府醫療計劃﹔另外一個是污染
排放許可交易系統﹐以減少排放﹐為替代能源項目提供資金。他還會推動美國自1993年以
來首次提高所得稅稅率﹐並自1986年以來首次提高資本增值稅。
總的來說﹐奧巴馬的上述經濟任務可能每年需要耗資數千億美元﹐其中一些可能還需要大
力加強監管。
萊斯大學(Rice University)研究美國總統歷史的學者阿蘭‧布林克利(Alan Brinkley)將
奧巴馬在經濟問題上的方針和卡特之前上一位民主黨總統林登‧約翰遜(Lyndon Johnson)
做了比較。但布林克利表示﹐奧巴馬的“大社會”政策可能成色有所不足﹐因為他打算實
施的政策不像約翰遜創建的聯邦醫療保險(Medicare)、聯邦醫療補助(Medicaid)和扶貧機
構那麼有顛覆性。
不管奧巴馬計劃實施什麼政策﹐他都可能會遭遇令他偏離計劃的環境﹐這可能是來自伊拉
克、伊朗或俄羅斯的外部威脅﹐也可能是經濟陷入衰退。任何此類突發事件都可能會轉移
奧巴馬的執政注意力﹐並耗費美國政府本可用於他處的數十億美元資金。
不過﹐許多總統都在遭受嚴重挫折的情況下得以完成競選時提出的首要任務。小布什總統
在進行一場意想不到的全球反恐戰爭之時﹐還實施了兩輪減稅。儘管面臨來自蘇聯的挑戰
﹐里根(Ronald Reagan)總統仍成功推行了減稅和放鬆管制政策。
奧巴馬的競爭對手參議員約翰‧麥凱恩(John McCain)則可能會推行更具里根風格的施政
方針﹐實施減稅政策﹐降低企業成本。他的首要任務與奧巴馬有部分相同﹐例如限制溫室
氣體排放和擴大醫療範圍。不過麥凱恩的環境計劃力度要溫和些﹐他的醫療計劃也主要關
注於市場而不是政府。麥凱恩將重新打造基於雇主的醫療體系﹐將責任轉移到個人身上。
過去20多年﹐共和黨人一直貶稱民主黨是“只知道增加稅收和開支的自由派”﹐他們希望
這一屢試不爽的攻擊手段今年也能得到選民共鳴﹐而且他們的確也正試圖以此形容奧巴馬
的整體施政方針。共和黨參議院全國委員會(National Republican Senatorial
Committee)的籌款口號就宣稱奧巴馬當政可能會實施“高稅收、揮霍支出、加大監管”的
政策。
商業組織也在抓緊時間防範候選人可能推行他們認為不利於商業的措施。美國商會(U.S.
Chamber of Commerce)表示﹐該組織籌集到2,000萬美元的資金﹐足以支持今年“有利於
商業”的總統候選人﹐主要是共和黨人。美國藥品研究與製造商協會(Pharmaceutical
Research and Manufacturers of America)表示﹐該機構會盡力反對奧巴馬關於政府商定
處方藥價格的計劃。
施政議案
若奧巴馬在大選獲勝﹐可能意味著民主黨會擴大在國會的優勢。目前﹐民主黨在參議院擁
有51個席位﹐兩黨實際差距僅只有1個席位。一些民主黨人士希望借助今年反共和黨的強
勁東風﹐將把在參議院的總席位一舉提高到60席﹐從而足以避免議案遭阻的情況﹐使得民
主黨掌控下的白宮擁有足夠的施政自由。
南卡羅來納州參議員、共和黨人德明特(James DeMint)表示﹐共和黨人會轉向保守的電台
廣播、博客以及友好媒體﹐同時在參議院展開爭奪﹐以防範奧巴馬當政後“以非常動人的
手段推銷他的社會主義施政哲學”。
奧巴馬表示﹐他的計劃會逆轉布什的首要經濟任務﹔他認為布什的政策有利於富人﹐忽略
了中產階級。這和1992年克林頓對老布什總統的指責基本沒什麼兩樣。
不過﹐克林頓執政後迅速擱置了中產階級減稅和大規模基礎設施支出的計劃﹐轉而致力於
削減赤字﹐該計劃需要增加稅收﹐也削弱了他在民主黨的聲望。隨後出現的是圍繞北美自
由貿易協議(North American Free Trade Agreement)的激烈爭斗﹐該協議進一步分裂了
民主黨內部力量﹐接下來就是以失敗告終的醫療計劃。1994年共和黨人贏回了國會控制權
﹐克林頓也逐漸採取了溫和的政策﹐甚至施行了共和黨人提議的福利改革。
許多曾出任克林頓顧問的經濟學家目前也在奧巴馬智囊團內擔任了核心角色。他們表示﹐
這次民主黨總統不會再受到國會制約了。他們認為﹐儘管2008財年美國財政赤字高達
3,890億美元﹐但對經濟的威脅卻不及以往﹐因為這一赤字佔經濟的比例只有克林頓上台
時的一半左右。
他們表示﹐自己已經從布什總統執政中吸取了教訓﹐認識到大量支出並不會付出什麼政治
代價。他們還表示﹐在2001-02年的企業醜聞以及過去一年金融業危機發生後﹐美國已經
準備擴大政府作用﹐因為兩個問題都與監管不力有關。
曾擔任克林頓總統幕僚長的帕內塔(Leon Panetta)強烈主張控制聯邦財政預算、減小赤字
。他表示﹐這可能是個幼稚的結論。奧巴馬政府若推行激進政策﹐則可能會疏遠與保守派
民主黨人的關係﹔隨著民主黨逐漸從共和黨手中奪得議會席位﹐保守派民主黨人的數量也
在不斷增加。帕內塔說﹐隨著民主黨席位不斷擴大﹐出現嚴重分歧的可能性也在不斷增加
。
他指出﹐由於保守派民主黨人的抱怨﹐眾議院議長南茜‧佩洛西(Nancy Pelosi)放棄了對
一項海上石油鑽井議案的反對。而在麥凱恩開始支持海上鑽井之後﹐奧巴馬的態度也做出
了類似轉變。
氣候變化
奧巴馬的競選班子已經對獲勝後應首先推行哪方面的經濟政策產生了分歧：是氣候變化還
是醫療衛生？儘管最終決定可能至少要到11月才能揭曉﹐但這場討論可以讓人們對奧巴馬
的執政方針有所瞭解。
他的顧問說﹐氣候變化會是一個更容易做出的選擇。國會已經有不少提案﹐它們提出設立
總量控制與交易制度﹐即對導致全球變暖的排放進行總量控制﹐企業可以針對排放許可額
度進行交易。奧巴馬可以借鑒現有法案中的措施和措辭﹐較快地推出自己的方案。
他將讓政府拍賣全部許可額度﹐隨著項目的推進最終每年能籌集超過1,000億美元的資金
﹐用於基礎設施建設等其他重點項目。他已計劃每年向可替代能源領域投資150億美元﹐
降低美國對海外石油的依賴。他的目標是到2050年﹐美國的排放總量比1990年時降低80%
。
奧巴馬陣營還認為﹐它有迫使國會採取行動的管制辦法。美國最高法院曾裁決﹐環境保護
署可根據清潔空氣法案對二氧化碳進行監管。奧巴馬的高級能源顧問霍爾斯坦(Elgie
Holstein)說﹐布什政府採取了緩步推進的做法﹐但奧巴馬可能會加快速度。他說﹐如果
國會不按照總量控制與交易制度行事﹐奧巴馬會毫不猶豫地使用清潔空氣法案的權限管制
二氧化碳排放﹐此舉會大大增加環境保護署對各行業的監督。
奧巴馬的助手承認﹐如果石油價格繼續回落﹐能源不再成為大眾關注的焦點﹐奧巴馬的其
它一些能源提議──對石油公司徵收暴利稅和動用戰略石油儲備──可能會遇到阻礙。
不過﹐奧巴馬的上述計劃遭到了許多商界人士的強烈反對。美國全國製造商協會
(National Association of Manufacturers)反對今年初在參議院碰壁的總量控制與交易
方案﹐可能還反對奧巴馬的一項計劃。該協會執行副總裁蒂蒙斯(Jay Timmons)說﹐參議
院的總量控制與交易法案對經濟非常有害﹐將使我們陷入無法展開全球競爭的境地。
醫療衛生改革
奧巴馬的另一個重點──讓數百萬未參加保險的人員享受醫療保健計劃──更為理想化、
政治化﹐也更令人生畏。奧巴馬將建立一套新的政府醫療保險計劃﹐對那些負擔不起保險
的人提供補貼﹐並對那些想與政府計劃競爭的私營計劃制定監管規定。他需要更大的公司
提供醫療保險或是提供資金幫助解決覆蓋未參保人員的成本。奧巴馬估計﹐這項計劃每年
需要花費1,150億美元。
該計劃尚未提出聯邦層面上的具體做法﹐因此可能還需數月時間才能拿出詳細計劃﹐因而
不太可能成為奧巴馬的頭號任務。奧巴馬的顧問表示﹐這個概念同馬薩諸塞州前共和黨州
長羅姆尼(Mitt Romney)任職時最先推出的一套做法相似﹐而羅姆尼可能成為麥凱恩的競
選搭檔。馬薩諸塞州參加該計劃的人比預期高出很多﹐成本直線攀升。
奧巴馬的醫療經濟學家表示﹐該計劃的價格將因醫療成本每年下降500億美元所部分抵消
。節約部分將來自患者病例的電腦化、預防性治療的增加和允許從海外進口藥品等措施。
一些醫療經濟學家對成本的節約持懷疑態度。奧巴馬的助手稱﹐他們將從調整布什總統的
稅收減免項目中籌集剩餘收入（該項目定於2010年末到期）。但這將使醫療之爭變得更複
雜。
無黨派智囊機構稅收政策中心(Tax Policy Center)負責人波曼(Leonard Burman)說﹐奧
巴馬將把夫妻應稅收入超過165,000美元的稅率從33%提高到36%﹐超過357,000美元的稅率
從35%提高到39.6%。此外﹐奧巴馬還將把富人的資本利得稅從15%提高到20%。
稅收之爭和醫療之爭可能糾纏到一起的前景或許促使奧巴馬政府首先考慮氣候變化問題。
但一些人表示﹐立法的廣度使更大範圍的討價還價成為可能──比如﹐奧巴馬可能同意小
幅加稅換取醫療衛生政策的改變。稅收和醫療事務在國會是由同一個委員會負責﹐這樣就
更容易達成妥協。
奧巴馬想做的一些調整不需得到國會的批准﹐這些可能會排在首要任務清單的前列。奧巴
馬的顧問預計﹐2009年5月中國可能會被定為匯率操縱國﹐屆時新政府必須向國會作出匯
報。被定為匯率操縱國將要求美國與中國談判重新設定匯率﹐但它可能會被視為給中國當
面一記耳光﹐並鼓勵國會對中國進口產品設置關稅。
Bob Davis / T.W. Farn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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