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巴風雲：追索主權 蘇祿蘇丹國槓上大馬
2013-03-13/台灣立報 李威撰策劃、編譯(譯自路透社)
聲稱是「皇家軍隊」的數十名武裝菲律賓人，2月搭船登陸馬來西亞的婆羅洲島，
伸張難解的歷史主權問題。
事發3週，包括8名馬來西亞警察在內，已有27人喪生，對即將選舉的菲律賓及大馬
當局都是一場政治危機。另外，沙巴州資源豐沛，局勢安危引發關切。
雖然暴力情勢僅侷限在沙巴州的一隅，但這意味著好戰分子不顧馬尼拉當局與菲律
賓主要穆斯林反抗軍團體達成的和平協議，可能重新引發對菲南地區的關注。
不安的情況僵持不下，可能影響到龐大的棕櫚油產業，減損該州在能源與基礎建設
計畫上不斷增加的投資利益。儘管主要油田與衝突地點距離遙遠。
該團體約180人，他們自稱是菲律賓南部蘇祿蘇丹國的後裔，蘇祿蘇丹國曾統治婆
羅洲北部達數世紀之久。他們一方面要求承認，一方面在自稱自己是沙巴的合法擁有
者時，要求馬來西亞增加支付的金額。
衝突恐衝擊選情
衝突暴力讓馬來西亞首相納吉對安全議題感到頭疼，而這可能會拖延6月必須舉行
的選舉，造成投資者對這場拉鋸最小的選情感到緊張。
巫統高層告訴《路透》，執政黨巫統的領導者討論將選舉延至4月以後。4月底以前，
馬來西亞必須為了選舉而解散國會。
「沙巴的情況僵持下去，很難舉行選舉。」巫統官員表示：「這不只是安全議題，
還是會被反對黨操弄的重大選舉議題。」
康菲石油與殼牌石油等主要石油公司，投注數十億美元開發沙巴的石油與天然氣；
中國公司則投資水力發電及採煤；另外，沙巴也是旅遊勝地，有原始純淨的沙灘、浮
淺地點及許多熱帶野生動物。
馬來西亞已否定該團體所重申的沙巴主權，沙巴是19世紀蘇祿蘇丹國租借給英國貿
易公司的土地，後來被吉隆坡當局接收。
蘇祿是菲律賓的群島，地理位置介在沙巴與菲律賓的民答那峨島之間。蘇丹家族是
傳統上的統治者，但沒有正式的政治權力。
移民問題成燙手山芋
對馬來西亞而言，這次的危機還摻雜了菲律賓人非法移民至沙巴的問題，而這些人
大多在棕櫚油工廠上班。1970年代初期到現在，沙巴人口成長超過4倍；菲律賓政府
則表示，居住在當地的菲律賓人約有80萬。
受到這起暴力事件影響的地區，有許多民眾在文化上跟菲律賓南部有關聯，這些人
的忠誠度引起其他人質疑。
這除了可能妨礙逮捕持槍者，也使移民問題成為納吉的燙手山芋。沙巴選民向來支
持由巫統所領導的國民陣線聯盟，可能因此倒向反對黨。
2日，馬來西亞將3百名左右的非法移民驅逐出境，意味著菲馬兩個鄰邦之間的關係
出現緊張。菲律賓外交部長羅沙里歐4日飛往吉隆坡，敦促大馬處理這一團體的其餘
成員時，能盡到「最大的容忍」。
此次危機讓納吉落人口實，因為當局因為鬆散的安全應對政策，不僅放行持槍者闖
入，且沒有立即展開取締。包圍團體的武力，一開始採軟性手段，甚至在他們缺乏物
資供給時給予他們食物。
在危機的處理上，反對黨領袖安華批評納吉領導「軟弱」，同時要求國會召開特殊
會議來討論目前的局勢。
5月要面臨國會大選的菲律賓總統阿奎諾，由於支持馬來西亞否絕該武裝團體奪回
沙巴主權（菲律賓政府對此議題採外交休兵政策），因而招來反對黨的施壓。
阿奎諾的盟友暗示，反對黨鼓勵入侵，除了一方面可作為暗中破壞和議的方式（穆
斯林反抗軍在去年簽訂）；另外也能在5月大選前，藉此來羞辱政府。
當前的難題，似乎跟菲律賓與洛伊斯蘭解放陣線在去年10月簽訂終止40年衝突的協
議有關，和議的簽定是由馬來西亞居中斡旋。
曾任蘇丹的吉拉姆表示，和平協議無視蘇丹國，將許多歸屬蘇祿的權力交給洛伊斯
蘭解放陣線。
退休海軍艦長兼安全分析家的羅布雷斯表示：「我想，有些團體試著想破壞和平進
程，讓政府難堪。」
馬來西亞的安全官員表示，他們懷疑菲律賓另一個反抗團體莫洛民族解放陣線也涉
入其中。莫洛民族解放陣線由努爾．密蘇阿里領導，他是和平協議的反對者。官員們
表示，這些持槍者似乎早有準備且有過戰鬥經驗。
但菲律賓一名高層安全官員表示，密蘇阿里不被認為有參與此事，因為沙巴的武裝
團體是來自塔威塔威群島，那裡不是莫洛民族解放陣線的據點。
衝突暴力的時間被拉長，可能影響沙巴龐大的棕櫚油產業，該產業雇用30萬名合法
的外國工廠員工，且有更多人是來自菲律賓及印尼的非法移民。一名不願具名的產業
官員表示，棕櫚油公司已因暴力情勢耽擱到運輸。
（路透）
http://www.lihpao.com/?action-viewnews-itemid-1274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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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巴風雲：光輝不再──被遺忘的蘇祿蘇丹國
2013-03-13/台灣立報 李威撰策劃、編譯(整理自美聯社)
一般說來，穆斯林的皇室應起居於皇宮，享有榮華富貴的生活；但菲律賓的蘇祿蘇
丹，卻棲身在馬尼拉一處貧困伊斯蘭社區的兩層樓公寓。年老力衰、高齡74的蘇丹吉
拉姆三世（Jamalul Kiram III）說：「我是全世界最窮的蘇丹。」
名存實亡的蘇祿蘇丹國，至今已被大多數人遺忘。但近來吉拉姆三世派胞弟帶領
2百多人登上沙巴州，重申自己的土地權利，演變成數十年來大馬與菲律賓最嚴重的
一場安全衝突。
貧窮的落難蘇丹
儘管菲律賓當局認為這是在製造麻煩，但實際上沙巴主權的歸屬，一直是菲律賓與
大馬兩國之間懸而未決的歷史難題。
蘇祿蘇丹國建立於15世紀，早在菲律賓與馬來西亞建國以前，就已經存在好幾個世
紀。腎衰竭、患有心臟病的蘇丹，遙想祖先立足蘇祿群島的風光往事，當時中國與歐
洲統治者，都曾派船來面見先王。如今，一切已不復見，僅剩吉拉姆這個家族姓氏，
可供人辨識其不凡的皇室身分。
雖然，吉拉姆三世是蘇祿蘇丹國第33代蘇丹，追隨者奉他為精神領袖。但是，吉拉
姆的家族中，不少人自稱才是正統合法蘇丹。因此，菲律賓政府在處理蘇祿蘇丹國的
相關問題上，常不曉得要找哪個對口。
吉拉姆三世年輕時，常往返蘇祿與沙巴兩地。「那裡真的很富庶。」他說：「我在
沙巴時，就像在家裡。」蘇祿與沙巴僅隔著狹窄的蘇祿海，陸地最近的兩點距離，搭
船僅30分鐘便能抵達。
因地理位置相鄰，蘇祿與沙巴一直有深厚文化聯繫，居民也屬於同一種族，平常也
能自由在兩地之間往返。如今菲南深陷貧窮，更有80萬名菲律賓人前往定居（絕大多
數都是穆斯林），在當地找工作、找尋安定的生活。
寄人籬下的穆斯林
不過，菲南穆斯林社群與沙巴的馬來西亞人常有緊張關係。而吉拉姆三世這次伸張
主權的行動，以及隨後在沙巴釀成的暴力問題，可能會進一步傷害到雙邊關係。長期
定居在沙巴的菲律賓人，是否會因此遭遇報復猶未可知。
吉拉姆三世表示，由於自己年邁老朽，無力照顧這些追隨者，所以他派弟弟帶著一
行人，到沙巴靠海的拉哈達杜區村落重新安居，結果卻引發流血衝突。
菲律賓總統艾奎諾三世，一方面避免跟富裕的馬來西亞發生衝突，一方面向吉拉姆
三世伸出援手。但後者批評他危機處理不當，並批評他跟馬來西亞站在同一陣線。
吉拉姆三世希望，菲律賓政府應出面爭取沙巴的所有權，但歷任菲律賓總統都不願
在這個議題上與馬來西亞掀起爭端。
吉拉姆三世的妻子瑪蒂瑪‧瑟利亞（Fatima Celia）說，在沙巴生活的窮困菲律賓
人，常傳出被馬來西亞當局不當對待的情事。「如果把他們關起來還好一些。」瑟利
亞說：「問題是他們被打、被罰，然後被驅逐……而我們甚麼都幫不了。」
蘇丹說，他的追隨者，前往沙巴是為了爭取他們極為看重的權利與榮耀。妻子瑟利
亞也說，馬來西亞可以拔除這些人，卻解決不了問題，「其他人會取代他們，一代代
前仆後繼而起」。
（整理自《美聯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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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巴風雲：割讓或租借──一個條約各自表述
2013-03-13/台灣立報 李威撰策劃、編譯
目前歸馬來西亞管轄、隸屬13州之一的沙巴州（Sabah），在1963年加入馬來西亞
聯邦以前，正式的名稱是「北婆羅洲」（North Borneo）。
馬來西亞受英國統治時，北婆羅洲是直接隸屬英國的殖民地。馬來西亞1957年獨立
之際，菲律賓穆斯林曾要求總統麥格塞塞（Ramon Magsaysay）出面向英國討回北婆
羅洲，但麥格塞塞未有動作。主權歸屬至今懸而未決。
蘇祿蘇丹國的統治範圍，原本僅及於菲律賓南部的蘇祿群島。直到17世紀，沙巴才
劃入蘇祿蘇丹國的版圖。1658年，當時汶萊蘇丹國（Sultanate of Borneo）為了報
答蘇祿蘇丹協助平定內亂，將婆羅洲的北部及東部割送給蘇祿蘇丹國。整個18世紀，
婆羅洲東北部的絕大多數地區，都置於蘇祿蘇丹國的統治之下。
19世紀中葉，西班牙戰勝蘇祿蘇丹國，蘇丹與西班牙簽定協議，蘇祿蘇丹國被劃入
菲律賓群島。儘管蘇祿蘇丹國認為，這紙協議是雙方平等的協議，但實際上已臣屬在
西班牙的統治之下。
1878年，蘇祿蘇丹國與英國公司的代表簽約，將北婆羅洲「割讓」或「租借」給英
國北婆羅洲公司（British North Borneo Company），條件是後者每年支付5千令吉
（後來增至5,300令吉）給前者。雙方對約定的不同解釋，成了日後主權爭議的起因。
馬來西亞認為，1878年的協議是指割讓，馬來西亞每年撥給蘇祿蘇丹國繼任者的
5,300令吉（約新台幣5萬元），是當初約定每年繳交的「割讓金」，而非租金。況且，
沙巴居民在1963年投票決定加入馬來西亞聯邦，等同於行使自決的權力。
菲律賓與蘇祿蘇丹國方面則認為，當初是租借，因此未放棄主權。後來，蘇丹後代
曾要求支付金額增加至10億美元，但馬來西亞置之不理。
西班牙1898年將菲律賓割讓給美國時，根據雙方簽訂的《巴黎條約》（Treaty of
Paris），北婆羅洲並未被移交給美國。實際有權管轄北婆羅洲者，仍是當時殖民馬
來西亞的英國人。
曾經雄霸菲南一方的蘇祿蘇丹王國，先是敗給西班牙人，1898年又被美國人統治。
在美國的治理下，穆斯林備受忽視，所有穆斯林的事務，被交由1917年成立的民答那
峨島與蘇祿長官辦公室（Office of Commissioner for Mindanao and Sulu）負責。
不僅削減社經計畫預算，也不再承認蘇丹的繼任者身分。至此，蘇祿蘇丹國正式消亡。
（綜合外電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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