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今的俄羅斯石油產業是從計畫經濟中的國家部會崩垮的遺跡中開始發展。從厄運開始，
並蘇聯解體後的十年內，一群民營的、主要的石油生產公司出現並主導的全國的供應（數
據27）。然而產業內發生最基本且無法回頭的經濟改變，即非公司的結構，亦非他們的規
模或所有權。俄羅斯石油生產現在的資金來自於國內與出口市場的銷售量，而非國家預算
。
重新改寫遊戲規則對這些公司內部如何生產石油造成一個全面性的微小變化。但是或許更
重要的是，民營企業的成立改變了產業與國家之間的權力平衡，這方面仍有大部分繼續流
動。這一場權力之間的對抗，其構成政府的經濟政策與產業的龐大不確定性與風險，兩者
共享的基礎。
雖然俄羅斯的主要石油公司現在已經民營化，他們承受蘇聯過去相當深沈的銘印。主要石
油生產公司的子公司幾乎仍然是繼承前輩遺留給他們在地理區位（地圖13）上的唯一特許
經營者。更重要的是，對於一家成功的石油生產公司來說，他們與俄羅斯國家之間的關係
網絡，仍反映在企業內的資深管理基層所採用的，舊式蘇聯式的行動與經營策略。他們已
經採用許多西方式的科技，並獲得優異的成效，而且在較次要的層次上，稀釋了某些從國
外傳進來的企業管理原則。但是在整個石油產業，其處境是幾項基本上的改變不相容地混
合在一起：一方面是突然沈浸在大部分的市場環境，另一方面是繼承於中央集權論者的培
養，受到歷史惰性的保護，以及新的、力量強大的、保守的國家政治產生的強健元素。
概括個體發展史
俄羅斯石油產業通往現今結構的通道，曾經如同溫士頓．邱吉爾爵士他曾對說過一段有名
的語錄形容俄羅斯本身，是『被神秘地包裹在謎中的謎』。這條路線曲折地複雜，而且至
今仍無法詳細地知道這個小圈子裡面的細節，因此而帶來的結果是對這個整體沒有感覺。
俄羅斯式的李伯在1987－88年石油生產達到高峰時開始打盹，並在夢醒十六年後，他發現
某些石油生產者沒有改變－其他生產者已經帶來刺眼的差異。
儘管他們目前擁有多元分化的差異，所有俄羅斯石油產業的上游組織是從蘇聯石油部開始
進行分割。每一個生產者都必須負責開發它那緊密、結實的地理區位。他們依賴國家的其
他部會進行生產（探勘、建造、裝備、供應），以及提供原油給另一個部會，讓他們去煉
製石油製品然後分配給消費者。在蘇聯的經濟中，所有的金錢與權力都是由上向下提撥，
而且經濟變數，像是價格、成本與生產率都是互相不相關的。
當蘇聯在1980年代開始破裂，而且現實上生產也在下降，莫斯科開始允許最穩健的經濟實
驗。用以超越計畫的尺度允許地方性的管理階層，藉由弱化中央政府逐漸削減的控制來創
造激發創新的空間。在這個逐漸增加流動性的環境，在蘇聯正式宣佈解體之前一個月裡，
莫斯科批准一項激進的提案。三家西西伯利亞的石油生產組織進行合併：蘭格帕斯油氣公
司（Langepasneftegaz）、烏賴油氣公司（Uraineftgaz）與卡加林姆油氣公司（
Kogalymneftegaz），要求脫離蘇聯石油部然後成立一家『股份公司（joint stock
company）』－盧克石油公司（Lukoil）。
我們無法知道一家『民營』公司要如何在計畫經濟中營運，而蘇聯的巨靈也只多活幾天。
然而，自俄羅斯聯邦獨立後更多石油生產者追隨這個模式。產業上游的組織快速地與許多
國家的煉油廠進行合併然後走向民營化。通常這些合併重新改變舊的關係。生產組織，簡
稱為A，其在蘇聯時代將他們大部分的原油送到煉油廠B，現在則是將B融入它的新組織結
構。所以在進入民營化過程後，許多組織同時成為垂直整合的石油公司。
在俄羅斯獨立後的六個月內，年輕的改革者布里斯．葉爾辛進入新政府並設計一項計畫，
要將從蘇聯繼承而來的產業財富分給俄羅斯人民。他們意圖以給予公民獲得國家的產業企
業的股票的方式達成這個目標。
民營化企業股份的最初議題，至少在石油公司的案例中，分成三個部分。政府擁有每一個
企業的最大比例持股第二個部分是發送給每一家新公司的工人、管理階層，以及在某些案
例中，是公司營運所在地的當地民眾。在哪裡是第一個摩擦。
第二部分的股票分配是完全不透明的。工人偶然地收取到股票，通常只有幾個銅板或完全
沒有價值。公司的管理，特別是哪些位在最高層的人，他們獲得最多且最先的受益。他們
直接從莫斯科手上獲得相當龐大的股票支付款；他們用討價還價的價格向他們的工人收購
股票；有時候他們經由新成立的、非國家給付的資金發放『信任』，經由此種方式獲得公
司所屬員工的股票。
民營公司的老闆，西方所指稱的『紅色經理』，當蘇聯政體開始停止存在時，他們位在俄
羅斯石油生產組織的頂端上。他們是的成分包括相當稱職的工程師以及共產黨的酬庸政客
，但是並非所有人都是他們這些人依靠已經不再存在的經濟與政治系統而獲得他們的卓越
地位。突然，不是藉由企業的力道，大部分是因為時間安排上的運氣，他們獲得世界石油
產業中最龐大的國家資源成分的指揮權限。
公司股份的第三部分是一張萬用牌，是所有部分中最奇特的。葉爾辛的改革者意圖讓這部
分的股票直接進入大部分俄羅斯人手中。在這裡出現第二個摩擦。
面對數百萬民眾要成為股票持有者，新俄羅斯的平民主義式資本主義者手上沒有現金。因
此，政府發放憑證（vouchers），給每一位公民，包括孩童在內。每一張憑證的面值是1
萬盧布（在1992年值25美元）。民眾可以使用憑證去購買新民營化的企業的股票。
這些憑證是可以變現為現金的；他們可以在個人之間互相買賣，以及交換股票。他們最初
的兌換價值變動得相當雜亂。由於對股票或所有權沒有經驗，數十億盧布的憑證被拿去交
換伏特加、食物或其他民生必需品。他們成為被詐騙的目標；或許許多憑證被拋入垃圾桶
。但是隨時間過去一小群企業家累積了相當龐大的持有憑證，他們有系統地進行交易，獲
取在俄羅斯公司內的股份。
大規模但不知道有多大部分的石油公司的股票，原本用來以憑證兌換，後來也進入紅色經
理的手中。一旦憑證計畫開始進入整理與掃除灰塵的階段，而且公司管理階層開始實施直
接與間接的股份分配結束後，石油產業開始出現新一波的企業合併行動。
在達爾文式的外衣下，大型生產者開始買下小型生產者。某些是從經濟上很符合邏輯地進
行併購；某些是由經理以現金買進；其他方式的交易只是因為他們可以獲得想要的東西。
蘇聯時代遺留給俄羅斯聯邦的石油生產組織從1995年開始時一共有36家，其中有20家仍完
全由國家持有，另外13家公司（或是民營公司的子公司）則已經進入民營化的清單裡。這
個部分最重要的是盧克石油公司（Lukoil）、尤科斯（Yukos）、蘇爾古特油氣公司（
Surgutneftgaz）、斯拉夫石油公司（Slavneft）、西丹科（Sidanco）、科米石油公司（
Komineft）、東方石油公司（Eastern Oil）與歐納科（Onako）。還要再加上伏爾加．烏
拉爾盆地上最頂端的兩顆明星，韃靼斯坦石油公司（Tatneft）與巴什科爾特石油公司（
Bashneft），他們的不同之處在於他們扮演的角色是地方政府－韃靼斯坦共和國（
Tartarstan）與巴什科爾特斯坦共和國（Bashkortostan）－前景的維繫者。
1995年是個分水嶺。從總體經濟上來看，雖然悲慘的下滑已經減緩，多年來不景氣的累積
影響將中央政府推往破產。政治上，民眾生活水準的加速惡化威脅1996年的總統選舉，葉
爾辛險些落敗、未改革的共產黨也幾乎可能重獲政權。石油產業幾乎喪失在高峰期中的一
半產量－而且它的最佳希望僅只是將大量失血穩定下來。
少數人帶著精力、進取心與一般的計畫進入這個無法脫身的困境。這些大膽的構思者，以
少數幾個人為核心，變成了俄羅斯聲名狼籍的『寡頭』他們的陣容龐大，從蘇聯的『權貴
（nomenklatura）』到從街頭上起家的資本家不等，他們在1980年晚期，莫斯科放鬆但僅
能餬口的出身環境中開始發跡。
到了蘇聯解體時，他們大多數人已經進入民營銀行業，這是個之前無法想像的領域。在
1990年代初期，『銀行』這名詞在俄羅斯發起相當廣泛的波浪：從借貸的詐騙到洗錢，再
到立法承辦外幣兌換的業務，而且實際上只有少數俄羅斯人不會將他們的存款放在床墊下
。他們承擔企業之間的票據交換與代理的業務，填充舊蘇聯制度中消失的空白部分。少數
有關係的銀行因為處理國家的商業事務而興起，管理部長與特殊顧客，如海關的帳戶，並
因此取得獲取硬貨幣的管道。
寡頭們在1995年的外型是由克里姆林宮所給予：他們的銀行貸款給國家，其迫切地需要金
錢來彌補收稅所得與政府支出之間的財政差額。反過來，國家將某些對國家特別重要的產
業的國家持股，集體地、大幅度地轉移給這些銀行的管理階層。這些股票大多數是石油產
業，但還有大部分是通訊、運輸與採礦產業。這就是著名的『以貸換股（Loans for
Shares）』計畫。
政府獲得一年的時間償還這些貸款。如果他們做不到的話，除了最低廉的額外成本之外，
抵押的國家持股會變成這些銀行的財產。第二輪的細節也有利於債權人。例如，經由貸款
獲得的公司股份的部分股票可以經由槓桿運作，銀行會對持有該股份的企業承諾提供進一
步的投資。這些投資後來證明是輕薄不可信的保證，觀察者發現大多數都終止，但是是十
年後來又回來侵擾特定的本金。
以貸換股計畫的設計師引進兩個極糟糕且互補的缺陷。第一，政府秘密地對它的持股的價
值，對其做出的估價，只有在任何公開市場上的估價的極微小部分－甚至對俄羅斯的資產
帶來極端的風險。政府應該在獲得貸款的一年（其在1995年時，是個相當良好的賭注）後
不履行還款，隨即為債權人在政府的開支上獲得一筆極為龐大的橫財。第二，當然，操縱
這一筆被大規模貶低價值的擔保性股票並沒有意義，除非計畫對所有人關閉，但是一小群
圈內人提出這計畫並擴大貸款。
不只是虛弱、腐敗且財政困厄的葉爾辛政府同一這項計畫，他讓寡頭們主持計畫並使用一
年的還款時間以緩和他們急切地想併購新獲得公司的所有權。
非正式地說，這是寡頭們的賭博的一部份：以價值數百億美元的俄羅斯國家持有的工業與
自然資源稟賦，換取他們在1996年為葉爾辛總統的第二次選舉提供資金並主持選舉事務。
盧克石油公司與蘇爾古特油氣公司是紅色經理人最強健的所在地，他們出力支持計畫以保
護並擴大他們已經憑藉累積憑證為他們帶來的持有股份。但是對其他三家主要石油公司，
尤科斯、諾亞布斯克油氣公司（後來變成西伯利亞石油公司）以及西丹科（後為秋明石油
．英國石油公司所併購）來說，以貸換股計畫最終可以分解成西西伯利亞的蘇聯管理者要
鞏固他們的地位，並將莫斯科的控制從他們身上轉移給新寡頭。
當1998年俄羅斯石油公司的淨利廣泛地攀升後，另一個合併風潮再度橫掃產業。尤科斯、
盧克石油公司、以及現在的秋明石油．英國石油公司都併購了許多小型石油生產公司－某
些是深思的結果，有些則是亂七八糟、慌張促成的。這麼一來使產業頂端的結構變得更狹
隘－五家主要的與兩家區域性的石油生產公司圍繞在他們身旁的是小型的生產者，以及小
型的、倔強又喧鬧的、國營的石油生產公司。
在2004年秋季，國家持有的產業部分，包含羅斯石油公司與天然氣工業公司，以一張合併
的宣告，與民營石油公司競逐注意力與焦點。藉由自2003年中期開始，跨越俄羅斯各地的
、由國家支持的強國主義者，他們的意圖開始明確地集中在獲利上，並由莫斯科直接干涉
，對石油產業作詳細的調查。如果不是蘇聯模式的退卻，普亭政府大幅度地使用相當複雜
的稅賦、關稅與核發執照的方式，大幅度地進行控制。
雖然同時有更多國家主義與干涉主義的色彩，只有在普亭政府任內，在蘇聯崩解後八年，
外國投資開始在俄羅斯石油產業裡獲得相當可觀的角色。在諷刺的蘇維埃形式內，在1990
年代的十年內，最大型的開發計畫已經獲得同意進行，包括許多昂貴的與複雜的多國企業
在相對孤立的、太平洋北方的薩哈林島，英國石油公司藉由秋明石油公司進行一個數十億
美元的投資，以及在2004年9月，美國的主要石油公司，康菲公司（ConocoPhillips），
在盧克石油公司裡投入一個金額較小，但是佔有更龐大股份比例的投資計畫。
盧克石油公司
在2004年，盧克石油公司，俄羅斯的第一家民營石油公司，回到國家石油產業的領導地位
。在最後的兩年中，它曾將產量與財政上的卓越表現輸給尤科斯。盧克石油公司藉由許多
領先的措施來維持業界內第二把交椅的地位，就算不是最耀眼的明星，它在今日依然維持
強健且領先的地位。尤科斯則在去年遭到政府打擊而大量失血。
它的存活，以及缺乏生氣的科技績效都是秘密，可以發現它那深深扎根在蘇聯過去的管理
團隊勝過於它那野心勃勃的、西方化的業界對手。瓦吉特．亞列克佩羅夫曾對記者說他與
業界對手－米哈伊爾．霍多爾科夫斯基－之間的差異在於『我們在盧克石油公司內知道我
們應在臨界範圍內行動』。
知道範圍限制讓盧克石油公司的事業更穩固，儘管並不完全是俄羅斯式的。知道範圍限制
曾減緩，但並沒有停止公司的縮編人員，它努力降低民營化對社會與政治上的負面衝擊。
他讓公司自信地宣稱自己是俄羅斯最大的納稅者，並且非常謹慎地遊說解除國家加諸於它
的義務。知道範圍限制讓亞列克佩羅夫，以及它那以科技為導向的資深經理群，遠離俄羅
斯政治紛擾並留在普亭政府對石油產業有利的那一邊。
儘管如此，同樣的保守主義傾向讓盧克石油公司變的更加冷酷，當尤科斯崩垮時，它否定
公司的優異績效來自於五年來穩定攀升的世界油價。公司石油生產量獲得成長，但是是經
由併購生產資產而來，而非對自己的油田施加更良好的管理（數據28）。事實上，在所有
的主要石油生產公司之間，只有盧克石油公司無法從它的蘇聯遺產資產中確保更高的產量
。
盧克石油公司出生於大膽、革命性的思想中。最初輕率地在公開場合中，公司快速地用他
所知道最好的、勤奮地在工程上運作，以終止1990年代開始時的大量出血。如果按造順序
地進行的話，它的計畫會成功。從生產量、盈餘或資本額來看，盧克石油公司是俄羅斯十
年來排名第一的石油公司。
原本蘇聯時代的石油生產組織伙伴，蘭格帕斯油氣公司、烏賴油氣公司與卡加林姆油氣公
司個別使用開頭的字母來為合併而成的新公司命名。第一個與最後一個資深的石油生產組
織位在鄂畢河中游區域；烏賴油氣公司則包含西西伯利亞盆地西方邊緣位置，在1950與
1960年代就進行開發的的一個小型區域（見地圖13）。公司也在1990年代初期，典型地經
由併購獲得產業下游的煉油廠與市場行銷公司，他們在烏拉山西部取得規模相對小型與中
型的石油生產組織。
從一開始，盧克石油公司就將西方的石油與天然氣主要公司當作是它的模範。這些巨大的
公司擁有垂直整合的體系，從探勘到生產，經由煉製到行銷；他們擁有石油化學產業與主
持許多大型的國際性作業。至於天然氣商業，也是整合的一部份，像是皇家蜆殼公司與艾
克森．美孚公司（ExxonMobil），這一部份被盧克石油公司忽略將近十年，直到最近才進
入公司的計畫。在2002年，盧克石油公司成為第一家在西方股市交易所（倫敦）上市的俄
羅斯石油公司。
盧克石油公司擁有兩個策略性的追求目的，其與其他俄羅斯主要石油生產公司造成明顯差
異：它的國際利益，以及在1998年之後的收入攀升後，它狂熱地買進許多小型的石油公司
進入它的麾下。
國外的營運將公司帶往遙遠的哥倫比亞與伊拉克角落，但是它的大部分利益卻緊靠著它的
故鄉。它參與鄰國哈薩克斯坦的最大型任務。在獲得受邀減緩石油運輸必須經過俄羅斯的
計畫，盧克石油公司加入雪佛龍德士古（ChevronTexaco）財團開發靠近里海東北方海岸
的陸上巨型油田，騰吉茲油田（Tengiz）的開發計畫，並獲得2.7％的股份。它掌握位居
該國中央區域的昆科（Kumkol）計畫的一半股份，並獲得該國北方卡拉恰干納克油氣凝結
田（Karachaganak oil and gas condensate field）的15％股份。卡拉恰干納克也伴隨
著俄羅斯人幫忙加工與運輸該油氣田的產出，也鼓勵了西方伙伴邀請它加入它們的計畫。
在里海南部盆地，盧克石油公司曾經買進亞塞拜然最著名計畫－亞塞利．奇拉格．古涅什
里複合體（Azeri-Chiraq-Guneshli complex，ACG complex），但後來在2002年將持有10
％的股份賣給一家日本公司。它保留在亞塞拜然國內的許多海上探勘團塊區的探勘權益。
公司突襲進入埃及、哥倫比亞、以及戰前的伊拉克，似乎追求更多『世界各地的作業』的
誇大性權利，而非一致性的經濟基本原理。盧克石油公司在美國東部的加油站業務成為同
樣盛大的野外狩獵隊。儘管如此，公司預期它在俄羅斯國外的計畫帶來的產量從2003年的
5萬8千B／D增加到2010年的28萬B／D。
甚至在1998年後賺錢變得更容易時，盧克石油公司成為俄羅斯國內進行最多併購行動的主
要公司。自從第一次必然的購併行動完成後，它任意地將許多小型石油生產公司買進以擴
大公司結構，然而，與它相配對的煉油廠在伏爾加．烏拉爾盆地。藉由1998年新獲得利潤
所供給的動力，而且在最初的購併願景之後，盧克石油公司發動了一次廣泛的產業上下游
的整合作業－在季曼．伯朝拉盆地。
購併其他生產組織讓盧克石油公司得以提高生產量，並且掩飾該公司的績效，否則會讓它
的投資者產生失望（數據28）。不幸地，這使它形成一個龐大的企業恐龍。到了2003年1
月1日，在盧克石油公司的招牌下，總共有47家個別的企業實體，分別擁有在俄羅斯各地
進行探勘與生產油氣資源的執照。公司的管理階層在這一年承認行政上的重擔，並且勉強
地進行合併。
就像世界各地的石油公司，某些重組只是撤銷組織性的圖表，以及最上層的人所做的無意
之事。然而在2004年春季，公司宣布將賣掉1兆桶『無法獲利的油田』，盧克石油公司開
門拋棄或許不需要獲得的石油生產資產，莫斯科則對其施加越來越多的要求，不能再繼續
持有執照卻不進行開發。這一次的銷售也獲得某些壓力。它允許盧克石油公司將焦點放在
能源與資源，其蘊藏處擁有可預期利潤，以協同達成公司目標。
在1999－2003年間購併許多具有公司水準的生產組織，但是從中長期來看，公司所預期的
成長依靠兩個不同的、更具有永續性成長的來源支持：俄羅斯所屬的里海外海，以及季曼
．伯朝拉盆地。
盧克石油公司在1990年代中期，贏得在俄屬里海部分的中里海盆地開發的執照。自1999年
起帶著他們擁有的升降式式鑽油井架（Jack up rigs）公司已經在它的執照區域發現五個
具有商業開採價值的新發現。
它無疑地渴求石油，藉由井試資料上的基礎，新的里海油田令人失望地是空的。兩個油田
在最初的井試結果中，井流率大約是2千B／D，但是在哈薩克所屬的北里海盆地中，在發
現卡沙干（Kashagan）油田之前的石油探明量相當黯淡。公司在2003年回報這些油田的已
探明儲量加上可信儲量（SPE／WPC）是5億4千2百萬B／D、以及16兆1千億立方米天然氣。
計畫要求在2006年進入生產階段，並在2010年將產量提高到25萬B／D。
在一個較高的水平面上，公司探勘俄屬里海的決策，對一個公司來說是相當具有勇氣的嘗
試，因為盧克石油公司是在蘇聯解體後，在新開發前線進行探勘作業的第一家主要石油公
司。盧克石油公司的英畝面積不可能如他們希望那般地具有前景（石油桶等值數（
barrel of oil equivalent，BOE）是140億桶），這個區域擁有必須認真看待的地質潛藏
，非常適合出口與國內市場。
盧克石油公司在季曼．伯朝拉盆地獲得第二順位的主導地位，而且更重要的是，這裡是公
司提升石油生產量的中長期計畫的一部份。雖然盧克石油公司現在在盆地上獲得主導性地
位，它原先的計畫是兩倍大，但是已經因為2001、2002年的獲利下降而被扼住。盧克石油
公司在季曼．伯朝拉盆地的作業將在Box3裡詳述。
除了提高生產量之外，盧克石油公司尋求改善公司的獲利能力。這個目標通常奇特地成為
產量成長的目標。由於無法控制自己產品的價格，只能藉由降低成本來增加獲利能力，例
如公司計畫在2010年將員工數裁減一半，只剩下十八萬人。
其它的主要推力是關閉獲利能力低的油井。公司在2002年關閉1300口出油量低、含水量高
的油井。這是個好的開始，但是遠低於當年年初時大聲地提出關閉5000口油井的提案。除
了這些措施之外，還有某些口號像是『遏制成本』、『更大的效益』，這些口號都裝飾在
世界各地的企業願景的海報上。
公司在里海中部的成功，以及它在季曼．伯朝拉盆地的策略的演變，為該公司往後五到十
年的前景提供一個樂觀的基礎。然而所有成長計畫與經濟都能從成功的油田管理中預測。
在這裡，盧克石油公司核心的、蘇聯遺產的資產，其績效卻豎立起一支大型的當心旗幟。
為了它的信用，盧克石油公司已經減少些微的生產成本曾在整個1990年代下滑的油井生練
，如今也已經獲得些微的回升。但是面對著價價的上漲以及強健（1998年後）的淨利，盧
克石油公司無法在舊油田上搾出大量油源，而且能夠加速開發的大型且重要的油田只有一
個－帖夫林．羅斯金斯克油田（Tevlinsko-Russkinskoye Field）。它的主要子公司的產
量平穩，對於2000年代開始時的主要石油公司來說，這是個獨特的壞消息。
它的兩個主要生產組織－蘭格帕斯油氣公司與卡加林姆油氣公司－的產量績效，是檢視盧
克石油公司維持油田運作能力的最佳指標。在2003年，這兩個組織的生產量組成了盧克石
油公司總產量的53％。在1992年，它們組成公司總產量的72％（見數據28）。
蘭格帕斯油氣公司經營的十二個油田位在鄂畢河右岸（北方），並且夾在薩莫托洛油田（
由薩莫托洛油氣公司經營，現為英國石油．秋明石油公司的一個部門）與費多羅夫斯克油
田（由蘇爾古特油氣公司經營）之間（見地圖13）。蘭格帕斯油氣公司的油田很老舊，但
是仍然在2003年為總生產量提供其中的17％。
它在1988年高峰期曾帶來60萬B／D的產量；而且在1988－1996年間，蘭格帕斯油氣公司喪
失了一半的生產量。這不是一個主要油田的問題，而是所有油田的系統性崩潰。衰退在
1990年代中期獲得改善，此後產量一直保持平坦。
蘭格帕斯油氣公司無法提高產量的原因在於公司提供的資金不足，問題在於貧乏的地方管
理或因為油田生產力低落，以致於無法和其他子公司競爭投資資金。因為區域開發已至中
年期，所以除了將波卡雪夫斯克油田（Pokachevskoye）往北波卡雪夫斯克結構（North
Pokachevskoye Structure）擴大之外，新油田開發前景相當渺茫。
或許是為了回應令人失望的經營績效，盧克石油公司在1999年將蘭格帕斯油氣公司作切割
。似乎他們已經刻畫出波卡雪夫斯克油田與波卡雪夫斯克油田的油田結構－拋棄蘭格帕斯
油氣公司的殘骸以及它擁有的粗劣稟賦。這兩個生產結構結合出來的可能前景，生產將繼
續衰退，產量將繼續保持平坦，來自北波卡雪夫斯克油田的幸運與產量上的撞擊會是最佳
的例子。就像世界各地石油產業中大多數重組的公司結構一樣，1999年的切割並未對生產
造成影響。
一道令人感到高興的光芒映照在鄰近的卡加林姆油氣公司。在蘇聯時代組織一個探勘隊在
蘭格帕斯油氣公司北方與東北方之處發現數個油田。這些油田包括三個在西西伯利亞盆地
上發現的、富饒的、第二代巨型油田：波傅霍夫斯克（Povkhovskoye Field）、瓦特耶干
斯克（Vatyeganskoye Field）與南亞貢斯克（South Yagunskoye Field）。另外，卡加
林姆油氣公司擁有最具潛力的第三代發現：帖夫林．羅斯金斯克油田（
Tevlinsko-Russkinskoye Field）（表1）。
與蘭格帕斯油氣公司做比較，卡加林姆油氣公司享有更強健的資源稟賦。油田枯竭率少，
產油率高且含水量低。因此，當俄羅斯石油生產在1990年代初期崩潰時，卡加林姆油氣公
司從未下降到比其他石油生產組織還要低的水準。從它在1990－91達到高峰，它在往後兩
年降低大約20％－至少此後產量以非常緩慢的速度穩定地成長。
兩個部分構成卡加林姆油氣公司績效的變遷過程。波傅霍夫斯克（Povkhovskoye）、瓦特
耶干斯克（Vatyeganskoye）與南亞貢斯克（South Yagunskoye），其績效過程先是進入
短期的、劇烈的衰退－然後進入緩慢、穩定的衰退。這三個巨型油田仍擁有相當龐大的剩
餘儲藏，而且在相當短的期間內增加生產能力。然而他們有可能往後進入1990年代中期所
建立的、和緩的、穩定的衰退。
帖夫林．羅斯金斯克油田的開發是穩定的、基本的且補充性的生產。由於尚未需要涵蓋其
他油田的龐大產量損失，帖夫林．羅斯金斯克油田在產量上的總增加額度中，有相當大的
比例彌補子公司的產量底線－提高總產量。帖夫林．羅斯金斯克油田的產量依然（在2003
年）在提高中，而且將有可能繼續維持許多年。卡加林姆油氣公司成功地在最後八年，利
用它的三個巨型油田維持低衰退率。可以合理地假設，除非經濟狀況出現可察覺到的惡化
，當帖夫林．羅斯金斯克油田的產量開始衰退時，它的產量將會緩慢地下降。大型新油田
的發現同樣也不可能彌補卡加林姆油氣公司內部的產量損失。總產量的成長速率將會以密
集的步伐稍微落後於帖夫林．羅斯金斯克油田的產量增加速率。
除了在季曼．伯朝拉盆地新購併的石油生產組織外，盧克石油公司的其中一個儲量龐大的
生產組織是彼爾姆石油公司（Permneft）。這是一個位在伏爾加．烏拉爾盆地的中型石油
生產組織。在它的財產清單中擁有大約100個油田，其中只有三分之一進行生產作業。在
1990年代初期失去部分的產量，彼爾姆石油公司此後的產量一直保持平坦。雖然盧克石油
公司在這個區域獲得獨立生產公司，顯然他已經決定不再對這個區域進行大量投資。
盧克石油公司數十個位在季曼．伯朝拉盆地之外的生產組織並沒有多大的差異。某些在
1999－2002年間購併的俄羅斯獨立生產公司與合資企業，其實只是買進狂熱，它們在增加
生產量上擁有相當龐大的潛力，因為它們都建造在新油田上。但是普遍來說，這些都是小
型油田，而且沒有為公司總產量帶來龐大的貢獻。
一個改變對公司造成主要的衝擊，在2004年夏季，俄羅斯政府決定將它所持有盧克石油公
司的7.5％股份賣出。這對國庫來說是個致富的機會；拍賣會從每股29.83美元開始進行，
後來提高到10億9千3百萬美元。在2004年9月29日，康菲公司以些微超過底價的10億9千8
百8十萬美元買下政府所持有的盧克石油公司股票。康菲公司隨即計畫買下另外的2.4％盧
克石油公司股份。
兩家公司簽署的協議內容相當廣泛，但是並沒有像英國石油公司在秋明石油公司那樣的龐
大。康菲公司被允許可能超過50億美元的價格買下盧克石油公司的20％股份。這家美國企
業也獲得一份附帶的協定，加強它在正式獲得20％的股份後才能正式生效的、在盧克石油
公司的管理階層中的權限，事實上康菲公司並未享有阻擋性的權力（blocking rights）
，其必須獲得25+1％的持股方得生效。
康菲公司小心翼翼地在俄羅斯爬上高峰前－尋找它的成功。它在季曼．伯朝拉盆地的北極
光計畫，雖然規模相對較小，卻始終是個有價值的計畫，這家公司成為任何一家主要西方
石油公司進入俄羅斯最有效益的入口。作為盧克石油公司開發計畫中的一部份，這兩家公
司在季曼．伯朝拉盆地北部（北極光計畫的所在地）合組一家雄心壯志的合資企業。這家
美國企業不止利用它的經驗進入這個期望值非常高的區域並成為一個重要的角色，而且還
在俄羅斯具有領導地位的石油公司中獲得一個穩定的制高點。
盧克石油公司邀請康菲公司的決策的核心問題，在於如何款待它的新伙伴？如果康菲公司
被允許影響盧克石油公司管理它的現有油田，並為盧克石油公司的購併計畫帶來收支平衡
，合併可能會如同公司的宣告所言，共同成為兩個世界中最佳的典範。在這個光譜的另一
個底端，盧克石油公司可能限制特殊計畫上的合作。甚至如果其他大型企業，可以從季曼
．伯朝拉盆地北部的開發計畫獲得啟發，其帶來的衝擊將勝過於1990年代初期，阿科石油
公司（ARCO）購買盧克石油公司8％的股份－為雙方帶來的是什麼都沒有。
Box 3，盧克石油公司在季曼．伯朝拉
季曼．伯朝拉是個矛盾的地方－在地質上、地理上以及政治上（見地圖1）。岩層擁有相
當龐大的油源，雖然規模上比伏爾加．烏拉爾盆地與西西伯利亞盆地小很多。其中一大部
分的油體品質又輕又甜；這裡的油田因為擁有最高的初期出油率而感到自傲。蘇聯時代曾
經開發過某些「良好」的油田，但為了某些不得而知的理由，也有許多油田變成科技上的
夢魘。就後者來說，它們的油體品質又重又像蠟，必須從油井中將之撥除以保持原油如涓
流般流出。
從地理上來看，直接通往海洋成為盆地的一大利益，儘管油輪被嚴格限制不可能在冬季進
入盆地。可以進出海洋的優勢減少石油管線運輸公司的管線體系在出口原油時的困境。雖
然富含許多藉由主要裝卸碼頭出口原油的計畫（在伯朝拉灣與西方600哩的莫曼斯克港）
，這個優勢尚未被充分利用。
地理也讓這個盆地處在特別嚴峻的氣候。它大體上處在西西伯利亞產油區域的北方而且很
精確地位於北極海，使它成為多雪多風的環境。然而除了西西伯利亞北方的楊堡天然氣田
之外，俄羅斯沒有一處是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經營並生產龐大容積的石油與天然氣。從
1917年的大革命之後不久，盆地成為古拉格群島中的一座大島嶼。
蘇聯石油產業在這裡混合了最低的生產力與處高的生產成本。局勢在蘇聯解體後更加惡劣
。因為邊際生產成本到目前為止超過通往井口的利潤。季曼．伯朝拉的石油生產因此停滯
。
然而1990年代初期的景象是西方石油公司蜂擁進入盆地。它們備受通往海洋的吸引（藉由
核動力破冰船協助來打廣告）。另外，蘇聯與俄羅斯政府官員，實際上鼓勵外國投資進入
盆地。反之，西方石油公司的執行長在本質上成為西西伯利亞無精打采的旅客。
到了1990年代結束時，許多外國人已經都離開。石油管線運輸公司的不讓步、具有爭議地
位的地方政客、以及莫斯科的反對派，都不斷地反對批准生產分享協定（Production
Sharing Agreement，PSAs）。在國內實施的生產分享協定共有三個，其中一個就是位在
季曼．伯朝拉盆地－法商道達爾（TOTAL）的哈爾楊金斯克油田（Kharyaginskoye）。盧
克石油公司在2002年加入這項生產分享協定位在盆地中的部分，但是隨著外商在之後一年
撤離，註明了在這裡的成本高到令人難以接受。全國各地其中一個最成功的合資企業，當
屬由康菲公司經營的『北極光公司（JV Polar Lights Company）』，其業務集中在阿爾
達林斯克油田群組（Ardalinskoye group of fields），它也是位在季曼．伯朝拉盆地上
。在2004年9月末期，康菲公司買下最後一份政府持有的盧克石油公司股份，在盆地上進
行共同開發（見下方）。
儘管在2000年代初期時的成功，區域中所有但是少數的合資企業、俄羅斯獨立生產者、以
及繼承蘇聯區域生產組織的科米油氣複合體（KomiTEK），準備好進行新一波的購併行動
。從1999－2002年，在投入稍微強硬的行動與金錢後，盧克石油公司合併了盆地中大多數
的重要生產資產。
季曼．伯朝拉是盧克石油公司最大的賭注。當它進入俄屬里海增加了探勘的風險時，在季
曼．伯朝拉的作業帶來的視為全部不同規模的政治性與科技性危險。難以駕馭的地方當局
讓這個區域的石油產業難以發揮效用。
甚在在良好油田上的作業成本，相對地高於國家其他區域。反之，交通運輸上的瓶頸（如
果不是關稅）將會伴隨著波羅的海管線運輸系統（Baltic Pipeline System）在2001年開
始進行運作而獲得大幅度的改善。一個主要的北極海裝卸碼頭可以在彌補高生產成本上幫
上大忙。
盧克石油公司在季曼．伯朝拉的策略誇視相當有利的那一面。更重要的是，這裡擁有相當
龐大的已發現油藏與油藏輪廓的明細表，但是從蘇聯時代就已經發現，但尚未進入開發階
段的油田中，其擁有數百億桶在現存科技上可加以開採的油藏。他們許多都享有相當高的
儲油率與良好的原油品質。
此外，雖然依舊尚未利用，藉由海洋直接出口盆地石油資源的機會，其依然擁有相當龐大
的潛在優勢。盆地油源的儲藏與開發範圍也擴大到海上，成為該國最具有前景、大型規模
、而且相對容易取得的探勘前線。最後，如果公司在該盆地獲得經濟上的成功，其對於陷
入困境的、距離遙遠的、位居極北之處的區域經濟將會是個重大的鼓勵將會是－其將能夠
取悅克里姆林宮內所有的重要人士。
總之，井口利潤的淨回流率（netback-rate）低落的風險，其為季曼．伯朝拉作業的一個
非常持久的特徵。公司必須控制作業與運輸成本（並且希望油價不要下滑）。如果這些因
素能夠順利地密集地發揮功效的話，盆地能夠適當支持增加生產量的公司目標，其計畫要
求盆地的生產量在2010年能夠達到65萬B／D，超過2003年產量的三倍。
尤科斯
在2004年10月，已經不可能再將尤科斯當作是俄羅斯石油產業的領導者，但是從許多傳統
的衡量方式來看，它仍然是領導者之一。公司的石油，生產量比其他石油生產公司還多，
公司執行長曾經擁有高超的權勢，現在則黯然入獄。尤科斯已經將一個大型的新油田，普
里亞布斯克油田開發完成，其為俄羅斯石油生產帶來復甦，但是公司卻面臨法律的訴訟，
而且必須負擔一百億美元或更多金額的罰款。當然，處在被法律分解的邊緣，也對該公司
的「領導地位」割出一個大洞。
尤科斯大幅提高了俄羅斯石油生產的上揚，並成為西方投資圈中的寵兒。這家公司在1990
年代成為科技績效的最前線，它也是改善公司財政與油藏報表兩項透明度的先鋒。在開發
它的明星資產，普里亞布斯克油田（Priobskoye），以及重新創新它所繼承的蘇聯遺產時
，尤科斯證明了結合俄式與西方式的科技與企業管理能夠帶來的最佳表現。
儘管擁有如此龐大的資產累積，公司的解體至少呈現出它現在的現況，幾乎是確定而且逼
近的。尤科斯的政治與法律麻煩幾乎對它的所有業務造成陰影。然而從解釋的目的來說，
它的科技與財政成就都是可分開的，而且框框4會解釋這裡所檢是的，尤科斯身為一家石
油公司的績效。
尤科斯出生於1990年代俄羅斯石油產業的第二波誕生風潮中。公司在一開始只是西西伯利
亞的一家主要生產組織，尤干斯克油氣公司（Yuganskneftgaz）。它很快地獲得產業下游
的資產，並在最初就與伏爾加．烏拉爾盆地的一家小型生產組織合併，其名為薩馬拉油氣
公司（Samaraneftgaz）。公司並沒有很貪得無厭地擴充規模，僅只在1990年代末期購併
了西西伯利亞的一家中型組織，其名為托木斯克石油公司（Tomskneft）（見數據29）。
雖然它在1993年成立為一家民營公司，俄羅斯政府在1995年之前的民營化風潮之前仍保留
相當龐大的股份。因此，尤科斯成為以貸換股計畫中最大規模獎項之一。在1995年12月8
日的拍賣會中，尤科斯的45％股份被政府用來交換貸款；另外33％股份用來作為相關的『
投資投標』。國家對這兩部分的股份開價三億美元，而且贏得投標的買者必須承諾將額外
的兩億美元投入這家公司。
在大部分的以貸換股計畫的進行程序裡，預期中的買者，米哈伊爾．霍多爾科夫斯基（
Mikhail Khodorkovsky）的梅納捷普銀行（Menatep Bank），組織了這場拍賣會。雖然拍
賣會中有其他寡頭競標，霍多爾科夫斯基成功取得現金並打點了葉爾辛政府，藉此而贏得
投標。他只支付9百萬美元就買下尤科斯的78％股份。同時，尤科斯擁有以蘇聯／俄羅斯
A+B+C1量化法的140億桶油源儲藏。若使用SPE／WPC的量化法估算則只有一半的油藏容積
。1995年，霍多爾科夫斯基與他的伙伴只用每桶6美分的價格買下這些油藏，以布蘭特石
油市場的價格是每桶17美元。在世界各地，「地表下」的石油購併價格範圍是每桶1－6美
元。
在1996年進行的額外策劃，讓梅納捷普集團進一步地鞏固了在尤科斯內部的地位。然而該
公司的科技績效並沒有改變。生產量在1995年停止衰退，並在1998－1998年間依然保持穩
定（見數據29）。然而公司在特別泰然自若地使用在1999年開始攀升的利潤進行油田開發
。
它在已開發與未開發油田清單中，最重要的王牌是普里亞布斯克油田。雖然它有某些特別
的作業的挑戰，卻包含相當大容積的、科技上可進行開採的儲量。在1990年代大多數時候
，尤科斯試圖獲得其它的資金來源，用來資助油田的開發。美商阿莫科公司（Amoco）（
現在是英國石油公司的一部份）回報開發這個油田所需要的資金是一億美元。在這方面，
尤科斯採取與盧克石油公司一樣的途徑，即提出成立共同開發的計畫。沒有人想要這顆令
人厭煩的果實，但是到了1999年，利潤增加使得沒有必要進行合夥開發，而且尤科斯開始
自行開發這個油田。
在2000年，普里亞布斯克開始進入生產階段，尤科斯的生產量開始成為主要的、穩定的增
加。它成為全國最大的生產者。不只是產量增加，在2000－2003年那個時段內，公司在俄
羅斯石油產業中獲得其他領域的領導地位。
在2001年，它開始使用「公認可接受會計原則（Generally Accepted Accounting
Principles，GAAP）製作財政報表（並且回溯到從1997年開始）。在2002年，它透露出它
的股份所有權結構。這是在這十年間最令人訝異的行徑，其意味著公司更大步地邁進公司
透明度的方向。除了使用蘇聯／俄羅斯A+B+C1量化法，公司不僅採用SPE／WPC的量化法估
算它所擁有的油體儲量，甚至更引進被美國證券及交易委員會（Securities and
Exchange Commission，SEC）（見附錄II）所認可的更嚴格制度。到了2003年，它的董事
會成員有一半的俄羅斯人，以及一半來自俄羅斯之外的外國經理。
然而以貸換股的色彩始終沒有褪去。在這十年之間，尤科斯從陰暗的企業發育階段，公開
地渴求變成健全的、甚至更具創新的俄式企業管理範例。它的努力在科技上與財政上獲得
獎勵。在1990年代始終落後於盧克石油公司，它在2003年開始成為全國最大的石油生產者
。
科技措施的績效來自於相當廣泛的層面。主要是在普里亞布斯克，他們降低石油生產成本
，提高油井生產力，甚至降低平均的含水量。公司呈現出積極地使用西方科技，不只是運
用在像是普里亞布斯克這種新計畫上，而且重新實施在他們位在西西伯利亞的某些主要的
、舊式的油田上。
公司目標是放在俄羅斯與外國的事務，其被限制在低獲利性的哈薩克探勘團塊上。除了投
資自己的油田，它開始（第二階段）向西伯利亞石油公司求愛，它是在科技上相當積極、
而且企業經營上相當成功的其中一家石油公司。兩家公司的合併不只是大幅度擴大儲油量
與生產力，而且也能增加與西方石油服務公司在制訂契約與企業管理上的經驗與制衡能力
。這兩公司在2004年開始進行合併，但結果卻是『尤科斯事件』。
在2002年的產業下游領域中，尤科斯獲得立陶宛的一家主要煉油廠，並且隱藏在一家俄羅
斯主要財團身後，尋求機會建立一條民營的石油管線，從西西伯利亞通往北部的莫曼斯克
。這個計畫將有助於幫助舒緩出口限制，削減石油管線運輸公司的管線壟斷，並成為通往
北美市場的潛在路線。公司提高（經由鐵路）對中國的出口，並發聲遊說建立一條管線，
藉以連接東西伯利亞與太平洋市場。或許最終謀取的是電力市場的解除管制，或許要削減
主要的成本要素（也或許兩者兼有），尤科斯在2002年接管四家區域性電力配送公司。
尤科斯部分行動還是為了擠進天然氣業務而鋪路。它目前只是一家不重要的天然氣生產者
。在2003年，公司買下三家為在西西伯利亞北部的獨立天然氣生產者的控制性股份，同樣
在2003年，公司要求天然氣生產量到了2005年要提高六倍，雖然這些已經遭到改變；2004
年，公司出售部分的天然氣生產資產用來提高現金額度，以解決它的稅賦麻煩。一直到它
現在的問題，從西方的觀點來看待尤科斯的行徑的話，『它所做的全都是對的』，而且公
司財政狀況遠比1999年還要好得多。然而撇開法律與政治問題不談，在科技的層面已經出
現證據顯示這個巨靈已經開始減速。
公司響亮地宣稱它的生產成本已經減少，然而這會在不久後開始翻轉。從普里亞布斯克油
田的高生產力油井帶來逐漸增加的產量，其因大部分作業成本的因素而開始衰退。它的成
長率在1990年代中期曾經降低，而且也已經沒有同樣規模的新油田可以銜接未來的生產、
繼續發揮同樣的效果。如同普里亞布斯克油田這樣的新鮮生產，以及對舊油田進行更良善
的管理，並帶來平均含水量下降。然而這就如慧星只能帶來轉瞬間的閃爍，就像是戰場中
臨時搭建的堡壘一樣，最終可用水加以沖垮。含水量將會在短短幾年內快速地升高。在馬
蒙托夫斯克與其他大型舊油田上關掉高含水量與低出油率的油井是值得稱讚的作法，並且
的確改善了效益，普遍來說這只是一時的作法。含水量的成長、以及這些油田的排水設備
的成本，這兩者都是不可避免的。
被迫將公司的石油出口方式轉變乘用鐵路搭載，這也提高了運輸成本（特別是因為往中國
出口，沒有管線可供使用）。稅賦增加（被懷疑逃漏稅的特殊後果）。沒有理由能夠預期
作業成本、運輸關稅或稅賦能夠在不久後下降。
公司的核心資產是它的尤干斯克油氣公司這個部門為公司帶來預期之外的產量增加；它也
成為俄羅斯稅賦當局針對尤科斯的法律問題時，眼中的最大目標（見Box.4）。
尤干斯克的作業集中在鄂畢河的左（南）岸（見地圖13）它的生產在1986年達到最大值，
成為鄂畢河流域1980年代石油生產高峰期的一部份。然而在蘇聯石油部在那個年代的偏愛
下，它在達到鋒頂後遭到困難。這個石油生產組織在之後的1990年代損失了一半的產量－
造成損失的源頭是它所擁有的第一代巨型油田，馬蒙托夫斯克。
馬蒙托夫斯克在生產高峰時為該生產組織帶來將近一半的產量，而其生產崩潰所帶來的不
穩定直到1990年代才結束，在這時段內造成相當龐大的損失。儘管如此，它的生產量在
2000年開始再度成長。尤科斯在它的儲油結構的地質上建立新的鑽鑿基礎、以及生產刺激
模組，藉以指引出適合建造油井的位置，而非僅只是鑽鑿出一個單一的油井格狀網路。
尤干斯克油氣公司的最大型油田的貧乏無力，為獲取普里亞布斯克油田的收穫建立了一個
穩定的基礎。它在1982年被鑽井隊發現，由於發現時間已經相當晚，它位於馬蒙托夫斯克
（它的發現時間比普里亞布斯克早20年）所在的鄂畢河下游70英里處。它並不難發現（它
佔有相當龐大的結構）而是難以取得儲油結構中的油藏。引導鄂畢河水進行灌水的計畫特
別地潮濕，而且地表上的後勤作業不尋常地困難。因此，整個蘇聯時代特別延遲它的開發
作業。
它在1997年產量下降到52萬6千B／D，一個為期兩年的工程措施讓尤干斯克油氣公司的生
產量重新恢復成長。然而至此之後，普里亞布斯克的產量在2003年提高到99萬5千B／D，
公司為他們的頂級油田採用了『新的』工程法。鑽鑿策略重組了油田的儲油結構中，相當
龐大的異質性－而不是在格狀結構上佇立油井。工程師廣泛地使用大方位移定向井（
Extended Reach Directional Wells），藉以將這個洪水平原上，其地表上的排水與建造
鑽油井架的所需位置最小值。
從蘇聯式的大規模鑽鑿模式往這方法轉變，這個科技上的轉變就是為什麼普里亞布斯克油
田能夠完全開發完成的原因。公司宣稱這項策略提供新油井的平均出油率是1788B／D。他
們的資料記載著該油田的平均油井生產量是293B／D，是整個盆地所有油井的平均生產量
的四倍。
可以很輕易地見到改善工程方式所帶來的效益，而且特別是新開發的普里亞布斯克油田，
其所擁有的高出油率的新油井。數據30顯示尤干斯克油氣公司的生產井與平均油井生產力
的數目。前者在1995年依然保持平坦，後者在1998年後劇烈地逐步上升，最初是因為它在
老油田進行的生產作業，而在2001－2003年間則是深刻地獲得來自普里亞布斯克油田的支
持。
如果尤科斯事件帶來公司的解體，最有可能發生的情境是尤干斯克油氣公司被割離並出售
。這將會使尤科斯的現存結構造成陰影。公司的其他主要生產部門，托木斯克石油公司與
薩馬拉油氣公司在2003年只提供總產量的35％。
托木斯克石油公司是一家中等規模的西西伯利亞石油生產者，負責托木斯克州的油田生產
，該州佔有西西伯利亞盆地東南方的大部分區域。這家石油生產組織是混合非常多的老油
田，位於鄂畢河中游相當靠近薩莫托洛油田的位置，擁有許多位置零散的小型生產油田、
以及龐大的探勘／新油田開發的潛藏。當它在1990年代些微地下降時，生產量在1990年代
末期維持地相對平坦。然而公司在2002年轉向並提高19％的增額，接著在2003年提高16％
。這或許是新油田在2000年代的始期開始進行開發所致。
薩馬拉油氣公司是位在伏爾加．烏拉爾盆地的一家小型生產組織。雖然它的資源稟賦遠低
於托木斯克石油公司，它也在2002與2003年分別達到16％與12％的、令人印象深刻的產量
成長績效。這兩個較小型的部門，只要投資繼續進行的話，它們擁有良好的、潛在的產量
成長率，但是托木斯克石油公司擁有更大的長期性潛力。只要這兩個生產組織的潛在成長
模式不要和尤干斯克油氣公司一樣（因為它擁有普里亞布斯克油田）。
尤科斯的未來失去西伯利亞石油公司，已經劇烈地重挫了尤科斯的長期性前景。如果公司
現在的災難導致它失去尤干斯克油氣公司的話，不僅會猛烈地破壞公司現在的生產力，而
且它的資源稟賦與未來的成長潛能都將會消失。
Box 4，尤科斯事件
尤科斯事件的來源分別圍繞在兩個個別的麻煩上，包括公司與公司結構中最頂端的執行長
－米哈伊爾．霍多爾科夫斯基。其中一個麻煩來源很明顯是政治性的。第二個麻煩是從第
一個麻煩衍生而來，快速地從以貸換股計畫中衍生而出。這兩個麻煩現在都包圍住這一家
俄羅斯最大的石油生產者，而且至少從現在的局勢演變下，極可能將之壓碎。它們也幾乎
確定了這位尤科斯的前任公司執行長，將會被剝奪財產，並且最終被迫選擇入獄或流亡。
霍多爾科夫斯基，和他的伙伴普拉頓．列別捷夫，從他們所面對的犯罪起訴書來看，能夠
很容易地瞭解事件的某些部分。檢察官針對兩人所列舉的犯罪事項大多數都是梅納捷普銀
行在十年前所做的行動。霍多爾科夫斯基是尤科斯的執行長，而列別捷夫是梅納捷普銀行
的董事長。如上述的解釋，當時的以貸換股計畫範圍相當廣泛，牽扯進去的包括將政府持
有的國營企業股份轉移到民營企業，並以貸款向政府交換股份。在某些情況下，貸方的持
股狀況會讓藉由從銀行的抵押而進一步投資在他所獲取股份的企業上。
梅納捷普銀行是寡頭圈中的核心銀行，使用投資資金的槓桿作用獲得俄羅斯最大化肥廠－
Apatit－的20％股份。然而，梅納捷普銀行最終卻沒有提撥它承諾的投資資金。隨後，國
家宣稱銀行藉由詭計與詐騙而獲得Apatit的20％股份。檢察官進一步指控在Apatit的管理
階層中，霍多爾科夫斯基與列別捷夫使用以尤科斯控制的、在外國登記的空殼公司，藉由
轉移資產的方式，進一步地詐取公司其他股東的利益，包括國家所持有的、Apatit的20％
股份。
起訴書的第二部分是針對個人的逃漏稅。在這裡他們的個人行動再次地與尤科斯糾結在一
起。國家宣稱他們使用公司資產、甚至全體職員，用來產生他們個人的稅賦漏洞。稅賦當
局列舉出許多事例，但是大部分的事例所推敲出來的結論，即霍多爾科夫斯基與列別捷夫
他們知道他們的公司收入中擁有特殊的稅賦義務，而且使用尤科斯的公司制度來規避納稅
義務。
在2003年7月逮捕列別捷夫，並在三個月後逮捕霍多爾科夫斯基，圍繞在這個案子的氣勢
開始在當年12月舉行的國家杜馬選舉中、以及在2004年3月舉行的總統選舉中加速。在
2004年1月的選舉環境中，聯邦稅賦單位將尤科斯作為一個公司法人的身份加以起訴，國
家指控該公司在2000年時逃漏34億美元的稅款。自此開始，國家針對尤科斯在2000年的獲
利進行調查，調查的焦點也開始關注公司的2001與2002年的文件檔案。
公司稅的調查遠比個人稅更加複雜。案例中的公司稅的部分是依賴於聯邦政府的稅賦部，
其根據稅賦法條做出尤科斯有罪的結論。換句話說，他們否認尤科斯使用漏洞降低2000－
2002年間的收入金額，藉以降低它應該支付的稅額。尤科斯使用的法律條文牽涉到會計上
將收入轉移到『國內的外海區』，當地擁有相當低的邊際稅率，低於作業現場實際上賺取
的收入。
結果是無力繳稅，2000與2001年的收入成長，總計在68－80億美元之間。附加地調查尤科
斯在2002年的收入，而且可能包含它在2003年的收入，罰金與利息的總數很有可能提高到
超過100美元。
尤科斯事件中更複雜的部分不是霍多爾科夫斯基、列別捷夫與尤科斯所面臨的法律麻煩中
詳細的本質，而是他們的行動將他們帶來麻煩。如果俄羅斯檢察官要追究1990年代中期，
所有人所犯下的詐欺，甚至追究數百億美元的詐欺，他們可能會重新開放集中營。同樣地
，尤科斯決對不只是唯一一家公司，甚至是唯一一家主要石油公司，利用享受國內的免稅
天堂，為了逃避繳納給聯邦政府的稅賦而進行成立空殼公司的指令。霍多爾科夫斯基與他
的公司撞擊到更多的法律規範。
霍多爾科夫斯基的即刻的政治罪刑是直接的、而且逐漸地公開挑戰弗拉基米爾．普亭總統
。2000年7月，在普亭成為俄羅斯總統的六個月後，在克里姆林宮內的一個秘密聚會中，
來者包含大部分的寡頭，他們在葉爾辛時代的稅賦體制下相當地惡名昭彰。在會議中，普
亭據稱集合這些巨富，而且他們無法拒絕。他們能夠保留他們的財富，如果，而且只能在
如果不涉入俄羅斯政治的情況下。
至少其中兩個寡頭，布里斯．別列佐夫斯基（Boris Berezovsky）與弗拉基米爾．古辛斯
基（Ｖladimir Gusinsky），他們的帝國包括主要的媒體傳播，很快地與更嚴格的體制產
生摩擦。他們繼續公開反對普亭與他的政策，隨即被帶來犯罪調查並潛逃出境（把他們大
多數的財富拋在身後）。新俄羅斯政府不向舊政府那麼容易屈服而且可被買通；它不容許
這些權力龐大的富人將他們的支配地位擴大到商業之外的範圍。
霍多爾科夫斯基走過的道路比古辛斯基與別列佐夫斯基較淺。因而在他的反對行動提高到
可被見到之前，克里姆林宮已經解決了兩個媒體鉅子。然而霍多爾科夫斯基他個人，隨著
使用尤科斯實體來進行慈善事業，他開始資助自由派的理想與政黨，其中最重要的是雅布
羅科黨（Yabloko）和右派聯盟（Union of Right Forces）。這個政團眼見普亭政府以『
法治』之名行削減民主多元之實，因而逐漸發聲批評。
在2003年，隨著12月的國家杜馬選舉越來越逼近，霍多爾科夫斯基進一步猛力攻擊克里姆
林宮。他和他的盟友常常將他們的反對地位披上民主與自由的外衣，並下決心反制（認知
上的與實際上的）回到中央集權時代的回歸，由格別烏（KGB，КГБ）與純粹的權力統
治。
在較不公開的一面，霍多爾科夫斯基對即將到來的立法部門選舉所支持的候選人，即使不
是巧合，也非常積極地涉及到確保同樣的稅賦漏洞與立法的優勢，現在則是集中在許多針
對尤科斯而來的詐欺指控。所以，霍多爾科夫斯基在公開場合高唱讚美民主式的政治參與
和容忍多元主義，在較不明顯的一面，他努力將俄羅斯立法部門私有化，進一步保護他個
人與公司實體的經濟利益。
普亭政府在2004年9月展開恢復權力集中化提案的很久之前，就逐漸地關閉政治競爭的提
案?－總是以安全、效率與秩序的名義。一個越來越高的輪廓、帶著無限的財富加上一個
無法打擊的對手，而且部分備受國家利益所啟發，最終變成一個無法容忍的危險。政府藉
由2003年6月逮捕列別捷夫，發射第一發警告的槍聲，但是霍多爾科夫斯基顯然相信以他
的地位，以及他想像目標所擁有的道德正確，這些能夠為他隔絕災禍。當然他錯了。
為什麼當霍多爾科夫斯基入獄後，國家轉向直接打擊尤科斯這個公司實體？尤科斯曾經扮
演、而且將會繼續扮演俄羅斯經濟核心範圍中一個不容置疑的角色至少從外國的角度來看
，摧毀這家公司，似乎是極度短視且惡毒的。當俄羅斯總體經濟在2000年代復甦時，普亭
政府那一股虛構出來的民意支持並沒有扮演相當重大的角色，而是直接依賴於國家石油產
業所帶來的財富，而且尤科斯在許多方面上，就算不是唯一的產業龍頭，它在未來也將會
成為領袖。
不令人訝異的是，即使尤科斯解體帶來的經濟影響，其重要性也會低於政府保持住它的權
力。此外，因為霍多爾科夫斯基個人與尤科斯兩者之間的混合相當地深，莫斯科將尤科斯
視為是他用來產生政治威脅的工具，也不會讓人感到驚訝。由於公司涉嫌逃避相當龐大的
稅賦義務，尤科斯成為霍多爾科夫斯基的共謀者，公司權利被損害，並被提高到被迫離開
促進國家經濟復甦的立場。
俄羅斯總統曾經公開地清楚表示：『我只能說一件事，俄羅斯國家官員與政府，其對於讓
尤科斯這樣的公司破產沒有興趣。』在2004年夏季開始到結束的這個時段內發生的局勢改
變，至少可以見到俄羅斯總統個人的掩飾。局勢的發展到了在2004年10月，幾乎可以確定
的是尤科斯會因為它的稅賦問題而被迫正式解散。
這個事件帶來流通最廣泛的想法，就是尤科斯最重要的子公司，尤干斯克油氣公司，將會
被國家沒收並出售，藉以滿足稅賦上的審判（無論最後結果為何）。一個最普遍的情境是
，尤干斯克油氣公司將會被售予天然氣工業公司，後者將會藉由合併羅斯石油公司而擴大
它的公司規模。經由以貸換股計畫被私人奪取的重大油氣生產資產將會重新國有化，並讓
天然氣工業公司在俄羅斯石油產業的領域內扮演更重大的角色。天然氣工業公司與羅斯石
油公司，它們都無法為尤干斯克油氣公司帶來更先進的企業經營管理技能。普里亞布斯克
油田將會面臨高度的不確定性，維持它在尤科斯時代的成長形式。
另一個情境發展，則是尤干斯克油氣公司可能被鄰近的蘇爾古特油氣公司併購。後者很明
顯擁有科技優勢與財政資源，足以支撐起這個子公司的管理職權。蘇爾古特油氣公司對普
亭政府的公司效忠有助於讓它獲得這個獎賞。它也能夠填補公司成長策略中的缺口－需要
新油田以供鑽鑿。蘇爾古特油氣公司管理尤干斯克油氣公司的油田，將會是最有可能對石
油供應造成最小的反面衝擊。
最不可能發生的其他情境是讓西方石油公司買下這家子公司。在政治上並不令人感到愉悅
，而且在財政與科技上都沒有必要。
在尤科斯事件中，普亭政府向主要石油公司與經營這些公司的人士畫下一條最顯眼的臨界
線。至少如同現在的局勢發展，市場經濟為公司與個人帶來的財政資源，將不被允許用來
反對現今政府的政治利益。另外，能夠預期的是如果跨出臨界線，克里姆林宮將會將之視
為是威脅，並沒收其經濟上的資源或器具。最後，如1990年代的過渡翻轉，公司不只應該
該被預期履行它的法律義務，像是納稅；而且還要在支持國家利益的更廣泛範圍上，逐漸
增加他所扮演的角色。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40.112.243.2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