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Only The Strong Survive-section 2 by Larry Platt
Koz 教練是個聲如洪鐘, 大熊般的男人. 他規定比賽那天球員必須穿襯衫, 打領帶.
Dennis Kozlowski 不只是 Bethel 高中的美式足球教練, 同時也是體育主任, 他定下規
則, 就不容許違背: 如果你來學校沒穿襯衫, 沒打領帶, 就甭想參加比賽. 在 Iverson
三年級球季開打的那天, 一個警衛告訴 Koz 他的明星四分衛穿 T 恤來學校.
Koz 感到很困惑, Iverson 在春天時帶領 Bruins 創下 10-1 的佳績, 當時他獲選
Peninsula Sports Club 的年度最佳球員, 同時也是 Daily Press 在一場年度盛會上所
宣布, 年度最佳運動員獎(Athlete of the Year)的得主. Koz 在五個月前曾帶 Iverson
去買襯衫和領帶, 他買給 AI 的那些衣服怎麼了?
Iverson 回答: "我媽的一個男朋友拿走了, 教練."
Koz 說: "走吧." 然後帶他再去買了衣服. 這不是他第一次為一個明星球員做那些教練
的責任以外的事, 很多教練都這麼做過. 去年, Iverson 二年級, Koz 聽說他有一餐沒
一餐的, 就叫 AI 到他辦公室, 並告訴他可以幫他安排參與學校的 Underprivileged(貧
苦; 低下) Meals Program, 那 Iverson 就不用因為沒錢餓肚子.
Iverson 瞪大眼睛, 以自尊受損的聲音抗議: "我不是低賤的人!"
Koz 說:" 好吧, 不要管那是什麼名堂, 如果沒有人知道, 你要參加嗎?"
Iverson 不情願地答應了. 如果沒有人知道他吃的是免錢的午餐, 他就吃. 所以 Koz 去
找 Johnson 太太, 她是個白人, 經營自助餐廳, 她雇用的都是女性黑人. 他向她解釋情
況, 她則向她的雇員說明, 對那些雇員來說, 她們的老闆就像幫助她們那樣慷慨. 所有人
都知道 Iverson 三餐不繼, 但自此以後, 他不必為張羅三餐煩惱了.
其後不久, Koz 接到一通來自在 Newport News 警局工作的朋友打來的電話, 原來有個緝
毒刑警收到一捲證明 Allen 購買毒品的錄影帶. Koz 大吃一驚, Iverson 總不諱言他反
毒的立場. 此外, 就 Bailey 教練所觀察, 他不像許多其他孩子, 他非常清楚其中的利害
關係. 警察對 Koz 保證他們對那捲錄影帶不會有任何處置, 讓他有機會導正那個迷途小
子. 他叫 Iverson 到他辦公室, 並告訴 Iverson 只有在場兩人知道, 決不會將交談內容
洩漏出去, 他和 Iverson 對質他所聽到的事, "教練, 我沒碰毒品!" 在 Iverson 生氣的
否認之後, 最終還是不安地承認: "教練, 我是去幫我媽買的." Koz 教練日後回憶, 這是
他對一個球員最痛苦的一次開誠佈公, 他問 Iverson: "你真的想幫你母親?"
Iverson 說:"沒別的事比這重要."
"那你要怎麼做?"
"少來了, 老兄, 你知道的, 加入 NBA 或 NFL." Iverson 回答.
Koz 深吸一口氣, 儘可能讓場面更戲劇化, "但是如果你因為毒品被捕, 你的夢就玩完了,
我知道你愛媽媽, 但, 以後如果你媽媽要你幫她買, 叫你朋友去, 不要自己去." 他要
Iverson 保證聽從他的意見.
在 Iverson 三年級時, 隨著時間流逝, 他的足球隊全速前進, 而他在當地的名氣也愈來
愈接近神話. 舉例來說, 他自己就是個孩子, 但當他去 Coliseum 購物中心, 都會被其他
孩子們包圍著要求合照. 那時在 Hampton 有一個聰明的街頭藝人 Jamil Blackmon, 他常
常舉行饒舌演唱會, 似乎是個有錢人. 據他說, Ann 曾要求他資助她和她的家人. 他回憶
道: "老兄, 那真是瘋狂. 每次他在打球, 不管是在 Aberdeen 小學, Anderson 公園還是
Bethel 高中, 都有一堆人來看. 他到餐廳也被團團包圍, 就像 Michael Jordan, 現在
在籃球界擁有名氣的那些球員, 沒有人在他這點年紀的時候有這樣的經驗."
Blackmon 跟 Iverson 交上朋友, 並開始注意他. Iverson 常待在他 Hampton 的公寓裡,
就像 Tony Clark, 如果 Iverson 來他家沒帶課本, 就把他轟出去. 當 Iverson 沒精打
采的走回家, Ann 會為他開門並嘲笑他:"他又把你踹出門了, 哈!" 當 Ann 有帳單要付,
她向他求助. 他回憶道:"Juicy 就是這樣, 她會說,'這 400 塊的電話費帳單 10 分鐘之
內要付清, 不然他們就要切斷電話線了.' " 那時 Ann 極力說服他把 Ann 和她的家人納
入他的保護羽翼下, 他也保證會好好考慮. 她說:"如果有一天我的寶貝兒子發了, 你也享
受不盡. 我們將來會住在兩隔壁的大房子裡, 一人一棟."
在買任何大房子之前, 高中足球州冠軍賽讓人興奮, Iverson 夢幻般的球季讓所有人認為
這就是他最強的運動, 他的第一個足球教練 Gary Moore 回憶道:"就像他在籃球的不可思
議, 他在足球更讓人驚奇."
在二年級時, Iverson 有 13 抄截, 推進超過 1500 碼, 現在他三年級, 他輕易就讓所有
數據更上一層樓, 他總共推進 2204 碼, 達陣 21 次, 助攻 14 次, 抄截 8 次. 但上面
那一大串數據不足以代表他比賽的全部, 就像打籃球, 他在足球場上無所不能, 但卻不被
公平對待. 有次他達陣後卻因為一個隊友被判持球犯規而沒收. 等再次開球, Iverson 變
檔全速前進, 用更快的速度, 用幾乎同樣的一條路線再次達陣. 籃球教練 Mike Bailey
在他的明星球員達陣時都會讚美一番, 他回憶當年:"就像每個人在踢球, 但是他在打 PS
(PlayStation), 每個人面面相覷, 並懷疑, 剛剛那是重播還是現場直播?(Did we just
see a replay, or was that really live?)"
Koz 篤信心理控制學(Psychocybernetics), 他在頭腦體操(mental gymnastics)風行之前
就在鼓吹想像力的價值. 他叫 Iverson 讀 Maxwell Maltz 所著:"Psycho-cybernetics"
一書, Maltz 是個整形醫師, 他認為即使病患鼻子整形完了, 回家照鏡子還是會看到舊的
鼻子, 這是因為大腦的想像力所致. Koz 在跟 Iverson 對談的時候叫他綁鞋帶. 在
Iverson 蹲下綁鞋帶時, 會抬起頭來看他, 跟他說話. Koz 說:"你看, 你不用看就可以綁
鞋帶, 甚至想都不想. 我希望你打球就像綁鞋帶一樣--是你下意識的動作. 方法就是, 在
你做出任何動作之前, 先在心中想像你要做什麼."
Koz 回憶道:"Iverson 讓心理控制學提升到另一層面." 現在的 Iverson 不喜歡談及他是
怎麼做到他在籃球場上做到的那些動作. 他說:"我就是做嘛!(I just do it.)" 也許, 就
像其他藝術家, 他不喜歡別人分析他的天賦. 但這個看似簡單的答案背後, 真正的意義是
, 心理, 語言以外的, 就某方面來說, 他的籃球技巧和他的靈魂連接. 換句話說, 他高中
以後, 可能是他最著名, 所有人口誅筆伐在批評的, 他在 NBA 懶得練球的壞習慣, 此時
沒有人知道, 他在腦中無時無刻不在練球. 不像籃球工匠(craftman)如 Jordan, 每天練
投幾百次, Iverson 在心中想像接下來要發生的事, 然後"演出來".
1997-2002 年間擔任 Iverson 保鑣的 Terry Royster 說, "我告訴你, Iverson 是怎麼
做訓練的, 我跟他在一起這麼久, 我從沒看過他舉重, 或是一球接著一球練習跳投, 相
反的, 我們前往比賽球場的路上, 在車上他會安靜的要死, 然後告訴我們:'你知道, 我
有多常換手運球過人然後切入底線上籃? 嗯, 今天我要換手運球騙倒他們, 退一步後仰
跳投. 我今天就用這招吃死他們.' 然後, 該死的, 他真的辦到了. 知道了吧, 這就是他
的訓練方式, 他就坐著, 用想的, 這就是他的賽前練習."
想像自己能做出驚人之舉, 對他的高中二年級有決定性的影響. Iverson 被選為維吉尼
亞州的年度最佳足球員, 他帶領 Bruins 打進州冠軍賽, 面對 Lynchburg 的 E.C. Glass
, 在這場大賽前, Koz 帶隊前往 Lynchburg 的 Heritage 高中練球. 那是個濕冷的雨天,
但 Koz 希望能做最後的演練. 當要開始練習踢球的時候, Iverson 站在守衛區
(backfield)很遠的地方, 等著踢球. 輪到他, 走了兩步, 然後不管比賽還在進行, 他就
停下來站在那不動了. Koz 吹哨子暫停比賽, 走向他的球星.
"你在幹嘛?"
Iverson 說:"教練, 我們不應該在這裡, 很冷, 地板又濕."
Koz 有些措手不及. 他說:"Allen, 你身在球隊中, 每個人都要練球, 再去做一次, 好好
踢, 那我們就可以回旅館了."
又輪到 Iverson, 他還是站著不動, Koz 吹哨, 火冒三丈, 他大吼:"好! 你走! 明天你
也別打了! 就站在那就好!"
接下來一個小時裡, 球隊繼續在細雨中練球, 而 Iverson 就站在一間屋子的雨棚下縮成
一團. 一個助理教練走向他, 問他:"你瘋啦?! 你明天不想打球?" Iverson 說:"我不在乎
, 我們不該在這, 我是對的, 你會知道我是對的."
Iverson 可能會對 Koz 的強硬態度大感驚訝. 畢竟, 儘管他翹頭不練球的記錄不勝枚舉,
也從沒在任何一場足球或籃球賽中被禁賽. 事實上, 那時擔任 Bathel 的一位經理回憶當
年一次跟Iverson 爭論他那年到底翹課 69 天還是 75 天(他翹課主要是為了回家照顧
Ieisha), 也許他認為只要他不是始終都沒去上課, 沒有人敢叫他在冠軍賽中坐冷板凳.
第二天早上, Michael Jackson( ) 和 Xavier Gunn 帶著四年級隊員來找 Koz, 要他收
回那個決定, Gunn 說:"我們一直以來都這樣, 我們想要一起打球."
所有隊員一致同意, Koz 說隨他們意, 但警告他們:"我們這樣做長期下來反而會害了
Allen."
那天 Iverson 傳出 2 次助攻, 2 次助攻達陣, 和得超過 2 分(譯按:實在不懂美式足球
...), 包括一次令人屏氣凝神的突破, 場上甚至沒有一個防守隊員可以摸到他一根頭髮.
Bruins 贏了, 27-0. 很多 Bathel 的球迷都到場觀戰, 就像在主場時那樣, 有黑人, 白
人, 有小孩, 老人, 全因為這支球隊和這個特別的球員聚在一起. 他們歡呼雀躍, 尤其是
當他在場邊接受訪問, 他下一步要做的:"我們要拿下籃球冠軍." 他知道 3 天內(只練習
一次), 他將會實現他的預言. 他得 37 分, 領軍打敗 Kecoughtan 高中, 那是他的新任
女友 Tawanna Turner 所就讀的學校.
但, 當他抱著滿臉喜悅的母親跳著笑著, 慶祝他的足球州冠軍, 他卻渾然不知這是他僅
有的一次榮耀時刻, 而他的球隊也要結束了. 他的未來籠罩著陰影, 一件不祥之事逼近,
讓他的家鄉起身反抗, 讓黑人與白人對立, 讓年輕一輩對抗老年一輩. 他完全不知道,
他將捲入 Martin Luther 二世被暗殺後, 最猛烈的種族衝突風暴中, 而他正是風暴的中
心點.
<第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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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enth, is measured in pounds;
Speed, is measured in seconds;
Courage, you can't measure cour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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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218.163.123.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