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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克林斯曼眼中的馬拉多納 那是馬拉多納的時代,當時所有的球星都黯然失色,克林斯曼也不例外。但畢竟克林 斯曼曾經和馬拉多納是同時代的球員,兩者間就有了可比性。克林斯曼從斯圖加特青 年隊轉會到斯圖加特隊。這事對他來說可以說是“鳥槍換炮”,完全昇了個檔次。他 把這種上昇的沖力以一種非常自然的方式予以擴大。就其當時的水平和成熟度而言, 他已經具備了在甲級聯賽中搏殺的能力。可以說,這一切也是不知不覺地完成的。他 在乙級聯賽中豐富、鍛煉了自己,為自己走向成熟邁出了堅實的一步。因此,進入甲 級圈沒有讓他受不了。第一個賽季進球不算少,這也符合他的性格。他可以毫不困難 地融入那種競爭的氛圍。在這種競爭中,很多人敗下陣來。很多隊員甚至棄權。當然 大筆的錢也流入了隊員的腰包。 這些人同樣對馬拉多納進行了攻擊。但克林斯曼和馬拉多納是完全不同類型的球星。 他們是如此的不同,就象芥末和鮮奶油的差別那麼大。當人們在倫敦聊天談到馬拉多 納吸毒,受到國際足聯禁賽的處罰時,克林斯曼卻把自己對球隊、對球迷、對事業的 忠實帶進比賽,帶進適合他的比賽。這倒不是因為他從馬拉多納事件中學到了什麼, 他和馬拉多納的情況完全不一樣。他的一切都是學來、練來的。 克林斯曼說:“見了馬拉多納,你就像老鼠見了貓似的。他踢的球很簡單,但你看不 透它。從生理學的角度看,其他人不可能再做出那種動作。但那個傢伙不知有什麼妖 魔附體,竟然玩得出那個花樣來。如果說足球上有什麼法律的話,他一文不值,因為 他太狂妄,對此你也無計可施。” “就是裁判也拿他沒辦法?”“是的,他們也沒辦法,馬拉多納確實也曾用過他的 ‘上帝之手’。當事情很急的時候,就象1989年,他從門將下把球送進了網窩。結果 我們背上了1比2回到了斯圖加特。”克林斯曼提到的是當時歐洲聯盟杯的決賽,當然 是那不勒斯隊做客斯圖加特。“你們那場球又輸了。”“是的,那回又是因為馬拉多 納。這次有條規律發揮了作用,那就是他是球場上最有創造力的隊員。在我整個職業 足球生涯中,我從未再見過他那樣的選手。有一次有人問我最願意和誰在一個隊裡踢 球,我說是馬拉多納。”“但他就是讓他自己的天才給毀了。”克林斯曼說:“我想 這是上帝的決定。足球和藝術是相通的,這一點可能有人沒有注意到。有些人瞎扯、 胡寫,他們根本不懂得踢球是怎麼回事。” “你在回護他?”“至少是維護他的才氣。我轉會到國際米蘭後,有更多機會和他接 觸,那不勒斯隊就像為他做的隊一樣。”“就像克林斯曼和托特納姆的關係一樣?” 克林斯曼笑了:“沒有人因為我而興奮的昏倒。”“但是球迷喜歡你。”“從某種意 義上算是的。英國人和南歐國家的人不一樣。體育上的出色表現會給英國人留下深刻 印象,但不會使他們失去平衡。如果你的表現出色,他們只會稱你為Jolly good fellow(有趣的好傢伙),因為你終究不是魔術師。就是對一個他們非常喜歡的體育明 星,英國人也持這種態度。那很自然,共同生存。這種體驗在英國最為強烈。”“在 蓋斯林根也是這樣嗎?”“是的。但當年我在那兒踢球時,我什麼都不是。” “人有所成就後就會變。這在馬拉多納身上體現得特別明顯。他在成名後犯了致命的 錯誤嗎?”“你也許要見笑了。盡管他犯了錯誤,但我仍維護他,因為我比多數人對 他更了解一些。這些人一味地汙蔑他,可能你不信,他這種人是精靈附體。他一個人 身上具有了應由11個人分的靈氣,他的天賦足夠一支世界級球隊用。如果你再想想南 美人的民族特性,你就會完全理解發生在馬拉多納身上的事情了。他這樣的足球天才 在他的國家,不可避免地會成為一個除了玩足球,什麼也都可以玩的人。別忘了腦子 是不足球的。” 馬拉多納和克林斯曼是國際足球界兩種截然不同的類型。人們能區分開他們嗎?講個 小故事吧。馬拉多納在巴塞羅納時買了輛黑色奔馳車,那兒的人已經厭倦了他。當人 們知道他被賣到那不勒斯,並賣了個好價錢時,人們都很高興。作為可以拯救球隊的 上帝,他在那不勒斯受到了俱樂部主席和球迷的歡呼。幾天以後,他的黑奔馳車被偷 了,但僅僅兩天就有人用十分尊敬的聲音打電話來。電話講,他可以受到在別的城市 受不到的保護。他們非常想同他合作,想跟他談談合作的前景和對大家的好處。所以 建議進行一次談話,如果他接受建議,黑奔馳車就會重新停在他的別墅前,馬拉多納 就同意了。於是轎車回來了,當然修車的錢在此忽略不計。 與此相反,恰巧有個類似的故事發生在克林斯曼的身上。當時他在國際米蘭隊效力。 他開著他那輛“甲克蟲”汽車到了米蘭。那輛車確實太破了,可能連小偷都不屑於看 它一眼,但是小孩卻對這車感興趣,因為它是敞篷車,爬進去把它打開,做游戲,是 很有趣的。於是“甲克蟲”就被打開並被偷走了。然後他們在車後部發現了一堆破運 動服放在擱板上。他們還找到了車主的簽名、彩照。原則上這車的下場和馬拉多納的 車不會有什麼兩樣,兩天後車又被送回到克林斯曼的房子前。他既沒有被勒索保護費 也沒有被問及是否有意合作。不過車上多了一張小紙條,寫著:“對不起,尤爾根。” 車裡什麼也沒少。而在倫敦,他的“甲克蟲”從來沒丟過。 一般來說克林斯曼理解馬拉多納,也理解自己給自己定的行為界限。他對超出常人的 所謂“天才”身上的危險認識得很清楚。這種危險肯定還沒有發生在他身上,就像天 才也沒作用在他身上一樣。通過辛苦勞動後才得到某種東西的人要比天生就有這種東 西的人更知道珍惜。他只是覺得那些唯美主義者、那些針對馬拉多納長篇大論的人可 笑。他們只看到他吸毒就全盤否定他。 從事足球事業的人形形色色,而這個事業不會因為一兩個人被毀掉。有的人卻會被足 球毀掉。同貝利相比,加林查就是個反例。像馬拉多納一樣,他們兩個人都有常人所 不具備的天賦。英國人把這叫做“Out of the world”。看他們比賽,你可以體會到 什麼叫足球藝術。加上阿根廷人的民族特徵和體育記者的有關描寫、歸納,很快社會 就會造出“神”來,造出一個根本不在這個世界上的“神”。這個神做什麼都被允許 ,那些稱贊馬拉多納的話根本就不是什麼阿根廷潘帕斯大草原上的牛皮。請不要忘記 ,他給數百萬在危機中掙扎的人送去了自尊和輕鬆。這在德國是不可想像的。民族特 性在這裡扮演了一個極為重要的角色。阿根廷人不在乎合法和非法、欺騙之間的區別 。只要能給他們帶來勝利,就值得慶祝。 馬拉多納,潘帕斯的兒子,是這個大草原上所有人的驕傲。數不清有多少次,他讓盯 他的人無所適從,用他真正的和黑色的藝術。沒有人能像他一樣進那麼多點球和任意 球。他的帶球突破讓對手防不勝防,讓球迷如醉如癡。但如果他丟掉了機會,他就會 假裝被侵犯,這樣,裁判必須吹,尤其是在阿根廷國內的比賽中,要是不吹,這個裁 判就休想活著回家見到他的妻兒了。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克林斯曼恰巧不同於馬拉多納,在倫敦,街頭小報稱克林斯曼為 “鸕鶿”。人們可能沒見過鸕鶿從高處飛下捕鳥的鏡頭,但肯定記得克林斯曼是怎樣 帶球的。在比賽中他奔跑非常積極,由於跑得太多,他常常“肚皮著地”。不過他並 不會與犯規者爭執。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sie.ntu.edu.tw) ◆ From: 218.184.51.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