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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恥PLAY自己，貼兩篇單篇應援 (爆)
即便失去了羽翼
※ 里維ｘ艾爾文
※ 連載49話衍生，可能有連載50話BUG，慎雷
※ 有咬咬手指情節，不喜請勿入
自由之鐘的鐘聲搖盪著嘹亮響起，在夜裡格外令人心驚。
聽慣了的鐘聲此時意味著－－
「調查兵團回城了！」
雖說是調查兵團，實際上是由調查兵團領頭並加入部分憲兵團與駐紮兵團協助
的聯合作戰部隊，然而負責守衛城牆的哨兵並未有如此深究的心思，僅僅依照過往
的習慣高聲宣告，留守的士兵們因此全體動員忙著用升降機將位於城牆另一面的兵
馬都接進城內。
當部隊的身影終於出現於街道盡頭時，徹夜等待追擊結果的人們都不自覺呼吸
一窒，那是超越了想像的慘狀。
出發時氣勢浩蕩的大部隊如今只剩下半數的殘兵勉強維持隊形前進，其中多數
負傷，外表到處都是血跡、汗水及塵土所混合的髒污，繃帶隨意裹著傷口或殘肢，
血水反覆滲透乾涸後在繃帶上形成大片深色汙漬。每個人幾乎都是面色慘重，特別
是那些戴著獨角獸與雙子玫瑰團徽的士兵們，即使回到城內仍是一副尚未脫離惡夢
般的呆滯神情。
－－你們知不知道我們調查兵團是為了什麼而流血流汗的？
－－為的是搶回被巨人奪走的自由，為了這目的我們連命都可以不要。就算前
進的步伐很緩慢……只要人類可以早日擺脫這種恐懼，我們還是不斷奉獻生命。
這就是現實。
有如吶喊般的話語在腦海裡再度復甦。
是啊！所謂的獻出生命就是這麼一回事。尼克對漢吉分隊長之前在城牆上的那
番話終於有了再真實不過的實際感，就連當時為了取得牆內秘密而威脅要將他丟下
城牆那般強悍的分隊長也受了重傷，早先被抬著送回來，至今仍昏迷不醒。
他戰戰兢兢望向身旁同為調查兵團一員的黑髮男性，那人面色鐵青的沉著臉，
兇惡得令人顫抖的眼神筆直凝視前方，緊緊抿著唇角，不發一語。
該說些什麼才好呢？腦中一片空白。
察覺到尼克神父飽含驚懼憂慮的視線，里維僅回眸一瞥便向前大步邁開步伐，
即使扭傷的腳踝因那粗暴的走法而開始隱隱作痛，但他仍重重踏著每一步。
左手牽著馬匹的韁繩，調查兵團團長領頭走在部隊的最前方，如同他的同袍般
全身滿是髒污與汗水，縱使模樣狼狽不堪，縱使腳步蹣跚，卻依然試著挺直背脊以
微微搖晃的身姿保持威嚴凜然的姿態。只有被親近的屬下迎接的那一瞬間，才露出
像是戰敗似的無奈笑容。
而那位屬下，也以輕巧得幾乎不會引人注目的動作抓住他的右側斗篷。在那背
負著自由之翼的斗篷下本該對著心臟做出最誠摯敬禮的右手，已不再存在了，僅餘
與肩膀相連的一截手臂，繃帶一層又一層緊緊束縛斷口。雖然早已明白這一刻遲早
都可能會到來，但實際看見時喉嚨盡是苦澀得說不出的滋味。
「先做了緊急處理，不要緊的。」
熟悉的沉穩嗓音從頭上傳來，卻倏忽覺得刺耳。
里維抬頭用視線快速搜索位於後方的隊伍，很快就發現艾連被黑髮的少女好友
載在馬背上，正以擔心的眼神同時望向這裡，彼此的目光一相接，他立刻羞愧似地
垂頭避開。在他們的附近，也有幾張熟知的新兵面孔。
「把小鬼們帶回來了啊……」
他低聲說道，順手接過艾爾文手中的韁繩。
「走吧！醫療班已在前方的駐紮兵團本部待命，漢吉也被送到那裡。」
「等等，你先帶他們回去，我現在得先去見皮克西……」
「我不會讓你去的。」
彷彿琴弦繃緊般的聲音響起，他知道那是危險的信號。
「艾爾文，我啊……現在很火大，不論是對那些造成這種情況的混蛋巨人們，
還是對無法派上用場的自己……我會派人去請那老頭過來，在把你那包得亂七八糟
的繃帶拆開接受治療之前，我不會再讓你去任何地方。」
轉過身，背後是一片沉默。
一隻大手接著重重搭上他的肩膀，內心的狂躁似乎稍微舒緩了一些。
回到駐紮兵團的本部後，原地待命的醫療班隨即忙於照顧所有歸來的士兵們，
為了給予傷者治療而在大廳內來回奔波。里維也暫時接替艾爾文的後續處理工作，
以打掃時的十足耐心，坐在大廳一角聽取各方班長的回報，尼克神父則待在他的旁
邊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現在反倒是艾爾文本身，在拆開繃帶接受正式治療及服用含有止痛效果的草藥
後，變得無事可做。再度確認過艾連、阿爾敏及其他新兵們都被集中在一起，而且
有值得信賴的調查兵團團員在看顧他們時，最掛心的事情也能暫時安心。
此時，拎著飾有被玫瑰環繞的女神像的鋼製酒壺，皮克西斯斯令悠晃著步伐到
他的面前，背後跟著常見的那位女性副官。
「這情景可真慘烈啊！」
環顧大廳內的情況，他的語氣裡滿是感嘆。
「是啊……不過總算保住了，人類的微小希望。」
「那隻手，就是相應的代價嗎？」
艾爾文看了一下自己已經變得空蕩蕩的右臂。
「不，付出的是眾多優秀士兵們的生命，無論是調查兵團、憲兵團或駐紮兵團
都是一樣的。儘管暫時奪回來了，但敵人仍然存在，依照他們對艾連的執著程度，
在不清楚他們背後的情況下，我們只能假設與之前及五年前相同的攻擊是有可能再
度發生的，而且還有比那更足以顛覆世界的……」
「顛覆世界啊……老夫會先加派人手監視牆外動向及因應準備，另一邊也是，
若有任何情況會立即通知你們。史密斯團長，好好保重吧！為了人類，盡可能活得
久一些。」
「……是。」
目送皮克西斯司令的身影離開，艾爾文逕自在腦中展開更深一層的思考。
雖然艾連再度回到人類這方，但他們也沒有更多時間，104期生中有另外四名
成員具備巨人化能力，一名被禁錮於地下，其他三名則被遺留在羅塞之牆外的巨人
群中，但他不覺得對方會那麼簡單就丟掉性命。對他們而言，艾連究竟代表怎樣的
意義？不顧五年之久的身分偽裝及攻破羅塞之牆的時機，也要選擇帶走艾連，或許
那時在平野上發生的奇特情況就是答案。
在他不停運轉的思考中，再度佇立於面前的仍是巨大的城牆。在牆內的是深不
可見的秘密，在牆外的則是看不見臉孔的敵人，而他們所能做出的選擇非常少。
突然有一雙軍靴走進艾爾文低垂的視野裡。
是奈爾。
如同往常般面色不佳，像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似地居高臨下俯視他，猶豫著。
於是艾爾文淡淡揚起唇角，率先開口。
「抱歉，你特意借給我的士兵，我只帶了那些回來。若沒有他們的英勇協助，
恐怕我們無法成功達成任務目標。」
「嗯……你那樣子還笑得出來啊，艾爾文……」
他移開視線。
「托你的福，現在我也得去向那些家屬們道歉了。」
目光轉回仍想再繼續，一看向艾爾文的臉時卻又停住了。
「艾爾文，你……」
「喂，奈爾。」
毫不掩飾恫嚇意味的傲慢嗓音從背後傳來。
來了－－
一回頭，里維果然就站在奈爾的背後，雙手抱胸，目光兇惡地瞪著他。被眾多
人民仰慕而稱為人類最強士兵的前流氓，從以前開始就是令他感到最棘手、最難以
應付的傢伙，僅次於艾爾文。
里維將一疊文件用力打在他的胸前。
「這份是關於憲兵團人員的清查名冊，就用你那雙狹窄的小眼睛慢慢看吧！」
說完便揮手趕他離開。
奈爾無奈地轉向艾爾文，然而通常會在適當的時機出聲阻止里維的無禮舉動，
機靈得令人厭煩的男人，此時卻露出若有所思的空洞眼神凝視遠方，彷彿是他們兩
人完全不存在這裡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都已經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念念不忘的
還是……為了人類嗎？
「這東西我先收下了，明天我會再來……好好照顧他。」
奈爾彆扭地丟下一句後也離開了。
深夜，原先喧鬧不休的大廳逐漸變得安靜，接受過治療的士兵們因強烈的疲憊
感而先後陷入睡眠中，一名醫護兵則護送艾爾文到特別分派的宿舍裡。
「辛苦了，接下來的我自己走就行了。」
「是，但里維兵長的指示是要送您到門口，而且依照您的身體狀況……」
「是嗎。」
艾爾文淡然回應，沒再反對。
切實執行自身任務的醫護兵從外表看起來相當年輕，大概只比艾連他們年長幾
歲而已，在那挺起的胸膛上的雙子玫瑰團徽仍像嶄新的一樣。抵達宿舍房門前時，
他表情嚴肅地向艾爾文敬禮，一瞬間艾爾文反射性想回禮，擺動肩膀後才想起自己
已經做不到了，只能沉默目送對方的背影離去。
聽從自己的命令而奮戰的士兵，守護自己而不願離開的士兵，一個又一個依照
他們入團時所發誓的獻出心臟，而他唯一能獻給這些士兵們的敬意，從今以後只能
默默存在心裡。
喀！房門在他的背後打開了。
「喂，幹嘛傻站在門口？快進來。」
「里維？你怎麼會在這裡……而且那種打扮？」
站在門內的里維穿著與平日相同的白襯衫，繫著同樣潔白的領巾，但雙手的袖
子捲起至手肘，下半身的深色長褲也捲高至膝蓋處。
「別說那麼多了。」
進入房內，里維讓艾爾文躺在床上，接著俐落地一一除去皮帶與扣環，脫掉他
的上衣，再用預先準備在水盆裡的溼毛巾仔細從臉部、頸背、胸膛、手臂到指尖的
順序擦拭他的身體。
「被你如此細心照顧的感覺真奇怪啊……不用這麼勞煩，我自己來就行了。」
「少囉嗦，你的傷口現在不能碰水，還是你想毫不知恥的讓其他部下來照顧你
？髒兮兮的傢伙就乖乖讓我弄乾淨。」
「里維……」
「嗯？」
「米可他們……」
「沒有回來。」
「是嗎？我知道了，謝謝你。」
雖是早已預測到的答案，但聽見化作聲音說出來時心裡仍是一陣刺痛。
米可、納拿巴、吉爾迦……這些被他派去監視104期新兵的團員們，每一位都
是跟隨他一路踏著艱困危險的道路的值得信賴的同伴們，大概都再也回不來了吧？
意外地，此時浮現在腦中的熟悉面孔全都是他們平日的笑顏。
里維默默注視艾爾文，被評價為無情或捨棄人性的這個男人，現在顯露的應該
是沒有任何人知道大概連他自己也未察覺混合著悲傷與悔恨的表情。他舉起用肥皂
水與清水反覆擦拭連指甲縫都清潔得乾乾淨淨的大手，粗長的手指如同自身般被各
種嚴峻的訓練與經歷給磨練得傷痕累累而變得粗硬，常握筆的關節處則結成硬繭，
在手指上輕輕一吻，艾爾文那背負傷勢的沉重呼吸隨即一頓。
「里維……」
呼喚他的嗓音染上了淡淡的欲情，顯得有些困擾。
也是，教導壓抑自身感情而變得冷漠笨拙的這個男人如何用身體直接去感受另
一個人的，就是里維。
「放心吧！我不會再像那時候一樣受到動搖了。」
有如破曉時的天空般的眼眸看向他。
「就算是犧牲士兵們的生命，將他人當作棋子利用，就算是失去能夠行動的手
腳，我的自尊全都被踐踏，我也會一直前進，我知道自己就是這種能夠為了欲望而
不惜一切的人，即使今天倒在我面前的是你也一樣……」
「啊啊，這樣就夠了。」
超越了最初的誓言，即便失去了羽翼，即使再也無法飛翔，但他們還能繼續前
進，只要他們仍在呼吸，只要這顆心臟仍在胸膛裡跳動。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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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r has-sirim
※ 里維ｘ艾爾文，CP味低
※ 過去捏造
這是一段回憶。
逐漸適應黑暗的雙眸看見的是人類一度的絕望。
高聳的城牆內沒有遼闊的荒野大地，本該是由人工雕琢的鳥籠所構成的樂園，
然而現在是碎裂的街道、毀壞的屋瓦，被拋棄的城市獨自展現於夜空下，不知道有
多少家庭破滅、有多少人埋骨，如今已成為人類無法再生存的廢跡。
沒有月光的夜空只有些許星光閃耀，原以為是全然的黑暗，實際上卻浚藍得不
可思議，甚至令人產生如臨凌晨即將破曉般的錯覺。城牆上的風很強，一陣陣吹來
，帶著近乎刺骨的寒意，倘若不是早有準備毛毯披在夾克外頭，大概早就凍僵了。
圍著搖曳不止的小小火光，里維轉向坐在身旁的男人。
「擅自登上城牆不是違法的行為嗎？」
「確實是那樣呢。」
誓言維護王府及人類自由，新任調查兵團第十三任團長的艾爾文淡淡回應，如
金絲般的頭髮被跳動的火光染成溫暖的顏色，就連嚴峻的面容也變得柔和。
「不過，你不覺得很適合今晚嗎？被巨人破壞入侵的瑪利亞之牆，此時在我們
腳底下的羅塞之牆以外的區域已經全都是巨人的領地，也是我們今後的戰場。」
女神賜予的榮光，為逃避種族滅亡危機所建造的三道巨大城牆在幾日以前應該
從未曾被懷疑過它們的屹立不搖，然而百年以來首度登場的超大型巨人與鎧之巨人
徹底打破人們自我封閉的安樂。從百年的空腹中解放，巨人們從毀壞的城牆缺口大
肆入侵瑪利亞之牆，人類不僅因此放棄南端的餌城，更被迫將所有活動退入第二道
城牆內，失去兩成人口與三分之一的領土，昔日誇耀的百年和平就像是一場謊言般
輕而易舉的破滅了。
調查兵團即使不斷付出生命也要追尋的巨人的謎題，卻在自身僅有的立足之地
率先迎來足以顛倒世界的劇烈變化。在那之後王府派出百萬人民的奪回戰，更有如
是嘲笑調查兵團的無力般的一場悲劇。
但他們仍在這裡，透過雖小卻仍熊熊燃燒的火光凝視彼此。
「不用擔心，我們已經先取得駐紮兵團的登牆許可。駐紮兵團那裡也正忙著處
理各方面的事情，聽見是調查兵團的申請連理由也沒細問就許可通行。」
作為團長的左右手之一，負責兵團補給調度與分配的貝爾以沉穩的聲音說道。
輕輕晃動手中的酒杯，半滿的琥珀色液面便隨之蕩漾。
「那我們該敬什麼？」
「雖然應該慶祝艾爾文升任團長，但這不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對吧？」
「敬健康又很普通……而且我們也不需要更多的健康了。」
「那就敬里維吧？」
在場數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在里維的身上。
至於那位發聲的提案人，則以那雙與生俱來的漂亮藍眸對著他微笑。
「以後大概會遇到更多困難，也許會被輕視，也許會被傷害，也許會一再發生
令你痛苦的事情，然而正是相同的選擇使我們成為同伴，盡力吧！不要為自己的選
擇後悔！」
艾爾文舉起酒杯。
「敬里維，以及至今仍活著的我們。」
「敬里維！」
酒杯相交發出清脆的撞擊聲，同音的呼喊在寂靜的城牆上格外響亮。
對里維而言，這是從未有過的陌生感覺，第一次周圍的人們以一種全然信賴的
善意眼神看著他。他無法明確辨識自己此刻的心情，有些煩躁、有些不耐卻又完全
沒有厭惡感，彷彿是在心底永不癒合的傷口敷上些什麼東西，使得痛楚緩和，雖然
那道傷口依然深刻且疼痛，卻覺得似乎變得能夠忍耐。
「你覺得怎樣？」
酒過一巡，艾爾文以微醺般的輕鬆語氣問著遲遲沒有舉起酒杯的里維。
他快速掃視火堆旁的眾人，對他們的印象只有在戰場上的果斷、冷靜及兇狠，
但現在在這裡的是之前所無法想像的另一面。初為人父的貝爾與較年輕的佩爾大談
家庭的美好，米可會對所有的酒或食物先嗅聞一番，再對他們依照美味程度用手指
評分，而漢吉一旦開始談起巨人的事情時，立刻就會被其他人阻止。
這裡的每一個人，對待里維的態度就像是他從最初就一直待在這裡一樣。
「……真是一群奇怪的人。」
「歡迎你來到怪人的集團。」
素來嚴肅拘謹的男人露出像是融化的冰塊般的溫和笑容，用自己的酒杯輕輕撞
擊了他的杯子。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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