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miniminitrip.com/2011/08/11/setouchi-international-art-festiv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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瀨戶內後一年感
轉眼,從瀨戶內海參加藝術祭活動已經一年了。
小島間的跳島旅行,
看到的不只是藝術家的創意在荒廢閒置的島嶼上展現,
而是一個有理想與智慧的企業以長時間的規劃進行著對於過去人類濫用的區域,
進行真誠的修補與回饋。
每一個的動作都有其細膩的表現,
引導旅客到每個島上的食堂品嘗美食,
而不是建立餐廳與民爭利。
透過作品的協助需求串聯關係惡化的村落,使其破冰進而合作無堅。
而創作也與地景歷史思考關連,感覺就像是從土地上長出來的藝術品,
不需要導覽解說也能清楚的感受到創作者想要表達的意涵。
所以,瀨戶內海國際藝術祭不單是一個一百天的藝術祭典,
而更是宣告一個島嶼復育運動的開始。
不單只是參訪直島美術館,地中美術館,豐島美術館與犬島的妹島家計畫,
就能夠感受到瀨戶內的美好。
更需要將自己放空一段時間,緩慢地在這些島嶼間移動,
在田間走著,在村落間住下,在海灘旁看著夕陽,在山腰間遙望遠方。
妳才會知道這一些有多麼令人感動。
從生命到海權
這是一個反省的時代。
當文明越來越進步,人與人距離卻越來越遠,
原本的美好事物均被科技便利與商業思考邏輯所佔據時;
這時候,思考回到最初的開始變成了人類追求的方向。
所以,故事是這樣開始的:
在世界上許多陸塊是相連在一起的很久以前,
一位非洲南部的女性成為人類共同的母親,
因為人的基因起源於這裡。
從此人類開始不斷地繁衍,為了生存而遷徙移動,
穿越了高山海洋,到達了新世界開始了新生活;
隨著環境差異延伸出語言、文化、宗教、飲食與膚色等不同。
而無論現在是黃種人、白人,或者黑人、南島語系原住民等,
其實都是一家人。
十幾萬年過去,這些人從生活的地球上大量擷取自然資源,讓生活更進步。
卻也因為無止盡的欲望,大量工業開發形成了污染、
快速的商業交易充滿了貪婪、人性的自私與醜陋,
我們失去了原本的美麗土地。
七座荒島的大冒險
而日本這些被瀨戶內海隔絕的小島,便有著不同悲慘命運,
「豐島」曾是日本最大工業開發及廢棄物傾倒的垃圾島;
「犬島」是有著重污染的大煉銅廠,殘留了大量銅礦渣與廢棄玻璃;
而一群被認為是高危險傳染病的痲瘋病人被隔絕在「大島」上,被社會所淡忘;
男女木島則是因為島嶼狹小土地不易耕種,居民外移形成了人口老化的現象,
幾乎成了無人荒島。那麼,這些島嶼就此失去了希望嗎?
有了越後妻有大地藝術祭成功經驗的策展人北川富朗
再度邀請了數十位藝術家從環境思考創作,
將作品導入了山林、湖泊、海洋、稻田與洞穴,期待讓更多人親近土地,
再度愛上這裡與關注這些課題。
從土地上長出的作品
而這些創作與許多置放在美術館裡的藝術作品不同的是,
這裡沒有印象派、野獸派、立體派與普普藝術等這些殿堂內只有專業者才能理解的作品;
而是每一個藝術家透過對土地的感覺,
從當地的傳說、從地景與地貌、從生活中的回憶,
像似從泥土中冒出來的小草,簡單而純粹。
不需要太多的語言與解釋,就能讓每個參與者從中得到感動與收穫。
由藝術家青木野枝用鑄鐵焊接打造的「空之粒子」,
位置在村子裡的神社邊,彷彿是人與神之間設下了看不到的結界。
將來自世界各地的報紙包成一團團大大小小的球,切開後都是不同事件與記憶的累積,
這是川島猛的思緒。
岸本真之與澳洲藝術家Harmonica將一般家中的盤碟碗杯堆疊組合成球狀與塔狀,
以及用傳統花布將大大小小的碗包覆成一朵朵的花,
將不起眼的生活用品再度賦予了新生命。
從山間小路往上爬,森萬里子的作品發想於古老傳說,
湖泊是靈魂等待轉世的暫存之地,淺綠色凝固不動的湖面上佇立的白色發光柱狀物,
便是傳遞訊息的媒介;寂靜陰涼的氛圍,讓人感受到跟宇宙間的一股力量存在。
戸髙 千世子像鳥也像花的白色翅膀在田中的池塘裡輕輕拍動著,心情也隨著愉快起來。
在肥土山農舞台,來自台灣的王文志用竹子編織成了巨大的「小豆島的家」宮殿,
是最受歡迎的地點;陽光從竹縫間灑下,躺在內部的竹榻上休息,
變成旅人們最深刻的體驗。
新的美術館時代來臨
一個美術館只有收藏一件作品,而作品本身就是美術館。
普立茲克獎得主建築師西澤立衛與藝術家內藤禮氏聯手在豐島唐櫃崗的金色梯田中,
打造了全新概念的「豐島美術館」。
白色水滴狀建築母體中,180處出水孔從地面各處湧出小水滴,
地面的傾斜讓水滴像是有生命般在空間裡四處流竄;
上方的開口灑下了陽光、吹進了微風,與地面的水構成了生命的三大要素。
建築結構像滴在荷葉上表面張力的圓形水滴,內部的蛋型空間運用週邊支撐,
中間沒有任何柱子存在。彷彿異世界般的無邊際視野,
人們進入後就變得縮小而遙遠,在視覺上產生了極大的震撼。
走出主建物旁的小水滴,是販售紀念商品的銷售部,
也提供當地季節剛剛採收的稻米製作的飯糰,是非常適合在心靈激盪後的歇息之處。
島嶼與島民的關係
這樣的活動持續了一百天,龐大的旅行人潮是否改變影響了當地居民的作息呢?
我們在旅途中不斷地問自己,也試圖尋找著更多答案。
島上雜貨店的奶奶在我們一群人端著泡麵坐在門口板凳上吃的時候說:
「好久沒有年輕人來了,雖然進進出出的人變多了,但是每個人都是非常有元氣的呢。」。
「日子還是每天都是早起工作一樣的過,但是家裡的小黑狗倒是變得比較開心了許多。」
在田間準備著收割稻子的老先生微笑著說。
在找尋更多新可能的狀態下,兼顧著在當地生活的居民們的聲音,
這才是對的事情。而不是一昧的由上而下的自作多情,
自以為可以一廂情願的作法來嘗試改變他人,失去了彼此的尊重與互信。
唯有緩慢且親近的用心對待,才能共同打造美好的未來。
如果你的出現是認為要幫助我、教育我,那麼請你回去。
如果你將把我的經驗看成你生存的一部分,那麼或許我們可以一起努力。
─台灣布農族作家 霍斯陸曼.伐伐((Husluma Vava,1958-2007)的《玉山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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