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Diary with Tears
第六章뤠無心的視線
1.
潮香與亞也趁著外面難得的好天氣，特地帶著愛犬到河邊草地散步。帶著愛犬散步，也可
以把它當作亞也的復健運動。天真的愛犬gommon並不知道主人走路不太方便。非常高興的
向前奔跑。潮香只好叫住牠說：「gommon！不要跑這麼快！」
亞也體諒的說：「gummon對不起！我知道你也很想要盡情的玩耍！」
亞也踏著蹣跚的步伐，
心裡這樣想著：「天氣慢慢變涼了，我也很想要盡情的向前奔跑！」
「但是…。我的步伐越來越沉重了。」
路旁的一對老夫妻，非常恩愛的肩並肩散步著。當他們看到亞也走路不穩的樣子，也忍不
住轉身對她行注目禮。臉上表情盡是不忍。
這時，亞也忽然發現了弟弟宏樹踢球的身影，
用手指著宏樹說：「那不就是阿宏嗎？」
亞也與潮香到橋下找宏樹。亞也問宏樹為什麼會在橋下練習。宏樹則回答說，因為自己射
門的技巧很差。每當進行ｐｋ對決時，總是技不如人。所以才會特別利用放假的時候，到
橋下來進行射門練習。宏樹還說，他很想參加球隊下一次的正式比賽。
亞也在草地上撿起一顆小石子，問宏樹說：「阿宏，你知道球門的大小嗎？」
宏樹回答：「長五公尺，高大概兩公尺多一點吧。」
亞也就走到橋邊，用小石子在橋墩上畫了球門的線。潮香看到亞也的樣子，也順手撿了小
石子幫忙亞也畫線。在兩人同心協力之下，球門線終於畫好了。
亞也對宏樹說：「阿宏你要聽好喔！與其朝著橋墩亂踢球，倒不如瞄準著門框練習。」
「這樣才有練習的效果。」
「在腦海裡想像著射門的情景，一球一球認真仔細的練習。」
潮香說：「這就是精神練習法吧！」
亞也回答：「對呀！就是這麼一回事。」
聽了亞也的建議之後，宏樹便瞄準球門的範圍進行練習。
回家時，宏樹說：「我以前還不知道亞也姐姐很懂足球呢！」
潮香附合說：「對呀！亞也一直以來都是參加籃球社呀！」
亞也則說：「不管是籃球或足球，精神練習都是非常重要的。」
宏樹聽完之後下定決心一定要成為球隊的先發球員，還要亞也到球場上為他加油。霎時，
gummon一下就掙脫繩子跑得老遠。宏樹就跑去追gummon回來。
剛好鄰居的媽媽二人組經過，與亞也和潮香打昭呼。
四人錯身而過，沒想到這時候她們看到亞也走路不便的樣子時，
竊竊私語說：「那不就是池內豆腐店的大女兒呢！」
「對呀！今年還考上東高中，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喔！」
「可是…。她走路的樣子好像有點怪怪的。」
「我跟妳說喔！詳細情形我是不清楚啦！可是好像生病的樣子…。」
「這樣子呀！好可憐喔！」
媽媽間的談話，被宏樹全聽見了。宏樹非常為姐姐心疼。他站著不動，心裡若有所思…。
潮香發現有異，回身詢問宏樹的狀況。宏樹便笑了笑，跟上潮香與亞也的步伐回家。
亞也心想：「雖然我再也不能夠盡情的奔跑了！」
「雖然從今以後，我只能慢慢的小心翼翼的走路。」
「但是，我相信一定有我能夠做到的事情。」
2.
一如往常，亞也來到了常南大學醫學院附屬醫院進行複檢。水野宏主治醫師，叫亞也進行
一些簡單的檢測。像是用手指左指右之後，再指著鼻子啦、躺在病床上，把腳抬到另一隻
腳的上面等等…。之後，亞也到了復健室，按照著復健師指示，進行一連串的復健運動。
潮香趁著亞也復健時，跟水野醫師講一些關於亞也的近況。潮香說，最近亞也越來越能夠
正面的面對自己的病情，不再自怨自哀了！水野看著亞也的日記，除了檢查內容，確認病
情進展的走向之外，也觀察亞也寫字時，筆跡是否變得更潦草了。
亞也的日記裡寫著：「最近常常同手同腳，復健好像沒什麼功效…。」
一邊看著日記，水野醫師向潮香表示，亞也的情況似乎非常正常，筆跡並不會顯得潦草。
潮香也高興的說，上次給的藥品好像特別有效。也反映在亞也的身上。水野醫師身為主治
醫師，儘可能要對於病情說明上，更加的精準。但是，看來醫師在於診療上面，仍然有他
的考量在。並不希望將這麼血淋淋的事實告知潮香。
不知情的潮香竟說：「說不定，亞也就會這樣子慢慢的痊癒呢！」
水野醫師這時看到了暑假時的一篇日記，
上面寫著：「上次吃午餐時，喝水有一點嗆到了…。」
水野醫師突然怔住了，一句話也沒說。潮香便向他搭話。水野醫師這時才說，我上次開的
藥，並沒有治療功效；僅僅只能夠減緩病狀的進行而已！潮香被醫師的話點破，無可奈何
的附和著…。
3.
到了晚上，家人聚在一起吃晚飯。爸爸瑞生帶回了好消息。經過他不斷的努力，車站前面
的有名餐廳決定跟池內豆腐簽約，定期購買產品。為了要繼續擴展生意規模，瑞生打算趁
著明天前往附近的大型超市推銷自家生產的豆腐。不過，這麼一來就必須要拜託家人幫忙
看店了。瑞生原本想拜託亞湖，但是亞湖要跟朋友一起出去玩。宏樹為了要在成為球隊的
正式球員。也正加緊的進行練習中。亞也自告奮勇要幫忙顧店。因為自己已經沒有參加社
團活動了，可以說是無事一身輕。但是，瑞生似乎有點面露難色。潮香便叫瑞生不要瞎操
心。就放一百二十個心，讓亞也負責看店吧！
4.
隔天上課時，亞也一個人正打算走到教室去。剛好遇到了正在清理魚缸的遙斗。遙斗問她
為什麼一個人時，亞也則回答因為好朋友真理、早希兩人都因為新生盃快到了，正在努力
的進行練習。今天兩人也是一大清早就在體育館內進行晨練。況且，自己也不能夠總是倚
賴好朋友。必須要練習自己獨立的生活。這時，身為班導兼籃球社指導老師的西野良三老
師經過。他問亞也的狀況如何，還希望亞也可以早日復原回到籃球社。西野老師離開後，
亞也淘氣地對他扮鬼臉說：「真是的！你還以為我這樣子能夠回到籃球社喔！」
看到亞也的樣子，為了讓亞也體會到自己並不是一無所用。遙斗特別叫她幫忙拿量杯。兩
人到了生物教室之後，遙斗還叫亞也幫忙做觀察紀錄。
亞也說：「你很會指使人耶！難道你不知道我是身體活動不便的病人嗎？」
遙斗回答：「不要逞強呀！」
亞也說：「我又沒有？」
亞也便一直在生物教室幫忙著遙斗進行生態觀察。
突然亞也問說：「你該不會把我當助手吧！」
遙斗說：「又沒關係！反正妳也很閒呀！」
亞也笑著說：「你說的也對。」
看著遙斗正在看顯微鏡的樣子，讓亞也感到很好奇。亞也還要遙斗讓她也看看。遙斗正在
進行有關植物的研究。還開口叫亞也也來幫忙他。亞也則回答她會考慮看看。
門外，暗戀遙斗已久的同班同學富田圭子與同學兩人也看到亞也和遙斗的樣子。
同學說：「他們兩人最近好像走的很近耶！」
「這樣真的好嗎？」
「太鬆懈的話，說不定亞也就會跟遙斗交往喔！」
圭子說：「妳不要講笑話了！她是不可能跟遙斗交往的。」
講完之後便很灑脫地離開了。
5.
傍晚，瑞生準備出外談生意。
亞也說：「爸，你該不會是因為我的關係，所以想要多賺點錢吧！」
瑞生回答：「傻孩子！爸爸是因為對自己的豆腐很有自信。」
「想要將自家的豆腐讓更多的人品嘗而已。」
於是，亞也就負起看店的任務了！
6.
晚上，在某大型超市。
瑞生正積極的推銷自家的豆腐。
店長說：「我們已經有合作長達七年的廠商了。」
瑞生展開了非常黏人的攻擊，希望能夠拓展自己的生意。
恰巧，亞也的同班同學恩田對著店長說：「老爸！老媽再叫你耶！」
恩田認出了瑞生，便向老爸介紹瑞生就是亞也的父親。
知道亞也情況的恩田爸爸二話不說，就答應讓瑞生寄賣豆腐。
亞也正顧著池內豆腐店。隔壁媽媽來買豆腐。知道是亞也顧店之後，就叫亞也不要動手，
自己主動拿要買的豆腐。一邊拿還一邊抱怨說，怎麼會叫亞也來顧店呢？瑞生真的很有問
題。亞湖社團活動結束，剛好回到家裡。隔壁的媽媽就叫亞湖來代替亞也顧店。亞湖體貼
姐姐，馬上就答應代替姐姐顧店。看到這種情況的亞也，覺得自己真的很差勁，沒有辦法
分擔家人交代的工作。
7.
常南大學醫學院附屬醫院內，水野醫師正在查看著電腦網頁。內容是關於治療脊髓性小腦
萎縮症，在20歲以前發病的權威，神戶醫科大學的岡崎誠教授。最近正要舉行關於脊髓性
小腦萎縮症的演講。水野醫師拜託復健師幫忙介紹岡崎誠教授。因為亞也的病情進展，比
他想像中還要快速。得知岡崎誠教授與復健師是舊識。當面詢問岡崎誠教授的話，或許可
以得到一些解答。復健師則認為，脊髓性小腦萎縮症並不是可以馬上痊癒的病症，這麼急
忙的尋求幫助也是無濟於事。雖然如此，水野醫師還是希望復健師能夠幫忙。
8.
生物教室內，遙斗正在清理水族箱。
圭子氣沖沖的跑進生物教室，怒斥恩田實在是太散漫了。要求恩田馬上把學生會的問卷回
收完畢。另一方面，圭子則用很撒嬌的口氣問遙斗說，有沒有什麼地方需要幫忙。遙斗只
冷冷的回答她說，並沒有這個必要。圭子就把之前看到亞也幫忙遙斗的事情說給遙斗聽。
遙斗並沒有回應他。相反的恩田抓住機會，反倒是叫圭子幫他收集問卷。圭子隨後便走掉
了。恩田就規勸遙斗，不應該用這麼冷漠的態度來對待圭子。因為她喜歡遙斗很久了。恩
田希望遙斗可以對他更溫柔一點。
放學時，同學們三三兩兩地準備到公車站牌坐車。公車這時候抵達了公車站牌。所有的同
學都急急忙忙的趕公車。亞也也不例外，雖然行動不方便。可是還是盡自己所能，努力的
趕上了公車。遙斗也看到了亞也辛苦趕公車的樣子。原本打算要助她一臂之力，但是看到
亞也趕上公車時，遙斗就放棄這樣做了。趕上公車的亞也拿出了殘障手冊，車上的人們看
到亞也的樣子，有人心生憐憫；有人則是事不關己，急急忙忙的把頭撇過去。一位善心的
婦人讓位給亞也坐。亞也當然也感受到車上非常不尋常的氣氛，顯得有點坐立難安。
9.
在漆黑的球場上，只有夜間照明閃耀著。
教練正準備公布下次比賽的出場球員。
教練說：「我要宣佈出場比賽的球員名單。」
「守門員由山口擔任。」
「前鋒本橋、岡、露崎…。」
正當宏樹覺得自己沒有希望的時候，教練突然叫了他的名字。
其他同學原本以為是中山同學會被選上。不過，宏樹最近的進步很顯著。才有這次先發上
場的機會。中山以非常哀怨的眼神，一直盯著宏樹看。似乎非常不認同的樣子。
同學們問宏樹為什麼會進步這麼神速，宏樹便回答說是因為姐姐的功勞。一片驚訝之餘，
有人便說宏樹的姐姐是個大美人。
宏樹得意的對著大家說：「亞也姐姐是個大美人。」
「不僅功課好，而且還很會運動。作什麼事情都很棒！」
大家紛紛起鬨想要跟亞也見面，宏樹就說姐姐比賽時大概會出現。
在旁邊聽到這件事情的中山，也很想親眼見見亞也…。
10.
回到家中，宏樹將好消息告訴家人。還拿著十一號球衣給大家看。
瑞生得意的說：「真不愧是我的孩子！」
亞湖吐嘲說：「爸爸又沒有參加過足球隊。」
瑞生回答：「我的確沒有參加過足球隊，不過我有參加過網球隊喔！」
亞湖則說：「這和足球有什麼關係？」
瑞生說：「是沒什麼關係呀！」
亞也則對宏樹說：「阿宏，我一定會幫你加油的！」
全家便決定一起到場為宏樹加油打氣。
但是，宏樹這時卻若有所思的說：「姐姐！千萬不要勉強自己喔！」
「因為比賽的地方很遠。」
亞也回答說：「我知道啦！」
其實，宏樹之前在同學面前誇口姐姐亞也文武雙全。這其實並不誇張。但是，這是在亞也
身體健康的前提之下。現在的亞也姐姐行動不便，自然也沒辦法做任何的劇烈運動，更別
說是對體育很拿手。宏樹當然高興亞也姐姐可以到場為他加油，不過相反的，他也很害怕
到時候謊言被揭穿時，同學們會做出什麼反應來。
在房內，亞也在為宏樹的足球服上繡上名字。亞湖就叫亞也不如拿給媽媽繡比較好。亞也
則認為這樣子繡名字也算是復健。
11.
早上四點鐘，瑞生與潮香正在準備著豆腐店的生意。潮香知道之前超市的生意成功了，鼓
勵瑞生繼續加油，讓池內豆腐店的名氣能夠更響亮。不過瑞生則跟潮香說，其實之前跟大
型超市談生意時，原本對方的態度很強硬。但是因為店長的兒子是亞也的同學。所以店長
間接知道亞也的身體狀況，才會答應讓豆腐放在那裡寄賣的。潮香聽了之後，覺得非常高
興。幸虧亞也的關係，生意才會進行的這麼順利。不過，瑞生覺得這樣並不好，因為對方
並不是因為自家豆腐的品質很好所以才決定寄賣的。瑞生認為對方是在同情亞也。潮香則
不這麼認為。就是因為對方能夠設身處境的著想，才會同情亞也。潮香也覺得，亞也一定
受到很多人的異樣眼光。潮香非常希望亞也可以克服外人的偏見與歧視。雖然有人只是可
憐亞也而已，但是也有部份的人們是發自內心的同情亞也。所以潮香很想讓亞也懂得這個
道理。雖然這件事情，並不是這麼容易理解就是了。聽完了潮香的話，瑞生感到自己真的
心胸非常狹窄。甚至覺得潮香跟亞也比他成熟千百倍。瑞生認為自己必須要更努力才行。
12.
在體育用品社內，亞湖與亞也正在挑選要送給宏樹使用的毛巾。
有個小朋友問亞也說：「姐姐！妳走路的樣子怎麼會這麼奇怪呢？」
小朋友的爸爸趕緊道歉並對小朋友說，姐姐是因為殘障的關係才會這樣子的。
聽在亞湖耳裡，她覺得非常心疼。眼眶盡是淚珠。
同時，宏樹的足球隊隊友也看到了亞也走路不方便的樣子…。
13.
足球隊的隊友們到了橋下找宏樹。
三人說：「你不是說你姐姐很會運動嗎？」
「你這個大騙子！」
說完之後便學著亞也的樣子，
又說：「走路都走不好怎麼可能會教你踢足球呢？」
宏樹說：「我說的是真的！」
三人則笑著說：「你騙人…。」
這副情景，剛好被經過的遙斗看到了。
隨後三人欺負宏樹，把他的足球踢來踢去。最後踢到河裡去…。
隊友還說：「叫你姐姐幫你撿吧！她不是很擅長運動嗎？」
宏樹只能眼睜睜看著足球順著河流消逝不見。
回到家中，宏樹將球不見的事情告訴家人。潮香責怪宏樹把球給弄不見。亞也則想跟宏樹
一起回到河邊找找看。宏樹拒絕，他還說因為這件事情，或許他不能夠上場比賽也說不一
定。要亞也千萬不要來球場幫他加油。講完之後便跑回樓上房間去。
遙斗這時候手拿著足球來到亞也家，他說這應該就是宏樹弄丟的球吧！他還找了宏樹到外
面講話。得知宏樹最近就要比賽了。遙斗希望宏樹能夠更珍惜足球，也要珍惜跟姐姐之間
的感情。講話的同時，亞也也到門外跟遙斗道謝。聽了遙斗的話後，宏樹仍然無法面對姐
姐，急忙的回到家中…。
14.
隔天早上，早希跟真理來到亞也家，和亞也一起到圖書館。
下午三點，潮香發現宏樹忘了拿這個月的足球社社費。拜託亞湖幫她拿到宏樹的練習的地
方。看到亞湖來到球場，幸災樂禍的隊友故意來冷嘲熱諷。
隊友說：「原來你的另外一個姐姐走路走的很正常喔！」
其他隊友也聚了過來，紛紛要求亞湖來教他們踢足球。
幸災樂禍的隊友接著說：「宏樹說的並不是這個姐姐。」
「宏樹說的大姐走路歪歪斜斜的。」
「不要說是踢球了，先教她走路才對吧！」
聽到這些話之後，亞湖生氣的推倒宏樹的隊友。
亞湖說：「你根本沒有資格踢足球！」
接著又問宏樹：「你為什麼不反駁呢？」
「亞也姐姐被人家這樣說，你難道不會生氣嗎？」
宏樹說：「因為很難堪呀！」
亞湖則說：「你難道覺得亞也姐姐這樣子很羞恥、很難堪嗎？」
隨後便拉著宏樹回家去。
亞湖對宏樹說：「雖然那傢伙很混帳！可是你也半斤八兩！」
「有什麼地方可恥的？亞也姐姐什麼地方讓你覺得羞恥的？」
「亞也姐姐很偉大喔！每天都很辛苦的進行復健。」
「而且她還非常的積極喔！」
「要是我生了跟她一樣的病的話，我一定不敢出門的！」
「被人家指指點點的時候，我沒有辦法跟她一樣笑得很開心喔！」
「我是第一次認為，亞也姐姐是這麼偉大的！」
亞湖又跑到樓上，拿了球衣到樓下給宏樹看。
手裡指著繡好的名字，
亞湖說：「這是亞也姐姐親手幫你繡好的喔！」
「你能夠了解姐姐繡這四個字，到底有多辛苦嗎？」
「她花了好幾個小時才繡好的喔！」
「她不眠不休幫你繡好的喔！」
「阿宏！你辦的到嗎？」
「為了亞也姐姐，你能夠這麼努力嗎？」
「為什麼你會覺得亞也姐姐很羞恥呢？」
亞湖把球衣丟給宏樹，熱淚盈眶地說：「有這種想法的你，更令人羞恥！」
潮香連忙打圓場，不想把場面弄得這麼僵。
亞湖與潮香兩人隨後相擁而泣。
自始至終一直在旁邊的瑞生，
手緊握著宏樹的頭說：「宏樹！你可以了解亞湖的想法吧！」
宏樹點點頭。
瑞生接著說：「你的心應該很痛吧！」
宏樹痛哭流涕的向家人道歉。
瑞生非常欣慰的抱著宏樹說：「很好！這樣才是我的乖孩子！」
另一方面，亞也也因為這件事情哭成了淚人兒。
害怕家人為她擔心，亞也走到外面路上的角落，跪坐在地上哭泣…。
到了晚上，亞也平復了悸動的思緒，若無其事地回到了家中。
家人全員到齊，一起共用晚餐。
亞也對著宏樹說：「阿宏，對不起。我沒有辦法幫你加油了！」
「因為我突然想起比賽當天，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宏樹沒說話，只是默默點頭。
亞湖好奇的問：「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亞也回答：「我跟真理她們約好要一起去看電影。」
亞湖則說：「這樣的話，婉拒她們的邀約就好呀！」
亞也敷衍的說：「真理她們是我的好朋友，平日又常常照顧我。」
「所以我不能這樣子做。」
之後，亞也拿出了為宏樹所買的毛巾送給他。
15.
早上。亞也在生物教室幫忙遙斗。
亞也說：「我明後天都會來幫忙你的。」
遙斗問：「可是後天不是你弟弟參加比賽的日子嗎？」
亞也回答：「對呀！可是我決定不要去幫他加油。」
遙斗問：「為什麼？」
亞也想了想，
對遙斗說：「我喔！並不在意別人對我的異樣眼神。」
「可是我卻沒有為阿宏設身處地。」
「阿宏一定很痛苦吧！」
「因為他是個善良的好孩子…。」
「我真的是個最差勁的姐姐呢！」
遙斗一邊觀察著顯微鏡下的植物，
一邊對著亞也說：「這樣的話，妳倒不如去幫他加油吧！」
「妳弟弟因為做錯事情，現在應該非常後悔吧！」
「其實真的很希望妳去幫他加油，但是卻說不出口。」
遙斗眼睛沾到了顯微鏡鏡頭旁的髒污，
活像個熊貓似的對著亞也說：「因為男人的心是水做的！」
亞也忍不住笑了出來說：「你臉上沾到什麼東西？」
「你的眼睛周圍…。」
遙斗急忙看著半身鏡，擦拭著眼睛周圍的髒污…。
16.
到了比賽當天，宏樹正在準備比賽的東西。他直盯著球衣上亞也為他繡上的名字，好像一
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潮香幫他準備了毛巾、水壺等等…。一切準備就緒後，宏樹便出門比
賽去了。因為潮香跟宏樹說話的聲音太大聲了，吵醒了正沉醉在夢鄉裡的亞湖。
亞湖下床時突然好像想起什麼事情似的，叫醒了在下舖的亞也。
她對亞也說：「如果去看電影這件事情是真的的話，趕快拒絕比較好。」
亞也背對著亞湖說：「是真的喔！」
亞湖則說：「是喔！」
之後亞湖便走出房門，到洗手間刷牙洗臉了。
亞也也起身準備起床，她好像發現了什麼東西，下了床察看。
原來是放在桌上的一張卡片，那是宏樹親筆製作的卡片。上面有一個身穿十一號球衣的小球
員，努力射門的模樣。看來這應該就是畫他自己吧！上面寫了一些文字，最上面標題寫著
「池內宏樹出道戰招待券」。時間是十一月六日星期日早上十點。地點在朝日奈足球場。
左下角寫著：「給亞也姐姐：請妳一定要來看喔！拜託妳了！」
正好這時候潮香走進亞也房間，她也看到了宏樹為姐姐精心製作的邀請卡。
潮香勸亞也說：「亞也妳就去看看吧！」
「因為宏樹是這麼誠懇的邀請妳喔！」
亞也猶豫不決的說：「這樣真的好嗎？」
「如果我在現場為他加油的話…。」
潮香拍著亞也的肩膀說：「妳在說什麼？」
「好好讀上面的文字吧！」
「宏樹不是有寫嗎？希望妳一定要來。」
亞也笑中帶淚的點頭答應…。
瑞生一家人到了朝日奈球場為宏樹加油。
宏樹很高興的指著亞也跟隊友介紹說：「那就是我的亞也姐姐喔！」
「是不是很漂亮呀？」
「你們很羨慕吧！」
宏樹的隊友們紛紛探頭探腦，露出驚訝的神情。因為就如同宏樹介紹的一樣。亞也好像身
上綻放著光輝一樣。
潮香說：「這都要歸功於亞湖。」
瑞生則說：「真不虧是我的女兒。」
亞湖笑著說：「你們很煩耶！」
比賽正式開始，宏樹努力的在球場上踢球。
亞湖看著招待卡說：「卡片還是不要寫錯比較好！」
瑞生讀著卡上的文字：「招侍(待)券。」
「招待的待變成侍了耶！」
亞湖嘆著氣揶揄著粗心大意的宏樹。小妹理加也學著姐姐的口氣唉聲歎氣。
潮香說：「亞也，妳要好好監督宏樹的功課喔！」
亞也笑著說：「交給我吧！」
雙方戰情膠著，即使加時延長仍然不分上下。
最後只好展開了ＰＫ大戰。
關鍵的一球交給了宏樹。他心中想著姐姐曾經對他說過，最重要的是精神練習。宏樹心無
旁鶩踢進了致勝球。就這樣子，宏樹的隊伍贏得了比賽。
「 雖然偶爾因為無心的眼神而造成傷害。
但是，我終於了解。
也有非常溫柔的眼神。
所以我絕對不再逃避了！
這樣一來，有一天一定會得到回應的！」
選至《一公升的眼淚》
(第六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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