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家附近的便利商店前,站著一名中年男子,年齡約35~40歲。 他,
穿著整齊清潔,四肢健全。他,每日向人伸手要錢。
大約是一個月前吧,我買了東西剛從商店中出來,他正好從對街走了過來,
目光鎖定著我,我當時還不知道他的身份與目的,只覺被他看的有點不自在,
便低著頭準備發動車子。 他走到我身邊來,低著頭輕聲對我說 '小弟,
你身上有沒有一些零錢,可不可以請我吃一碗麵 ? '被他這麼突然一問,我當場
便楞在那裡。 幾秒鐘後,我回過神來,從口袋掏出二十元來交給他,然後便加緊
油門頭也不回的走了。 回程的路上,我一直在想這男子的事情。 他,四肢完好,
身子倒也不算瘦弱,如果真的認真肯做的話,我相信不至於會淪落到路邊乞討的地步。
厚顏無恥,當時我想,這,就是人生百態。 我會不會也有一天落魄 ?
我從小就是一個爛好人,這不是一個好現象,我想。
小時候我是舞獅隊的鼓手,記得有一次村子裡廟會,少不了一陣敲鑼打鼓,舞獅助陣,
而每個人都可以得到一個紅包。 我當時還只有小六,紅包只有一百元。
然而廟會另一樣少不了的就是─乞丐。 我高高興興的領著紅包和同伴正
想要去買一些東西解饞,這時廟口旁有一個乞丐神情落寞的坐在那裡,我經過他身邊,
有些不忍,便跟他說道 '乞丐先生,我很想捐錢給你,可是我只有一張一百元,
我又想吃冰,所以我可不可給你一百,你再找我二十元去買冰 ? '( 哪有不要的道理……)
那乞丐面無表情的指了指他那只破碗公,示意要我自取,我就用一張百元鈔票跟他換了
二十元,然後去買冰。 事後,我朋友都說我是白痴。 類似的事件很多,直到有一次,
我和我媽出去吃飯,又遇上了一名乞兒來餐桌旁乞討。 嚴格說起來也不算乞討,
該算是兜售。 他向我兜售一打香水鉛筆,特惠價只要二百元……我看他可憐的樣子,
就跟我媽硬ㄠ了兩百元給他。 事後,當然被我媽罵的很慘。 說我太好騙了,
白痴一個,像我這種人去到大陸還是東南亞,就等於是去灑錢,難道我真以為我能
解救蒼生 ?
後來我很認真的想了這個問題,沒錯,我不能解救蒼生,但我能盡一份力。
這是我當時的結論。
隨著時間的過往,幾年過去,我的思想也成熟了一點。 這,也不是一件好事。
以社會的標準來看,所謂的成熟就是社會化,就是變的和多數我當年眼中的大人一樣。
變的比較會為自己想,換言之就是自私。 成長,很多時候只是童心的死去……
再加上我長年自己一個人在外面生活,每個星期跟家裡領固定的錢,少年的私慾又多,
什麼都要花錢。( 很爛的藉口,對吧 ! ) 漸漸地,我不再對這些乞兒施捨。
I look at my heart turned into stone……後來來台北唸書,在西門町鬼混
的機會也頗多。 不用說,大家也知道那兒的乞丐不少,我總以為見死不救是一件
可恥至極的事,但,我也從來沒看過我的任何一位朋友施捨過什麼給他們過。
每次和朋友邊走邊聊,聊的高興的時候,偶爾路邊有乞丐在磕頭,我總是會漠然
不語的走過,我無法裝作沒看見而繼續興高采烈的聊著天。 我也無法在這同時
高唱 'What A Wonderful World'……
剛才,我去便利商店買東西,又遇見了那乞丐。 他走向前來,向我說著和前一
次一樣的話,然而這次,我心一橫,冷冷向他說 '我上次請過你了。'我想它應該
也不是沒碰過壁,也沒有再自討沒趣就作罷了。 我走進店中買完東西出來,
卻正好看見他在向一個ㄚ伯要錢。 ㄚ伯口袋摸了摸,給了他一些零錢,又向他說了
些話。 說什麼我聽不到,不過我很想知道那ㄚ伯是怎麼想的。 回家後,心情變
得很糟,胸口悶的喘不過氣來。 我變的麻木不仁 ?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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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sㄚ~~~
看不完就別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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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的,我想
要發生什麼,就讓他發生吧!
有什麼想要發生的話,就發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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