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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18%在台灣是爭論已久的話題，在民進黨初上台時，曾經討論過一陣子，最
近又因為改革方案的實行，又再次引起爭議。在經濟起飛的年代，台灣各行各業
都賺錢，因此並不是有太多人願意投入軍公教的行列。為了引吸人才加入，政府
提供了優沃的福利，從任職時的各種保障到退休金無一不包，經過了幾十年的社
會變遷，台灣政府對軍公教的保障卻也獨步全球。
軍公教的待遇從一開始的普通，即所謂的鐵飯碗，演變成現在的金飯碗，最
大的原因不是因為軍公教的福利變太好了，而是台灣的經濟不再像以前一樣的高
度成長。在各行各業超時工作、減薪、裁員、領不到退休金的慘況下，軍公教所
提供的不只是穩定，更是生活品質的象徵，也因此吸引了一窩蜂的人紛紛投入公
職考試。
在經濟不景氣的現在，軍公教的各種福利自然顯得特別礙眼，其中，最引起
關切的就是退休金18%的優惠存款。在當初銀行利率還是10%以上的時代，政
府為了讓公務員的退休生活有保障，於是以行政命令的方式規定了軍公教人員的
退休金在一定額度下存入銀行，可享有年利率18%的優惠。在當時，由於經濟大
好，且18%與當時利率相差不多，因此也就沒有太大的爭議。
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台灣的經濟況狀大不如前，利率也降到了5%以下，
而當初所訂定的18%優惠存款卻沒有同步調整利率。在台灣企業平均存活年限只
有十三年的情況下，在勞退舊制之下，除了少數大企業的員工外，幾乎沒有勞工
可以領到退休金。相較之下，軍公教人員不止可以領到退休金，甚至還有所謂
18%的優惠存款，自然會引起爭議。
其實，政府也已經注意到這個問題了，所以84年7月1日以後的公務員就
沒有18%優惠存款的適用了。因此，所謂的18%是針對84年以前的公務員，其
中很多人已經退休了。而18%最大的問題除了利率遠高於一般銀行利率之外，所
得替代率超過百分之一百更是不可思議，實在不可想像一個退休人員所能領到的
退休金竟然超過他工作時的薪水。因此，要求調整18%的聲浪源源不絕。
其中，最引起討論的就是信賴保護的問題，即政府需要保障給予人民的利
益，不可隨意更改，否則會有損人民對政府的信賴，且國家的威信也會不保。若
是真要損及人民的利益，則通常要有法律的授權，並且需要給予相當的補償。除
了信賴保護原則之外，軍公教的百萬選票，也讓政府投鼠忌器，一直不敢對18%
動手。
因此，對於18%的調整，我們必需就兩方面來討論。首先，是關於法律的方
面，有關損及人民權益的部分，通常需要法律規定，或至少要有法律明確性授權
才行。因而當初18%雖然是以命令的形式發佈，但由於涉及人民的利益，行政當
局是否可以不經法律的授權，且在違反信賴保護原則的前提下，自行以命令的方
式調整，則不無爭議。
因此，政府雖然應該遵守信賴保護原則，保障人民的權益。但在情勢變更之
下，政府是否一定只能墨守舊有的規定，而無法跟隨的大環境改變，則不無疑問？
就如同，當初的18%是根據當時的利率再加上政府補助的幾%所訂出來的，則現
在是否能夠以目前的利率再加上幾%來計算，而不用死守著18%的規定？也是另
一種解釋的方法。隨著社會的變遷，政府或許無權廢掉整個18%，但至少認可政
府有權適度的調整18%才是。
接著，我們要討論18%對社會所帶來的影響。首先，18%將台灣的不公平凸
顯出來，不管以前有多少的歷史背景，是國民黨為了拉攏軍公教人員也好，是當
初為了引吸人才來為國家服務也罷。總之，目前軍公教人員的生活就是明顯過得
比勞工與農民來的好。當然，軍公教人員有經過考試，是社會的精英份子，也為
國家效力多年，但這卻無法抹滅勞工與農民等其它人對這塊土地的付出，與解釋
為什麼他們就該過著次等的生活。
我們肯認需要給軍公教人員比較高的福利與保障，優秀的軍公教人員對國家
的運作非常有幫助，社會也需要這股安定的力量。然而，這並不代表軍公教以外
的人民不需要保障，在資源有限的情況之下，在貧富差距愈拉愈大之下，台灣給
予軍公教的福利的確是太多了，是該適時的分出來給其它階層，18%只是一個導
火線，代表著非軍公教人員對軍公教人員的不滿。
當然，許多人會怪罪政府無力，為何只想刪減軍公教的福利，而不思如何讓
其它人也能享有一樣的福利。這種說法是很有問題的，首先，縱如歐美先進國家，
也無法做到台灣給公務員的福利，尤其是所得替代率超過百分之一百這種殊難想
像之事。再者，就算政府很努力拼經濟，也無法在短期間內快速提高社會福利。
因此，一味的要求政府拼經濟，無異是緣木求魚，只是一種保護既得利益的推托
之詞而已。
而另一種常見的說法是國家還負擔得起軍公教的福利，這也是很有爭議的。
首先，國家的預算有限，投入愈多在社會福利，則自然會影響其它的行政、教育
等支出，這對國家的發展是很不利的。再來，就算要將錢投入社會福利，也需要
將錢用在刀口上，很明顯的，比軍公教人員還需要救助的人多的是，更別說是需
要福利了。
換個角度想，如果政府突然宣布所有勞工的福利全部比照軍公教辦理，錢全
部由國庫支出，不知道會不會有人反對？而通過之後發現運作不下去了，接著就
被廢除了，這樣算不算違反信賴保護原則？那如果是因為這樣會讓政府運作不下
去，所以可以廢除，那為什麼18%卻不能調整呢？是因為只是拿走了一部分的資
源，政府雖然難過但還能運作，所以才有信賴保護原則才能適用？說穿了，當初
的18%是個歷史的偶然，將錯就錯也數十年了，但為了這錯誤所付出的代價，卻
是許多的教育經費、失業救助、甚至是救難、救災等該花在刀口上的錢。
18%的錯不在軍公教人員，在大政府面前，每個個人都只是很單純的想求生
存，想過好一點的日子而已。然而，我們必需體認到一個前提，就是一個均富的
社會絕對比貧富差距大的社會來的安和樂利。台灣的貧富差距在這幾年拉大很
多，社會各階層的對立也愈來愈明顯，與其說是藍綠對立、是南北差距，倒不如
說是很現實的經濟對立。
拉大貧富差距的原因很多，第一就是大陸龐大的吸引力，發展好的賺大錢，
時運不濟就將錢敗光光，一上一下之間，讓富人更有錢，也讓窮人變多，在這一
點上，政府能做的有限。第二就是房市與股市的興衰，在台灣地價狂漲時，有人
賺了一大筆，在台灣股市上萬點時，也產生了一堆富翁，當然也又多了一堆貼壁
紙的窮人。而最近的卡奴事件則又讓貧的人愈貧，也不小心讓銀行業又多賺了一
筆。
第三也就是最重要的階級再複製。以前，台灣階級流動的管道是很通暢的，
窮人也能上好大學，各行各業都能夠賺錢，失業率也低，所以貧富差距很小。然
而，現在卻變成只有背景好的人才能上好大學，也才能找好工作，而創業也需要
更多的資本，窮人要翻身的機會比以前小很多，也因為階級的不流動，所以貧富
差距愈來愈大。
換個說法，階級的不流動對社會影響多大呢？不讓窮人唸台大，依然會有人
去唸，不讓勞工之子有好工作，依然會有人做，為何堅持要讓社會流動呢？理由
很簡單，一方面是因為下階層的人可能會有天才，如果能夠適時的給予高等教
育，會產生高度的創造力，而對整個國家社會帶來正面的影響，所以國家必需儘
量讓窮人有受教育的機會。
另一方面，如果讓一個窮人上大學並找到好工作，他會改變一個家庭，他可
以靠自己照顧父母，並且能夠好好的教育下一代，不要讓小孩變成不良少年，這
樣政府將少花很多錢在社會救助上與治安上。而一個有錢人家的子弟本身的家庭
教育與社會教育就比窮人來的好，就算考不上很好的大學，靠著家中的資源，日
子也不會太難過。
比如說，一個有錢小孩考上台大，一個沒錢小孩考上很爛的學校，甚至沒有
唸大學，那有錢的小孩則通常會很有發展，結果就是更有錢。而那沒錢的小孩就
會陷入惡性循環，找到個爛工作，沒有能力照顧父母、沒辦法花心思在小孩上，
甚至因為沒錢而犯罪，結果造成很多的社會問題，政府則必需投入大量的資源在
維持社會秩序上，而有錢的小孩也會因為社會的動亂而感到不安寧。
反而，若是讓窮小孩唸好大學，有錢的小孩唸不好的學校，則窮小孩找到好
工作，然後有能力可以照顧家人，並且好好的教育下一代，則整個家庭三代因此
而改變。而有錢的小孩雖然唸爛學校，但憑著家中的資源，依然可以找到不差的
工作，或者自給自足，而不容易像窮小孩一樣衍生那麼多的問題，則整個社會的
整體生產力會提升，而政府也不需要花那麼多的資源在社會安全上面，而無論窮
小孩與富小孩都能享受到安和社會所能帶來的好處。
以前在聯考的公平大旗之下，窮人還可以憑著自身的努力考上好大學，進而
翻身。但現在在英文至上的前提之下，有資源的人等於少唸了一科，而許多窮人
則是根本死在英文上，而就算能夠克服，也頂多是讀與寫而已，對於聽與說根本
也多無能為力。而所謂的推甄與申請入學根本是為有資源的人所專設的，窮人去
那裡生才藝與經歷？
好不容易擠進好大學的窄門，則對電腦與英文的要求只會更高不會更低，更
不用提畢業後那幾十萬的就學貸款了。而在公費留考接近沒有名額之下，窮學生
要出國深造接近不可能，而所謂的留學貸款則是金額有限，甚至回歸到前提，窮
人實在不容易有很好的語言能力。以前工作憑的是努力與人格特質，現在先看學
歷與語言能力，窮人要翻身，實在很不容易。
而軍公教因為有還算可以的固定薪水與準時的上下班時間，加上比較有知
識，所以自然有餘力教導他們的子女，君不見台政清交成的學生中，有很大的部
份是軍公教背景的。相較之下，勞工階層除了過多的工時之外，也沒有足夠的知
識來教導下一代，更因為經濟的不景氣，甚至呈現出一代不如一代的情況，而這
是很令人憂心的。
總之，18%的改革並不是針對某些軍公教人員退休金的問題而已，而是代表
著社會階層的不平等，與因為這些不平等所衍生出來的種種社會問題。台灣社會
病了，國家負債累累、政黨惡鬥、媒體亂搞、失業、自殺、負債等社會問題也層
出不窮，許多窮人被迫娶大陸或外籍新娘，他們的小孩將來國語、台語、英語、
越南語都講不好，而這問題將在不久的將來爆發。
而有錢人則是能移民的就移民，能在大陸發展的就全跑往對岸，如果再不改
革，無論是政治、經濟或是社會面，實在很難想像這樣的政府將如何發展下去？
台灣的民主自由得來不易，而今天的經濟成果也是全民共同努力的結果，在勞退
新制通過之後，軍公教的課稅與18%的改革，不只是對國庫有實質的幫助，對於
社會公平與消除階層對立也有明顯的影響，而這些只是個開始，接下來要改革的
事情還很多，也希望，軍公教人員們可以共體時艱，一起為台灣的未來努力。
LINTAN 0220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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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妹是水做的骨肉，看了便覺清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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