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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頭前 因為創作需求所以多增了一個角色,不知道有沒有觸犯到徵文的規定 囧 整個文章的時空背景當然是在黃真伊一劇結束之後時間點,所以應該多多少少有雷 那...就來看吧(?)  跟著父親來到開城,那是懸冰初融的二月,現下臨津江畔柳樹都婀娜地曳於風中,三 月的春風都吹到盡頭了,父親采譜的工作也將告段落,不日就要回返都城了。  「小狗兒,你說是松都美些,還是都城美些?」  眨著杏圓的眼睛,看著江畔綠柳依依的模樣,知音總覺得那些柔情的柳樹,就像出遊 妓生鮮麗的絲綢裙襬一般,使人目不暇給。   「小姐──」小狗兒在後頭一臉焦急的說:「夫人早說這幾日別出門了,小姐,我們 還是快點回去吧,不然夫人惱起來.....」  「天塌了我幫你頂著,總行了吧。」知音白了小狗兒一眼,自顧的在江邊漫步。   忽然,她聽到遠遠的有伽耶琴演奏的聲音,想必是兩班帶著妓生來遊江吧,知音本不 以為意,但直到走近了演奏處,她這才看到河邊沙洲上,就一個女子翩然舞著,另一個 妓生正彈著伽耶琴,只想看幾眼就走的知音,卻離不開這處,直看著沙洲上的女子舞姿。   一起,一落,女子的手翩然猶如花間蛺蝶,不知是風吹著裙襬,還是她旋步輕快,身 子像是騰在空中似的,要是一陣大風來,也許就這麼飛走也說不定。兩臂時柔的像江邊 柳枝當風,時剛如利刃劈空,兩者並濟更是和諧,要是宮中女樂行首在場共舞,也許不 及眼前的女子也說不定。   「哎唷!」   知音看得入迷了,沒注意到腳下踩了空,就這樣滾下堤去。   「小姐啊!」小狗子連忙滑下去扶起小姐,本來起舞響樂的兩人也停下,走過知音這 來了。被小狗子扶起的知音拍拍裙襬,看著兩名妓生打扮的女子,一臉羞紅的不知該如 何是好。   「這位小姐,您無恙吧。」跳舞的女子開口相問:「有傷著嗎,要不小女找轎夫...」   「不用不用。」知音連忙說:「我身子很好,一切都好。」   看著她天真可愛的模樣,兩名妓生也露出笑容,小狗兒繞著知音看,深怕小姐哪裡一 處折傷,這樣回府就吃不消了。   「小狗兒,我沒事。」   「小姐啊......」小狗兒這時可真像落難狗兒,一臉皺著。   「就別讓您的下人為難吧,」跳舞的妓生說了:「賤民也是人呀。」   「噢,我知道...方才妳的《春鶯囀》跳的真好,可是那是琴曲,也能舞啊。」   「您學過琴嗎,知道這是《春鶯囀》。」奏琴的妓生說。   知音雖然未學過琴,但跟著父親在禮部轉,掌樂院裡面的樂工也常伴著她玩,自然對 於一些琴曲不陌生了,《春鶯囀》是伽耶名曲,自然是聽過的。   「就......就聽過嘛。」知音訕笑著。   「其實是不是琴曲不重要,天地萬物自有節律,無論是流水淙淙,或是娑娑樹聲,自 然都能舞,一曲《春鶯囀》為何不能舞呢。」   「真的啊,兩位應該是開城教坊的妓生吧,我怎麼都沒見過呢。」   「我們都年老色衰,早就不受人青睞了。」舞妓說道。   「怎麼會呢,真要說起來,妳比女樂行首還美啊。」   「您見過女樂行首嗎,小姐真是來頭不小。」奏琴的妓生說。   「沒......沒有,我猜的。」知音連忙說:「小狗兒,我們快回去吧。」   兩位妓生躬身行禮,知音拉著小狗兒就往堤上走了。   「真是有趣的女孩呢。」奏琴的妓生說。   「是啊,」舞妓說:「小狗兒,丹心啊,那小婢還跟妳同名呢。」   「真伊,妳在想什麼呢。」   「剛才那位小姐的容顏讓我想起故人。」真伊說:「倒有幾分神韻相似啊。」   丹心看著真伊的側顏,時間沒有多流下一道痕跡,倒是在真伊臉上多了份氣韻   「走吧。」真伊說。 ***   回到府中的知音偷偷摸摸進了房間,卻還是被眼尖的父親逮個正著,被叫到父親房中, 雖然免了一頓打,卻要洗耳恭聽父親的大論,那也是令人難挨的,知音想了想,岔進父 親的話中說:  「父親,我今天看見一個美麗的妓生,她連《春鶯囀》都能舞呢。」   男子咳了兩聲說道:   「妳在騙父親嗎,《春鶯囀》是琴曲,要怎麼舞。」   「我是說真的。」  「喔?」男子說到:「我不信,妳把她找來。」   「我只知道她是教坊的妓生啊。」   男子看著知音為難的神情,哈哈大笑的說:   「好啦,快點準備準備,過幾天我們就要回都城了。」   「什麼?」知音說道:「父親,我們二月來的,現在也不過三月底耶,這次出門采譜 也太快了吧!」   「殿下召我回去,使臣團又要來了當然要早早回去準備啊,你就快回房打包吧。」   知音癟著嘴,向父親道安後就退出門外了,知音離開後,男子召了外頭的家丁進來房 中,開口問道:   「你去教坊打聽的如何了?」   「行首說......她雲遊四海,不知所終了。」   「你有說是我在找嗎?」   「大人,小的一見面就說了,但教坊行首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難不成要她妝化一化 謊稱嗎。」   「我知道了,這幾天你還是去教坊打聽一下吧。」   「是,大人。」   家丁行禮後退出房外,整間屋子裡只剩他一人,伸手過去櫃子起出一個布包,解開繩 子,一支老舊的大笒橫於面前,男子愛憐地撫著大笒,忖思有多久沒有吹奏這隻大笒了。   「如果真是雲遊四海就好了。」男子嘆道。 ***   隔日,知音又拉著小狗兒到了江邊,只是走來走去,她也沒能見著悠悠我心的舞妓, 就在她失望之際,一個小丫頭拉住她,從袖子裡拿出一封信遞過去:   「這是妓生要我交給你的。」說完,小丫頭就跑的不見人影了。   知音拆開一看,潔白的宣紙透著一股香氣,黑濃的墨在紙上優雅的舞著,一筆一劃都 是嬌柔無限,信中寫著:   此夜香遠亭,同來賞月明。   「此夜香遠亭,香遠亭在哪啊?」知音問。   「好像是教坊再過去些吧,小姐啊,您該不會......」   「噓。」知音堵著小狗兒的嘴說:「不准讓任何人知道。」   小狗兒為難的看著知音,不知該點頭還是搖頭,看著知音那般雀躍的模樣,就像是過 年時裁新衣一般。知音沒興趣在街上晃盪,早早回到官舍,等著日落西山,明月初上。   夜中趁著無人時候,知音拉著小狗兒到的教坊旁的香遠亭。香遠亭築在湖心,只有一 條小橋連著,這時正要四月初,一群荷葉簇著湖中亭子,夜風一來荷葉相娑,聲音像是 裙擺在木板地上曳著似的,亭中燭光晃晃,知音便急步過去,進了亭子。   「小姐,您果真赴約了。」真伊向著知音微微一躬。   「我看到妳的信了,妳的字好好看啊。」知音說:「聽說松都有三絕,其中一絕就是 名妓明月,我想連她都不過妳這般吧。」     真伊向她笑了笑,沒有多答話,向一旁的丹心使了個眼色,纖指一動,又是一首伽耶 名曲,但這次可真是舞曲了,是名為《月仙舞》的曲子。   順著琴聲,真伊擺著雙臂,一襲白練襦,天青絲裙的打扮,知音總覺得這人不管穿什 麼都好看,髮式雖然不如妓生誇張花俏,但幾個翠釵妝點著,與她一身裙服可真是相得 益彰,施著淡粉的臉龐在月光下朧著一層光霧,顰笑之間真是百媚生,一雙眸子就像上 好的墨玉溫潤光彩,美人,真是美人啊!   「月仙舞啊......妓生,我真覺得妳是天宮的月仙,這首曲子真好。」   真伊沒有回應知音,就是順著曲子繼續踏步旋身,但守在門外的小狗兒突然闖了 進來說:   「小......小姐,大人來啦!」   本來看得入神的知音瞬間拉回現實,真伊也停下步伐,看著外頭橋上一個身形高瘦的 貴族裝扮男子走來,知音連忙衝到外頭,拉住男子說:  「父......父親,你怎麼會來。」  「妳自己說有個妓生能把《春鶯囀》跳成舞,為什麼不能來看看究竟?」   「啊......哎,這樣妓生會不會生氣啊。」   知音一轉過身子,看見真伊站在亭子口,看著自己這邊,正想開口,卻看到真伊像是 傻住似的往這邊直瞧。   「是......」真伊開口,聲音不知為何顫著。   男子看著真伊,身子隨著她的聲音也一同震顫,口中像是有千言萬語堵著,張著卻像 啞巴似的一個聲音都發不出來。   「父親,您也看傻了嗎,這妓生當真風華絕代吧。」   「真......」   真伊微微頷首,向著男子行了個禮後說:   「既然大人也駕臨了,那麼請來看看小女拙技吧。」   講完這些,真伊回到亭子裡,跟一旁的丹心接耳說了幾句後,丹心點了點頭,指間就 著弦位準備彈奏,知音拉著男子進到亭中坐下,真伊便開始踏起第一步,跟著丹心的琴 聲,開始起舞。   男子看著真伊,眼光閃爍,那真是只能用五味雜陳來形容了,真伊迴著步,舒直了臂 膀,上下輕靈的揮動著,像是豐羽的鳥翅一般振著,隨著樂曲起伏,步子一跳一躍,輕 盈活靈,像極冬雪之中姿態優雅的白鶴,迴旋天地之間,隨意自由的舒伸,但又不失雅 態。   看著真伊的舞姿,知音彷彿看著一隻白鶴在自己眼前優雅展舞,連口氣都不敢喘,就 怕驚著仙鳥,就此消失在眼前,但不知為何,她總聽到一個細微的低噎,卻又不知從何 而來,轉頭一看,父親竟早已淚流滿臉。   「父......」   知音想伸手去擦父親的淚水,但又覺得這時驚擾父親不是時候,看著父親與妓生兩人 之間,自己卻像是一個旁觀者,看著天上的牛郎與織女,在天河兩端相對不語,只是默 默涕零。   一曲奏罷,男子驚覺自己的醜態,連忙低頭拭淚,一旁的知音雖然不知所以,但也覺 得眼前此景莫名使人心酸,但這父親與一個陌生的妓生,這......   「大人,這是您的千金嗎。」真伊問到。   「是......」   「顯然與大人一般,都是愛才之人。」   「妓生,妳也認識我的父親嗎?」知音問到:「是吧,妳們認識吧。」   真伊搖搖頭,笑著不語。   「知音啊,夜深了,讓小狗兒先帶你回去吧。」男子說:「我還想向這位猶如天上明 月的妓生,請教舞樂呢。」   知音看著兩人,總覺關係匪淺,但父親沒說,那也只好摸摸鼻子,跟著小狗兒先回府 上了,一旁的丹心也躬身退下,整個香遠亭,只剩真伊與他。   「閨名知音嗎,真是好名字。」真伊先打破沉默。   「知音......是啊,她一出生我就想到這個名字。」   「禮判大人......」   「我們......我們這是有多久沒見了,真伊。」   「十來年了吧,」真伊回:「光陰像是春江,東流一去就是瞬間而過了。」   「真伊啊。」   真伊看著眼前這個男子,那是多深的相思才能有這樣憂樂參半的目光,想擁在懷中, 卻又不能踰矩的哀愁,但時隔多年見面,卻又是喜上眉梢。   「大人又重回禮判之位,恭賀大人了。」   「恭賀嗎,聽妳這樣講我卻一點都不開心,卻像是心被剮著。」   「為了朝鮮的聲音,您不是在努力嗎,這樣的您怎麼能說出這樣話語呢。」真伊說: 「若不是禮部有金正澖大人,朝鮮的聲音也未能像現在,在國中綻放著最好的姿態。」   金正澖如熾的眼光看著真伊,說到:   「是啊,朝鮮的聲音,如果妳在身邊與我一起收集朝鮮的樂曲舞蹈,那麼會是多好的 一件事。」   「大人......」   「如果我說我遵守了約定,擁抱了千萬的百姓,妳會擁抱我嗎,還是依然擁抱妳的孤 獨呢?」   真伊默不做語。   「當我擁抱百姓,我就在想這是妳啊,只要我看著百姓,那麼就是在注視著妳的容貌, 十四年,整整十四年了,每到松都,我就派人尋訪妳的下落,也許只是在宴席間瞥見也 好,也許是在市集的鄉樂間看見妳的身影,那該有多好啊。」     像是把所有都掏給眼前這人看似的將話都講出來,金正澖臉上帶著一絲哀戚,又無奈 的神情。   「萬物總有盡。」真伊說:「相思無窮,但我知道,擁抱著才藝,就像在冬夜被裡擁 抱著您一般溫暖,只要在這土地上盡情的踩步旋身,總有一天,相思會隨著朝鮮的聲音, 傳進您的耳中,然後在冊頁中留下一筆念想。」   「真伊,妳能伴著我,一起收集這塊土地上的快樂嗎。」   「大人,那您還能為我奏一曲大笒嗎。」   金正澖拿起一旁的大笒,真伊取來在旁的玄琴,一彎殘月正當夜中,兩人笒聲琴聲, 就像三月最後一絲春風,悠悠地在夜中吹起,拂過萬物。 ***   就在要上轎之前,知音還按算自己能看見妓生一眼,但左右盼去,除了送行的官員, 連個女子的身影都看不見。   「小姐,妳在等那個妓生啊。」小狗兒說。   「是啊,那夜過後,父親沒多說什麼,可是我總覺得他們故事很多。」   小狗兒看著知音落寞的神情,不禁也嘆了口氣。就在知音要放棄最後機會上轎前, 丹心背著琴出現在知音面前,將肩上的琴與一條絹子交給她,說是薄禮相贈,還請小姐 多海涵了。   知音謝過後,攤開絹子,裡面果然是那舞妓的字,裡面寫到:   此夜香遠亭,同來賞月明。     月明有盈缺,賞者有合離。   何物能相蔚,惟琴方知音。   知音解開包琴的錦布,一張玄琴顯露出來,知音一摸,轉過琴背一看,正刻著 「知音」二字。   「這......」走到女兒身邊的金正澖看著玄琴,心中百感交集。   「父親,琴上還刻著我的名字呢。」知音說到:「這字跟父親的字有幾分相似呢。」   「知音啊。」金正澖摸摸女兒的頭說:「這張琴,也只有這琴能知音了。」   將琴交給小狗兒,知音在上轎前看見遠遠地,一隻白鶴向著東海振翅飛去,就像夜中 舞妓一般優雅地在天地間自在翱翔。 (終) *** 註:文中樂曲除了春鶯轉之外都是捏造的,春鶯囀也不是伽耶琴曲,純為創作需求而引用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4.36.45.176 ※ 編輯: gdreas 來自: 114.36.45.176 (08/30 02:13)
toveaki:十四年啊感謝原po讓他們見上一面,綿長的思念,是甜也是份苦 08/30 02:31
toveaki:很棒的故事^^(原po好文彩) 08/30 02:35
justguess:最喜歡河智苑,也很喜歡黃真伊^~^。 推推原PO 09/03 15: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