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聊] 防彈少年團:青春作為世代想像的實踐與再現

[chihyunlee (塑膠芭比假蚊鯖)]

前言: 文長，非常長，請慎入XD
而且這是為了篇學術用途而寫的，所以用詞會艱澀一點，希望大家可以多包涵。
身為阿米一直很想以各種形式推銷防彈，終於讓我等到推銷給教授的一天(?)了XDDD
希望大家不吝給我意見 畢竟我真的不是很會寫
謝謝!!

網誌版:http://vulgarfantasy.blogspot.tw/2017/03/blog-post.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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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彈少年團大概是這一兩年來竄升最快的韓國男子偶像團體了，在2015年推出【花樣年華
pt.1】後快速地走紅，隨後推出的專輯在2016年也有非常好的回響，而他們的聲勢到了
2017年仍然持續成長，絲毫沒有消停的趨勢。近日推出了「青春」主題的最終章: You
Never Walk Alone，在這個句點上似乎是個非常好討論這一連串「青春」系列所帶來反響
的時機。


bulletproof：擋下偏見的防彈背心

「防彈少年團」的名稱由來，根據成員們在訪談中的說法是「為現代的青少年擋下社會對
我們偏見所發射出的子彈」，從出道以來的每一張專輯都以青少年世代，或是青少年世代
的社會與生活經驗作為創作題材。

出道曲「No More Dream」中不走主流的情歌路線，而是以夢想與現實為題材，高問著聽
眾「你的夢是甚麼?」、鼓吹大家奪回自己未來的主控權。在「N.O」中則是延續著上一張
專輯的脈絡，描述著現在社會之中追逐物質與名利的風氣使得大家忘記了懷著夢想的初衷
，希望大家勇敢的面對這些壓迫的現實，勇敢地拒絕並開拓出自己的路。

音樂面上採用強烈的嘻哈音樂，而像嘻哈或是搖滾、龐克等這些類型的音樂在曲風類型之
外也有其他層意義：出於1960年代美國的反文化運動，當代文化研究中心（CCCS）出版《
透過儀式的抵抗》一書中曾提及，反文化運動即是「背棄了他們自身主流的母文化」、反
文化讓團體得以「為自己在社會上與信仰上的不滿與希望，尋求象徵性的體現」，或有一
說是對於母文化中所制定與維護的主流價值與意識形態做出攻擊。英國搖滾樂團披頭四，
或是搖滾歌手Bob Dylan的許多與政治、社會關懷相關的歌曲皆是在反文化行動中的代表
標誌。[1]

嘻哈音樂的生成也可以說是種抗議音樂的生成，在７０年代生成的這種新興音樂類型原本
只盛行在美國黑人社群之間，而內容也大多是基於種族、階級的壓迫後所感而寫[2]；嘻
哈音樂在興起之時並不被美國主流所接受，尤其是白人社群，因此非常多早期的嘻哈樂曲
其實是政治歌曲：就以最著名的嘻哈團體N.W.A來說，「Fuck Ta Police」就是一個最經
典的例子，這首歌甚至被認為見間促成了1992年的洛杉磯暴動。直到在嘻哈音樂為了商業
化而去政治化之後，這層鍵結才逐漸淡化，但時到今日仍然有許多像是Kendrick Lamar或
是J. Cole等歌手還是會以社會議題為創作的主要媒材。因此嘻哈音樂不單只被視為一種
音樂形式，該文化中所隱含的「精神」仍然是跟社會與關懷有緊密的連結的。若從防彈少
年團在出道起所提倡的訴求來看，更可以說他們在Kpop的商業性之外多加了一層意義在自
己的音樂上。


花樣年華：青春的話語權

在發行完第一張正規專輯【Dark & Wild】後，防彈少年團的音樂企劃展開了新的主題，
也是本文最想討論的主題：青春。

題目定調為【花樣年華】，英文The Most Beautiful Moment in Life，標誌著認為青春
是人生中最美麗的一段時光。

在系列第一張專輯中的主打歌主要講述的是屬於青春中的危險與不安：在「I NEED U」的
音樂錄影帶中，七名成員分別有著具毀滅性的際遇：例如自焚、服藥過度、殺人。而在其
他的鏡頭中，則展現了沒有明天般的胡鬧與玩樂，這些躁動的畫面與影像除了試圖要表現
出青少年的不安之外，裡面的情節也再再的挑戰了這個社會體制對於主流娛樂可以出現的
畫面的接受度。在下一張專輯的主打歌「RUN」的音樂錄影帶中，更是藉由塗鴉、派對等
元素帶出反叛、享樂主義的概念。特別一提的是，在花樣年華系列中間有出過微電影，銜
接了兩張專輯主打歌音樂錄影帶的故事，可以更加完整地描繪出這七個少年在這兩首歌之
間究竟發生了甚麼事，同時這幾支影片卻又充滿了隱喻與線索，讓觀眾得以發揮想像力去
對故事劇情發展作解讀，敘事風格非常的後現代。

第二張正規專輯【WINGS】的概念更是用了赫曼赫賽的《徬徨少年時》作為創作媒材，《
徬徨少年時》是一部青少年具指標性的小說，內容講述的是主角辛克萊藉由德米安找尋並
構築自我的過程。鳥必須打破他的世界才能成長，猶如說著面對龐大壓力與挑戰及結構性
社會問題的這個世代。主打歌「血汗淚」中採魔幻寫實風格，並用許多西洋神話作相關的
隱喻，在專輯預告以及影片中間總共安插八段不同的口白，均為《徬徨少年時》的書中內
容。相較於前兩部專輯中少年對抗世界、少年反叛世界的形象，【WINGS】更專注在面對
內心：面對青春、青春期，青少年在此刻的心境轉化、成長，與在成長之中所需要面對的
逆境與反思。

在最後一張專輯【You Never Walk Alone】中，運用諸如「你不是一個人」、「如果並肩
而行就可以微笑了」，並傳遞出「儘管前方路途辛苦、但你並非獨自奮鬥」的意思來為整
個系列作溫暖的收尾。


青春的共感

此外，防彈少年團的歌曲中也含有許多時事的關鍵詞，更精確地來說，是年輕世代在社會
中會遇到的情況：在歌曲「Dope」中提到的三拋世代、五拋世代；「粉紅鸚嘴[3]」中的
金湯匙出生，指涉的是階級複製；「Not Today」中的玻璃天花板。甚至在「Ma City」中
提到了518光州民主化運動，又或是成員們在出道前即寫過關於光州民主化運動、校園霸
凌關懷等歌曲，比起一般商業化的歌曲，更能貼近這個世代的實際生活狀況與困境。這些
關鍵字都是這個世代共有的困境，也是構築出他們世界的符號，防彈少年團將這些符號加
入歌曲中更能夠贏得主要鎖定閱聽群的共鳴，而共鳴正是建立認同的第一步。


再現的青春

青少年次文化正是由文本的再現所去描繪整個世界。[4]對次文化脈絡中的人而言，「文
化」代表生活中的一切，小至飲食穿著、大至個人的世界觀。「次」文化相對於主流文化
，在承載著不同階級、世代對立之下的社會結構找到一個可以超越身放的方式表達、構築
認同空間。

社會學家傅柯在1987年接受訪談時對於他早期提出「權力構成主體」提出了一個扼要的定
義:「主體是以積極的方式、藉由自我的實踐來構成自我。」而「實踐」的指涉標的指的
是由他的文化中所提供與他在自身文化中所發現的模式。[5]

防彈少年團利用橫跨兩年的「青春」企劃，除了清晰地構築出一整個由七名團員所想呈現
的世界(觀)外，也分別地在每張專輯中給出了他們對於青春的定義，藉由這一連串的過程
中，閱聽人與他們的樂迷，尤其是年齡相仿的受眾，得以在這過程中與他們一同「建構」
自己，也對這過程中的辛苦、難過、逾越得到共鳴，最終產生認同，而這些認同又可以轉
化為其他情感表現或是生活中的能動力。


文化工業上的勝利

在全球化的社會中，隨著傳播科技的進步，消弭了時間與物理上的距離、地理上的疆域也
逐漸消失，整個世界的文化開始有同化的現象，尤其是在文化工業與大眾流行文化之中尤
為明顯。[6]而在這樣的社會下，資本主義下主導的文化工業同時具備著「消費」與「文
化」的特性：由消費構築文化認同，因為文化認同而去消費。[7]從前的「國族認同」對
現今普遍又複雜的全球遷移狀況來說已不再適用，眾人對「認同」的定義更廣泛、多元。

偶像販賣的不單只是音樂，團員本身也是商品的一環。樂迷的消費比起喜歡音樂，更多時
候是出於對偶像的認同。防彈少年團能夠推上潮流頂端，也是出於許多樂迷對自身的認同
，與越來越多閱聽人願意認同自身是「防彈少年團樂迷」的身分。防彈少年團的青春企劃
除了帶給許多閱聽人外於現實卻又能夠貼近生活，這樣魔幻寫實的一個世界觀之外，對於
他們自身也成功的演繹了文化工業的可能：藉由再現勾勒出一個世界並包裝做商品販售進
而取得商業上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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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六零年代搖滾、政治與反文化〉，《流行音樂的文化》，Bennet A. 著，孫憶南
譯。
[2] 《嘻哈美國》，Nelson George 著，何穎怡 譯。
[3] 韓文歌名為
[4] 《文化研究：理論與實踐》，Chris Barker 著，羅世宏 譯。
[5] 《權力－基進觀點》，Steven Lukes 著，林葦芸 譯。
[6] 《最新文化全球化》John Tomlinson 著，鄭棨元、陳慧慈 譯。
[7] 〈Globalization and Consumer Culture〉, Douglas J. Good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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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chihyunlee (111.242.12.163), 03/03/2017 11:56:05
推 sinead1717: 大推防彈！妳寫得真好～
推 minshechiang: 加油啊! 我是恨Proposal通過後才成為迷妹，看到能有
→ minshechiang: 人替孩子們寫這些東西覺得很感謝QQ
→ minshechiang: (話說同做音樂消費研究的可以求認識嗎XD)
推 aceman: 粉紅鸚嘴有另外一個翻譯叫銀湯匙 歌詞很有意思啊 WINGS跟
→ aceman: 後續專引用的概念也很喜歡
推 chihouse529: 推～寫得好好～
推 ir77min: 認真推！！！
推 xxguaxx: 推
推 malaika: 大推!!!防彈真的將他們對這個社會及世界的理念傳達在他們
→ malaika: 的歌裡，希望他們可以繼續做自己想做的音樂，即使是在兼
→ malaika: 顧主流也可以玩自己想玩的音樂
推 freechy: 推！比起大情小愛更喜歡防彈這種對夢想追逐、社會批判的
→ freechy: 音樂概念，有點黑暗卻又帶給人力量。
推 minshechiang: 最新的〈春日〉一曲讓我明白了防彈少年團之所以大勢
→ minshechiang: 的原因：這首歌所哀悼的「逝去」，從一般流行歌的愛
→ minshechiang: 情，再到防彈少年團自己《花樣年華》系列、個人生命
→ minshechiang: 的「青春」，更推展到了現實中韓國社會大眾共同經歷
→ minshechiang: 的歲月號沈船事件。這張改版專輯副標題「You Never
→ minshechiang: Walk Alone」不只是召喚對逝去的悲傷共感，更貫徹了
→ minshechiang: 防彈少年團對時事的批判，並賦予人們前進的力量。AR
→ minshechiang: MY之所以多，是因為防彈少年團並不主張服從集體，而
→ minshechiang: 是尋找共同對霸權進行反抗的夥伴，社會中需要反抗的
→ minshechiang: 事物如此之多，只要與他們有任何共同抵抗的對象，無
→ minshechiang: 論個人與個人之間有多大的差異，都能自我認同為ARMY
→ minshechiang: 。
→ minshechiang: 而ARMY的壯大本身，正是對文化工業理論提出異議：流
→ minshechiang: 行文化並非只是當權者對一盤散沙般的大眾進行洗腦、
→ minshechiang: 使人們對壓迫感到麻木的靡靡之音，它同時也提供了反
→ minshechiang: 抗的能動性。
推 BEGV1112: 推寫得好好~也推min大的見解~~
推 malaika: 推min大
推 lvorange: 推 成員們參與作詞作曲 除了有很棒音樂性外 也表達了他
→ lvorange: 們的想法和對社會的關心 看了歌詞真的覺得感同身受 這
→ lvorange: 樣的創作在偶像圈內也算是獨樹一幟吧 再加上公司強大的
→ lvorange: 企劃 真的很值得推薦
推 yayayayaya: 推！
推 zg6782a: 非常有同感，防彈不是一般的偶像團體，是藝術家啊
推 NSlice: 推，但BTS的視覺作品中大量的青春符號堆疊加上反覆出現的
→ NSlice: 無力與反叛的訊息反而令我感到過度消費的不適，就像五月天
→ NSlice: 不變的夢想熱血主題，目前為止給我更多偶像工業熱門商品的
→ NSlice: 感覺，期待更成長、成熟、擁有更多自主與能動性的未來~
推 ScounDrel: 推！
推 japanstyle: 推防彈！
推 p1088: 推~用音樂傳達理念的防彈！
推 springkill: 其實滿好奇BTS的專輯企劃文案跟概念設定及之後的選曲
→ springkill: 成員們都有參與嗎?如果是這樣真的不得了!
→ springkill: 話說我身邊有14歲也有38歲的阿米，最終吸引她們的是
→ springkill: 歌舞本身及成員外貌。這是偶像團體再正常也不過的
→ springkill: 吸引歌迷的標準。
→ springkill: 這些企劃本身所包含跟傳達的訊息很可惜除了阿米之外
→ springkill: 暫時還沒辦法浸透一般大眾。雖然我不是阿米但是對於
→ springkill: 整個企劃乃至於專輯包裝設計(超美)都非常之佩服!
推 paris200711: 當初因為舞蹈強度及搬家歌詞入坑，在坑底挖掘後，非
→ paris200711: 常驚艷於防彈呈現青春主題的方式，尤其是wings運用
→ paris200711: 文學作品連結不安的青春如何打破自己的世界進一步成
→ paris200711: 長。原本沒料到wings會延續青春主題，但了解專輯概
→ paris200711: 念並整張聽完後，覺得從花樣系列到wings系列確實連
→ paris200711: 結的很巧妙，畢竟人的青春時期並非停滯在不安與反叛
→ paris200711: 當中，經歷過這一切後有所成長，青春時期才算真正結
→ paris200711: 束，所以對我來說YNWA出來後，才確實有這青春主題完
→ paris200711: 結的實感。
推 my327: 推～妹妹快來陪我做音樂研究～～(引誘
→ forWinds: http://tinyurl.com/zrgakj9 不確定這篇能不能回答上面
推 bayaya: 直接推
→ forWinds: springkill大的問題
推 angelastu: 推防彈 推原po 推min大 還好我在韓樂路上有飯上BTS
推 springkill: 沒有耶?但更了解這間公司的經營理念，感覺就是能好好
→ springkill: 的對待藝人，放心將決定權交給底下的員工(反觀...)
→ springkill: 才能有這麼精彩的結晶。如果上面老闆怕事不敢創新
→ springkill: 那麼這些暗喻及企劃勢必無法執行。所以覺得有好藝人
→ springkill: 也要有堅強的團隊在後面做後盾。
→ springkill: 不怕事才能搞事阿!!!
→ forWinds: 背後的團隊真的很令人佩服 防彈版也不少方PD的粉絲XD
推 p1088: 方PD粉絲+1XD 訪問裡面方pd有說到 防彈的概念有一半以上都
→ p1088: 是成員們的哲學~很佩服這樣相信員工和成員們的方pd跟大黑
→ p1088: 啊！
推 hearmac: 推防彈的企劃真的很強大，常常在想到底是怎麼創造又實踐
→ hearmac: 的
推 m7675m2002: 推防彈也推公司企劃啊～～～～～
推 ksjopslh: 推防彈也推給予他們自由思維空間的大黑～公司的企劃真
→ ksjopslh: 的很棒！
推 tingover: 前面NS大會有那種感覺 我覺得是他們出作品的頻率高（對
→ tingover: 比提到的五月天）
推 springkill: 有個給員工空間的高層非常之重要~~~
推 XIN920224: NS大跟spring大講得都很中肯 雖然我覺得以一個偶像團
→ XIN920224: 體來說可以做到這樣已經不簡單了 期待未來他們的成長!
推 gobbynya: 推NSlice大。期望看見防彈的其他風貌
推 chloelin56: 推防彈 方PD 企劃！彼此信任 相互成長！
推 aceman: 另外覺得他們很勇於嘗試新的曲風啊 尤其是血汗淚剛開始聽
→ aceman: 的時候真的覺得很特別 期待以後會有怎樣的作品
推 Ning0214: 讓防彈走向大勢的除了大黑的企劃外，還有團員自身的努力
→ Ning0214: ，但的確還有成長空間，也很開心公司願意讓他們自己去摸
→ Ning0214: 索，未來的防彈在成長後的模樣很令我期待，一定能成為他
→ Ning0214: 們自己夢想中的樣子！
推 haruuuu: 推用心
推 heered: 防彈的成員有親自參與作詞作曲，會更能理解成員的想法，但
→ heered: 我也認同青春的主題該落幕了，期待他們下次會帶來不一樣的
→ heered: 東西
推 karino0908: 認真研究好文推！！！！
推 velownica: 推這篇！青春系列的企劃跟概念都很棒，非常期待他們以
→ velownica: 後的發展
推 yofiona: 推好文 推防彈 推大黑!!
推 shack1025: 推~ 聽！信！防！
推 jane871108: 推，從花樣年華到YNWA，展現了青春的多樣性，或許會
→ jane871108: 不安、彷徨，渴望受到救贖，熱血、義無反顧，遭遇到各
→ jane871108: 種誘惑，幾乎是把青春描述的淋淋盡致，以YNWA作為青春
→ jane871108: 的結尾也讓作品更加的完整，我相當的期待防彈下次的作
→ jane871108: 品，還有大黑讓我超級燒腦的企劃！！
推 lovegu0317: 推好文 其實青春系列給我的感覺更像深入人性的各種面
→ lovegu0317: 向，因此更有共感，現在幸福的同時對未知未來的惶恐不
→ lovegu0317: 安猶如腳下的陰影，無形中那種惘惘的威脅體現在每個年
→ lovegu0317: 齡層，
→ lovegu0317: 其實他們寫的唱的就是每個人都會經歷的真實人生，真的
→ lovegu0317: 非常期待他們未來會用什麼音樂和企劃來詮釋複雜的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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