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lkjh:寫得很好耶。覺得可以拿去投稿說..:) 推 211.74.21.131 01/20
這些東西本來是要在討論企畫時才說,但最近看了一些社務討論,
認識我的人也許知道我是個容易動感情的人,便這麼隨手寫了,希望
一些舊時的經驗跟看法,可以給社內辛苦的實務工作者一點參考。
樂見社團又到討論 Gay & Lesbian Awakening Day 如何舉辦的
時節,在浪達的幾年也或多或少參與了幾次GLAD,在我的同志學生生
涯中,最難以忘懷的便是這些與社團同志們共同打拼的日子,甚至是
引發眾多爭議、激烈辯論…都累積成為我個人在大環境中作為一個性
異議者的資源與資本。
2001年的GLAD或許因其盛大(二十一個社團的連結)及眾多媒體的
報導而為大家所津津樂道,但這兩年來作為當初代表浪達在NULA的提案
人,頻頻深自檢討當初的提案是否有方向上的錯誤,何以二十一個社團
在活動結束後的連結幾近斷裂,而不是如預期中能為校園同志文化的多
元樣貌添助實質內涵,更進一步地產生運動能量。更汗顏的是,活動最
後多成為少數人的功過,而數百名同志的努力似乎被遺忘。更大的疑問
是:校園同志便就此甦醒了嗎?
‧歡樂的晚會是否是更大的衣櫃?
盛大如嘉年華般的晚會、炫麗的節目既耗費財力人力,雖然能夠
塑造同志和樂融融的歡樂景象,但在活動結束後望著東吳群賢堂外
空曠的操場時,感覺卻像燦爛的煙火一現。事前一再的辛苦排練、
許多社團廣為勸募的經費,大量挹注在三小時的晚會中,相較於社會
性團體的歡樂晚會多是為了募籌來年經費,以為性平權運動作更基層
扎根,更實質的努力。
對於如同志遊行等嘉年華性質活動的反思,近年來諸多運動前輩
也紛紛為文討論,如紀大偉近期在中外文學中便曾發表,即使如同志
聖地舊金山的大遊行,背後所顯露的仍是充滿商業機制運作而與資本
掛勾的假解放包裝。而我個人從參與上次晚會的經驗中更欲反省的是:
當大門關上以後的滿堂歡笑,是否如網路般,是吾輩同志更龐大不為
人警覺的衣櫃?(網路衣櫃說見紀大偉)
‧GLAD是一連串細緻討論的引發點
從第一屆GLAD以白蛇出洞主題應合同志現身、出櫃的運動策略,
GLAD被賦予運動性意義,並一直成為校園同志串連的機制,可以說從
當年血淚斑駁的高壓氣氛中,一路走到近年沒有面具也沒有偽裝,赤
裸又具體展現同志文化,在去年(2002)更開展與校園異性戀主流對
話的積極企圖。
也因此GLAD一直成為討論並創造校園同志文化的引發點,身處在
包容廣納的氣氛下成長的我深受啟發,更樂於與同為浪達社員的大家
討論:GLAD究竟是什麼?我們要聚集串連什麼,展現什麼?
以致如此我們才能思考,是要座談什麼,發表什麼?
最近有一位浪達舊友感慨地與我分享他在網路上的觀察,當有人
提出對於自身同志處境的疑難時,似乎容易被其他網友或同儕加以批
判,或是用理論回應,不但忽略個體間所佔有資源的差異、理論的適
用性,而且真的有了理論,我們就能以此安身立命嗎?校園作為我輩
性異議者的龐大保護傘並不會永久,理論若沒有足以抗壓的實踐更會
失去力量,而社團的連結不正是為了累積眾人抗壓的能量,以聚沙成
塔嗎?
以2001年GLAD為例,有幸與前輩張娟芬新書發表記者會合辦,並
幸邀作者一同參與座談討論,引作者言:「請不要說都是」,不要說
女同性戀都是這樣,那麼女同性戀還有哪些樣呢?在理論逐漸要取代
性主體的今日,我們是否要作為自身性主體當仁不讓的闡述者,相互
對話,以求不同處境的同志能相互理解,進而彼此支援,呈現更多元
的性文化。
‧在漫長的性異議者生涯中逐漸甦醒
在參與GLAD的過程中,我個人所能下的短暫註腳,可稱其為體認
到自己在以異性戀為主流的結構下作為性異議者的響鐘,而甦醒是
漫長逐漸的過程,並且或許沒有休止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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