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很久沒寫信給誰了。
我向來不喜歡閱讀的…也許對一個個性冷漠的人來說,他不會想要去了解這個世界,對於
整個社會體系的運作,也寧可只當個旁觀者。
我沒想過自己對於你,對於我周遭人的生活要具有些影響力。在人生的旅途上攀木折枝,
信手粘來字句吟詩作樂,這是我做不到的附庸風雅,理工的女生腦中只有數據,她的手生
來只為有條件地解開散落在字裡行間的語言符號,依循嚴謹的邏輯思考,若p則q,得證。
只不過有那麼一天,我突然異想天開想把『我』這個角色寫入浪漫的劇情,並沿途扯下風
景,框在我心中潔白無瑕的牆壁上,手指試圖攫住意象的金探子,並想像在這多雨城市中
有兩條年少孤寂的靈魂,在青春面前大力揮毫,以為就此能堆疊出想要的顏色與快樂。
我是真真切切想寫封信給你的-在曾經很煎熬地某段歲月中。只是如今我嘆息,我始終都
沒能突破那自縛的繭,成為翩翩飛舞的蝶,代價便是某種意義上的死亡。死可以輕如鴻毛
,可以重如泰山,然而我選擇了壯士斷腕,落成冰冷磁磚上的碎玉,日復一日沈寂著,直
到什麼都不在乎的那一天,直到被歲月蛀蝕的屋瓦砂礫給掩埋。
我想我得習慣心裡沒有你的日子,儘管我自認為認識你可以是很美麗的故事。
像是未完成的塑像,有軀體但少了四肢,有臉卻沒有表情。
作者雕到一半便棄作而逃了,為了某些不被認同的假設和設想,為了不被理解和不合時宜
的天候。
從此『作者已死』,作品因讀者而再被賦予定義,每一次閱讀就重生一次。
而若沒有讀者,就會死亡。
而我每每望著那顆頭顱,眼神空洞洞的頭顱-極力想要望穿些什麼,他不會疲憊,也不會
流淚,但卻只朝著某個特定的方向看著,你拿銼刀把眼珠子給挖了,他還是那樣看著。
寒風穿過了無瞳的窟窿,從其他五官竄出,嗚嗚的回音鳴嘯著。
原來亙古不變的竟是對伊人的思念,而我不敢靠近,生怕稍稍觸碰便捲入無底洞的漩渦了
。
這封信你會看嗎?
想到這,突然間滿肚子咕嚕嚕地心事便膩在喉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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