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沛:
太多心情,往往在來不及吐出口時就脹滿了整個胸口,
像顆膨脹的氣球表面上逐漸擴大的焦慮。
湧上的情緒像亂絮擁擠成一團,只能硬是擠出幾句零散的而不完全的話。
該說的總說不出口的,不該說的卻又吱喳不停,像隻烏鴉一樣。
一個人時總是定著毫無言語,腦袋裡卻始終嘮叨著一定得說些什麼才行。
因為我總是很不容易把話說得完整,而其實妳也不希望我這樣。
我也希望自己能叫聲黃鶯出谷,但卻又覺得烏鴉的那身黑才符合自己的性格。
總之我一點也沒有白馬王子的那種貼心成份的。
即使到了一個年紀,那些童話雖然還存在著,不過自己的鬼話卻佔據了大多。
烏鴉又嘮叨了。
但現在,也沒什麼個性了。
那種事事都有自己的道理、樣樣都以自己為本位為主體的想法總是顛覆掉了。
是顛覆,而不是毀敗。
賴以維生的那道人與人間的界限,總還要再重新劃一次。
當然也不必說得太深沉隱晦不明的,最簡單的舉個例子:
大概就是不會像從前買個鹽酥雞還要沒事就對老闆抱著敵意一樣。
說著這些關於自己,其實也只是想讓妳再了解。
畢竟浪盪了一圈,有時也真覺得自己已扭曲的徹底了。
而這樣的扭曲與妳的率直就開始磨傷著。
我想這應該就是最根本的原因,才會一直造成那諸多惱人的問題。
委屈,我知道有很多很多,畢竟我誤解妳太多了。
要說是我白痴白目嗎?
當妳每次說到一半眼淚澕然而下的時候,我就覺得我真的是個白痴。
這不是因為妳覺得我白痴之後我才知道自己很白痴,
我說的那些傷害妳的話,妳卻仍是處處留給我餘地,
妳總是誠心以對,我卻一直用那麼黑漆漆的想法去誤會妳。
我很懊惱對妳傷害那麼大,
在妳說的時候,我感受到妳的委屈對我來說竟是那麼的難以負荷,
而我卻是那個把痛苦加諸在妳身上的人,這又教我怎麼能原諒自己的白痴行為。
從以前妳給我肚子小力的一拳,後來妳總是瞪我說妳討厭我,
妳卻從不曾罵過我,壓抑著自己,
回想起來,妳承受的太多的委屈,而流下的眼淚已是那麼的多。
佳罵的對,雖然罵得狠,只是還沒罵的很完整。
因為我感受到妳的複雜情緒總是還要多很多,
對於心裡的某部份,我們都是壓抑的人,我不想要妳再這麼壓抑著難過的情緒,
而只能自己一邊想著一邊哭泣,以後想罵就罵吧,我不會生氣的。
我不再說讓妳難過與生氣的話,也不再做讓妳委屈的事。
脆弱如妳,我一直都想讓妳開心,也想愛護妳的。
知道佳幫妳罵我,而妳心情有覺得舒服一點了,我就感到有一點點的安慰。
我一直也都要給妳安慰的。
自尊與尊嚴下的那些言不及義的歉意,誠意上必定沒有讓妳有多大的感受。
那已然成為阻礙溝通的隔閡,我卸下了它,而我也其實不再需要它了。
它長滿了針刺,在我身上永遠只會刺傷人,它刺傷了妳,卻也因此讓我痛著。
我一直在妳一些平常的言談中去知道妳所需要的。
我會了解也只是因為我們有太多類似的感知。
甚至談著什麼的時候,我會訝異於妳說出的想法與感受和我的相同。
太多的情況我和妳一樣也曾面對過。
例如上次去整理房屋時,我一直想知道妳故地重遊的心情,
是因為我能夠體會對於一個地方的生活與離開存藏著什麼樣的心情心境與故事。
而從中我能知道面對過的,而知所需要的。
很多很多的。
好樂迪的那晚我所說的,是很想告訴妳對於一切,妳說過的與妳沒說的,
我很了解我能體會,想到妳獨自面對那些難過時的沉重孤寂,我就倍感痛苦。
我想呵護妳的心情,是那麼的不捨而熱切。
了解妳比我還脆弱許多,很多時候的擁抱總是透著更多的心疼。
面對妳落下的眼淚,我一直都深深責備著自己。
眼前似乎是有所不同了,是那麼的明朗。
我還是有些感傷,為的是我總能察覺那些惆悵的蛛絲馬跡。
當眼淚多過笑語時,想起自己曾說過總是要讓妳笑的。
最記得去吃泰國料理的那一次,妳對我很小家子的笑,但妳真的笑得很開心。
雖然現在我還是覺得那種像瞪我又像在對我笑的感覺是很奇妙的。
而那張笑臉表情就這麼深烙在我心裡了。
即使深烙的還有哭泣的、沉默的、若有所思的,妳的表情。
在妳感到心情低落時,我總會陪妳面對那片灰色世界,也要帶妳走出。
而妳難過時,也別忘記牽著的手我不曾放開。
若是妳生氣時,不要傷到別人的情緒,但不要悶著,儘管對我發洩。
想打我也好,只要不要讓自己悶壞了,但是不要打我的臉好嗎。
始終想著帶妳去我到過的地方。
妳旅行過的地方,我也還要帶妳再踏過一次的。
更多細細小小的喜悅,我也總想給予。
與妳堆積著共有的記憶,我會小心的將妳捧在心上。
貼心而細心的照護,而不再讓妳受傷。
我總是需要勇氣的。
我的勇氣來自何處,是因為妳的存在。
而這是我感到最美的事情了。
鬼哥 2009/0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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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 live for your smile
and die for your ki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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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astralmoon 來自: 61.65.151.198 (08/20 21: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