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矢:
喂,那月亮圓得像大餅一樣。
忽然就想說這句話,就不要什麼修飾了。
穿過棕櫚黑的影子戲劇館暗的側臉,貼在那邊,孤單地,什麼裝飾都沒有。
像這兩天的路上,人都失去了,八點有十一點的淒清。紅綠燈還那麼規矩地運轉
,暗處卻埋藏許多烤肉的靈魂,煙霧裡朦朦朧朧,只有一點火星和焦香的肉味,
類似某種偷歡的存在。
叢林裡就居住了這麼多流浪的營火,只是不屬於哪一攤。我的手臂又冷去,
裡面與無燈的夜晚一同侵蝕。會想起什麼,我不知道,這幾天連星星都忘記了,
但又能怎樣。寧願月亮那麼溫柔如指甲一痕的新月繡在簾幕上,不用太醒目,被
遺忘也無妨。
一年只有這時候,我還在想為什麼那餅那麼大,大的像未烤未舖佐料的十八
吋披薩皮,欸別人花前月下舉杯明月,為什麼我還是只能想到吃的。
想到吃的也好,至少很必需。寫這篇的時候我才驚覺好久不見你,事實上是
誰都不見了,昨天的自己明天的你,尚未開始的尚未結束的總之我都不曾遇見,
每次看文字我就想,唉原來那麼奇怪的某人是曾經像皮屑一樣擺落自誰掀起的片
羽,如此薄弱,卻又不由得不信,畢竟我的記憶雖稱之為厚,但那夾層中,大概
不管是誰多頑強如污垢一樣,誰也都腐朽去了。
講這麼多還是找不到主題是什麼,威利在哪裡答案又在哪裡。想如果結論都
那麼清晰像面月亮做的大餅就好了,易讀易找易食,易於一年想起一次其他時間
忘記,易於被歌頌,易於當作吃食的慶祝的藉口,看似如此珍貴,珍貴的大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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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erilinda 來自: 140.112.221.212 (10/08 23: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