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lazymaple:) 01/09 16:00
推 courage511::) 01/10 19:30
推 pearl8778:) 01/17 20:28
推 hidy1119: 01/20 19:14
霰雪如白華，玉樹挽瓊碧；
素妝點粉色，銀礫復沾衣。
皎皎月妍下，浮光亂地影；
園徑無人掃，凝階似花積。
我不可能走進他們的心魂，是他們鋪開了我的心路。如果在
雨雪漉漉陰靡的時節裡，在霧淞沆碭瀰漫街巷的日子我又想
起他們，在一年四季的任何時刻我常常會想起他們，那就是
我時常在理解他們，那時他們就不是更真確的他們，而是我
真確的思想。然而我從來不曾想起他們，一刻也沒有，他們
是我過往的一個片段、一篇章節；就如同我不可能知道完整
的他人，不可能跟隨他人自始至終。我只是經過他們而已。
我在我的生命旅途中經過他們，從一個角度去觀望他們，在
某個時點與他們交談，在某個地點與他們相遇，然後與他們
長久的分離、不斷地將他們遺忘，僅僅留下浮光掠影般的輪
廓。在印象裡並不是真確的他們，而是我真切的種種心緒。
而我希望你在另一個故事裡，跳過無論是怎樣的昨天，走進
一部安然平靜的書中去。在慵懶的午睡之後閱讀一本詩集，
或在寂寥的夜晚獨自喝著酒；如果在我一生中的很多時刻不
斷臆想著過去記憶中你重複的動作，那麼那時的你便就會是
我真確的希望和迷茫。但你已不再扮演這樣的角色，續寫的
劇本裡給你一個更需要無限擴張的想像、更深重的情感和體
會去描述你的存在，而在時光演繹下，你的皮相、聲線、名
字和背景皆傾覆約化一個形而上的意象，而不再是具體的存
在。就如同那個秋天的夜晚，在遊人散盡的林徑間，憑空而
來的風一浪一浪地掀動斑斕的落葉，如同掀動生命給我的印
象。而你就是那空空的來風在脫落下或旋起的翩遷落葉抑或
是印象之時，才捕捉到你的存在。
記憶已經黯然失色，印象是我鮮活的生命。我想起那時確實
坐在偌大的會議廳裡，在不同的斷層分析的圖像中尋找一個
相同的存在：為了在暈黃的光照之下從活體模型中創造出創
作結構，在Caravaggio特有底漆的中煉金繪法可以使畫布擁
有相似於銀板攝影的效果。甚至可以很清楚地從INOA高解析
IR掃描器觀測出Caravaggio作品中的素描圖和在某些特定著
色中找到淺底漆的存在。那麼呢？假若我們能藉由儀器分析
一個畫家所欲表達的某個靜止畫面又是一個寓言，為何逐年
的交談和書寫還不能讓我們彼此了解？語言無法捉住心緒，
漫溢的心緒也注定無可表達，因為語言總是離我們的心願太
過遙遠。
而『窺望』一詞總是讓我想起你，僅管窺望並不全是朝向自
由的。但在過去那些年，至少我是這樣觀看你的。也許你並
不知悉，也或許在我注視你的當下你也同樣回望著我，平淡
而不帶絲毫偏見與情感，一種客觀地細細審視，像是某個晴
朗光寐風偃的午后，隔著一條熱氣蒸騰的大街，我們同時抬
頭捕捉彼此的視線，又同時轉移開來邁步兩個不同的方向。
又如同某夜我收到一封陌生的來信詢問是否我認識你，並尋
求你的聯絡方式，而我簡短俐落地回答：不，我不知道。確
實，至少我並不認識當下的你，雖然過去的你是我所熟悉的
，但那確確已不再存在，我已無法數算清楚那是多少年的過
往，甚至不覺得任何遺憾。我想起某日課堂上試圖證明關於
哥德爾不完備定理的第二定理：任何相容的形式體系不能用
於證明它本身的相容性。那時心忖，也許我應該再更早了解
這個命題，或許我可以獲得更多的自由。那麼假若與你相遇
的我成就今日的我，那不與你相遇的我還是我嗎？
然而答案存在的本身並不重要，如春夏園林，秋冬山澗，假
若一心無累，則四季良辰。這是很久以後我才明白的道理，
如同那時我並未憶起你來，一直等到數月後當我坐在會議廳
剖析Rubens的畫作時我才想起那時我確實在那裡，在你的思
思念念惦想的鄉居。而我還記得那時列車所途經的田園風光
，在盛夏微微的風送下有泥土青草的香味，還有異國語言噪
噪的喧鬧，在一個安靜而被遺忘的城市裡，一個叫作瑪得蓮
的地方(我總是想起普魯斯特兒時記憶的瑪得蓮蛋糕)。那個
當下我不曾興起對你的懷念，即便是某個暮落殘陽，佇立在
Coudenberg階台前眺望城市的壯闊，為那份闊氣豪放而心折
，那個畫面如此獨一無二，無可描述只能平添記憶；是否，
隨著流年記憶的消長，你的形影也隨著日興月落也消弭在那
個時點的景色裡？
竹密何妨水過，山高不礙雲飛；若有一事關心，只在花開花
謝。直到遠的字跡都淡了，我們才逾越了誓言，無法順服命
定的盛宴，只能獨自在冗長的花季下可有可無的參與。幢幢
魅影的信息偶然路過，猶疑地飲下斂藏苦澀的美酒，而歲月
的漲落舔舐著慾望和恐懼，夢中有人呼喚，於是我們在雜踏
的髮色中轉醒，室內的風動對流如嘆息，那樣嫻淑的目光隨
著高溫延展，只剩侵蝕的喘息。色調如此決絕，不美滿也不
碎裂，我們青黃不接的承諾已成古老的傳說故事，荒誕不經
卻又雋永纏綿，在塌陷的哀愁中，我們被時間緊緊裹覆，成
為風景的一部分，推開焚殆久久的冬日，我起身整理趨皺折
痕的裙擺，不張惶拘謹的離去，安靜杳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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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不再歸去晴朗的夜晚溫涼悄然淒涼的明月清輝下世界早已入睡我的軀體已不在那裡而
清涼的微風從敞開的窗户吹進來探問我的魂魄何在我久已不在此地不知是否有人還會把我
記起也許在一片柔情和淚水中有人會親切地回想起我的過去但是還會有鮮花和星光嘆息和
希望和那大街上濃密的樹下情人的笑語還會響起鋼琴的聲音就像這寂静的夜晚常有的情景
可在我俯眺的窗口卻已不再會有人默默地傾聽只因那消失的往昔過去突然地使人回憶不起
φGianfranc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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