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shhsu: 12/10 18:52
推 lazymaple:) 12/11 00:08
→ courage511::) 很喜歡你書寫的口吻 01/09 11:50
December is the cruellest month, breeding
Lilacs out of the dead land, mixing
Memory and desire, stirring
Dull roots with drizzling rain.
Winter kept us warm, covering
Earth in forgetful snow, feeding
A little life with dried tubers.
印象中寬闊的長街，像一條僵臥的蟲蛹。灰色的建築群，深淺不一
綿延漫展，如同一望無際的荒崗。親愛的 D，請原諒我如此稱呼你
，在彼此展逸書寫的人生裡，經由歲月的滌濯，你的名字早已湮暈
分辨未明。幸而我還記得你的存在，而且曾經真實存在過。事實上
，這所謂的『真實』我無時無刻都在懷疑著，但那無所謂，就算是
妄想也好，或許我會更欣喜你從不存在的這個結論。
往日如薄煙，在有川有水群光艷媚的城市裡，斷斷續續被記寫著。
我們從不曾停下腳步去回顧，而是已更堅定的姿態昂首闊步；而今
那座濱海的家居依然襖日炎炎，你的心仍堅實如寒雪未融的當年嗎
？遲至今日，我依舊可以在在的肯定著相同的答案。在矗立的樓與
樓之間，有著狹谷一般的裂隙，白晝之光從那些地方升騰、擴展，
像有些什麼、又沒些什麼令人惦想的鄉歸，在年老與青春之中徘徊
。偶時，在洗鍊青碧如剛著色的晴空，有被豢養的鴿子來回奔飛，
期期艾艾唯唯諾諾地哼詠，猶如對日子的絮聒埋怨，就像我們，得
到與失去的彷彿一掬之水，而我們的雙眼仍執著在功利的佃獵。
我想你總歸會遺忘我的，漸漸地、並突然地；一如當年某日在昏睡
慵懶的晨色中醒來，就那樣大刀闊斧地遺忘了你。很公平，對於你
、對於我。這麼多年，總想在那些留剩的斷簡殘篇中拼湊那些往日
，恰如月下繫掛枝梢的晚櫻，如此單調並毫不相干，卻是你我眼中
捕捉的風景。此刻你在雁起的樓廈如是舒展生活的無拘無束毫不誇
張，編寫著可以更加狂放張揚的夢景；我想當年在寒梅樹下淡定等
候的少年或許已經不存在了吧。你的離去與否，如今都無所謂，在
我們平鋪直述的歲月中，還未來的及掙扎，命運早早安排了結局，
這樣的定論與安排，我想已是最好，不應再奢望更多的了。就讓我
們放下那些不該卸下的，一身輕縛地浪浪而行。
大風將息，冰雪即至，城市的輪廓依舊朦朧著，窗外的綠蔭逐漸枯
槁，我想你依傍生存的南方島嶼仍就飄浮在大洋上，自己自足、喧
囂熱鬧，而你所構築圈畫的日子瘖啞如寡，暗淡的瞧不清楚，無人
哭也無人笑。我想你應對於這樣踽踽獨行的日子頗為歡快，除此再
沒別的了。或許我應當是欣羨你的，畢竟我已經回不去了，安居在
異地裡，因為孤獨，我做為一個陌生人，生活於陌生的遠方太久了
，已至於無淚回到你這裡。因為怠倦、幽閉和焦渴，在兩個不連貫
的島嶼間擺渡，被兩座城市的推拒與容忍，這便是對於我對城市的
不忠應得的報應。然而我還能平心靜氣地去接受這樣的不公和懲罰
，那並不妨礙我的生存，就如那些已失去的，我想我還能再失去更
多，如此我便可不再去憂懼揣測何時才會不再失去，像是鬆了一口
氣，泰泰然張開臂膀，迎向所謂的必然。
不應再多說些什麼了，失去的言語無法追悔，那些無辜的舊夢也無
可補述。親愛的 D，那麼多年了，我忘卻的這麼多，有些釋然但還
帶著些許的不甘，關於那些人我並不願太快遺忘，我仍希望做著溫
柔快樂的夢，或短或長，可以再更留戀一些。你曾說過我們不需要
任何人，連彼此也不需要，如今我們都成為這樣的人了，為何我還
想去希冀更多，去妄想那些不該屬於我的？其實我早已很習慣了，
孤寂之於我們如同身體的一部分，密不可分，我們無法收受情感，
亦貧脊地無法給予。過去那些以溫柔鋪床的玫瑰情事，說到底也只
是麻木的臆想，無法真實體切感受，猶如或生或死，對於我們也不
過是純粹的書寫，一個平淡虛無的描繪，再無法領會更多了。是了
是了，像是 E的死去一樣無關，沒有遺憾、沒有不捨，彷彿那樣的
死亡是自然而然、理所應當的。對此我們毫無恐懼，甚至安然的接
受，期待著一個孤獨寧靜的死亡降臨，我們也不掉淚，觀看著一個
生命的失去，咀嚼那其中的意義，又仿若一個玩具的崩壞那樣簡單
。確實是獨一無二，無可替代的個體和生命，然而終結是一種必然
，我們誰也逃脫不掉。當 E咽下最後一口氣時嘴角仍猶帶笑花，那
個當下，我們之間的連繫便已被切割，再無任何干係。
年關將近，親愛的 D，今年怕是你我又缺了席了吧。無妨，日子之
於你我也不過是數字增減的問題。如今你的城依舊襖沸著嗎？如川
山綰合甘甜孿生的記憶已漸斑駁，我們在不相逢不相望的兩座城市
裡逐水草而居。一次又一次的問候任由距離逐年荒廢，曾經舊有的
熟悉也仍再遞減，那樣的陌生清透如水，猶如隨窗蔓生的青藤弧線
攀緣，悄悄地，以一種不驚動的姿態呈現，年復一年，我們不再回
憶那些失去的夏日，短暫地穿越蒼白的房間，在鍾愛的角落裡，讀
一篇柯立芝的詩。或許，那些交迭雜沓紛亂的夢如指尖的火苗由旺
轉弱，像是失重持握的書本，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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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不再歸去晴朗的夜晚溫涼悄然淒涼的明月清輝下世界早已入睡我的軀體已不在那裡而
清涼的微風從敞開的窗户吹進來探問我的魂魄何在我久已不在此地不知是否有人還會把我
記起也許在一片柔情和淚水中有人會親切地回想起我的過去但是還會有鮮花和星光嘆息和
希望和那大街上濃密的樹下情人的笑語還會響起鋼琴的聲音就像這寂静的夜晚常有的情景
可在我俯眺的窗口卻已不再會有人默默地傾聽只因那消失的往昔過去突然地使人回憶不起
φGianfranc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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