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S:
她說,旅行啊,可以讓受傷的人縫補受傷的翅膀,直到痊癒之後才具有能力
再飛入城市的污濁,飛入自我的混沌中。
你說那是個讓你魂牽夢縈的地方,你曾經在我眼前神采飛揚述說你的念念不
忘,直到旅行回來之後,我告訴你,我也走了一樣的路,可以懂你當時的感
受,你只是輕笑地說,妳啊,妳的體會應該只有我的一半吧?
一半?
在旅行中,不斷想起的不是於洄瀾遍布足跡的你,而是八竿子也打不著的他
,我想起他、提起他的次數總是比你還多,還有那麼一點心痛,對你的寬容
僅有兩個月的怨懟,所以我說啊,對我來說,真正壓抑的是無法面對的,而
你,是不愛所以不恨?
愛情是很多樣貌的呈現,浪漫的、友伴的愛情,是我們之間的模式,我們愛
得不熾熱,溫度降落地如12月的白天與夜晚遽然。
你不習慣我也不習慣,然而我們試了很多次,卻仍然無法像那晚熊熊燃燒的
營火,它映出你的笑臉與大哥般的溫柔,與我噗通的心跳,僅於那次,二月
寒冷天候時候,我們微笑的溫柔。是否有心動的痕跡,也許就像水一般淡而
無味,有時候我想,如果我們能這樣一直走下去,也許閉起眼就能與你相守
一輩子,因為我以為我們懂得對方,也疼對方,直到你說你禁不住被愛的歡
愉,於是棄械投降...
在他面前提起他的時候,一度忍著淚水;擁抱他的時候,想起了他,想起了
他笑起來的模樣,他俊俏的臉龐,他高挺的鼻樑,他深情望著我的眼眸,然
後被另一個他瘋狂的吻噬。
愛情就像立霧溪的溪水,流過河谷,由高處向低處前進,我和他並肩坐在一
塊石頭上,他不懂我的浪漫,他知道河水激烈的速度怎麼化成公式運算,我
假想如果身旁是你,也許你會說起一些歷史故事或是你旅行故事,如果是他
,他也許會與我一起吟詩作對。
無法阻止溪流的方向,它快速流逝如同時光一般,而我正是一尾渺小的魚蝦
,正被衝刷著前往未來的夢想,而我以為可以逆著時光,重回過去的種種愛
戀,我以為可以堅持而抵抗世界末日的來到。
我只能在夢中輕拉著一條繩子,獨自往返過去遺失的美好,我輕聲地說,於
是沒有人會知道。他們說溯溪尋找源頭,像一尾鮭魚努力游回源流,我想我
不是沒有勇氣,而是那過去已經空蕩蕩。
人事已非。
你是否也是洄瀾悟得這樣的體驗,於是告訴了我,我們就此分手,繼續地走
,未來還有許多未知的夢。
我的體驗是你的一半嗎?
付出比較多的人、愛的比較深的人會有更深的感受,也許關於我們之間是如
此,那另一個第一個我許諾「永遠」的男孩,我真的努力過,等待讓水都死
了,心也老了,更看不見眼前幸福了。
都別擔心,從此我們四個人就這樣好好過吧。
洄瀾溯游,在夢中一遍又一遍...
P小姐 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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