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吉:
寫這封信時,你的生日已過了幾天。請原諒我來信的遲,這幾天姐姐身上
發生了許多烏煙瘴氣的事情,險些要撇過頭去再也不想面對這些情緒了。
在你生日之前我就已想起,如果生命裡有些日子要注定悲傷,那麼悲傷的
預告也會在好幾天前上演。一直不想正視11/24這天,故作輕鬆地當作什麼
事情也沒有,就像一年中的其他三百六十四天一樣。
然而前天,我開始想,想你,你多麼幸福!
世界上有許多經典,描述著人生命結束之後的世界:有金沙鋪地、有烈焰
重重、有取用不盡的美食、有的幸福洋溢如同一張天倫畫。我不知道你過
著什麼樣的生活,但,在你轉身之後,這個家的幸福便成為了過去式。我
羨慕你,闔眼之前看到的是這個世界的光明與良善、家庭的圓滿和和諧;
而我,卻望著你飄然遠去的背影,踽踽行走在滿是破碎的世界。
前天一個不經意的消息而知道:我被利用了。這不是抄抄功課的那種利用
,向你訴說你也不會理解,畢竟你活著的每一天是那麼幸福,又何曾承受
過這樣的事呢?我被家人利用,讓我心裡撕裂,血淌了一灘又一灘,難受
卻沒有任何對策。能夠這樣想盡辦法將我榨乾到一點退路也沒有,家人成
了利益之名的最好掩護,我無力也不想反擊。你走之後,上一代的恩怨情
仇浮現,我是看多了;以為自己做好本分,認真盡力做一個快樂的人,行
有餘力為社會和他人貢獻,就應該能夠自得了。
為什麼上一代可悲的戲碼,會在我身上重演?
莫非是我藏拙得不夠?莫非是我不像你一樣在他們眼裡只剩一個名字?莫
非是我還能出現在他們面前,讓他歪主意打在我身上?如果不是東窗事發
,我還得被欺瞞多久?我數不盡的問號,現在,你能知道你有多幸運嗎?
知道事情之後我先是怒不可遏,接著只能在宿舍棉被裡大哭一場,掉著眼
淚一邊又想起了你,你的生日,這個家庭、家族都不會有任何一日是可以
圍著一張桌子唱著生日快樂歌、許下心願了。你至少還曾經歷過美好。被
如此利用,我還有多少信心及勇氣去重建?家人的自私,我又能如何是好
?我想這是沒有答案的問題,就像我的信心一層層風化之後,什麼都不能
強求了吧!
在這件事情發生之前,我在一堂通識課得到了一小盆青蔥。那時我興高采
烈,想著課堂上曾說書桌前的綠色作物能增加專注力及保持心情開朗。於
是,我先是買了兩朵玫瑰,又買了一小盆的火鶴。只是好運不能維持多久
,昏天黑地的煩憂便席捲了過來。植物的魔力消逝了,也不知該如何召喚
回自己的一切正面情緒。
生命裡少了你,實無可依,偷生,願託喬木。
二姐姐,在心傷之後寫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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