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ar S,
「我啊，最大的心願就是在我30歲之前……把妳嫁出去。」
那一年，在他不在之後的不知道哪一年，我帶著開玩笑似的語氣這樣對妳說。
有沒有人說過，有時候，說出來的話就好像是咒語一樣，
事情不知不覺的就會變成說出來的那個樣子。
是這樣的嗎？
但不是也有人說，只要說出來的那些都不會成真，
就像是那時候我們也是拼命說著，不管是有聲的還是無聲的，
急切的憤怒的哀求的心碎的哽咽著哭著喊著，不希望他走的，
但他還是留下了我們。
我還記得那天呢，才知道，
原來眼淚真的可以像是壞掉的水龍頭一樣，怎麼想停也停不下來的那樣哭著，
整個人痛到像是在身上點燃了連鎖引爆的炸藥那般的沒有極限，
人看起來還好好的，但是心卻死掉了那樣。
失心者。我想。一直到現在的我都還是。
失去的那個柔軟的部份，已經變成一個隱密的黑洞，補不回來了。
那天靜默寒冷的房間裡，窗外的天光像是永遠不會醒來一般的灰暗，而他也是，
我是第一次那麼用力握著他的手，和著微微的餘溫，對他許下了承諾。
「從此妳和她就是我的責任了」。我說。對他說也對自己說。
所以，妳就是我的責任了，從那天起一直都是。
因為我們都是有病的人，在那天之後，我們都有了好不了的傷口，
儘管我們看起來都像是沒事一樣。假裝的，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一樣。
所以，希望妳能夠得到幸福，希望妳能夠過得快樂，
有個人可以好好的照顧妳，不僅僅是在日常生活小事上，
還會呵護著妳，就像是他將妳捧在手心裡那樣的寵愛。
然後，妳找到那個人了。
親愛的，祝妳幸福快樂。雖然捨不得要把妳交給那個人。
我會和他一起，看著妳走向那個人牽起那個人的手。
但妳依然是我的責任，
一直都是。
seey 2011.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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