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ar 小非:
很久沒寫信給妳了,近來好嗎?
草稿匣裡面幾封沒有主題的信件草稿,
以相同的問候語開始的文字,都是寫沒幾行隨即就被打斷的碎片。
人就是這樣的,一旦正在進行的事情被打斷了,
那麼被突然擱置下來的思緒和心情,就像是由高速前進的車廂中被扔出的物體,
咻的一聲,一下子前後就銜接不上來。
不知道從哪時候開始,變得很容易被週遭的事物打斷。
可能是因為身體感覺到了,其實沒有處在一個很穩定的狀態下,
所導致這樣的結果也說不定。
大致上來說,目前的一切都還過得不錯。
我開始在生活中尋找那種只屬於自己體會得到的小小的樂子。
看著網路上別人分享的旅遊文章,假想著自己正走在異鄉的道路上。
這是我在大前研一的『OFF學』書中看到的:
為自己規劃一趟旅程,在安排的過程中獲得些許舒緩。
隨機聽取曲調各異的歌曲,重複個幾次後,或許還能有一下沒一下的跟著哼唱,
在完全聽懂歌詞涵義之前(尤其是外國歌曲),常常耳朵抓到了什麼相仿發音,
腦袋裡就逕自為歌曲譜上了另外完全不同畫面,
我還挺喜歡這種自己意向的延伸,或許,更貼近真實不是嗎?
(不過眼見並非為真、耳聞也不能以此為憑,究竟真實到底是什麼呢?)
就如同前面所說的,這封信的開頭以及現在正在進行的內容,
是數個不同的時間點下所寫的,綿延的時間範圍竟也長達數個月至一年的時間,
所以等妳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前後的內容可以會有很大的差異,
而我也不想去修改什麼了,就讓它自由揮灑吧,也許會有意外的收穫。
來說說近況。嗯。我想這應該是最好開頭的話題了。
簡單概述的話,就是:
「上個月底去趟香港澳門,這月底即將要前往日本東京,同時也要離職了。」
先說說澳門香港之行,妳去過這兩處中國大陸的特別行政區嗎?
首先,光是出入境的方式,就有很巧妙的差別:
我們從台灣進入澳門時,澳門海關看的中華民國護照,不看台胞證的,
但由澳門進入香港時,香港海關看的是台胞證,不看中華民國護照的。
這次的行程待在澳門的時間比較長些,但在澳門主要的時間多半待在飯店裡。
初到的首日,我驚訝於此豪華飯店的規模設置,五光十色閃爍的霓虹燈光,
絲毫不避諱就位在飯店內部一樓中央廣場佔地廣大的娛樂室。
以及在牌桌(或許該說賭桌)前方的各型各色的賭客們。
這就是澳門的另一面,一個用金錢堆砌出來的世界。
賭,或許該說是博奕事業,在這個特別行政區是合法的,
也因此各大飯店的內部都設有廣大的娛樂室(也就是我們口中的賭場),
道路上超巨大的招牌也聳立昭示著,亮麗的LED螢幕在夜晚不停放送著。
在乘車途中,偶然見到一幅特殊的景象,
通常在賭場對街或附近區域,放眼過去一整排的當舖也就那麼理所當然存在著。
比起飯店與與娛樂場相鄰的名店街或是購物中心而言,
這兩者之間或許該說這三者之間的關係真的是妙不可言。
那一街之隔的景象,實在讓人難忘,或許就如同友人所言:
「錢財這種東西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有時千金散盡還復還。」
雖然是這樣豁達淡然的說著,
但多數的時候,我們不都像是坐在賭桌前心機算盡的賭客,
只祈求老天爺能夠多給些好運。
香港停留的時間很短暫,主要是在迪士尼樂園裡面遊玩,
那是個大人小孩都會開心的夢幻樂園,是個充滿歡樂的環境。
但是樂園的代價很高,裡面的消費絕對不便宜。
港澳之行回來的隔天,老闆神色凝重抱著歉意的宣布,
因為營運狀況不佳的緣故,所以台灣這邊的業務要收起來了,
而這也就是我先前有提到這個月底要離職的原因。
但其實相對的也算是鬆了口氣,或許就某個方面來說也該是要改變的時候了。
人是很奇怪的生物,面對要離開自己習慣的環境,
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會對不確定的未來產生恐懼的感覺,
但先也有過類似的經歷,所以我想我應該可以適應的很好。
月底的東京之旅是半年前就預定好的,距離出發不到兩週的時間,
因為並不是第一次造訪,所以行程還在悠悠哉哉的規劃中。
目前打算盡量先保持內心的平靜,然後好好地去享受一段旅行。
也許沿途所看見的風景會激發出什麼新的想法也說不定,對吧!?
這封信的最後,我想起了第一封寄給妳的信件,
信件的最後我是這樣寫著:
「我不確定我們有沒有機會因為這封信而開始交談,但我相信這或許是個美好的開端。」
而我想對妳說:
謝謝妳那時候回覆了我的信件,
謝謝妳不吝分享的一切,
還有,
謝謝妳聽我說。
seey 2010.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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