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引述《FeAm (緋闇)》之銘言:
: 標題便是越印越抽離
給今心:
我似乎得了什麼必須要應驗前文所述才肯續寫的毛病。
計畫寫信給你很久了,從星期四想到星期日的如今;這封信的內容有和你相連也有毫
無關係的毛病話題。大體是想寫給我自己嗎?不、我的確有很多想告訴你的事情,它們簡
介在文字介面上或許只佔了幾個字元,卻有永遠也用不完的形容詞贅句,我無法確定該用
哪種寫法,便挑了流水帳模式——在信件開頭就令人倒盡胃口,這也是近來毛病之一。
調整日常作息,是輔導室王老師給我的建議。那場會談進行的非常糟糕,自己也意識
到當時口吻根本是愛耍賴的小孩,如你如我遇到無關緊要的生活常規也就嘆氣,不過那變
成了恐懼的催化劑,我的病症也的確需要正常化睡眠。
說來好笑,去年的十一月我倒為昏睡症而困惑。
這幾個月的事情幾乎沒辦法一次告訴你,如前幾段所言,以文字書寫是最便捷也最不
精確的方法,不精確(或我還無法坦承)的事情難以輸入,更難以啟齒。我簡直像是中了
荒野女巫老化魔法的蘇菲,無法發出鬆垮的喉音。
總之,在劇烈的場景後(吼叫、拉扯、漸乾的淚痕)找出了去年昏睡的原因,也理解
到錯過時機的無法補救。雖然並不是事件總結面,收錄一段自己很喜歡的溫馨對談吧:
「為什麼——我要用一個比較強烈的字眼,」王老師說,「為什麼你會像是眷戀般,
執著於你所討厭的記憶?」
「大概是我一直不太有小時候的記憶吧,意識到自己並沒有太多的過去;嗯,所以就
如現在,」沒有眼鏡的視線於是模糊,「我會想努力記住這團沾滿鼻涕和眼淚的衛生紙在
手上的觸感、坐椅軟墊的花色,和老師你說話時的聲調……」
僅能抓住浮木,往前走,只要能夠往前走就好。又是說來可笑,不知不覺有了生的意
志。混沌當頭我明明如此的渴求長眠,釐清卻無法割捨。
跳到最近支撐的樑柱,社團,太多老師(我不知道為什麼有這麼多老師)都開始警覺
社團的洶湧影響。如你的申論稿招來吳老師的關心。話說上次和你們社長一聊才發現你對
辯論如此熱愛,害我有種誤會其他辯論社的歉意,縱然那歉意是對你的讚嘆。
不得不從社團去看你,由小說切入太放縱,由學校切入是提醒我再無法與你同班;可
惜我並不想提及演辯社事務,只期待有機會可以當你們的義工。經過這兩個月過度壓縮的
校刊製作,體認到參與社團實在是進行社會化(討厭社會化這個名詞)的好方式,或許激
發了我的病況?有口難言的秘密萌芽。
當你投下你的《蒼舞》而我瀏覽了學姊投稿的《鞋》感覺難受,想告訴你許多相對比
的看法,身為校內文學獎工作人員卻只能閉嘴、靜觀其變,壓抑和評審老師的對談:『就
看這份吧!這可是今心的小說!』事到如今我還是以為《蒼舞》很棒。
星期四看到你出現在校刊社辦,我其實非常非常非常開心;可是那會不會不是你該來
的時候?我真的想這麼問,如你愛辯論社本該和社團朋友好好聚餐啊。純粹因為開會討論
過了嗎?因為學長的在場嗎?
某天你在電話裡洩露學長會彈鋼琴這件事,讓我心驚很久,一年級時你支持的英文歌
唱比賽伴奏人選似乎變得無關緊要;拼湊遺漏的線索,看完你在網誌發表的小說草稿偷偷
鼻酸……放心,最近我的眼淚廉價過度,連看純粹過場的動畫片段都能夠大哭一場。
但很為你心痛。
你又為什麼喜歡GIRORO呢?突然解構了起來。
提回正題。星期五的晚餐時間,校刊社社長告訴我教官和老師希望社辦淨空,除了過
多學校不認可利用,原因另有:「你該多接觸一點人群。」她和我都是啃食某方面孤寂而
成長的人(但她更具備社交性),私下卻不得不認同她舉例時的說法:「你不能因為他們
大多腦殘就放棄和某部份人接觸。」但光是煩惱療程漸進和總是懶惰的學業就夠頭痛。
我一直希望能做成某一種人:一種或許平日不去理會的普通朋友,但在某個關鍵時刻
點,你總會想辦法連絡、見個面也無謂,告訴他一些平日不敢坦然訴說的話題;星期五晚
上便來了這麼一通電話,於是沒辦法在你下線前把那幾片軍曹動畫送達(星期六則是這篇
所致),不知道你是否聽過我口中的謎樣代號?相對我而言他們正是如此溫暖存在。
如今一想,休學還能與你連絡實在是十分珍貴的事情。而當你高三、我以一年之差落
在後頭,依舊希望有機會成為你心中這樣的人選。
無論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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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十一月中寫下這封信,在個板壓箱沉積了很久
即使信中不乏有些誤會言語等等,跨越了六與七的界而重整
至少初衷不變
——謹獻給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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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能點半糖去冰咖啡? 因為那是咖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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