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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提出另一個視角,或者, 僅僅是觀看的方式, 跟個人性向,書寫姿態,文學使命什麼的 都無關。 對於這篇小說〈我的朋友加納莉亞〉, 本質上的問題, 作為讀者,當我讀到,一開始: 「舞者之所以為舞者,正因為舞動: 如果有一天她不再舞,那她一定不再是那個熟悉的自己。」 我馬上想到的是一位香港作家, 台灣大田出版社出了她許多書。 她的名字叫,黃碧雲。 想到黃碧雲,最先想到的是她書寫時的靜定, 溫柔與暴烈同源的, 舞蹈;死亡之舞,童女之舞。是了,這是《血卡門》。 然後是反覆變奏的疼痛疼痛疼痛, 後殖民情境,異國與異色情調,宗教意象, 女子。身體。黑暗。 流動的情與慾,不可言說,因此深遂,因此有寫。 作家獨特的敘述腔調, 包括她的文章用詞,斷句方式,小說佈局,題材選擇,生命情境…… 種種, 在這篇〈我的朋友加納莉亞〉當中, 以各種隨機的形式被拼貼,被濃縮,被挪移,被化用。 因此我只是讀,好像在段落與段落情節與情節的縫隙間, 不斷看到黃的文字幽魂被人做一次次的召喚, 但這儼然是一場不太高明的降靈會, 走走看看, 到處是〈媚行者〉的豔異迷蹤,〈沉默.暗啞.微小〉的絕望碎影, 〈七宗罪〉的冰涼靜默,乃至於〈突然我記起你的臉〉的蒼涼回眸。 對於這種–– 隨便你要安個什麼詞去界定: 抄襲、剽竊、摘取、仿造、跟隨、模擬、再現…… 或是時下最流行的,「致敬」?! 對於一位黃的書迷來說, 看到這樣的書寫特質出現在另一篇不屬於她的小說之中, 心情其實是相當複雜的, 甚至,還帶有一點拘謹的慍怒。 根本還談不上什麼完整的個人風格, 如果讀過黃碧雲,知道她的小說當中的故事脈絡與表現手法, 面對這篇小說, 我會說:我只要讀她,就夠了。 縱使後起的贗品有千千百百種可能的變形 ––容我稍稍借用今天才讀到的一篇關於碧娜.鮑許報導當中的話: 「碧娜.鮑許是現代舞蹈的第一夫人,是全世界舞蹈劇場的領導者; 有太多的人仿效她,但從來沒有人能超越她。」 看了評審名單, 我們恐怕還是要接受「評審決定文學獎」的事實。 大專小說的決審,有廖輝英,有張曉風。 於是我知道這篇作品會得獎。 運氣。 這並不是我否定評審的專業能力和文壇地位, 也並非一股腦地認定這篇小說寫得不好, 但,如果,如果今天遇到的評審, 是創作和閱讀方面都相當雜駁且與時提升的張大春、楊照、平路、朱天心等人, 無論我的朋友是加納莉亞,是佩卓,還是狄德貝許, 恐怕要連佳作的邊也沾不上。 理由很簡單: 毫無原創性可言。 情節,題材,敘述軸線, 從形而上的思想性一直到形而下的句讀修辭, 都是借來的, 並且帶有一種深刻的蓄意。 如果不是為了參賽,誰會選這種不是自己的聲音去表達傳譯? 好像誰說過: 我們的世界, 需要一個梵谷,一個貝多芬。 一個。就夠了。 -- 這是我對這篇作品的一點小意見。 個人的。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40.112.7.59
bowenwin:為何您看到小說了?您是複審人員還是什麼嗎? 06/13 23: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