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飲淚之鳥

[josar (無限水騎士團)]

    她有著黑色眼睛，黑色頭髮，她的模樣一輩子他無法望去。

    就像她曾經有著不是黑色眼睛，不是黑色頭髮，她的模樣一輩子他也無法忘去。

    她也無法忘記。對著鏡子的容顏，儘管那些美好的事物都已經飄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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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規律的敲擊聲，叩響著諾克斯維爾濕滑的路面，天空是剛剛哭過嗎？這座被固執的
工匠們，用堅實的黑色石塊打造而成的沉默的城寨，在遍照整座城市在夜間點起的魔法磷
火照耀下，它變成了黯淡閃爍的墨青色，抑鬱著人的靈魂。

    也就是說，在諾克薩斯的首都，表彰著全體國民氣節的地方，希望他們的態度能夠謙
抑持守，甚至到了垂頭喪氣也在所不惜的地步。

    雖然街道乾淨整潔，然而走在下過雨後的石板路面，對於傑利科．斯溫而言，仍舊是
一份相當吃力的工作。

    夜晚的街道，空闊的大街上只有少許行人埋著頭匆忙地趕路，人們彼此靠得很遠，不
發一語，也不會彼此打招呼。沒有人想到，諾克薩斯最自豪的鐵衛軍團裡面最負盛名的那
位第一參謀官，他就跟其他行人完全沒有兩樣地走在路上。

    下了班以後的斯溫正走在回家的路上。被砍斷的一隻腳如今套上了諾克薩斯質樸的工
匠精心上漆打造，誇口著使用一百年也不會稍稍腐朽鬆裂的堅實木腳，然而還是有一樣缺
點，它終究不能替代穿在靴子裡面的真正的人足，精心打磨的木腳再搭配上洗地工人每天
早上精心打磨的地磚石板，結果就是造成配戴義肢的人走路容易打滑，特別是在下過雨的
時候。

    沒想到諾克薩斯的工人這麼盡忠職守地完成他們的工作居然還是會造成別人的不便，
這世間實在是太殘酷了。就算如此，斯溫依然非常感謝他們。所以說為了表示他的尊敬，
即使拄著拐杖，斯溫每一步仍舊必須跨得小心翼翼。

    他沒有任何的隨從，也沒有任何的保護，就好像任何人忽然撲過來刺殺他都可以得手
。特別是在諾克斯維爾這樣充滿著陰謀、暗殺與暴力的城市，斯溫這樣的行為已經不算是
大膽，而是可以尊敬地稱呼他作莽撞了。蒂瑪西亞的將軍們如果知道想要解決他們恨之入
骨的謀略家竟然如此輕易一定會恨到連晚上做夢都會大罵起來。

    然而置身在這隨時隨地都可能被擦身而過的行人忽然捅一刀然後結束在這世間的旅程
，斯溫唯一採取的防禦手段就是把下巴稍微縮進了衣領裡面，也許他只是覺得冷吧。他的
鳥兒像是覺得很冷似地蜷縮在領口中，安靜得像是睡著了。斯溫並沒有吵醒牠，反正他現
在也很想安靜地獨處。

    斯溫非常無聊地走了一大段路，最後來到一間外表陳舊無比的廉價公寓外頭，此刻他
已經走得是渾身酸痛，所以他停留在公寓面前抖了抖腳，接著檢查信箱–什麼都沒有。一
般不是會有國稅局寄來的薪柴與自來水的費用、魔法照明跟安插一堆稀奇古怪名目的稅賦
郵件嗎？但是該繳的他通通去繳了。信箱裡面也找不到任何來自親朋好友的問候信件、名
柬賀卡，因為斯溫沒有朋友。

    還真是一如往常。斯溫輕輕呼出了一口氣，但是這種日常生活裡缺乏調味料的平淡卻
是能讓他感到安心的要素，休息夠了，斯溫於是打開門，準備回家。

    走廊上暗暗的，他住的是底層區最破舊，所以也是最便宜的出租公寓，負擔不起魔法
的燈火，斯溫沒有抱怨；儘管這樣國家依舊每個月會向他收差不多是十分之一薪水的照明
稅費，斯溫也還是沒有抱怨。

    就在斯溫做完他每天中最痛恨的事，也就是爬到自家門口的樓梯後，斯溫滿足地站在
門前嘆了口氣。

    好了，一天痛苦的旅途又將結束了。

    ……也許將是永遠地結束。

    斯溫淺笑，然後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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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溫點亮起房中的燈火，溫暖的黃色光亮隨即驅退所有的黑暗，接著拉開窗簾通風，
鳥兒自動自發噗颼颼地飛到了木架子上，開始打起瞌睡。

    斯溫看著他的鳥，覺得鳥比人幸福多了，但是實在沒需要跟鳥計較什麼，斯溫來到書
桌前面，準備加班，拐杖就隨意地擱在一旁。他拿起筆沾著一點墨水，在紙上專注地寫字
，寫啊寫啊，斯溫的眉頭不自覺地用力皺了起來，為了滋潤枯澀的眼球，斯溫努力地眨眼
，『我實在太老了。』

    一陣夜風輕輕地掀起了斯溫背後的窗簾，這道夜風溫柔地摩挲斯溫的肩膀，像是要給
他按摩似地，讓斯溫感覺到非常涼快，結果他失去了警覺。

    「妳在幹什麼？」

    斯溫忽然暴喝的一瞬間，那隻手越過斯溫的肩膀拿走他正在寫的羊皮紙，斯溫當然要
去搶，那個人很快地在斯溫背後念動咒語，是個女人的聲音，鎖鏈擊中斯溫的身體，他立
刻動彈不得了。

    咻！啪！

    拿到戰利品的女人很快地施展了第二次的魔法，她的身影旋即掠過書桌，出現在房間
正中央的位置，斯溫坐著的椅子則隨著她的指令旋轉了一圈，正對著窗戶的方向。可是斯
溫並不能透過他的窗戶欣賞到諾克斯維爾美麗的夜景，因為有個女人的形體把它給擋住了
。

    那個女人的身材好得嚇人，兼具凹凸、玲瓏有緻，要命的是她的穿著非常暴露，『在
斯溫覺得女人家該要好好遮著的地方通通很沒有誠意地在遮』 (也許從別的男人眼中會得
到完全不一樣的觀點 )，非常大方地站在斯溫的面前，擺明著是一副隨便你愛怎麼看的無
畏模樣。關於女子的容貌斯溫完全不想表述，只知道她面無表情，但也在斯溫預料之內。

    「乖喔，在我讀完這封信以前那個當作補償，讓你隨便看，看到爽。」

    女子說話了，語氣十分辛辣，一副堂而皇之的模樣。可是在斯溫面前的形體卻沒有開
口，那只是個幻影，一動也不動。儘管如此斯溫完全不想轉過身去面對那人的本尊……應
該說他沒有勇氣。

    「把我放開，勒布朗。」

    斯溫沒有試圖掙扎，他知道那是沒有效的，勒布朗的鍊子把他綑得結結實實，他實在
很為了被人—尤其是被她看到那封信的內容，斯溫非常惶恐，但並不表示他就會因此而失
態到去做一些徒勞無功的事情。

    「我很快就會讀完的，」勒布朗隨口答道，「但是如果你想看得久一點，我也能夠配
合你。」

    「我不需要，快點放開我。」

    斯溫試著很凶狠地說道，只不過從旁人看來實在裝得很底氣不足，果不其然，勒布朗
像是完全沒有害怕地說：「等等啦，你很吵耶。美色當前不大飽眼福嗎，老傢伙？」

    「我沒有這種低俗的興趣，快點放開我！」

    斯溫(這回是真的惱怒了)說道。

    「哦，是嗎？如果沒有那你為什麼眼珠子死死盯著前面不放？」

    斯溫嚇到，他慌忙飄開了視線。

    「我……我沒有。」

    而且他辯解。

    「哦。」

    勒布朗簡短地應和了一聲，也不知道那是尾音上揚的疑問還是語氣下抑的肯定，她是
正在不懷好意地注視著斯溫呢還是正在專心地讀著文件然後隨口敷衍，背對著勒布朗的斯
溫完全不得而知。可是斯溫已經感覺非常、非常心虛，他的腦內小劇場火力全開，正在極
速運轉。

    「不對，我真的……沒有看。」他軟弱無力、結結巴巴地繼續解釋：「我對妳的……
妳的幻術手法，沒有興趣，那不是……我會注意的東西。除非魔法，探究……魔法……」

    斯溫感覺口乾舌燥，覺得後面彷彿正是目光灼人，背心像在著火。

    其實勒布朗根本沒有回應，只是斯溫自己越講越慢，聲音也漸漸小了下去。

    「魔法……魔法……」

    最後斯溫不得不狼狽不堪地承認，就算他可以欺騙自己，他的行為沒有意識，可是事
實是他的眼睛確實是在那之前一刻也沒有離開過那具虛幻的軀體。

    要問為什麼，因為他實在太懦弱，同時卻也太貪婪。

    ……我說謊，我沒有辦法正直又勇敢地講出胸膛裡面的話，其實我一直在看，而且沒
有自覺。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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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板友大家好，飲淚之鳥改編自斯溫的背景故事，希望大家會喜歡。
這會是篇稍微短一點的故事，原先預計的其他故事可能暫緩。
感謝大家。
                                                                          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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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劍是直的，超越了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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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203.222.5.138
推 defendant   :文筆不錯耶
推 bronn       :天啊 這對好棒
推 creep4ever  :樓上真棒，我都看不懂，而且看兩句頭就暈了
→ creep4ever  :看完了也不知道內容是什麼，有人跟我一樣嗎@_@
推 NouTsan     :斯溫這光頭賣什麼萌啊可惡QQQQQQQQ
→ defendant   :樓樓上 內容就是處男宅宅被壞壞大姐姐綑綁play
推 tototo123   :文青處男斯溫對上直爽系勒布朗
推 sket119     :推～這是一個斯溫被勒布朗壓倒（？）的好文
推 moonlca     :lb超可愛的啦~
推 diablo81321 :大將軍的憂鬱
推 vladof      :小百合斯溫？！
推 jkjkl       :我的斯溫哪有這麼可愛
→ cat0405     :這不是斯溫 QAQ
推 Titaandyo   :你說是EZ我還相信  斯溫腳斷掉都不痛不癢了XD
推 f222051618  :好弱氣的斯溫啊 XD
推 damnedfish  :「該要好好遮著的地方通通很沒有誠意地在遮」這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