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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文字創作 2. 文長 不太好看 慎入 3. 官配? 口卡口卡 ---------------------耶耶耶故事開始囉------------------------------------- 「雙殺!」  每次征戰的開始都是這樣,我跟他總會成功地拿到首殺,而緊接著就是上中打野各種吹捧戲碼。  「下路一個屌壓啊!」  「對呀!我剛剛偷看一下,兩個人好有節奏好有默契喔!」  「啊還好還好,如果又遇到不和的AD跟Sup,那就真的換我們GG了!」  但是他們都不知道,真實情況並非如此。他充滿殺氣的眼神往我身上掃過,看來又是對我剛剛的表現有所不滿,猜忌、懷疑、不信任,這些情緒至今仍凝結在我倆間的空氣。我們都有著不錯的能力,但是卻視彼此為死敵,而偏偏這樣的組合,少了他沒輸出,少了我沒控場,我們算是相輔相成才能發揮完美實力的夥伴。  為什麼我們會這麼不睦,這個問題問得好,就跟每個輔助與AD之間都會有著吃兵、尾頭、控線、開戰、補眼等等問題,我跟他也有,只不過視更紳一層的問題。  信任。  我們一言不發地瞪著對方,肅殺氣氛立刻使隊友的吹捧停了下來,除了上路那個不識大體的約德爾人,居然還想從中打圓場。 「啊這個AD跟色ㄆ各種屌壓啊!尤其是妹子神得跟鬼一樣!如果妹子不想待在下路,來上路找哥Carry也是沒問題的啊!哥可以請你吃蘑菇啊嘿嘿嘿嘿嘿!」  「垃圾!」  「話多!」  「啊啊不要啊…留條活路啊…啊!啊!」  這大概是我們第一次這麼有共識,恨不得可以親手宰殺自己的隊友。 ------------------------------------  兩個禮拜前,我接到上面的命令,要我跟一個叫「葛雷夫」的AD搭擋一起走下路,看這名字只知道是個男AD,是個剛加入的新人,所以也沒有想太多。 待在這峽谷這麼多個日子,為了因應上面所追求的EU流戰略─經濟最大化,我分配到輔助的位置,顧名思義,我不用負責戰場上的傷害輸出,但必須照顧好團隊及掌握整體戰況。看起來像個是參謀、軍師之類的工作,照理說來,輔助的命令應如同聖旨,但其實不然。在戰場上是比誰的拳頭大,有力量的人說話才有份量,也因此,空有控場卻沒有輸出的我,提出的戰略總是被列為下下之選,一切仍以幫助隊友賺錢為第一目標。而且這是分吃力不討好的工作,做得好沒有人稱讚你,失敗了立刻成為眾矢之的。  最糟糕的必須是要跟另外一個人當搭擋。沒錯,這是當輔助最糟糕的一點。  你可能會說「能有個伴對線很棒呀!至少不會孤單。」的確少了孤單,但卻多了非常非常多的怨念怒氣以及爭吵。在戰場上戰況瞬息萬變,能夠在第一時間內做出正確抉擇與反應的才會是勝利的一方,然而在雙人線上,除了臨場反應之外,更吃重的是團隊合作,只能說「成也團隊,敗也團隊」。雙人線上的兩個人如果意見相同且心有靈犀,那絕對是帶領風向無往不利。但若反之兩人的意見相左,甚至個性不睦﹝我跟他?也許吧!﹞下場往往是被對面拿走兩個人頭,瞬間拉開經濟距離。  你可能又會說「可是好的夥伴一定不少呀!何必那麼悲觀呢?」不不不!根據輔助悲歌的第一點,AD的拳頭比輔助大,所以該聽誰的?對!就是AD。 輔助當久了,自然會成功歸類出幾種不同的AD,十個AD七個戳、八個孩、九個怪,而且全都不會打會戰,只有一個白金牌。在這種情況下爭執在所難免。看多了,也就習慣了。  好的夥伴已經可遇不可求,但偏偏隨著風潮,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換一個夥伴,全看上面的意思安排,全憑他們看重哪個新血,或者適合現今的戰略方針,又或者單純想換個口味,我們身為下面的這群棋子,也只能默默受差遣。  咳!扯遠了!  收到通知那天,我跟隔壁場的索拉卡在主堡旁採購,準備出發,順便小聊一下。 「到底什麼時候才會結束EU流的風潮,我已經受夠了這種窩在草叢裡的日子,每天只能插眼補眼保AD,多無聊!」 「可是我們的輸出能力沒有他們高,吃重的是控場能力,自然只能待在這種位置囉!」 「我就不信我帶著無盡上場不能殺到Legendary,卻偏偏…每次都叫人家出眼石、蘇瑞雅…」  「別哀怨了!總有一天會熬出頭的。你瞧!人家高端的隊伍都是以輔助為中心,全隊4保1,那個輔助的KDA多漂亮。好好努力,你也可以有這一天的!」 「說得簡單,這種場次的輔助毫無人權可言,被AD使喚來使喚去的,根本是保母兼出氣筒,逆風還要兼差戰犯,真的是氣死人了!」 「那可不一定,上次輔到那隻叫寇格魔的蟲子,只愛吃兵不愛說話,但是卻能夠帶領全場!這樣好的AD,不是也有嗎?」 「那是你運氣好,才能遇到那可愛的孩子!」 我伸指戳了戳索拉卡,她的一番話讓我想起了那叫寇格魔的孩子。那孩子整天跑來跑去,看起來呆頭呆腦的模樣,但是一到會戰時,爆發力卻不容小覷。除了常常用怪怪語言嚷著肚子餓以外,這孩子沒有別的缺點,幾乎堪稱是最棒的AD! 「話說,你這次輔助的AD是誰呀?怎麼都沒聽你提起。」  「聽說是個叫葛雷夫的人,我是第一次聽過這名字,你呢?」  「我也是第一次聽到,可能是個新來的人吧!你知道上面常常會派一些怪里怪氣的人進入戰場,什麼獵奇的生物都不足為奇。」  「也對,只希望是個好配合好脾氣的AD!」  跟索拉卡又聊了一陣後,她就要先出發去河道幫打野搶視野,留我一個人坐在主堡,等待葛雷夫出現。  歷經了這麼多任AD搭擋來來去去,什麼光怪陸離的要求跟命令都見過了,脾氣也被磨的越來越好,個性更是越來越圓滑。不管眼前這個葛雷夫是個怎麼樣的人,我應該都有辦法把他輔得服服貼貼,讓他一句抱怨都說不出口,就這樣平步青雲,一口氣衝上鑽石!  想到這美夢就不禁開心竊笑一下,完全忘了眼前多了一個人影  「珍娜?」  一個披著暗紅色披風,有點年紀的大鬍子大叔出現在主堡旁邊,長滿皺紋與鬍子的臉難以判斷他現在的表情與身分。但單從他口袋裡的那把多蘭劍,以及手上的散彈槍就可以猜出一二。  「你就是葛雷夫嗎?你好…」  「很好,走吧!」  居然短短六個字就打發我了!六個字!雖然當下心裡面很不是滋味,但是換個想法,這種簡單俐落的風格倒也不差,只要是個好配合的夥伴就好。心裡面這樣安慰自己,一邊從商店掃了幾隻眼後匆匆跟上。  對面是亞歷斯塔與希維爾,除了要注意吸收魔法攻擊的盾與瞬間控場以外,一切應該都還算可以。開局的前幾分鐘安然無恙,葛雷夫一邊吃兵,一邊丟散彈攻擊,配合我不時趁隙騷擾,希維爾漏了不少兵,也損了不少血量,雖然亞歷斯塔有補血招,但是這傷害,應該有辦法在上六瞬間打一波。  眼看著開局就這樣好的經濟優勢,心裡面的如意算盤打得更連珠價響,欣喜雀躍之下,我轉頭稱讚葛雷夫,想順便藉此開個話題連絡感情。  「你的技術很不賴,我很佩服你在吃兵之餘還能抓到機會攻擊。」  但是葛雷夫沒有說話,依然故我地重複之前的動作,臉上的肌肉也沒有任何表情變化。也許他想專心吃兵才沒有回應我,我這樣安慰自己。  眼看著經驗條一點一滴上升,直逼近終點,而對面因為血量因素損失不少經驗,才剛剛發光升上五等,看來只要搭配得當,這下首殺非我們莫屬。  「葛雷夫…對面才剛剛上五等,而我們就要升上六等,等到一上六等的瞬間,就衝過去打一波,對面就算不死,也得必須回補。這樣可以瞬間拉開經濟優勢,你說好不好?」  葛雷夫依然沒有回我,但是我很確信,剛剛的距離與音量,他一定有聽見我說的話。不論他同意或者不同意,好歹也回句話吧!這反應讓我心下有點氣﹝開局時的好脾氣居然這麼不耐磨…﹞難道他也是不愛與團隊溝通的類型嗎?  不管了!這麼好的良機可不會有第二次,我不能輕易放過!再三隻兵…兩隻…一隻…六等!  旁邊的葛雷夫也上六等了!對面依然半血!  就是現在!衝!  「颶風呼嘯」!  奇襲戰略成功了,希維爾跟亞歷斯塔都沒有注意到我們已經上六,這下龍捲風成功捲起希維爾。  但是葛雷夫卻遠遠地只用普通攻擊打希維爾!  為什麼?趁現在所有招術往她身上丟,配上幾下追擊,她絕對必死無疑啊!你這大鬍子大叔在搞什麼鬼!這麼好的機會…咦?  「虎嘯龍吟」!  慘了!對面草叢裡的李星早就躲好等待我上鉤,剛剛那一下根本不是希維爾的失誤,而是誘餌。難道大鬍子大叔早就看到這一點,才扣招沒有攻擊…糟糕,是我太大意!不過這李星似乎剛從野區走完一圈出來,也是個受傷頗重的傷兵…  「震驚百里」!  「嘿嘿!看不出來這是誘餌戰術嗎?虧你還自稱是一流輔助!居然還傻傻的上鉤了!」  「你這盲僧眼睛殘了,嘴巴倒是沒壞!只不過鹿死誰手,還不知道!」  看這情況與距離,對面三份火力都會只集中在我身上,他們絕對不敢動滿血的葛雷夫一分一毫,但若葛雷夫主動出擊,失了逃命技,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不過再這樣下去,葛雷夫一個人頭都沒收到,反而先讓對面賺走了我的首殺四百。我必須做些什麼,來改變這局面!  但現在還不是時機。  「狂風暴雨」!  「死鴨子嘴硬,你就成為第一個犧牲品!」  我惡狠狠地瞪著李星,雖然早已經盤算好接下來的策略走向,但是這幾下瞬間傷害的痛楚,使我差點痛暈過去。  但是我還不能倒,在時機到來前,我不能倒!  「分筋錯骨」!  腳下一絆,李星果然用光了他所有的招,但是我也只剩下一點體力。不行!就算痛也要忍下去!  是那個方向吧?  「閃現」!  「傻丫頭,被我這Gank嚇傻了,連閃現的方向都跑錯了。你家的塔在另外一邊。」  「我有說過我要回家裡面的塔嗎?」  這一下出其不意,對面三個人都感到十分訝異,他們臉上驚訝不已的表情,讓我確信自己的策略有了效果。  站立原地,揮舞魔杖,吟唱咒語,使天地之間所有流動的氣息輪轉到我身畔,聽我使喚,為了使四季嬗遞再次璀璨大地,請給予我足夠的力量。  「復甦季風」!  一陣狂風吹來,成功擊退對面三人至葛雷夫不遠處,而我自己則留在最遠的地方。  這是我唯一可以補償葛雷夫的方法,強迫三個半殘的傷兵移動到葛雷夫面前供他收割,如果他見情況不妙,還有足夠的招式與機會往塔裡面逃。而且以他現在留的招與攻擊力,要解決這三個傷兵絕非難事,只是這戰略,必須要有一定的犧牲。  「可惡的丫頭!我先解決你!」  「迴旋之刃」!  雖然我勉力閃躲,但終究沒有餘力跟時間躲過這兩下的攻擊,而且發生了最不樂見的狀況。  「首殺!」  首殺的400賺進希維爾的口袋裡了,但是沒意外的話,這現成900已經是葛雷夫的囊中之物。但就在這瞬間,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  「葛雷夫小心!希維爾的『法術護盾』還在!」  倒在地上的我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葛雷夫一挑三,心裡面默祝他能發現這關鍵的一招,成功收下這900。  「葛雷夫 擊殺了 李星!」  葛雷夫僅靠著普通攻擊,不花任何一招就輕鬆收掉殘血的李星,眼前只剩下亞歷斯塔跟希維爾,一個護盾配上兩招控場技能…這情況越想越不妙,如果大鬍子一個閃失,吃了亞歷斯塔其中一招控場技,戰況就有可能瞬間逆轉。  幸好我的焦慮是多餘的,葛雷夫一個猛龍過江閃過了亞歷斯塔的槌地板,緊接著一發人在江湖,三顆子彈一連穿過亞歷斯塔與希維爾。  「雙殺!」  剩下最後一個希維爾,但是她剛剛在會戰開始時就喝了紅水,隨著時間經過,這血量不太妙,而且還有一招法術護盾…如果法術護盾成功吸收了傷害,我怕最後倒的不是她,而是葛雷夫。  果然,希維爾仗著血量優勢,跟葛雷夫兩個人原地對決,雖然葛雷夫多了一發爆裂彈,可以瞬間損不少血量,但是希維爾扣著那招法術護盾,只要抓對時機,葛雷夫這戰就輸了,經濟優勢也…  「大鬍子!你一定要小心!」  眼看著兩人的血量都瀕臨尾端,心裡面的忐忑不安占據一切,現在葛雷夫的血量少了希維爾一格,只有靠那發爆裂彈決定勝負生死。  「結束吧!吃我這招!」  說話的是葛雷夫,他對面的希維爾立刻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像是宣告自己的勝利一樣。  「笨蛋大鬍子!」  這句話依然哽在我的喉頭,隻字片語都說不出口,只聽見一聲清脆聲響,天地動盪,我閉上眼睛不敢看,但過了幾秒鐘後,遲遲沒有出現擊殺訊息。  當我屏住氣息偷偷睜開眼睛時,發現戰況已定,一切都變了樣。  葛雷夫丟出去的不是爆裂彈,而是煙幕彈。煙幕彈散發出來的濃濃白煙籠罩在希維爾周圍,一陣煙霧瀰漫,伸手不見五指,但是一道淡藍色光芒自煙霧中心一閃而過後,瞬間煙消雲散。  希維爾一個人癡癡地站在原地,瞪大了眼看著葛雷夫,葛雷夫的臉上露出了奸詐的笑容。  「你的爆裂彈呢?怎麼回事?為什麼…」  「只有笨蛋才會通知對手自己要使出殺手鐧!學著點!」  「三殺!」 -----------------------------------------------  回到主堡,我已經復活,葛雷夫也平安回家,補了一把大劍準備出門。這場戰役雖然成功讓他拿下三個人頭,但是我的誤判與失誤,卻讓希維爾多賺了一個首殺,想來想去我還是有點錯誤,該跟他道歉吧!  正當我想回頭跟他攀談時,一根冷冰冰的槍管抵著我的背心。這不友善的一舉讓我提高了戒心,原本想說出口的歉語通通停在胸臆。  「滾去別路!別再過來!」  這種不可理喻的要求我還是第一次聽到,當下怒火攻心,我也不管背後就是一把散彈槍,回過頭去直瞪著他。  「剛剛的誤判是我的錯誤,我該道歉。但是有罪不可赦到這種地步嗎?」  「你剛剛的舉動,我無法判斷你的意圖究竟是好是壞。你貿然地將三個敵軍吹到我面前,卻讓自己暴露於危險之中,這種行為,我想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撥開他的槍管,兩眼直直地瞪著葛雷夫,但他的目光沒有因此而有所退卻。  「因為我的誤判,導致對方李星有機可乘,幫助希維爾拿下人頭。如果我不能當機立斷,見機行事彌補過錯,那又怎麼能當一個好輔助?」  葛雷夫不語。  「你要一個合理的解釋?那就是我相信你,所以我願意犧牲自己來成全你!」  「可笑!這裡是戰場,你當這裡是玩扮家家酒的場地?還談什麼信不信任?兵不厭詐,也許有一天你的隊友就會背叛你,讓你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這種犧牲奉獻的精神,只適合待在後備的醫務軍!」  「但是下路就是一條雙人線,如果我不相信我的夥伴,那這條線就是輸了!」  「你只要安分守己地待在草叢裡面,不要礙手礙腳出手干擾局面,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輔助!什麼信任不信任,你去找別路願意跟你玩這遊戲的人當夥伴好了!」  「這樣就失去了雙人線的意義!我的義務就是好好輔助你,讓你可以安穩農兵買好裝備!」  「哼!你怎麼可以沒來由地相信一個『隊友』,如果我反咬你一口,讓你所有努力付諸流水,還有什麼理由讓你可以這樣義無反顧?」  「因為我是輔助!因為我是你的輔助!」  上中打野聽到爭吵聲,紛紛回城勸和,連剛出主堡的小兵都回頭,繞在我們周圍晃來晃去。  但是不管別人怎麼打圓場,他說出來的幾句話讓我徹底看清楚這個人,既然談不上互信合作,那就彼此安分守己。我補我的眼,他農他的兵,對面有任何風吹草動就各憑本事,想辦法以一己之力擊退或閃躲。也因此,我的盾從來不套他身上,他也不埋怨我。我被對面集火時,他選擇無視放生,我也不會向他討救兵。  就這樣過了好幾場戰役,下路的表現都算亮眼,雖然我跟他仍然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必要時仍然會接技收頭,除此之外不會有多餘的交集。我們不是夥伴,只是兩個獨立的個體,盡自己應盡的本份來幫助團隊贏取勝利,如此而已。 -------------------------------------  這次成功雙殺後,該是時候回補,一如往常,我默默地待在自家的草叢等回城詠唱結束。他跟我水火不容,自然選擇在另外一端的草叢裡回城。對我來說也好,這種討厭鬼還是眼不見為淨得好。這次雙殺收到的助攻可以買些甚麼呢…  咦?  他那邊的草叢…  在發光…  「中消中消中消中消!」  糟糕,是中路卡爾瑟斯傳過來了!  這該死的傢伙,看到我們兩個都殘血就想趁機尾刀。依照這距離來算,我絕對有辦法全身而退,但是對面草叢的葛雷夫沒有足夠時間可以跑,眼看著傳送詠唱就要結束,如果我繼續待在這裡,肯定會陪著這大鬍子一起成為這骷髏頭的六百塊!  說也奇怪,我想趁機開溜,但是身體卻不聽使喚停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葛雷夫往我的方向跑來。  「我在等什麼…如果我再等大鬍子跑過來,傳送就結束了…我跟他一定會死在這…」  詠唱結束了!  「快點跑!你還在等什麼?」  葛雷夫踉蹌地跑向防衛塔,如此落魄潦倒的模樣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眼看著卡爾瑟斯就要過來收割我跟他的人頭,但是我仍然躲在草叢裡不動,究竟是為什麼?我在等什麼?要不是對面沒有在我們這裡插眼,卡爾瑟斯早就發現我了。  但是我的雙腳沒有移動,壓低身子,矮身在草叢裡等待。  「痛苦之牆」!  葛雷夫沒有注意到,一個猛龍過江撞上了牆壁,動作瞬間慢了下來,卡爾瑟斯趁勢追擊,腳下的汙染逐漸吞沒葛雷夫。  「颶風呼嘯」!  這個下意識的行為連我都不敢相信,我居然在幫葛雷夫斷後。過去這麼多次恩恩怨怨,為什麼我會在這種時候出手?  集氣時間不夠長,只將卡爾瑟斯捲起了一小段時間,雖然微微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但是卡爾瑟斯的二速鞋比葛雷夫的一速鞋快得多,馬上又要追上了。  「和風守護」!  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念頭,我居然將僅有的保命技扔了出去,成功緩速了卡爾瑟斯,葛雷夫退進了塔內,但卻也讓我自己暴露在危險之中。  我的舉動似乎激怒了卡爾瑟斯,他將目標轉向我,但現在的我一招控場技都沒有,只能夠逃一步算一步。但是裸足與二速鞋之間的差距瞬間被追上,幾下荒無就將我擊為重傷,也因此落入了污染的範圍內。  「糟了!」  我倚靠著山壁,身體逐漸癱軟,跌坐在地上。現在已經無路可退,被這不見天日的小小峽谷包圍著,就算有翅膀也飛不出去。  卡爾瑟斯一步一步地逼近我,污染的痛楚使人窒息,他似乎不打算使用荒蕪,而是使用污染的傷害一點一滴磨損我的生命。這種極盡殘虐的手法,果然只有這不是人的怪物才想得出來。  即使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我也要瞪著這骷髏頭,證明我不害怕死亡,我不害怕!  最後卡爾瑟斯的身體終於籠罩在我上空最後一片景物,吞噬我的不僅僅是身體上的痛楚,還有他帶來無止境的恐懼。 -----------------------------------  再次醒轉的時候,我發現我倒在防衛塔下,並沒有被傳送回家。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消失殆盡,卡爾瑟斯不見了,恐懼感也消退了,只剩下幾處傷口仍在隱隱作痛。  當我坐起身時,一件暗紅色的斗篷從肩膀上滑了下來…這不是大鬍子葛雷夫的嗎?他人呢?他沒有平安回家嗎?  「快點上盾回家吧!時間不多了!」  是他的聲音,原來他就站在我後面,扶著防衛塔的邊緣,神色憔悴,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我…卡爾瑟斯呢?」  「死了。」  葛雷夫倚靠著防衛塔,一邊說著,一邊點了根菸。  「我回頭收掉他,把你從污染區裡拖出來。雖然保住了小命,不過他在唱安魂曲了…你自己上盾滾回家去吧!」  「那你怎麼辦?」  葛雷夫沒有回答,一個人往主堡的方向走去,現在不管做什麼都已經於事無補,我們兩個的血量,絕對捱不過這一下安魂曲。只有用我的風暴之眼,保全我跟他其中一個人的性命。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又想起逃跑時,他落魄又滄桑的模樣,這是我從沒看過的他。跟他出生入死這麼多次,他總是冷漠而毫無表情。這大概是他第一次近距離面對死亡且無法避免的經驗,而偏偏這安魂曲詠唱的時間又特別難熬。再堅強的鐵漢,也都會有脆弱的一面。  也許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會露出這樣落寞的神情。  我拎著魔杖與斗篷,跟在他身後,眼看著紅光越來越濃厚,我們的時間所剩不多,於是我脫口問了他。  「你為什麼…到現在還是不願意相信我?跟我當夥伴?」  他依然保持沉默,吐了一口煙。雖然看不到他的正面,但是他的背影卻難藏他心中的故事。 -------------------------------------  「為什麼他總不給我好臉色看?明明我們可以成為好搭擋的,卻為什麼要這樣惡言相向?」  某天午後,我一邊在河邊玩水,一邊跟索娜抱怨葛雷夫的態度,這些日子來,葛雷夫的不友善讓我非常沮喪。  「但是我很希望可以跟葛雷夫當好夥伴。因為…誰希望跟自己的搭擋鬧得不愉快嘛!」  「他的觀念很好,槍法又準,配上我的暴風控場,我們總是可以成功稱霸下路。可是他總是不苟言笑,甚至懷疑我對他的好意,像個獨行俠一樣,我行我素,把我當作空氣。」  「那種感覺就像我跟他之間有一道不能翻越的高牆,他躲在牆的另一端,而我卻只能待在這裡默默看著他躲在裡面。」  「雖然他說的話很傷人,但是當他說話時,卻又有一種難以言喻的…」  「如果他可以對我敞開心胸,或者我成功取得他的信任…我還蠻喜歡跟他一起走下路…畢竟…我是說…有一個這麼有實力的AD,才不會拖累我的節奏。」  索娜笑了,她用手指在水面上輕撫,用水波留下了字句。  「是這樣嗎?感覺你有別的想法。」  這就是我討厭跟索娜聊天的原因,她總是默默地不說話,但卻又能夠清楚地看穿別人的心思,在她面前百口莫辯。  索娜又笑了。  「或許他是因為過去曾有過的傷痛,才選擇封閉自己。傷痛會過去,但是傷疤依然存在。無論怎麼粉飾,傷疤的存在是個不可抹滅的事實。」  「許多人都會因為他身上有著明顯的傷疤而選擇敬而遠之,但這是他所樂見的嗎?」  「一次又一次的經驗,讓他不得不重視這個傷疤,也致使他走上現在孤僻的個性。」  「如何敞開他的心門,又可以顧及他那塊傷疤的存在,是需要適當的時機,千萬不可躁急。」  索娜將手指上的水滴輕輕一甩,絲毫不留一點痕跡,臉上的笑意依舊。  「時機嗎?」  思索之時,我不經意地踢起一陣高高的水花,水花在半空中被陽光映照,產生了短暫的彩虹。雖然只是短暫的彩虹,卻也美麗地動人心弦。   -------------------------------------  當他說完那段往事時,安魂曲就要進入尾聲,他的背影逐漸被紅光吞噬﹝我想我應該也紅得差不多了﹞。  那段往事在他說來輕描淡寫,但卻讓我啞口無言,那一瞬間,我終於理解他為什麼不肯信任我。舉凡是有情有義的人,卻被信任多年的夥伴這種殘酷騙局,自然都會留下深刻的傷痕與痛楚。  約莫幾十秒的沉默,我們都沒有開口,他在等待我的回應,而我卻在等待他的回頭。  菸蒂落了下來,他口中的那根菸燒到了盡頭。一個想法自腦中飄過,我來不及思考,直接付諸言語。  「這世界上,有像他一樣背叛你、欺騙你、甚至重傷你,讓你留下慘痛經驗的人。可是也有我這樣,就算你對我不理不睬,依然陪著你,想辦法保護你的笨蛋。」  葛雷夫微微回頭,神色有點驚訝而不可置信,但立刻轉回去冷笑一聲。  「快點上盾回家吧!你這沒用的輔助。」  這時的他看起來輕鬆許多,但是死亡的倒數計時已經進入尾聲,他故作瀟灑地往前走,隱藏不住的那份落寞,致使我做了這個決定。  我用魔杖往他背心一戳,就像當初他拿槍管對著我一樣。  他沒有轉身,只是被我的舉動嚇了一跳,抬起頭往前看了看後,又低了下去,並重重地吐了一口煙。  這景象深深烙印在我心裡,在最後倒數的時刻,他的脆弱與無助終究戰勝了以往戰場上的英勇。面對無法避免的死亡命運,我們都一樣,內心充滿脆弱而無助。  但是現在因為他,我不一樣。  「就當我真的是那麼一個不知醒悟的傻瓜…」  趁他不注意時,我輕輕飄到他身畔。  「就當你內心的牆終有崩毀的一天…」  輕輕地將他那件暗紅色斗篷披在他肩上。  「就當我最後一次,用生命來相信你…」  將頭湊到他耳邊,悄聲說了一句。  「笨蛋大鬍子,你才沒用。」  「風暴之眼」! -------------------------------------  這次我是真的回家了。  睜開眼睛時,上路那隻約德爾人一臉猥褻地看著我,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他也識相地跑回線上。  安魂曲的威力真的不是普通的痛,早知道就不要耍帥,讓那個大鬍子也體會看看這種痛楚!  唉…還是認命點,多買幾隻紅眼防傳送,順便清清視野,讓咱們家那匹人馬有機會多來下路泡泡茶。  離開商店時,身後傳來一陣回城的音效,看樣子應該是大鬍子又帶了石像鬼以後才回家,看他的模樣也略顯尷尬,我想我還是早點回線上佈佈眼吧。  「喂!別走。」  他的聲音似乎沒有像以前那樣冷淡,比起威嚴,該是他突如其來的溫柔使我停下腳步。但我沒有回頭,只是停在原地不動,靜靜等他。  「你為什麼要幫我上盾…你明明可以自己上盾以後平安回家。我…」  「這還用問嗎?」  天氣冷了以後,我的鼻子都有點不通,說話帶點鼻音。而且這幾天峽谷風沙有點大,眼睛進沙了,真困擾。  「因為我是你的輔助。」  說這句話時我依然抬頭看著前方,我不想讓他誤會我眼睛流汗的理由。只聽見他腳步聲自背後慢慢靠近,不時傳來調整散彈槍的聲音。  但這次抵住我背心的,不再是冰冷的槍管。  一件負極斗篷披上了我的肩膀,使我突然矮了下去,感覺到他從我的背後,用兩隻厚實的手掌,穩穩地將那件負極斗篷安在我肩上。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也把我嚇傻了,還來不及反應,他一個猛龍過江早已閃過我身旁,只讓我看到他離去的背影。  「很好,走吧!」  是時候跟希格斯買個護目鏡了…這風沙大的有點嚇人啊!  望著他這次離去時英挺的背影…我想我穿上的這件斗篷,是一輩子脫都脫不下來的負荷。 ----------------------------------- 給END的朋友/還有本故事的真實來源 我:「欸死歌開大。」 葛:「怎辦?」 我:「盾給你,我死回去,你繼續農。」 葛:「喔好。掰。」 我:「掰。」 ----------------------------------- 我也要這麼棒的AD呀阿阿阿阿QAQ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75.180.111.50 ※ 編輯: joesmile 來自: 175.180.111.50 (07/01 18:31)
hot333 :「喔好。掰。」 07/01 18:30
energy360404:原PO輔助王~~~~ 07/01 18:31
Yanrei :身為一個SUP 我也常常給AD盾,自己死回家啊 XDD 07/01 18:31
walter741225:如果你今天玩的是機器人 07/01 18:32
a1202799 :SUP:真知很貴我走先!AD幫擋。 07/01 18:34
cleansing010:推!!!! 07/01 18:34
kinomon :先推再看 蠻不錯的XD 07/01 18:35
zsp7009 :裸足萬歲 07/01 18:37
imdai :看完了 寫得很棒 推推~~~ 07/01 18:37
diefish5566 :好多梗啊 07/01 18:39
mitkuchen :這對CP挺微妙的....XD 07/01 18:46
kinomon :有點感動QQ 文筆很好啊~~ 07/01 18:46
louis8053 :其中幾段有點婊ww 07/01 18:47
SINXIII :「喔好。掰。」 好討厭XDDD 07/01 18:53
highwayshih :「喔好。掰。」XDDDDDDDDDDDDDDDD 07/01 18:54
lonely0830 :上次玩NAMI 死歌唱大 W可以保一個 我也給AD= = 07/01 18:55
lonely0830 :有時候真的會在KDA跟團隊利益之間猶豫........Q_Q 07/01 18:56
a411112000 :「喔好。掰。」 07/01 19:00
S6321698 :「喔好。掰。」 這才是現實 07/01 19:01
Harute :「喔好。掰。」 可惡我朋友也是會說這種話的人 07/01 19:02
MotoDawn :現實生活中 ad:/all sup都不會幫上盾 GG 打完幫檢舉 07/01 19:04
Heteropoda :XD 07/01 19:08
byon1009 :MotoDawn正解 07/01 19:11
turningright:「喔好。掰。」 07/01 19:11
Dia149 :寫這麼多@@ 實際上還是END阿XD 07/01 19:16
marco79811 :我一直以為葛雷夫的官配是塔里克(誤) 07/01 19:24
shoya :掰~XD" 07/01 19:38
SougoOkita :推motodawn XDDDD 07/01 19:48
skycloudtw :喔好。掰。 07/01 19:49
xx52002 :最後面 wwwwww 07/01 20:24
asiakid :官配明明就逆命(疑? 07/01 20:43
tomalex :「喔好。掰。」 07/01 21:11
venomsoul :因為我是~你的輔助~~我自青春開始擋招 07/01 21:25
peareyra1011:我自低等時~就跟你跟到老~ 07/01 21:37
CPULE :拜 07/01 22:10
milannakao :裁判! 這死哥大唱得有點久啊 07/01 22:40
Cruised : 07/02 00:17
Fantasyweed :「很好,走吧!」這明明只有四個字!!XD 07/02 10:00
Fantasyweed :話說索娜不是啞巴嗎XDDDDD 07/02 10:00
f222051618 :本篇跟後記都超棒 XD 07/02 15: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