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阻止我思念的東西，包括斜對角埋頭的學生，右葉在紙上奮筆畫著
奇妙的圖畫，它們總是排成一直線的；左葉壓著一張大小相仿，同樣化著奇
妙圖案的畫，聽說這樣叫做臨摹，是代代保存資料的方式。或者是稍遠處一
邊拿葉子互相搔癢，一邊從花蕊吸入奶黃色的蜜汁的國中生。他們都擁有一
付令人著迷的神情，那種明明內心頗有深度，可是不曉得一點點露出的方法
，一股腦兒全部張揚出來。說到這我便要得意一下，掌握露出的節奏是我的
專長，那些晨昏伺候我的無不傻傻地盯著我，好似要看出節奏的奧秘。
那些特殊的花上面常有兩顆好玩的黑色種子，雖然可以自由滾動，但在
那些花上，種子常常慵懶地浮游在白色的玉水之中，忘記了荷葉露珠滾動的
故事。黑色種子本身有一種熱度，使用陽光或是辛苦地用南風焙成的熱度向
我臉上輻射過來。於是我必須常常穿著在兩呎高的水，並且套上透明厚厚的
圓領禮服，以免一下子便要融化起來。
雖然這樣，我的臉卻是直接曝露在這樣的熱度之下，那些濃郁且紅軟的
血或是漸漸集中到我的唇，或紛紛突於淺白的皮膚點點。血裡面是含溶祖傳
的香，從我表面的汗珠蒸發，這些香本是預備要給予命運決定的對方─那有
一天乘著風呼嘯的人─指引的，可是這些不安分的血已經失去控制，紛紛傳
遞思念給予週遭異鄉的花朵。雖然早知道不會有人理會，我還是會祇求那隻
候鳥，從北國的雕像肩上飛來過冬的翎，請牠熟練的撿取我身上能夠交談的
信物，放置在他們的眼前，請他們隨著香，一如隨羅雷萊的歌，那樣包擁過
來。
只是，若靠得太近因而擦碰而後墜落到水裡，那我只能說：「不，我不
知道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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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嬙麗姬,人之所美也,魚見之深入,鳥見之高飛,麋鹿見之決驟.
<<莊子.齊物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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