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Simonfenix:不痛嗎?真的不痛嗎? 05/25 20:49
老婆(四)
天亮了,我不敢睡。
晨曦,漸漸描繪出谷底樣貌,霧,卻瀰漫著朦朧,使得此情此景就像夢,不存於現實,我在這裡徘徊,夜晚的時候,遭遇了幾次打鬥,我沒有找到發狂的金獅子,我也沒有找到我的大姐。
大姐永遠離開我了嗎?
我不知道,但思考這個問題,我只覺得滿是魔物髒血的盔甲沉重不已,我想尖叫,不時竄出的魔物卻阻止我,我只好壓下這份寂鄝,殺了牠們。
霧退去了,原來紅岩幽谷這麼漂亮,疲憊不已的我看著小溪,頹喪地坐下。
「主人。」
聽見聲音,坐在岩上的我急忙回頭,微風吹來,她已經抱緊了我。
「對不起,我讓你擔心了。」她像個慈祥的母親,安祥笑著,在她的懷裡,我就像個小孩子大哭,抱緊她尋找安慰。
「別哭好嗎?我沒事。」她溫柔看著我,眼角泛著淚,我破涕為笑,將她擁得緊緊。
「你終於笑了,你知道嗎?」她撫著我的臉頰,要我看著她的眼睛,片刻,注視著她迷人眼眸的我,這才倘然回神。
「做愛好嗎?」她哄著我。
我手套擦拭,隨意拂去臉上的淚水,失而復得,我只想抱著她細細戀著這份喜悅,我從來沒有度過這麼難熬的夜晚,幸好,我並沒有絕望。
「金獅子呢?」我嘆了口氣,不懂這些魔物的作為。
「我殺了,只是蔓延開的毒性讓我傷得太重,我只好隱匿起來,試著修復……對不起。」她向我致歉,剛種鋼龍一擬化成金屬,在深夜就像一塊黯淡無光的岩石,我和魔物都順著氣息追蹤,自然不會察覺沉睡的鋼龍。
「我知道你在找我,可是我用這種方法修復一定要一段時間,唔……」
沒讓她說完,我已經吻上她,片刻,結束深吻的她迷濛看著我,心滿意足地對我一笑。
「你笑了,知道嗎?」她撫著我滿佈淚痕的臉頰,我知道,她一直在等這一刻。
「嗯……」我點點頭,但我覺得這代價太大了,妳知道我有多害怕嗎……
「走吧。」我道,不想再留在這了。
「先等等好嗎?我已經知道是誰做的好事了。」她抱著我飛了起來,重新脫殼的她煥然一新,處於高度戒備的古龍,不會被任何力量擊倒。
「是誰?」我問。
「這種毒應該是奇面族的巫醫調配的,但和黑貓配合,這表示……」她苦笑,表示舞雷龍的出現並不單純。
「要去找轟哥嗎?」我問,再往前走,就可以找到隱居此處的醫生,也許,對這裡瞭解的他可以提供情報。
「不用,我已經去找過了,有一隻巨大吞龍在入口守著,牠認出我,所以沒有對我攻擊,從牠高度戒備的態度,我想轟哥應該不在。」
「照目前看來,應該是某個後生小輩搞出來的,去、下賤的飛龍種也想當頭?」索菲提雅啐了一口,受到冒犯,高傲的古龍是不會原諒飛龍種的逾越行為。
「是昨天那頭舞雷嗎?」我問,但從牠的體型和實力,我不認為牠能夠使役金獅子。
「牠就是一個死了孩子的母親,真是……跟你在一起這麼久,我真的以為自己是一個家庭主婦。」
「還是胸部特大號的。」我聳聳肩,她胸部蹭了蹭我,喜歡這個說法。
「公的那頭,實力應該超乎一般的飛龍種,不過,我不會再留手了,低劣的賤種居然以下犯上,死雷鳥,你準備叫你婊子當寡婦吧。」一聲龍嘯,飛翔龍召來的烏雲讓峽谷下起暴雨,暴雨下了十天,沒有一刻停過。
我和索菲提雅在風眼中的晴朗雲屋,休息、覓食、做愛。第十一天,狂雷劈開雲層,忍不可忍的峽谷首領,突破烏雲飛了上來。
「要緊嗎?」
我問,眼前停留雲端的巨大鳥龍,體型是舞雷龍一般尺寸的三倍大,索菲提雅平息大雨,在日光的照射下,這頭舞雷龍就像披著一具黃金重甲,隨金色巨翼綻放的驚人氣勢,與天地最尊貴的古龍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牠只是想強出頭罷了,這裡是我的地盤,雜種,只會死在這裡。」
索菲提雅哼了一聲,非常不屑地向前來的舞雷龍拍了拍手,嘲笑他的勇氣。指節輕彈,白捲雲立刻瀰漫著霜,溫度驟降,唯有我所在的雲屋,受風翔龍庇祐,仍維持常溫。
「妳專心對付牠吧,我在下面等妳。」見索菲提雅戰意高昂,我知道無法阻止這場對決,索菲提雅也同意我的請求,雲屋有護盾守著,但仍會讓她分神,她眼神示意,雲屋便化作一片雲毯,輕盈載著我,朝地面飛去。
舞雷龍並沒有趁隙出手,顯然,牠眼裡只有和牠對峙的古龍。
離地表越來越近,我抬頭,激戰早已開始,狂雷對上颶風,我看見一頭鋼鐵巨龍不斷發射風砲,身形幻化的同時,雲海向上竄出冰錐,龍捲風灑成一片風牢,圍繞住鋼龍美人,這裡的局勢太有利,謹慎應戰的她不會再讓自己中毒,冰甲、風壁、冰牢、風牆、冰錐、暴風雪,我只見巨大鳥龍硬是吃下攻擊,閃電齊出,卻怎麼也逼近不了藏匿雲海的鋼鐵巨龍,片刻,我很快發現舞雷龍一直繞著小圈圈打轉,牠被困住了,古龍只是在玩牠,讓牠,做困獸之鬥。
離地面還很遠,我卻覺越來越冷,從高度向上算,加上漂浮在半空中的厚雪,雙方大戰的位置應是一個類似雪山的環境,這表示,習慣峽谷環境的舞雷龍如果無法脫困,牠很快就會凍死了。
舞雷龍似乎也發現這個狀況,感受到殺意,我知道牠開始將矛頭指向我,不過我和戰場已經拉開距離,牠能衝出包圍網嗎?
喔……不。
我看著底下飛掠的鳥龍影,覺得無奈,公的被困住了,可還有一隻母的。
「主人?」索菲提雅也發現這個情況,她溫柔的聲音帶著緊張,透過風吹送到我耳裡。
「不用怕,妳打男的,我打女的。」我知道她聽得見,便大聲喊著,片手劍鞭如長蛇,在空中盤旋。
「我要支撐點,快!」我下指令,其上的雲積雪立刻落下無數冰雹,菱形的大冰錐規律灑著,如同彈幕,在空中編織縱向棋線,我鞭子一甩,鉤住冰錐讓雲毯順著推力反動,以鞭馭風,和金色雌鳥在冰雹雨中玩起捉迷藏。跳棋而已,看我不動由衷的表情就知道我喜歡奕棋了。
操,怎麼放雷啊?
我身子一低,急襲閃電差點打中我,我連鉤三個冰錐急停,在牠撞上我之前抽鞭捆牠的喉嚨,牠放電,我手臂反纏,緊抓著劇烈震動的劍身,在牠把我往下甩的瞬間上推,扔出水飛刀,刺入牠的腹部。
效果不大,僅僅只能讓牠知道我能對牠有威脅性,我直鉤正前方的冰錐,平行擺蕩,穿過冰錐的運行軌道讓我差點撞到它,但我牽引的冰錐順勢飛去,直接在雌獸翅膀上砸出裂縫,牠跟我一樣,在冰錐的夾縫穿著,可畏懼水屬性的牠,冰錐的冷卻效果顯然有用,牠一失衡,我立刻又掃了三顆冰錐過去,不過我自己也被冰錐打到,和牠同時掉了下去。
「主人!你不要亂來啊!」聽見她還有時間擔心,我知道她雲端的戰鬥十分愜意。
「給我認真打!打完了有獎賞。」我大笑,索菲提雅很緊張,但她不知道,我終於因為狩獵感到興奮,回氣的我很快揮鞭子,乘雲毯扶搖直上,冰錐的冷卻效果對我的剎那盔甲而言,就只是普通鈍器,但舞雷龍在我的密集攻勢,左翼很快就不亮了,我感覺我根本就像雪地中,玩扔雪球的小孩,這隻浴雪的雷鳳凰,不……該說是雷光蟲,身上貼滿的亮片很快就要被拔光了。
好了、給我去死。
又甩出一根冰錐,牠左翼圍繞的雷光也不亮了,露出平凡的翼殼,雌獸似乎不明白我看穿牠的動作,仍朝我猛噴閃電,但我只要盯著牠的頭,我甚至可以靠近點,直接給牠頭一鞭,把牠頭冠打爛,牠的動作越來越慢,畢竟……這種氣候對牠而言實在是太不利了。
「小心!主人!」就在此時,專注拆雌獸身體的我聽見索菲提雅大喊,我後鉤一顆冰錐,在空中急速向下,立刻發現雄獸突破雲層正朝我衝來,牠完全無視鋼龍的猛攻,承受著不斷轟上牠背的巨冰錐、風砲,硬是要殺我,或是,營救配偶。
「別管我、繼續轟!」雌獸已經被鞭子和冰錐打得昏了過去,我放棄雲毯,鞭子一鉤,龍影立刻從我身旁呼嘯而過,果然,雄獸是在救牠的配偶。
「風砲、目標我!」
和牠們一起下墜的我大喊,朝我飛來的索菲提雅明白我的用意,立刻朝我轟出一發衝擊力低,速度卻更快的風炮,我咬著牙,承受著打上我背的狂風加速,硬是趕在在雄獸追上雌獸的前一刻,鞭子一刺,貫穿毫無防禦的雄獸脖子,牠中了太多攻擊,身體早脆弱無比,我收鞭成劍,天空也落下血雨,濺上昏迷的雌獸身體。
討伐成功,我立刻雙手纏鞭,高舉射出,試著讓索菲提雅營救我,交叉風旋讓我墜落的速度變慢,然而距離不夠,鋼龍美人抓住鞭繩的瞬間,我左手還是立刻脫臼,幸好,索菲提雅最後仍把我接住,抱緊了我,獻上美人香吻。
「馭風的感覺好玩嗎?」吻完我,她笑。
「不好玩。」我苦著臉,剛剛脫臼的瞬間,我痛得差點咬斷舌頭,不光是左手脫臼,我右手也整隻沒有感覺。
落地,我們面對的是兩隻墜地的舞雷龍,雄的那隻在空中就被我殺死了,雌獸,似乎還有一絲生氣,然而直接撞上地面,牠又被冰錐刺得滿是裂痕,看上去,就與一旁巨大的死鳥無異。
「主人,你決定怎麼處置?」索菲提雅問的同時,我又痛得想咬斷舌頭,喘過氣,我才苦著臉看著塞回的左手臂,長痛不如短痛,可妳不是說……不痛嗎?
「妳不是說不痛嗎?」我向她哀嚎。
「你幫我破身的時候不也是這樣說?不痛嗎?真的不痛嗎?」索菲提雅瞇著眼笑,針對她的提問……我們還是把焦點回到魔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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