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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1980年第一次見到 Wayne Garland,而我以為,他恐怕是我在棒球場上遇見過最可悲 的人。球隊的更衣室裡經常培養出一種人,他們的言行活像剛開始在惡魔島服無期徒刑那 樣。他們無所不抱怨,然後又為了別人怨言太多而抱怨。 可是沒有一個人的抱怨比得上 Wayne Garland。他從來不好好說話,他只是咆哮。他永遠 板著一張怒容,在他眼中,大多數人都跟虱子沒兩樣。 Garland對甚麼都看不順眼。我原先以為這是他在1977年和印地安人隊簽下十年230萬美元 的大約,然後肩膀立刻壞掉所造成的。他是第一批簽下大約的自由球員,當然,也是第一 個成為利空的自由球員。 「不對,Wayne變成這樣的原因不是這個。」巴爾的摩金鶯隊的總教練Earl Weaver告訴我 :「你知道他在我們隊上的外號叫做甚麼嗎?『牢騷鬼(Grumpy)』。這傢伙1976年幫我 拿下20勝的時候,就已經抱怨個沒完沒了了。我在九月得讓他先發四場才能讓他拿下第20 勝,結果他一天到晚幹譙這件事。」 「為了甚麼?」我問。 「每一件事......無所不抱怨......在 Wayne身上,誰知道呢?我後來發現最好還是當耳 邊風。」Weaver大笑著說:「他其實真的沒這麼差勁,但他就是一天到晚哭喪著臉。」 1969到1975年,Garland 為巴爾的摩效力,這段時間主要是在金鶯隊的農場裡。這六年之 間他在大聯盟的成績是7勝11敗。 但在1976年,他把螺絲球練好了,一舉躋身金鶯隊先發輪值圈,那年他拿下20勝 7敗,自 責分率2.68,先發25場完投14場。那時他才26歲,而他成了自由球員。 「1977年球季開始前,我們想做些戲劇性的事。」印地安人隊前總裁 Ted Bonda說:「自 由球員制度開始實行,我們需要一個先發投手。(在1975年)我們想盡辦法要簽Catfish Hunter,我們親自到他家拜訪。我們還請Gaylord Perry幫我們打電話給他,因為Gaylord 和Catfish是北卡羅來納的同鄉好友。」 可是Hunter最後跟洋基隊簽約了──加入了George Steinbrenner和Gabe Paul的洋基隊。 「我們在簽下Catfish這件事上,真的就是在紐約之後屈居第二。」Bonda說。 或許印地安人隊真是如此。但自由球員簽約畢竟不是手榴彈擲遠,「接近」沒有多大意義 ;儘管如此,印地安人隊在自由球員時代裡還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在競標中落後於其他球 隊「屈居第二」。據說,他們在爭取 Dave Winfield時屈居第二(他去了紐約洋基隊), 連聘請Billy Martin當總教練也屈居第二(他去了奧克蘭運動家隊)。 因此,印地安人隊想要 Garland,他在贏得20勝的1976年球季年薪是19,000美元。在他得 知自由球員競賽之前,他期望能在下個球季加薪到40,000美元左右。每個大聯盟球團都受 邀向 Garland的經紀人提一個不公開的價碼,由最高價者得標。印地安人隊在合約上寫下 了23萬美元和10年,實際上是指每年年薪23萬美元,十年總價 230萬美元。那是個球員平 均年薪50,000美元,明星級球員可望獲得10萬美元的年代。 「我瞠目結舌。」Garland說:「我最無法想像的就是這麼大一筆錢。我從來不想要這麼 多錢。我甚至連作夢都不曾想到我會賺這麼多錢。但我又能怎麼辦,把錢還回去嗎?」 Garland簽了約。 他對於在克利夫蘭打球的各種笑話一笑置之,這麼說道:「為了這麼多薪水,我去西伯利 亞打球都甘願。」 當簽約的消息公布,Phil Seghi表示:「沒有人值得 200萬美元的身價,但我們很有可能 把這200萬花在農場裡,卻還是養不出一個20勝投手。」 問題在於:印地安人隊哪來的錢?別忘了,這還是Nick Mileti當老闆的印地安人隊。 「我們對這件事多少有點不計後果。」Bonda說:「我們會先弄到錢,以後再來考慮怎麼 還。」 Bruce Fine進一步解釋:「Ted Bonda 從來不擔心一張為期很久的大合約。他說:『有甚 麼好擔心?反正要全部付清也輪不到我們。』我們的經營模式是先借錢,然後想辦法讓下 一任金主還錢。除此之外,Garland 看來也是有利可圖的投資。他才26歲,卻已經拿下20 勝,我們認為他在未來十年中也會是個20勝投手。」 印地安人隊一如往常地看錯。Garland在印地安人隊的第一場春訓比賽就弄傷了手臂。沒 錯,就在第一場春訓比賽! 那天在亞利桑納州的 Tucson很冷,而且吹著風。Garland熱身時感覺到手臂很僵硬。他以 為自己「投下去就會好轉」,於是他一直投下去,結果手臂從僵硬變成酸痛。但 Garland 還是繼續投球,手臂也變得越來越虛弱,越來越惡化。 他是 200萬年薪的男人,這在當時可是天文數字。他的背號甚至有一陣子也是23號,球迷 一看到這個號碼也就立刻聯想到 230萬美元的合約。於是他被球迷狂噓,他的性格也從憂 鬱變得完全無藥可救。 關於Garland最精彩的故事之一,發生在他的前妻Mary身上。有個球迷對著他吼叫:「嘿 ,Wayne,給我一塊錢!」他就這樣吼叫了一整晚,而這個球迷在克利夫蘭體育場裡的位 子距離Mary Garland只相隔幾排。 當Garland投完一局走下場去,他也差不多吼叫了第100次「嘿,Wayne,給我一塊錢!」 Mary Garland聽不下去了。她走到那個男人身邊,給了他一塊錢,對他說:「拿去。我是 Wayne的太太。」 Garland還有另外一個外號,「牛頭犬」,因為他有時很頑固,在1977年時正是如此。他 帶著手傷投球,但還是硬投下去。那年Garland先發38場,完投21場,不知怎麼地咬牙忍 痛撐過了283局,最後的成績是13勝19敗,自責分率3.59。還有一個插曲:他在球季最後 又先發了三場,輸掉任何一場都會是第20敗,但他一場都沒輸,因為他下定決心,絕對不 要在拿下20勝之後的隔年就吞下20敗。 從他的健康狀況看來,1977年的表現甚至還比1976年的20勝更令人刮目相看。但他的大聯 盟生涯恐怕也就賠在這一年裡。球季結束時,他的手臂簡直成了一片爛肉,旋轉肌袖不得 不動大手術。要是他在1977年初就停止投球,並且提早開刀,結果會不會完全不一樣?傷 害會不會更輕微一點,更有可能康復?Garland 再也沒有機會回答這些問題了。他在1977 年也完全不考慮這些事,他只想證明自己值得這個身價。就算他的投球表現達不到 230萬 美元的水準,他還是能夠付出230萬美元的努力。 手術過後的 Garland往後四年的成績是15勝29敗,直到印地安人隊在1981年球季結束後將 他釋出。他用盡了一切努力:先發、後援、甚至學習蝴蝶球。克利夫蘭的球迷一開始對他 強烈批判,尤其在他買下了克利夫蘭郊外高級住宅區Gate Mills一幢價值775,000美元的 豪宅之後。這幢以石材建造的住宅占地22英畝,有15個房間,還有自己的網球場、游泳池 、馬廄,以及兩棟給女傭住的房子。他付了25萬美元的頭期款,還有第三方信託款65,000 美元,抵押貸款45萬美元。這座豪宅和他的手臂一樣成了 Garland的負擔。到頭來他和前 任屋主纏訟多年,而在印地安人隊球迷看來,這就是Garland被金錢腐化的跡象。 可是當球迷看到他不斷拚盡全力回到場上,他們開始為他難得一見的好表現加油喝采,對 他的失敗也變得不以為意了。當印地安人隊終於放棄了他,這在球迷們看來更像是一場悲 劇而不是錯誤,也就是克利夫蘭的又一次背運。 儘管這人相處起來仍然是個差勁的渾球,我卻發現自己看待他的眼光不得不多了幾分敬意 。          *         *         * 印地安人隊也有一些不上不下的人,像是Jerry Willard這樣的。他是1982年印地安人隊 在Von Hayes交易中從費城人隊換來的五位球員之一。他1984和1985年都在印地安人隊打 過一陣子,表現毫不起眼──至少,不認識Willard的人感覺不到他有多大本事。 當Willard抱怨喉嚨痛,別人要他用鹽和溫水漱口,他反問:「你要去哪裡裝溫水?」 當Willard聽說六月的投票也要決定是否發行債券為新的室內球場募款,他又問:「投票 通過的話,球季結束前我們能不能在新球場比賽?」          *         *         * 印地安人隊有個球員恐怕是棒球史上最卿卿我我(touchy-feely)的人,那人就是Kevin Rhomberg。Rhomberg有著以下這些怪癖: 「他不願意向右轉。」Mike Hargrove說:「我說的是他在走路或跑步的時候。我沒看過 他開車,但他非得右轉的話,他會一直左轉再左轉直到轉過去。我猜想,左轉也沒甚麼大 不了,因為他跑壘的時候反正是得左轉的。」 不僅如此。 「他有這樣的習慣,要是你摸到他的話,他就非得摸回來不可。」Hargrove說:「結果情 況失控了。人們會跑去找Kevin,摸他一下,然後跑掉,Kevin就得追著他們摸回來;在摸 到他們之前,他手邊的事情完全無法繼續做。所有這些摸與不摸,以及不右轉,都讓我非 常不自在。我喜歡Kevin這個人,可是一看到他走向我,我就躲到房間另外一邊去。」 還沒完。 「要是你摸了Rhomberg,他沒能摸回來,球季又要結束了,你就會收到他寄來的信。」《 艾克隆燈塔報》的 Sheldon Ocker說:「信上這麼寫:『既然我碰過這封信,你現在又拿 在手上,那我就可說是把你摸回來了。』」          *         *         * 印地安人隊從小聯盟升上來一個球員,名叫Rodney Craig。他戴的打擊頭盔大約有九號大 小。 球員們把他叫做「水桶頭」。 他也被預期成為一位出色的代打者──結果19個打數2安打。          *         *         * 印地安人隊曾經有個名叫 Bob Lacey的投手,他在1981年大聯盟罷工期間發福了。他的減 重計畫則是在八月開車到體育場去,車窗全部緊閉,暑熱達到頂點,整部車成了行動三溫 暖。 就在印地安人隊換來 Lacey之前,運動家隊總教練Billy Martin實在是受夠了這個左投手 ,不但在春訓期間拒絕派他上場,甚至下令全隊不准和他傳接球。 於是在一場熱身賽中,Lacey 走進牛棚,戴上手套,假裝自己正在熱身。他舉臂抬腿,模 擬整套投球動作,再假裝自己接住了捕手的回傳球。然後他一次次重複著整個流程。          *         *         * 印地安人隊有位工具人Ron Pruitt。有一天,Pruitt在唱國歌時起立,當他脫下帽子,他 頭上戴了一頂橡皮錐形帽(rubber conehead)。* * 註:我猜像是這造型? https://en.wikipedia.org/wiki/Coneheads_(film) Pruitt 有一次和投手Victor Cruz在飛機後座大打出手。他們先是開玩笑地互相推搡,然 後就動起拳頭來,一般旅客們(這是在民航班機上)看得目瞪口呆。 總教練 Dave Garcia那時坐在飛機前方。他後來說:「我沒看到,所以就我所知,這件事 從未發生過。」 Garcia經常是這樣處理團隊紀律問題的。 說到Cruz,他有一次對我說:「你知道,裁判們從來不喜歡我。那些裁判,他們全是殭屍 。」 Cruz也是我所見過唯一一個在手指內側和大腿根部刺青的球員。          *         *         * 印地安人隊有位投手名叫Ray Searage。他的綽號自然也就成了「Raw Sewage」(未經處 理的汙水)。但這還不算是一個投手被取過最難聽的綽號。 他們還有一位投手名叫Bob Owchinko。在印地安人隊和日本球隊的一場表演賽裡,日本記 者們一聽到Owchinko的名字播報出來就高聲大笑。 怎麼會這樣? 「因為他的名字在日文裡是『小雞雞』的意思。」一位日本記者說。          *         *         * 印地安人隊有一位二壘手Jack Perconte,他的守備一直有障礙。教練 John Goryl認為問 題出在 Perconte的「手指不靈光」。Perconte被交易到西雅圖水手隊之後,Gabe Paul對 記者說,Perconte的挫折「是因為他有心理障礙」。 「對,障礙就在他的手套中間。」總教練Pat Corrales說。 記者們記下這段對話的同時,Paul只是惡狠狠瞪著Corrales看。          *         *         * 印地安人隊中唯一一個比 Phil Seghi更愛事後批評總教練的人,是Toby Harrah。有一天 ,Mike Ferraro發現,全隊其他人都已經在場上進行打擊練習,Harrah卻還穿著外出服待 在更衣室裡。 「嘿,Toby,趕快換好衣服到場上去。」Ferraro說。 「菜鳥總教練沒有資格告訴我該做甚麼。」Harrah說。 兩個人彼此咆哮了一陣。然後Harrah放出大絕:「我會在這裡待得比你更久。」 他說得沒錯。 後來,Harrah會說:「有一團迷霧籠罩著這個球隊。」 他說的這點也沒錯。          *         *         * 印地安人隊聘請了原克利夫蘭布朗隊的外接員Reggie Rucker在電視轉播上提供專業分析 。 這種事只有印地安人隊做得出來。 也只有Rucker會用這樣的說法事後質疑Ferraro:「當對方的跑者站上三壘,我會把一個 外野手拉回來放在捕手背後,以防暴投。」 這種想法不只是愚蠢而已,而是完全違反規則:只有捕手才能待在界線之外。 和Rucker搭檔的主播Joe Tait只能搖頭,假裝自己沒聽見。          *         *         * 我實在想不起來我採訪印地安人隊有過甚麼美好時光。我只能說,當我想到採訪棒球新聞 最惡劣的那些日子,我就想到1983年。就連想到每天要去體育場報到都令我厭惡。這支球 隊不只表現爛而已,裡面淨是一群可憐又可惡的人。總教練Mike Ferraro的憂鬱狀態幾乎 永無止境。「當然,這個可憐人才剛得過癌症,割掉一個腎。」Mike Hargrove 指出:「 誰知道這對他的心情影響多大。」 Ferraro 恐怕從球季一開始就已經知道一切都在脫離他的掌控。「我們星期天才剛輸掉一 場球。」Hargrove 回憶:「星期一晚上的球賽開始之前,Ferraro召集全隊開會,把我們 罵得狗血淋頭。突如其來,他罵我們是一群失敗者,穿著打扮不像大聯盟球員,表現更不 像大聯盟球員。他沒完沒了地罵個不停。他說我們沒有隊長,我們全都沒種站出來帶領球 隊。」但印地安人隊當時的成績是4勝4敗。 「這種喊話是在球隊陷入困境的時候才會用上的,不是在4勝4敗這種時候。」Hargrove繼 續說:「那真把我惹毛了,隊上的人們在那一天也很難繼續敬重 Ferraro。那是我在球員 生涯之中唯一一次想要站起來質疑總教練,直到今天我都希望自己真的回嘴了。」          *         *         * Mike Ferraro的垮台是我在印地安人隊見過最悲哀的場景之一。結局降臨於7月6日*的堪 薩斯城。印地安人隊那天1:6輸給皇家隊,但令Ferraro震驚的是,六局下半兩人出局後, 他的球隊竟然全部跑下場去。Neal Heaton保送了第一位打者Hal McRae,接著 Amos Otis 打了一支雙殺打,然後防守的印地安人隊全都跑回休息區。但那個半局才經過兩個打者, 兩人出局。 * 按照Baseball reference的1983年賽程資料,這場比賽的日期應該是7月25日。下文的 7月26日亦同。 http://www.baseball-reference.com/boxes/KCA/KCA198307250.shtml 「那通常就是一個結束半局的雙殺。」Hargrove十年後回想:「我在一壘接住回傳球,把 球滾回投手丘,然後整個球隊都跟著我回到休息室。他們得把我們叫回場上去。我告訴( 教練)Johnny Goryl:『這想必可以改變 Ferraro認為我們沒有隊長的印象了。我帶著整 個球隊直接跑下場。』可真瘋狂。」 Ferraro也同意。 7 月26日的那場比賽之後,他默默坐在辦公室裡。他面前放著一疊撲克牌,他正在玩接龍 (Solitaire)。 「你連現在幾個人出局都搞不清楚,又怎麼可能贏球?」Ferraro 一邊問,一邊拋出兩張 牌。 「我們在休息區裡拚命喊著只有兩出局。」他說,又拋出一張牌。 「我知道我們隊上有很多不開心的人,很多寧願到別隊打球的人。」他說:「但那不是我 能控制的。在紐約,我們在內野有個像 Graig Nettles這樣的總負責人,他不斷提醒隊友 現在的狀況。可是在這裡......」 然後Ferraro把整副牌放下,看著我。 「過了一段時間,」他說:「當你輸掉了太多場,那簡直就跟贏球沒兩樣了。隊上有些人 已經在克利夫蘭待了很久。除了輸球還是輸球。你開始覺得你是在一個巡迴馬戲團裡,只 不過是從這個城市到下一個城市。贏球還是輸球,全都無關緊要了。」 Ferraro 繼續說著贏球和輸球是怎麼變得毫無差別,聽來就像是禪宗:贏就是輸,輸就是 贏。一切都有某些意義,一切也都全無意義。 然後他盯著那副牌說:「可我連這種遊戲都贏不了。」 過了三天,Gabe Paul大發慈悲開除了Ferraro。我真希望我能夠和他一樣一去不返。 (待續) --
Tokuseki: 推 另請問文中'克里夫蘭布朗隊的外接員'一詞中的外接員 07/29 00:54
Tokuseki: 指的是什麼 07/29 00:54
Fitzwilliam: 美式足球的wide receiver。也就是說他們找了個前美式 07/29 00:55
Fitzwilliam: 足球明星去當棒球球評(聽說是為了提升收視率)。 07/29 00:55
Sebastian: Bob Owchinko XD 07/29 01:02
fetoyeh: 記得藍鳥小聯盟也有一位叫Sean Ochinko的 XD 07/29 01:44
dufflin: 不肯向右轉 哈哈哈 這啥毀啦 07/29 08:33
udm: 那個叫做強迫症,例如相信自己一互旦向右轉,就再也回不來... 07/29 09:07
minchien311: 推 07/29 10:43
MrNeverDie: not OCD, but phobias, 恐懼症? 07/29 11:40
Sechslee: Owchinko XDDDD 07/29 16:46
rayven: Kevin那是強迫症吧 07/29 19:05
vg175: 煞氣A老婆 07/29 19:25
badblue: 怎忽然覺得最後那段有點哀傷.. 07/29 19:33
alpacaHong: 單人橋牌? 07/30 06:53
※ 編輯: Fitzwilliam (61.230.129.6), 07/30/2015 11:30:13
Fitzwilliam: solitaire。已更正。 07/30 11:30
Fitzwilliam:轉錄至看板 Indians 09/29 14: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