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前)
在這本書的連載揭露了他對Haaland鏟球事件的內幕,演變為一宗國際性的話
題之後的數個星期,基恩回到OSM,渴望想對他們釐清他在訪談中對我提到的
那些觀點。Haaland和曼城隊己經採取了法律行動,而Football Association對
他要求罰款似乎也是避免不了的了。
"在我的職業生涯中,我從沒計畫過要蓄意去傷害任何一名球員,"他說。
"在Haaland事件當時,我很認真地在踢球。書裡(描述此事件)的用字是
為了配合作者的風格。大家應該要明白,Haaland他本人已經表明,我對
他那次鏟球並沒有造成他球員生涯提早結束。"
不過,撇開他那近乎魯莽的直率,從他對我說的話中,可以看出到底為什麼Keane
認為Haaland應該負責。畢竟讓他那麼久一段時間都不能上場,並造成他採取報復
手段的原因,可說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一切都是因為當初那不顧一切的一踢。
現在可以很清楚地看出,私底下的基恩很和藹可親、很迷人,而不論是球場內還是球
場外,會惹火他的事情都是很明確的。有時,他似乎想下定決心去消除自己既定的這
種冷酷、固執的形象,但他又常常無法控制自己的嘴巴,完全不管他自己立場是否偏頗。
當然,正是這種不平衡的性格,使得基恩成為當代最迷人的球員-一半是代表著存在
主義的反英雄形象,一半是頑固的硬漢形象。
和Haaland之間糾葛的首部曲,發生在基恩人生中一段特別混亂的時期-當時,
他飲酒作樂的習慣使他經常成為頭條人物。在與利茲聯比賽的前兩天,他和一群來
自都柏靈的愛蘭爾支持者打了起來,原因是他們侮辱了他敬愛的科克(愛蘭爾的地名,
基恩的家鄉)。在他從飯店被護送出來時,有個傢伙從樓上的窗戶探出頭來大叫:"基恩,
你這個來自科克的混蛋,你明天就會上八卦報紙了!"現在回想,他覺得至少應為對方
所受的傷負責(譯者註:這句不太確定是不是這個意思)。基恩寫道:"我己為常在晚
上喝酒這件事付出了代價。"
自傳中指出,有好一段時間,喝酒成了他生活的重心。早期他在Nottingham Forest
(愛爾蘭的球會)的Brian Clough領導下的日子,是一段充滿了酒精和懲戒的混亂時期。
"那是和現在很不同的生活方式。"從今天的角度來看,那幾乎像是發生在別的星球上
的事。
當時的基恩,會在星期六的比賽結束後,馬上從Nottingham前往科克,為了到那兒
及時"趕上在Temple Acre最後一場儀式(似乎和他的宗教信仰有關,譯者不太清楚是
什麼樣的儀式^^b),然後和朋友們吃頓飯。星期六我就是跳舞,喝酒,吃烤肉串...然後
星期一來臨,接著星期二、星期三,做著例行的公事。"那樣豪爽的生活方式,似乎無
法適用於現在在營養學家、教練員們和物理治療師們領導之下的球隊。
"我知道,"他回想起這段不算太遙遠的荒謬時光,搖搖頭說,"但那在當時是
屢見不鮮的。大家常常都喝得爛醉。"
既然知道科克是個挺亂的城市,他有沒有想過可能會有醉漢之類的人物傷害他,
使他一整個賽季都不能比賽?"喔,我想過。我完全不懷疑有這種可能性。在城內,
總是會有一兩個傢伙在找麻煩,不過我總是有四五個朋友在身邊,我們對這種情況
隨時都準備好了。"
"所以說,如果真有那樣的事發生,你就會捲入打鬥中了?"
"喔,是呀。我從沒提過我在科克打過多少架,這個事蹟啊,"他笑著說,"可能都
可以寫成另一本書了。我的意思是說,大家都喜歡因為我的一些問題而在場外找
我的麻煩,但他們對事實的真相根本了解不到一半。我叔叔以前常對我說,'你為什
麼不去像Jury's 或Metropole那樣的高級飯店裡喝酒呢?'但我會回答:'不不不。
我不想在飯店裡喝酒。我不想在我20歲時穿西裝打領帶在飯店裡坐著喝酒。我寧
願冒險在科克的酒吧裡喝酒。'"
一瞬間,他似乎對於他年輕時常招惹麻煩、卻總能全身而退的能力感到自豪。然後,
他用一種幾乎可說是懷念的語調說:"那時我一回家,就覺得像是從沒離開過家,你懂
嗎?從某方面來講,那些晚上喝酒後的打架鬧事是我為了回家、和我的伙伴們一起出
去玩並發洩精力所必須付出的代價。那樣的行為在當時是不會上報的,一直到我後來
變出名了才會。現在,我不會夢想著再過那樣的生活,但當時那樣感覺很棒。"
但是,基恩對喝酒的著迷事實上是有問題的。在1991年的足總盃(FA Cup)的決賽,
這名當時才19歲的後衛帶著腳踝的傷上場踢球,在Forest輸給Spurs以後,他過了
六個星期荒誕不羈的生活。當他回到球會時,已經超重了一英石(=14磅)。加入曼聯時,
他喝酒的問題持續性地迅速惡化。在自傳中他寫道:"發現曼聯隊上大家都普遍地有喝酒
的習慣時,我真的是很開心,而且鬆了一口氣。"
姑且不管從基恩的口中說出"很開心而且鬆了一口氣"這樣的話有多難得,我問他:
當時那些頂尖的球員怎麼都有喝酒的習慣?
"我告訴你吧,"他回答,很明顯地思考了一下,"以前那個時候,隊上都是10或
11個人一起出去,所以如果被抓到的話,大家都是處於同一個立場。現在的話,
就都是自己一個人。10年前在這裡(曼聯),Robbo(Bryan Robson)和Brucie
(Steve Bruce)都很愛喝酒。如果現在球員們說他們要出去吃個飯,他們就真的是
去吃飯;可是那個時候,在我們所謂的'聚餐'裡,你連個三明治都不會看到。"
早前他的酒癮被歸因為他的寂寞感和無法與隊友融入等因素。我唸了一段他自傳
中最誠實的描述之一:"我發現要妥善地處理身為足球員伴隨而來的名聲是非常困
難的。我想要單獨一人。不是像我剛到曼聯前幾個月時的那種孤獨…我的愚蠢和驕
傲總是讓我永遠不可能主動和別人建立友誼。"
他點點頭。"是呀,是呀。我的確得承認那一點。一開始在這裡生活時,我是自己
最糟的敵人。我的驕傲總是阻止我脫口而出像'如果跟你們其中任何一個一起出去
吃頓飯應該也不錯吧。'這樣的話。"
對於像我們這些已經看他踢球看了十年多的人來說,這正是基恩那種複雜的性格中
諷刺之處:在場上,他是個全力以赴、充滿自信的戰士,但在場外,他卻顯得害羞、
拙於社交、且經常因太內向而孤單一人。我對他說,這是個很有趣的結合。
"這樣的綜合性格讓我吃了不少苦,"他說,接著停頓了很長一段時間。"在場外,
我總抱持著一種'別來管我'的態度。不過我正在努力改善這點。人會隨著年紀的
增長而變得成熟些,或是對事情的看法變得不同。你看,以前我常常和朋友們出
去,當時我對這樣的社交生活還挺能融入的,但後來我覺得自己變得有些不同了,
不過不是變得討人厭。我變得疏離了。"
"所以你靠喝酒來適應?"
"我不知道。"他停頓了一下。"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有那麼過火。事實是,我下午通常
會出去喝幾杯,好在五點和隊友們碰頭前放鬆一下。那真是瘋了。他們都是天天見
面,天天一起練球的隊友,我卻想著'晚上要和隊友們碰頭了,我最好在和他們見面
前喝幾杯。'瘋了。"
"因為你覺得害羞,不自在?"
"嗯。可能吧。"他笑著,顯得有點難為情。"你瞧,這對我來說是種惡性循環。我先
獨處,然後在和他們(隊友)碰頭前做好心理準備(指喝酒)。(喝酒後)我會變得有點
暴躁,懂我意思嗎?後來(晚上出去時)要是出了問題,我就會很懊惱,很自責。
然後我就會想:'天啊,我不要再夜出了。'接著我就會把自己關起來好幾個禮拜。"
因為十字韌帶的傷勢讓他長期不能上場,這對他來說是一段悲慘的時期。他突然明白,
他人生的意義可說是建立在一場場90分鐘的足球賽上面。失去了足球帶來的生活目標
和刺激感,他承認自己覺得很失落、很沮喪。於是他喝酒喝得更兇了
(暫時先翻到這裡,無限期待續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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