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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音波周報》
沉澱兩年褪去青澀
五月天 時光機 捕捉夢與失落
王祖壽
五月天「時光機」是一張具備整體情緒張力的專輯,企圖捕捉的是時間的流動所產生的夢境與失落,做為歷經休團兩年的再出發之作,這張專輯符合團員的人生經歷,以及主要訴求階層的心理語言,這是定位成功的最大因素。
做為一支樂團,一般而言,脫離了學生的保護傘,面對接踵而至的兵役、就業種種課題,絕大多數都敵不過現實的考驗。「五月天」何其幸運,學生時代的他們,擁有樂團罕見的票房,瑪莎服役期間,諺明到LA學鼓,石頭赴英國深造,怪獸、阿信進入製作部,唱片公司刻意等著「五月天」的團聚,這樣的兩年,豐厚了各自的歷練,也累積出「時光機」對過往反芻的成本,時間的投資並不吃虧。
第1首「輕功」就寫現代科技難抵原始的溫暖,所以開門見山:「最近很需要愛情,讓我這一生混亂能平靜」, 「恆星的恆心」裡有著對情感不變的執著,藉著「阿姆斯壯」宣誓為你做了一切的努力,「而我知道」你心已不再的難熬,這些是建立在情感上的舖陳。
「賭神」跟良心演對手戲,難抵貪慾,「九號球」裡有著對學生時代蹺課敲桿的回憶,「別惹我」諸事不順的賭爛,「武裝」無法面對壓力的自閉,形成少年卡夫卡的內心吶喊。
「五月天」今次的歌,沿著上述兩條架構舖軌,但貫穿的是搖滾精神。「輕功」前奏彷如星河系傳來的樂音,「恆星的恆心」英式抒情搖滾,「阿姆斯壯」龐克搖滾,前奏彷如外太空對話,節奏掌控出神入化,「賭神」導入西班牙風情,「別惹我」Big Band曲風與鋼琴狂飆,「武裝」迷幻搖滾與古典弦樂,發展出懸疑的氣氛。
阿信的聲腔與樂音彈奏結合出情緒的張力,恣意狂放的吉他與鼓打節奏經營出飽滿的聽覺,「五月天」在音樂上的技巧有著明顯的進步。進入收尾的兩首歌,「時光機」寫情感傷逝,願意付出所有換回從前,「我們(時時刻刻)」寫你棄毀愛情帶來的苦痛,前者在簡約的鋼琴伴奏下,輔以室內樂四重奏,後者最後彷彿拼出最大的氣力,唱出椎心之痛,一切回歸到情感的原點。
放在第3首位置的「雌雄同體」,是今次專輯最特立獨行的一首歌,寫的是drag queen(易裝癖)的生活與心境,這幾乎是主流歌手首度觸及的題材,但對「五月天」並不陌生。「五月天」進入主流唱片之前,曾為同志專輯「擁抱」譜曲、演奏,那張專輯裡的「擁抱」、「愛情的模樣」、「明白」曾陸續出現在「五月天」後來的專輯或演唱會裡。
但是,這些歌都被修飾為同性戀者/異性戀者一體適用,今次「五月天」再引用1998年他們為同志專輯「擁抱」譜寫的「雌雄同體」,這是歌詞最坦白的一次,「我可以是男是女,可以飄移不定,可以調整百分比,只要你愛我一切都沒問題」,在迷幻搖滾的氣氛裡,輕盈的唱腔與淡淡的哀吟,「五月天」展現的完熟自信,早已拂去原始版本的青澀。
從進入主流唱片之初,「五月天」至今毫不顧忌選唱同志弱勢題材,可以說他們不忘本,也可以說他們造就了無遠弗屆的動人力量,正是在反映了台灣各類族群。開闊的胸襟,也正是「五月天」最可貴的資產,詞曲創作靈魂人物阿信,應予特別鼓勵。
「超音波周報」專欄與Gold FM健康聯播網同步刊播,台北健康電台頻道90.1,台中城市廣播頻道92.9,播出時間周五14:45/23:50,周六18:15,周一凌晨2:15。
【2003-11-28/民生報/C3版/影視大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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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滾樂不見得是很吵的音樂,它可以進入人的內心,改變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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