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一再被身邊的人世變遷提醒了時間的流逝。
昨天去聽香港中樂團的演出，昔日的古箏老師帶著兒子從台中上來。
小朋友多年不見，樣子沒變多少，卻已長得老高。我問：『讀幾年級
了？』老師答：『小六。』接著又說：『你以前來我們家他才小一、
小二吧。』我說：『不，是幼稚園！』然後轉頭看小朋友：『你應該
不記得我了吧？』只見小朋友一臉木然，看樣子是真沒一點印象了。
倏忽五、六年就這麼過去。記得以前去老師家時，這小孩還在學注音
符號，很吃力地在作業簿上一筆一劃寫著東倒西歪的字體。那時他身
高才到我的腰而已吧，會拿著注音符號的玩具要跟我玩，老師送我去
車站時，還會猝不及防地竄入車裡吵著要一塊出門蹓躂。一切都歷歷
在目。轉眼間，從前那個活蹦亂跳的小孩子竟然都快要上國中了。
回到家裡，打開電腦收到研究所同學捎來的訊息，問我下週要不要去
看她那體育系的妹妹的表演會，大學最後一次了。看了又心頭一驚。
印象還停留在這個小妹妹剛考上大學，會打電話問姊姊電腦相關問題
的時候，想不到轉眼間就要大學畢業了。
時間怎麼會這麼快呢？當自己生活始終停滯在原地，而身邊的人卻一
一踏入不同人生階段時，感觸便格外深刻。讀幼稚園的小朋友要上國
中了，讀大學的小妹妹要畢業了，有的同學結婚生子了，有的同學已
經各自在澳洲、中國大陸定居過一陣子，現正遠赴越南工作。而我，
這麼多年來，人生有過什麼變化呢？頂多多聽了幾首歌，多看了幾本
書，多去了幾個地方，其他，似乎通通都是老樣子。彷彿周圍的時間
不停滾動，只有我的時間依舊凝止在原點。
我想，我該試著讓自己人生有所變化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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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雨／寫進城市的扉頁／記憶便有了／潮濕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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