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cloveringer:母親是世界上最偉大的人XD~ 218.162.0.159 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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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我打電話給老媽一如往常的報平安
順便問她看看最近工廠那邊有沒有事發生
[我撞到頭了..縫了十幾針] 她心有餘悸的說
[ㄜ............]
怎麼才兩天就給我出那麼大的事阿 我心裡想
她說她愛逞強 不帶安全帽去工地賣飲料
頭上只戴了她最愛的白色有蕾絲邊帽緣的遮陽帽
結果低頭下去整理塑膠袋裡的飲料時 一時沒注意
抬頭直接迎面撞到長十公尺的銀白色鋼鐵
40多歲的女人最後還是痛到一路哭回店裡
當下竟然也沒馬上去看醫生 只是用手柔一柔而已
因為當時店裡很忙 根本沒時間去處理傷口
等到發現的時候
額頭上流出的血在帽子上染成一大塊烏黑的血漬
血跟漿糊一樣黏住了頭髮跟帽子
乾掉的血和著帽子跟髮絲糾纏在一起完全拿不下來
還是自己開了30多分的車
從屏東回到林邊的小診所找了熟識的醫生縫了十幾針
我一直對別人強調我最佩服的女人是我老媽
要我回顧她的一生
我猜我大概可以寫出五 六萬字有如史冊般的記載
其中的三萬多字應該就是忠實的紀錄她最偉大的事蹟..
就是她嫁給我老爸 跟 把我養大
如果嫁給我老爸像是秦始皇修造長城的事蹟的話
那麼要把我養大 可能會有要反攻大陸的程度了吧
我曾經在心裡斟酌著那種份量
[對了..你最想變成什麼動物阿] 老媽問起我
[啥...沒想過耶] 我說
[我以前最想變成小鳥..因為小鳥可以自由飛翔.......
小鳥可以飛翔穿梭在森林樹木之間..享受陽光灑在身上的溫度
不用管世界上一切一切的煩事......................
小鳥這一輩子唯一的要做的事就是盡情的翱翔於天空之間
我熱愛自由....................] 老媽的口氣十分天真
[喔] 我說
其實老媽的答案很平常化 也符合老一輩的說法
記得我國小六年級的導師也曾經說過要變成小鳥飛翔
怎麼那麼愛飛阿....不累嗎
以前的我不會去想太多 附和著老師的說法
順便也在作文上寫著我長大要當小鳥之類的文章
現在當然會在乎著屬於細節的部份
更覺得小鳥是非常囂張的生物
不但可以亂飛 還可以到處亂大便
我們還得去保護我們可能連聽都沒聽過的鳥類
難道天空中的小鳥就不曾想過有停下來的一天
我指的不是那一種找東西吃或是睡覺的狀態的停下來
我想的是 一種完全的休息 全身虛脫般的放鬆
腦子沒有裝著任何需要耗掉腦漿的想法
意識形態呈現完全空白
小鳥真的不曾那麼想過 我無法確定
我倒是認為太囂張的生物都應該要處理一下
[但是這幾年下來..我想要變成狐狸] 老媽接著說
[狐狸] 我驚訝的重覆了一遍
[因為這幾年下來..我見識過太多貪婪的一面
包括人性中最腐敗的部份..我幾乎都一一見過
也受過傷..也漸漸的學著如何自保...
處於在不傷害他人也不讓自己受傷的邊緣中遊走..
狐狸雖然在既定的觀念裡..是非常狡猾的動物
但是狐狸想保護的卻是自己..牠不會讓自己受到傷害
起碼自己不會受傷...對吧]
[嗯] 我回答
[我認為每個人都該變成狐狸...] 老媽以非常認真的口氣說著
我想著 狐狸
嗯恩恩恩恩恩恩...............
我才不想變成狐狸呢
狐狸的生活應該很單調沒什麼樂趣吧
狐狸的一生不就是
出生 找東西填飽肚子 傳宗接代 然後死掉
小狐狸繼續小狐狸的一生
出生 找東西填飽肚子 傳宗接代 然後死掉
不幸運的話是
出生 找東西填飽肚子 中陷阱 然後死掉
還可能是
出生 找東西填飽肚子 被別的動物填飽肚子 然後被消化掉
好可悲的生物學循環過程
單單討論生跟死的輪迴的話 人類跟狐狸是沒兩樣的生物
那狐狸平常都吃些什麼東西呢 我一點兒都搞不清楚
狐狸有休閒娛樂嗎 我想應該沒有
我只有在動物園裡看過狐狸變成別人的休閒娛樂
[那你最想變成什麼] 老媽反問我
[ㄜ...這我倒是沒想過耶] 我對老媽說
我把下巴稍稍仰起來
讓我的左手手指輕輕滑過我下巴幾根不成才的鬍子
我左手手指的皮膚享受著刺刺的感覺
而我的腦子努力的讓這個問題確實的放進我的腦子裡
真的 我從來沒想過
我一點都沒想要變成任何動物
變成動物之後 我就不能喝摩卡咖啡跟抽煙
不能抽煙跟喝咖啡是多麼痛苦的事情
我沒有辦法一天不做這兩件事
如果把我的身體比喻成在未來的一台高性能精密機器
咖啡跟菸就像是機油一樣 要每天潤滑過一遍
是仔仔細細的潤滑過一遍喔
讓齒輪跟齒輪間彼此緊緊咬合的空間獲得一點靈活性的運用
我的身體才有剩下的餘力可以機械般的動起來
[對了...你的文章..不是說要寄來給我看看嗎]
老媽突然想起來興奮的問
我沉默了一下
齒輪跟齒輪稍微停了一下下隨即又喀喀的運轉起來
[好..改天我整理一下在寄給妳好了] 我說
我腦子裡發出喀喀的聲音
有一種像是騎擋車換檔的時候踩不過去的聲音
[下次記的要跟我說你要變成什麼動物] 她最後半叮嚀的說
[喔] 我把電話掛上
我煩惱了起來
我真的可以寄嗎 我實在沒那個勇氣
我的每一篇文章幾乎都有說到我在抽菸
我在文章上從不避諱這一些事 這是我的堅持跟習慣
不過這是建立在我沒想過我媽有一天會看過我文章的想法下成立
甚至我在跟老媽講電話的時候 根本菸不離手
要是抽菸的事被我媽知道的話 那麼腿被打斷是很平常的事
雖然 我也知道早晚有一天我抽菸的事會被發現
我的腿被打斷只是時間上的問題而已
但是 我的大腿跟了我21年來還是沒有好好的被利用
這也是我和大腿共同的煩惱之一
我輕輕拔著下巴上的鬍子卻又控制著不把它們硬扯下來的力道
在刺痛的感覺上又不斷地思索著
除了人以外的 有會抽菸跟喝咖啡的動物嗎
在93年12月19日的晚上11點02分 我還是想著那個問題
明天我再去圖書館或是上網仔細找找好了
好不容易已經快接近12點的時候了 我才安然的睡進夢裡
夢裡 有一個大洞 非常溫暖的一個大洞
一點都沒有那種幽暗濕冷的寒氣
大洞裡面有一切我們日常生活的擺設
但我似乎沒見到廚房之類的東西
整個大洞裡的裝飾上讓我覺得非常清爽
放置放的一點都不含糊 整整齊齊的
有一隻金黃色的小狐狸坐在大洞正中央
離小狐狸上頭不遠的岩石壁上開著一扇四四方方的窗戶
陽光從那個窗戶也是以四四方方方的形式進入這個大洞裡
不偏不倚的照在小狐狸身上 小狐狸身上的毛更顯的閃閃耀眼
小狐狸坐在一張純白色毛茸茸的毯子上 毯子看起來似乎並不便宜
牠正在直視著嵌在前方岩石壁上的電視
電視上播放著購物頻道裡穿西裝的介紹員影像
毯子上面擺放著客廳桌子
那張桌子像是被砍下來之後可以看見年輪一小節殘缺的樹木
桌子上面放著 遙控器 菸灰缸 還有很多不知名零食的塑膠袋
還有一杯冒出蒸氣般的透明氣體 杯子內液體的香味溢滿了整個大洞
是咖啡 我聞到了
那隻小狐狸臉上掛著一副有相當沒特色的眼鏡
嘴巴還刁著一跟菸 還是猛盯著購物頻道裡介紹著打過八折的黑色大鍋子
我慢慢接近牠 想跟牠借一支菸來抽
牠察覺旁邊有物體接近 驚覺狀態的回頭 側著頭打量著我
[你今天怎麼會在這裡阿] 牠睜大眼睛開口問我 可能是動作太大
眼鏡幾乎要往下滑到牠的黑色鼻頭那裡
牠一開口 香菸還沾在牠的嘴唇上面上下晃阿晃的
煙從牠的嘴巴跟鼻子的兩個黑色小氣孔飄飄噴出 瞬間融在陽光裡面消失不見
[我...我不知道阿] 我說
牠把牠嘴邊的香菸 緩緩的拿起來 俐落的靠在菸灰缸上彈散菸屁股上的菸灰
我在93年12月20日的清晨3點21分醒了
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我想 我應該不用再多花心思去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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