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濟斯 ;
我的生活週遭充滿了Blue
以為只有自己有著Blue心情
沒想到有人比我還Blue...那境界是我無法體會的
如果體會到了 也代表我想死的時候吧
我的憂鬱目前是淺藍色..別人的憂鬱是深藍接近黑
相較之下...我的淺藍看起來偏白...他們越深...我更顯得白
這讓我開始遺忘自己剛發生的痛...因為那個痛很膚淺...我開始感受別人的
現在我心中的藍是別人的染色..我試著想把自己的較白的淺藍幫她做調色
但是畢竟他是深色的..而我也不是純白
我投入只是一再的被吃掉...我感到無奈
我的生活週遭又出現了哭泣聲,在12點44分的時候
12點20分時已經出現一個要自殺的女人
昨晚的1點47分..三篇文章顯示了另一個男人的無力
前天1月6日....我感受到自己的眼淚與無奈
連續三天我的生活一直活在藍色中..
藍色原本是我蠻喜歡的顏色..不過最近出現太頻繁了
傷眼睛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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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睛橫向追逐著她文章中字裡行間表達的感情
一個字跳過一個字 一行換過一行 當看到 傷眼睛阿..時
我又重頭開始再看一遍 深怕漏了什麼重大刑案破案的關鍵線索似的仔細
藍色真的那麼傷眼睛嗎
我怎麼不覺得
還是我錯覺似的已經慢慢習慣了融進我身上跟我混為一體的的顏色
我看了她在這一篇文章中我帶給她的情緒是我預期之內的反應
不太敢跟她說我發生的事 因為我知道她是少數幾個會為我難過的人
有這樣子的朋友在實質上或多或少為我的人生增添幾分被肯定的價值
被誰肯定 那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強烈的捕捉到那樣子被肯定的感覺
就好像是天空出現一隻大手滿意地為我的人生填補上一次嘉獎
我會謙虛的握著那隻大手跟它說 謝謝..這是我份內應該做的事情
大概是這種感覺可以形容吧
我喜歡紀錄別人的故事 無論是在心靈上象徵性的記憶或是表露在每一篇文章的文字裡
我總是依我自己的方法紀錄下來 有人接受有人不接受
不接受的人理所當然的選擇離開
離開的時候總是會呈現給你的將是非常陌生的一面
你會這樣說著 [這個人怎麼變成這樣..剛認識的時候不是這樣的阿]
誰都避免不了會有這種想法而在處處跟朋友抱怨著
你會埋怨著生活上許多無關緊要的事情
其實 她沒有變 你也沒變 誰都沒有變 她只是把給你看的那一面給另外一個人看而已
你用手指把這一件事情輕輕的轉動一下 你會發現整件事情就有了截然不同的層面
原來用這種角度看世間的常態也行阿
某一些注定似的人離開我的時候
我總是像剋死異鄉的幽魂四處搜尋找不到最後的歸依 那樣的慌亂 那樣的覺得不可思議
日子久了 我適應那凌亂的思緒已經自在到離奇的程度
我並非工廠冰冷的機器 冰冷的作業出一件又一件的精品
只是我開始認為在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似乎一定要發生 簡直像是非發生不可
等到事情發生之後
就沒有誰觀念上誰定義的對錯 只是妳這麼想 我那麼想而已
事情轉到了這一面 轉到了這個角度 ok 你接受
所以你用這種方向的思考完成你接下來人生的五 六十年
但是我跟你可能大不相同
所以我繼續轉到到我可以接受 可以理解 可以坦然面對的角度
事情就繼續輪迴般的轉動著
大概就是這麼一回事
我一直沒有對人說出我的故事 為什麼呢 這我倒是沒想過這個問題
我不是有所保留 刻意的隱瞞內心的世界
聽說 對於人 上帝是扮演著非常公平決斷的角色
我在這裡失去了某一件東西 無論是在精神性或是物質上
而在另外一邊就會幫補我回來 以取得兩邊巧妙的平衡
整個人生上頭就是一座設計精巧的天坪衡量著每一個引發出善惡的份量
一座看不見又確實存在著天枰靜靜替我們決定著某些事情
我懷疑那座天秤怎麼決定我的故事
因為我沒有辦法對我任何一個朋友說出我的故事 這是非常折騰人的事
我慶幸自己在有這個想法的時候也察覺到我的確沒有什麼朋友
所以在故事裡面處於現實生活中的種種一切我都盡其可能的避免有關於我的事情出現
朋友有時候問我 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之類的話
我臉上總是掛著銀行業務員公式化的僵硬笑容說我沒事
害怕多少都有
或者該說是這是逃避某種回憶最有效率的方法 對我來說也是唯一的途徑
既然覺得是逃也逃不了的現實 我卻左閃右閃的失去了面對它的勇氣
以為可以逃得了一些會無意間觸碰到的傷害
我總是天真的以為可以把傷害的曲線減至安全值的更下面
卻在一個人的夜裡讓那一些真實靜靜的劃開自己
讓自己陷入了沒有盡頭的沉默
很多情緒久久無法抑制 就任著痛苦放肆的膨脹
這些都發生在一個人的夜裡 一段段重疊的時間 累積的痛苦 擺脫不去的回憶
馬爾濟斯 是我國中時候認識的朋友 畢業之後幾乎斷了聯繫
對她的了解都是在大學之後才開始稱的上深入
她在這一段時間裡過怎樣的生活 認識了怎樣的人 品嘗著什麼形式的人生
我實在是一點概念都沒有
唯一的確定的是我們都依自己的方法度過那些無法回頭的時間
我的印象中 國中三年級
我常常在教室裡上自然科時坐在她後面打瞌睡
但是她的身高對我來說完全沒有任何可以不被老師看見的保障
直到大學我們漸漸熟識了起來 竟然更比國中時後來的密切
我到現在都無法相信我們的友情可以進展到這種程度
雖然這種巧合般的友情並不比認識 雲 來的更加符合電影裡面的情節
卻在我平凡無奇的生命裡比較值得拿出來跟人討論一下的話題
也許
我比別人多注意到這一方面的事情
也許
這只是屬於人生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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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爾濟斯 ;
我最近喜歡上一個人了 跟他認識多久時間了 我也忘記
為什麼會喜歡上他 是我在幾年前壓根都沒有浮現在腦子過的事
現在想想還真的有一點不可思議
有很事情會以讓你措手不及的姿態撼動著你
當你被突如其來的撞擊叫醒之後 你會發現自己已經離原定目標超過了大約兩公里的距離
你大叫著 怎麼會這樣 我不該到這裡的阿
如果超過目標遠到一個不可以容忍的界線
你大概就不會考慮要不要回頭這個舉動 只想順其自然的衝到下一個終點
假設情況 如果還可以有下一個終點的話
怎麼會從普通朋友的友情突然來個無法置信的大轉變
連我自己也不清楚
我想任何教科書 愛情小說 星座專家 任何人生經驗談都無法對這方面的事情多做解釋
這好像是幾千前年來一直都無法被史學家破解的古代文字一樣
可能 喜歡只是一種單純的感覺 一種很自然的純粹
會像山洪爆發一樣猛烈來襲
一下子又會跟宿舍有人在偷煮火鍋一樣瞬間跳電而變成冷靜的黑暗
為什麼會對那個人產生這樣子延長細密的感覺 這的確是需要時間的累積
他對我的好 我試著依我自己的眼光加以多方面的揣測
究竟在他心裡對我有著什麼樣的感覺跟想法 我多想一一窺視
我就好像在一片極深極沉的黑暗之中期望著往前伸手就可以觸摸到門把
但是推開大門之後迎接我的會不會又是另一片相同的黑暗還是刺眼又溫暖的曙光
這是我每個夜晚都在擔心的事情
自己卻不知道哪而來湧出大量的勇氣想跟那個男生表白
你知道我是屬於積極派的人
與其每天晚上胡亂猜測著門後面有什麼東西倒不如閉上眼睛使盡全力衝過去
我就是這樣的人
其實 說多了
無論我怎麼猜想
他的反應會是如何我大概有個底
所以 我才需要很大很大的勇氣
我總覺得不說 似乎會讓我的人生與遺憾畫上等號
你說你會一直支持我 我相信你會
但是我總覺得要是我說出那個人的名字
我不知道你還會不會跟現在一樣那麼挺我
告訴我 你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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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了很久 時間悄悄 紮紮實實的從我身上流過
我眼睛一直盯著電腦螢幕 電腦螢幕也用冷漠的輻射直視著我
我的腦子反覆推敲著她心裡的想法
從電腦的另一端 我懷疑她跟我一樣坐在螢光幕前發呆
我好像可以看見那景象
就像是老式的電影同一個畫面被切割開來演著兩位主角的兩段人生
我們在同一地區 同一時間 以相同的姿勢 腦子卻運轉著不同的問題
我的眼睛全數將接受到的文字轉化成化學反應一一的送進大腦
腦子裡霹靂啪啦霹靂啪啦的產生機械式的運轉聲
試著將接受到的訊息做一個有結果的處理
當一連串的問題就跟工廠的作業程序一樣被複雜的細微分化之後
我接收到的訊息而產生的疑問卻不是'對象'
而是 '為什麼'
我的生活態度有著一成不變的模式
簡直像是2046年的機器人一樣只知道照著指令行動
本身也極其不擅長言語上的表達跟修飾
朋友有說什麼話題 大概都是以 喔 這樣子喔 真的嗎 恩..來結束對話
既不懂得安慰任何人 卻又自私的不希望週遭的人離我而去
而我在周遭的朋友圈之中可所謂非常徹底的無法融入
在別人的眼中 我是隨時隨地可以都消失的人物
像是一齣無開場的演出 會從你眼前 啵 的一聲 化為一陣若有若無的輕煙
我切實的感覺我可以勝任這樣子的角色
一個沒有存在感的角色 好像領著時薪六百元的演員一樣湊著舞台上的人數
但不能騙人的是
在我內心的好裡面好裡面依然空著好幾間房間等待著別人的進入
即使進去的人會一下子出來
我還是會仔細的在房間門牌上寫了他們的名字 為他們編好房間號碼 條理式的將房間分類
有些人走的太快太急 匆促到房間裡面一塵不染 彷彿不曾有人進去過一樣
馬爾濟斯 象徵性的在我心裡長期租了一個房間
房間的區域號碼在認識她的同時就已將它歸類在適合的位置
是跟黑馬 菁 松鼠 熊仔歸在同一個區塊
我會繼續挺她嗎 當然
我們是很好的朋友 在某種界定的範圍裡 我想 到死我都會這麼挺她
她跟我有著十分類似的人生
我簡直快要認為我們是同一個人 只是某種很偉大的神或是什麼的
認為我們同一類型的人活在世界上或許有點沉悶
於是把我們分成男 女 祂就這麼輕易的做了決定
把我們分成男女的時候 祂大概也沒想到我們會因此而相遇
也可能是我們的相遇對祂來說早就已經是注定好的行程
我們在何時何地的幾點幾分說了第一句話在祂計畫裡都在祂記事本紀錄的一樣準確
平凡人連反駁 抗議的機會都不曾給予過
世界就跟棋盤一樣 莫名的宿命 莫名的手 莫名的不會被人了解的一切
有規則 有前因後果 齒輪般的支配著我們
我們就跟棋子沒什麼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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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 我打了一封信給她
鳥杰;
我不曾跟妳說過我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因為那是一種會讓人窒息的痛
就好像在身體裡孤獨的發生了世界末日一樣 狂亂的將我的人生攪碎
我知道妳會擔心我 所以我更不能對妳說
我的故事在任何人身上都有可能發生
我的身體無論製造出多麼痛的哀傷對地球的演化來講都是多餘的過程
可能在我去福利中心買洗髮乳的那個轉角就有兩個跟我一樣遭遇的人跟我差肩而過
或者是在我選擇要用多芬還是飛柔的同時
旁邊帶著一位小孩的中年婦女在她還年輕的時候也扮演著我現在的腳色
全世界在從我現在開始算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上演著我體驗到的事情
就像是同樣的故事在不同的地區沒有收費的加場演出
換各式各樣的的人來當主角因而延伸出各種角度的人生觀導致截然不同的結尾
當我天真的走入故事的世界裡
以為那裡面有我小時後睡前看的童話故事書上圖片的美好
我慶幸自己的運氣找到了那個世界
但那個世界卻沒有我想要的結局
我只能一個人在無止境的故事裡徘徊不停的尋找我要的那種可能
但是故事架構的嚴謹 並沒有給我充裕的時間跟重新開始的機會
整個故事在我還在慌張跟質疑的狀況之下就這麼消失無蹤
就跟童話故事中的主角經過多年的找尋在最後一刻卻救不到城堡裡長眠的公主
深入地底紮根的城堡硬生生的脫離大地 沉重地飄向那主角再也找不到的遠方
整個童話世界就在那一瞬間崩潰 很多必然性的事情在那一刻非常俐落的被瓦解
我覺得 我就是故事裡的主角
當我用盡全力瘋狂似的向那飄遠的城堡狂奔 我只能看見城堡的身影 越來越小 越來越小
我不論怎麼對著城堡吶喊 城堡似乎關起了厚重的鐵門 精緻的玻璃窗 收起了對外伸出的觸角
拒絕了接受外界的一切回應
我愣在原地 既找不到回頭的路也看不見往前的指標
我也跟主角的結局一樣孤寂的消失 消失在被人遺忘的童話之中
如果這一切都是我必須接受的現實 我非得去面對的安排
那我究竟得經歷過幾次 才會公平性的得到比較像結局的東西
沒有結果的劇情 有時可以讓人覺得十分的淒美 哀怨
但是故事的結局輕易的將我的外層腐蝕 讓我清楚的見識到自己最原始的脆弱
原來自己在人生的過程中上可以被這麼順利 爽快的被擊敗
在某年某月某一分某一秒 我就這麼毫無預警的失去身體某一件東西
好像
一窩蜂飢餓的綠色螢光蟲子從天而降精確又迅速的把我身體的那部份啃食的一點一滴都不剩
整個身體殘剩空殼 只知道照著與生俱來的本能而繼續過著我根本不想過的生活
頹廢地數著手機上的時間 腦子以最空白的狀況等著半年的期限
我根本沒有準備好要過著生命裡有另外一個人的生活
以這種狀態去面對另外一個人是很殘忍的事情 對另外一個人 對我 都是殘酷的
換個方式說
我的心似乎不在我身上
身體被時間推擠 在不斷地往前移動 卻獨留心在原來的地方感受著當時的記憶與溫暖
也錯亂的感覺打從出生到現在 根本沒有心這種東西出現在身體裡正確的位置一樣空虛
我甚至沒有辦法相信我是怎麼活到現在
過去的我究竟是怎樣的人
感覺像是我在基隆路上被計程車撞的失去了93年6月5號前的記憶一樣
過去到底是抱著哪種人生目標而努力
又是要哪種態度準備迎接到未來
我根本不想知道
如果妳告訴我明天的下午5點29分 會發生毀滅性的世界末日
我大概也覺得無所謂吧
我的個性妳應該已經很清楚了
別要求現階段的我 妳會因此傷害了我 而我也一定會傷害妳
最後我們的結果 對我來說會只是我人生中重覆的片段而已
有一些片段可以更開心 更加有讓我們回憶的價值
所以 別為難我 好嗎
答應我 有些話
也千萬別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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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她下線
隨即而來陪伴我的依然是數不盡的沉默
只是這一份沉默 在此時此刻似乎有著另外一個熟悉的人在跟我一起吃力的分享
202寢室裡面只有我的位置有著淡淡卻充滿哀愁的光線 空氣也依然稀薄無味
六百多塊錢跟鍵盤的顏色毫無不搭的圓柱狀喇叭正在盡職的傳來 信樂團 唱的'想妳的夜'
我多麼認同那首歌現在的感覺
在這樣的夜裡 一如往常只剩我在嚴重的摧殘我早已變成灰黑色的肝
我不知道在這時候該做些什麼 連坐在椅子上都感覺到失去重心的開始恍惚的震動
一切的行為都被沉默吸盡了原本的意義
還是抽菸吧 我對自己這麼說
我拿著菸走到陽台 摸索似的在陽台上找到適合煙擴散開來的位置
有太多顏跟色款式的衣服死寂的掛在陽台 似乎從我進台科之後 從來不曾拿下來過一樣
台北溼冷的空氣侵略性的將我包圍 彷彿只要吃掉我的溫度就可以野性般的擴張自己的領域
我絲毫不做抵抗
我的身體裡傳來一聲細小的 輕微的別人絕對不會察覺的嘆息聲
我會不會就此失去了 馬爾濟斯
會嗎
我知道她跟 93的 周 不一樣
大大的不一樣 一種與生據來的預感
而分別她們的關鍵點在於 她不想失去我 我也不想失去她
這像是某個公司的行銷簡介上面說明的一樣清楚
但是我們感情就只能滿到一個頂點
這份感情在這個頂點的重量剛剛好到我可以接受的程度
沒辦法再多 也沒辦法再少
太多太少的量都有可能把我們兩個的人生次序混淆
我的人生已經亂到連我都不知道原來是什麼樣子的形狀了
我又何必再去破壞掉別人的生命過程
這樣子對她 對我來說 都是最好不過的結局
或許我現在不敢肯定這樣是絕對的選擇 但是誰又能夠自信的跟我保證呢
有些事情還是輕鬆的交給時間吧
時間不能替人解決任何事情
時間唯一能做的 只是證明
我看著二舍後面的街道 可以看見的視野跟複製上去的一模一樣
每個視線衡移的畫面固定 而滲透畫面的每一分色澤都被妥善的保護好 不被人做分毫的變動
跟昨天一樣 跟前天一樣 跟大前天一樣 跟.......一樣 好像是我一年前第一次來一樣的新鮮
這是此時此刻再開心不過的事
一樣的台科 一樣的陽台 被憂鬱挖空的我 放滿了加乘數倍的沉默
我苦笑著自己在凌晨3點34分的沉默
我曾經怨恨著世界的不公平 別人冷靜又快速的離我而去
可是當別人發現窒息式罩住我的面具剝落之後卻是一層又一層濃濃化不開的孤獨
我也不再責怪為什麼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是自己一個人孤獨的醒著
一個人的夜裡可以思考的事情很豐富 很容易細膩地琢磨的每一件事情的獨立性
卻也很容易的 迷失掉自己的立場 尤其在這麼遙遠的距離 根本是脫離我原本的世界
我想起了 92年的周 93年的周
想起了 雲 想起了企鵝JOJO
想起了一些根本就該在腦子裡該按掉'刪除'的人
但是'刪除'的鍵盤根本毫無作用 連按了好幾次 都只有叩叩的無意義聲音
我的腦子裡只好忙碌的整理有關於她們的回憶
把那一些雜七雜八的回憶確實的貼上標誌加以分類
但實在是太多太混亂
全部刪除會不會有比較多的空間去其他的事情呢
我是不是該裝點不一樣的東西
比如裝點可以一群人聽了之後可以大笑的回憶
裝點令人覺得我不是一個那麼難以親近的人的生活本質
這是一個很棒的想法
但需不需要全部刪除呢
我一年多來都在想著這個棘手的問題
每個事情的發生彼此都沒有關聯性
像是在海岸邊獨立佇守的寂寞高塔一樣 那樣的突兀 那樣的與週遭景物劃分開來
可以清楚又真實的感受到一種 [恩..的確是這樣子的 ] 感覺
而這些事件唯一的關聯點 就是我 我是聯繫回憶的轉接點
是我把一切的事情接串成沒有開頭沒有結束的鏈條狀思緒以最密合的方式困擾著我
纏繞了我的身體一圈又一圈 既打不開 又沒有停下來的可能 以現階段來講
鏈條狀的思緒像是自己產生了智慧一般
就這麼繼續充滿活力 機能性的串著我接下來的每一段回憶 吃掉我全部的人生
該全部刪除了 該讓鏈條段斷這個點上 接上另外一條漂亮又值得收藏的回憶
這樣我的人生才有辦法跟著下去
但是
一但刪除了所有的記憶 我是不是也會跟著被刪除了
我已經失去了不少東西
回憶雖然痛苦 卻是我僅有的 我可以不必徵求別人同意拿出來的東西
在吃飯 在睡覺 在上課 在洗澡 在任何時間 在任何場所
只要我想要 我可以放心 大膽 毫無顧慮的使用它
這是我現在唯一剩下的東西
我不想再一無所有的面對人生的不完整
起碼讓我手中握著一點東西 不論是什麼狀態的人生都好
全部刪除 並不會重新開始
這是不得不讓我重新審視的事實 一個很可悲又貼切著我的事實
我只好一些太痛苦的 不開心的回憶
我就把它們收在我平常比較用得到的地方
那其他的呢
我把它藏在別人找不到的角落
有些故事我猶豫了很久...該把它們放在哪裡呢
我不知道身體還有沒有多餘的空間可以擺放這一些東西
只曉得有一堆龐大又擁擠的記憶緊緊的佔了我身體好大的一塊面積
似乎把我全身可以對外流通與外界交換情報的管道一一的堵住
將我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封閉在沒有人找得到的世界
其他人的身體裡搞不好可以借我暫時儲存這一些回憶
我這裡的容量的確發出了某個毒氣工廠爆炸五秒前的致命警報聲
一種危機快要發生前的叮叮咚咚聲
但是事情的轉移並不會有我想像的那麼單純
將覆蓋我故事的無力感無條件的感染到其他人身上讓我有罪惡感
我寧願用好幾個月 好幾年的時間用蠶食的緩慢進行式逐一部分的消化掉那一些回憶
這是指順利的情況下
但是如果情況不樂觀 我反而也許會被回憶吞食
吞進在每一夜孤獨停留的深沉黑暗 被擺脫不去的回憶蠕動般的絞覆
破碎不齊的飄散在我根本不知道的終點
或許這對我來說也是一個再好不過的結局
我現在的情況
即使掉入沒有盡頭的黑暗
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只是從這個黑暗跨進另一個黑暗
兩個世界並沒有什麼可以清楚分辨的差別
在那黑暗積極的付出之中 我幾乎快覺得自在 感覺我在那裡出生到這個世上
終究必須回歸到那黑暗之中
彷彿一切的事情都在這個世界都會變得無所謂
我想這一輩子
有些故事
我還是自己收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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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不是因為看到了才去相信
而是因為相信所以存在
這才叫做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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