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綜的枝頭展露著頭角,早已遮蔽了藍天中的變化。
被蒙蔽在自己陰影下的樹幹,卻仍繼續生長的枝芽。
彷彿是個惡性循環,讓枝頭瀰漫出更大的一片樹蔭。
也許,看似一般的事情,並非如表面般如此的光滑,只有scratch over the surface並不
讓你真正看透事情的內心。而一般認為是好的事情也許在背後確有一跟不是好的代價。就像
是樹蔭的出現也許不只是出現了一片幽靜的休憩地而已,對樹而言,也許這是一段不同的感
覺。
在某一個世界中出現的事情的,也許在另一個環境中卻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歧異。當人
認為樹蔭是樹的生長的一個大功勞的時候,真不知道在樹的這一個小天地裡,它們是怎麼認
為的呢?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cultural shocks吧?如果兩個世界中的思想不互相交流,一切都不會有
「刺激」的產生,而當兩個不同的星球的人第一次相遇時,所產生的驚訝、不解、詫異、
懷疑、、等,彷彿就是這種感覺。
這就像是當樹突然有一天跟你說他其實根本不喜歡長出樹蔭是同樣的感覺,我想當樹聽到
我們人類千年以來在樹下以為樹木喜歡有樹蔭,樹木們應該會有點shocked呢!甚至樹木也許
以為人類坐在他的樹蔭下其實是想等有一天把樹幹給砍走,所以才想盡力長出(就算其實
他已經不需要多餘的樹蔭了)樹蔭把坐在樹下的人給包起來呢。
最近有個餐飲界的病人和我大談經營理念,談著談著我忽然豁然開朗。原
來這個人經營的是色情酒店。不但如此,他得意地自誇旗下女將清一色是大專
程度以上。知識份子怎麼會去從事色情陪酒行業??!!我們不免好奇十足。
「其實很簡單,我刊登廣告,徵求大專程度以上的女性會計。凡是應徵者
都必須檢具學歷證書。」
「你刊登不實廣告,誘騙應徵少女。」
他神秘地笑:「我們的會計薪水是比別人高沒錯。不過每個小姐一來我都
說得很清楚。我們這裡的確有色情陪酒。但是領會計的薪水絕對只能做會計的
工作。和裡面陪酒的小姐完全不同。絕不強迫。」
「那就領薪水,好好地做個會計。」我問。
「是做會計沒錯。不過日子久了,和裡面端盤子的小姐熟了,大家都一樣
是大專畢業的,好溝通。忙不過來的時候幫忙端個盤子,送送酒,也是常有的
事。這個時候我就告訴小姐;你看,當會計領一萬二千元,端盤子送酒薪水二
萬四,端盤子又不陪客人,不是什麼壞事,反正你都常常端盤子,為什麼不乾
脆領二萬四?」這樣說個幾次就開始動搖了。
俱樂部的規定是,端盤子的小姐不准坐下來陪客人喝酒,這樣和坐檯小姐
才有區別。可是日子久了,客人熟了,也會意思意思要求喝杯酒。
開頭總是不願意,後來熬不過就喝一杯。
說是站著喝,「一開始喝酒就好辦了。」
站著喝酒薪水是二萬四,坐著喝是四萬八,客人給的小費還不包括在內。
同樣都是大專畢業,為什麼錢賺的比別人少?!就會有人勸她了,人都在裡面
了,外面的人誰知道你是端盤子,還是坐檯呢?!再說自己真的清白,別跟客
人出場就好了,陪客人喝喝酒,就算在社會上交際應酬也是常有的事。」
於是坐下來當坐檯小姐。
剛開始一定規規矩矩地喝酒。也不隨便跟客人出場。這一行競爭大,領四
萬八慢慢就會嫌不夠了。只好挑看得順眼的客人給帶出場了。作久了,總是會
給厲害的客人佔便宜,哭哭啼啼鬧一陣子也就好了。
「畢竟讀過書,狠下心來做得更利落、更敢,客人喜歡,我也得意,這是
兩廂情願的事。」
「嗯?為什麼要去福隆呢?」
我抬起頭來問她,「沒有音樂祭,沒有颱風,去那裡幹嘛?」
「沒有特別想幹嘛啊,只是就想去看海嘛!嘻嘻!」她一臉俏皮的模樣。
「可是我要打工耶...」原本要說出口的話,看著魚楚楚可憐的樣子,硬是被我吞了回去。
她看我沒有回應,「哼...」假裝生氣嘟起嘴來了。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心裡湧上了一股衝動,一股不論天涯海角都要帶她去的決心。
「好,我帶妳去。」我很爽快地這樣說。
「喔耶!」她一副願望可以實現而充滿快樂期待的幸福表情。
【不論天涯海角,我都會帶妳去,因為我不忍心看到妳失望的表情】
剛結束了高一的上學期,在寒假的日子裡,我找了一份短期的工作,而魚則是常常待
在家裡也不常出來,因此與魚見面的機會也少了起來。
也許是在家裡悶的緊了,於是在我們寒假第一次相見的時候,她這麼期待的跟我說。
雖然有著工作纏身,不過我想應該排個一兩天去福隆應該還是可以的吧。
只是納悶的是....為什麼要特地跑到東北角的福隆呢...?
我腦袋裡冒著不明所以的問號,開始準備行程和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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