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
小時候，咖啡是大人所使用的名詞。
聽說咖啡可以提神，我曾泡過三合一雀巢咖啡，
我了解到別人口中的苦澀，
也了解了傳說中的提神，
因為那晚我被苦味困擾的睡不著。
從我有記憶和意識的時候，
我就已經留連在咖啡店裡了。
咖啡店的中文名字叫"命運"
裡面總是混雜了各種咖啡的味道，
我沒辦法細細的去分，
時間和溫度的不同，
咖啡的味道也不一樣。
很明顯的，咖啡的品嘗是一種哲理和技巧。
我很清楚，喝咖啡是學會喝苦，
從苦中找到濃烈，在鼻間享受香味。
誰都了解這項規則，但是總會有不經意的時候吧?
我第一次找到令我感動的咖啡是在國二，
我很喜歡那個感覺。
那是在不知什麼情況下，
老闆輕推到我前面來的。
咖啡的香味像陽光的懷抱，
給自閉的我孤獨和安慰，
苦味悄悄的包覆巧克力的味道。
但是我最想要的咖啡不是這杯，
是在我經過許久時間才了解的。
雖然我還是對那股關懷的味道念念不忘。
而後，就是開始在咖啡店中打轉的生活。
坐在咖啡店裡等著咖啡是一種期待，
畢竟不是誰都有這運氣到這裡，
也不是誰都知道怎麼好好挑咖啡的。
不習慣的咖啡，只會讓你感到不舒服，
吐掉他然後想盡辦法脫離苦味。
我曾經看到有人在咖啡入口前大聲讚揚，
卻在輕啜倒了一包砂糖入嘴。
"咖啡不一定是都有名字的"老闆有時候會說話。
"名字只是讓所有人都能稱呼他，但所有人都知道的並不一定是適合你的"
我勉強了解這種道理，卻還是不知所云。
面前的咖啡一杯換過一杯，
我只靠味道就作為分辨的依據。
這太簡單了，一杯一杯換，早晚會遇到我要的那杯。
我是這麼想的。
的確，早晚。
面前的咖啡都各有味道，我的工作只需要找到我要的吧?
品味了那麼幾杯，我還是不清楚我要的是什麼。
等吧。
有一天，老闆拿了一個罐子倒了些咖啡豆出來，
有趣的是，咖啡豆沒有味道。
偷偷看了老闆那麼久，我從沒注意到有沒味道的咖啡豆。
這咖啡泡出來會有味道嗎?
"不是說品嘗過才會知道嗎?"老闆笑著講。
咖啡端到我面前，我卻忘記要先注意香味。
咖啡豆沒味道，咖啡也沒味道吧?
我反而注意到杯子有點特殊，
好像被包覆著什麼，裡面透出淡淡的光輝。
我好奇的拿起衣角擦了擦，卻沒有比較明顯。
算了，只是杯子，沒必要大費周章。
聞了聞，是一種我沒聞過的味道，
沒聞過，所以也沒辦法形容，
可是我知道這和我以前沾過唇的咖啡都不同，
我遲疑了一下。
老闆很好心，沒有立刻把他拿走。
我發現咖啡不是熱的，所以味道並不濃厚，
不知道這杯如果是熱的，是什麼樣的味道?
我還是不願輕易嘗試，我不想跟其他人一樣把東西放進嘴裡又吐出來。
我盯著咖啡良久，又看看這杯子。
朋友走了過來，問我盯著咖啡做什麼?
"看杯子就能知道咖啡的味道阿!"
我隨口胡說。
不對的時機講不對的話，是我最後悔的事。
老闆走了過來，我還是不太敢試，
手指沾了些許，趕緊放進口中。
咖啡不是這樣喝的，我卻忘了。
老闆沒說什麼，拿起咖啡放到另一張桌子上。
我發現嘴裡的味道很淡，卻沒發現我的手也讓咖啡的味道混亂掉了。
"這杯我沒有沖得很濃，咖啡豆的味道還不太夠。"老闆邊泡另一杯。
我發現，這味道似乎讓我有點難以忘懷?
沒必要因為一杯咖啡沒喝到，就不過日子吧?
其他的咖啡我還是照試，只是偶爾看看那罐安靜的咖啡豆
如果他的味道夠了，會是多特別的咖啡呢?
我不太記得他的味道了，不過我知道其他咖啡跟他有很大不同。
從不知道這咖啡特別的味道是什麼。
有天老闆不在了。
有時候有些人會幫忙弄幾杯來給這間店的老顧客喝。
偶爾我也會下手試試。
老闆沒交過我幾招，依樣畫葫蘆，還算過的去。
偶爾我也幫朋友泡幾杯耳熟能詳的咖啡，
也都還算不錯。
有天我心血來潮，開了那罐安靜的咖啡豆。
才不到一年的時間，味道當然沒有多大的改變，
不過香味稍稍出現了一點，我拿起那杯跟他搭的杯子，
開始動手。
杯子好像更亮了一點，可是我泡咖啡的技術沒有變的更好。
這次葫蘆沒畫成，畫出地瓜了。
這是一杯完全沒有味道的咖啡，
朋友看了，直說我亂搞。
連聞都聞不到，我沒有膽量放入口。
轉身放上咖啡豆罐子，我發現沒貼標籤的罐子下都壓著張紙條。
我沒看過老闆寫字，因為他的手沒離開過跟咖啡有關的事物。
我輕輕抽出那紙條，看見很乾淨的筆跡。
"不是你不懂咖啡，咖啡也會選人。"
"喂，你拿白紙作什麼阿?"
"沒，他押在這下面，等等我放回去。"
我忘了說這不是白紙。
我隨手泡了幾杯拿手的端過去給其他人，
感覺自己手藝沒那麼差。
算了，我早晚會泡的。
早晚。
忙著忙著高一了，老闆還是沒回來，
我也沒放棄過泡那杯咖啡，只是怎麼弄都沒進步，
我試著加高水溫，希望能讓他的味道多顯露一點出來。
有次水沖太燙，我握不住杯子，情急之下丟他進了洗手台。
我有點煩悶，把東西稍稍清理完以後跑去外面溜搭。
走進便利商店，隨手抓了一杯就走出來。
發現是焦糖瑪琪朵。
那是我沒泡過的咖啡，我覺得太甜不是好味道。
可是大家都有喝過，試試看不錯吧?
打開包裝一聞，那股甜味竟然蓋過咖啡的味道飄了出來。
我嚐了一口，發現沒有很討厭，就慢慢的喝。
很甜，難怪很多人都喝這些東西，還不用泡。
冰的總是不太習慣，我就把他放進懷理想看他會不會溫。
那味道更濃了，很甜很甜。
不知道裡面加了些什麼東西，我甚至不太注意到那是咖啡。
我拿進便利商店，請店員加溫。
在完全不討厭的情況下，我就保持著喝便利商店的飲料習慣，
有時帶著回去逛逛咖啡店，看那些排在牆上的罐子堆。
安靜的咖啡豆沒有什麼改變，至少看起來。
手上有了東西，也懶的麻煩去看了，
我轉身前，沒注意到抽屜裡的杯子有很溫和的光芒。
走出了咖啡店，就在也沒回到這裡了。
咖啡是很有趣的東西，如果不熱味道就完全不同了。
有段時間外務太繁忙，沒空去買那比砂糖還甜數倍的咖啡。
等我回去看，咖啡換了包裝，味道也不一樣了，
很甜，已經和濃縮的糖水差不多了，
我才驚覺我喝了那麼久的不過只是加了點調味料的糖水。
違背了規則的東西，
是不會出現在咖啡店裡的。
所以他是在誰都買的到的地方。
忙著忙著，腦中記得很像有個很特別味道，
我想起來那杯安靜的咖啡，可是卻沒有沾入口中時的印象了。
取而代之的，沒聞到的香味清晰了起來，
我有點懷念那個地方，可是太忙了，
高三的生活，混雜著很多不同的東西，
直到高中的生活結束，我還是處理著零零散散的瑣碎事務。
好不容易從混亂中清醒過來，
是最近的事情了，
我在有空的時候回了咖啡店一趟，
驚訝的是，老闆回來了。
我走進去的時候，
老闆剛好拿起了那罐咖啡豆。
然後動手。
我看到老闆隨手沖出那杯咖啡的時候不知道該說什麼，
老闆還是笑了笑。
"你多久沒來了?"
"很久，至少一年多吧?"
我盯著那杯不放，好像她會跳起來咬我一口似的。
"我沒跟你說過她什麼時候味道會出來，你就不等了?"
我不曉得該說什麼。
老闆轉回身來，把沖好的咖啡放到桌上。
咖啡杯發出了我當初所注意到的光，
可是更加明亮，卻不刺眼。
重點一樣不是杯子。
我聞到了這些年來介於了解又不了解的香味，
第一次感覺到這是什麼。
"吸引"我深吸了一口然後說。
老闆笑了笑，並沒有要我去嘗試她的意思。
"每個人聞到的不一樣。"他接著說
"畢竟還不是你的。"
我伸不出手，也捨不得收回。
一恍神，老闆不見了。
我無意識的抬頭看了天空，
再看了店門上面的字。
"命運"。
咖啡發出了吸引的香味，
杯子下面押了張紙條。
不用看了。
"不是你不懂咖啡，是咖啡也會選人。"
希望不是我的文筆太拙劣，
讓妳看不懂。
四年又兩個月以前，
我用錯了方法。
上禮拜六，
我看到了妳，
不想打擾表演的步調，
我沒有說什麼。
可是我想妳會懂得。
有個字太膚淺，
直到現在我還是不適合說出口。
能的話，
希望妳能等我。
這是最後一杯，因為命運沒有給我那麼多機會。
我希望可以聽到一個答覆，
我很自私的希望是我要聽的那種。
妳願意讓我有時間慢慢品嚐妳嗎?
喝咖啡的人有了選擇，
我在等咖啡給我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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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並不是我寫的文章，
當初看完時，哭了，
就算是現在看，情緒還是相同，
這是一種很複雜的情緒，
雖然被文章所感動，
卻沒有辦法接受他的這份心意...
雖然過好久了，
但不知為何在今晚回憶又再次湧入腦海，
或許是因為這篇文章也很符合我現在的心情吧。
把這篇文章獻給同樣內心掙扎的人，
希望你們都幸福，
也希望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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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verything Will Be O-Kay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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