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抽空回了台南老家一趟
為了某些事而特地走這一回
幾年不見，很多事都變了…
坐客運的時候，想起以前小時候，媽媽他們忙著工作，我們幾乎都是奶奶撫養長大的，她
總是會在暑假時帶我們回台南去，那時候的她，已經七十幾歲了，身體還是很硬朗，帶荖
我和弟弟兩個好動的小孩坐著大老遠的車回去，我還記得那時候下車的地方有一間很古老
的雜貨店，咖啡色的外表，令人印象很深刻，這次回去，我以為一切還是跟我十年前的印
象差不多，但，都變了，那間令我印象深刻的雜貨店，現在已經成了鐵皮屋，裡面也沒有
住人了…
走在回家的那條大路上，兩旁已不在是我熟悉的檳榔樹，而是一望無際的稻田，路的中間
，被南二高橫貫，形成了一個隧道，路的盡頭，那一排排老房子，都曾經有我們童年的足
跡，每走一步，都好像看到一個老人家，帶著兩個個頭不高的小朋友，一邊喊著小心，不
要跌倒了，一邊拿著重重的行李走著，真的，都變了呢…
現在在村裡，只剩下兩戶人家居住，沒想到，老人家的記憶比我這個年青人還好，這麼多
年沒回去了，他們還記得我是誰，而我，卻早已遺忘他們了，老家還是沒變，只是多了蜘
蛛絲和灰塵，奶奶的房間，讓我想起小時候，夏天的晚上是很涼爽的，不用吹冷氣，一支
小小的電風扇就足以讓我們祖孫三人安然入眠，只是蚊蟲的侵襲，睡覺時還要掛上蚊帳，
以前在那個房間還有大同電鍋，我奶奶她啊…為了我胃口不好，又偏瘦，特地帶著我去看
中醫，回來又用電鍋燉補，那是我第一次喝到田雞湯…
才踏進家門，就好像看到奶奶一個人在那裡生活的情形，不由得有點觸景生情了，那時候
跟現在，真的是一點都不能比了，人老了，身體也慢慢的出現很多病痛，好像人生，就是
應該經過這些痛苦，才能算是一個圓滿的結束。
當然，回老家的另一個目的，是去看我外公，我外公，也老了，身體大不如前，或許過些
日子，就算他再反對，再不願意，也得把他接來台北生活，畢竟，他的行動是愈來愈不便
了…我在跟我媽說的時候，我媽很難過，好久了，雖然常常通電話，但很久沒見到他了，
就算知道他的身體還不錯，但畢竟只是表面的假象，他沒說出口的，是他的腳萎縮的嚴重
，是他行走的不便，我媽一面聽，一面掉淚，或許過一陣子有空的時候，她會回台南去看
看吧！
最近我常常想，人都是會老的，像我奶奶，今天住院了，這一去，能不能回來還不知道，
因為，她的身體狀況很糟糕，可惜年紀真的太大了，90歲的老人家，沒有那個體力去承受
開刀的負擔，這一次回台南才了解，她這大半輩子的辛勞，為丈夫，為子女，為孫子，耗
盡了她的青春，也賠了她的健康，有的人很羨慕，她可以活到90歲，但如果是我，卻寧願
他不要活這麼久，這樣就不會痛苦這麼久，如果能在睡夢中安詳的離開，或許才是最好的
結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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