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雨生對文學有興趣,從小就形成了,還住在澎湖老家時,爸爸下班回
來,晚上吃過飯,總愛打開收音機,聽魏龍豪、吳兆南講相聲,那行雲流
水般的說學逗唱,對小小的張雨生來說,像聽故事一樣,爸爸笑,他也跟
著笑,故事聽多了,後來自己也喜歡寫起來。
寫作興趣 從小萌發
小學六年級,他讀到徐志摩的詩,國中一年級國文課本第一冊第四課,
有一首楊喚的童詩,都打動了張雨生的心。第一次上作文課,相聲、故事
、詩句在小心靈中產生的印象都化為自己的語言傾注在筆尖,國文老師在
班上誇讚:「張雨生的作文寫得很好。」啟蒙時的一句話,往往影響深遠
,張雨生此後始終對寫作保有高度興趣。
在老師的鼓勵下,張雨生得到代表班級參加學校作文比賽的機會,這是
「好學生」的一種表徵,但是另一方面,他覺得奇怪寫作文為什麼一定要
用毛筆?為什麼不可以用鋼筆、原子筆,甚至鉛筆任何一種筆?
「沒有理由,就是學校的一種規定。」張雨生得到這樣的答案,少年的
心產生抗體:「這樣的規定實在沒什麼意義。」但這似乎是「壞學生」才
有的想法,國中一年級早熟的孩子就開始掙扎在自我意識與外在既定環境
的矛盾中。
叛逆之中 更見率真
這個矛盾隨著紛至沓來的規定逐漸擴大,張雨生不喜歡「規定寫週記」
,不喜歡「規定檢查服裝儀容」,更厭惡老師體罰學生,趁朝會時搜學生
書包,點點滴滴的不喜歡,累聚成反抗的泉源。
譬如檢查儀容,頭髮稍長的命運就是從中間剃上一道,這套分別學生「
好壞」的辦法項目之一,還包括檢查指甲長短,張雨生時常奇怪:「指甲
和一個人的操行有什麼關係?」而老師一切以成績為依歸,規定一個分數
標竿,少一分打一下,張雨生懷疑:「一個人的學問,是分數能代表的嗎
?考試考不好,處罰會增加他的智慧嗎?」
張雨生暗自為打人的老師取了外號叫「殺手」,他更看不慣「殺手」一
再行使暴力手段,一再告訴其他旁觀的同學:「我打你們,我的心跟你們
一樣的痛!」喜歡寫,想像力更豐富的張雨生在國中時就在日記中立下志
願:「我當教育部長時,要取消一切一切不合理的規定。」這個念頭直到
他升高中,還洋洋灑灑寫下長篇改革建言,包括高中改學分制,由自己決
定是否要上大學,而不需要聯考。
國中時代,雨生更不能忍受的事,是老師趁朝會時在教室搜書包,使人
感到隱私權被侵犯,有一天,老師搜出一封「情書」,引起軒然大波,這
事給張雨生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象。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