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時代,張雨生喜歡看書,腦中裝滿了超越年紀的想法,也仍然維持
寫寫東西的習慣。國中時,他寫了一篇在升學壓力下,學生被老師體罰的
小說;高中時,一篇尖銳批評校方的文章,使他被教官列為不受歡迎的學
生。
但是,少年的心在吶喊,嚴苛的批評正是追求真理,這個他從小生長的
教育環境,十多年身在其間,最後卻像隔夜的汽球,令人洩氣。高三畢業
時,張雨生告訴自己一番話︰「這輩子要轟轟烈烈做一件事,不管成不成
功,當然不是李師科那種事,不一定在報紙上留名,但是要對大部份的人
有意義。」
妹妹之死 帶來陰霾
這番許願沒想到不久之後就有了回應,他絕沒料到自己的歌喉可以影響
社會,完成對大部份人有意義的心願,還頻頻在報紙上留名。不過,如果
不是妹妹的死,張雨生可能沒有機緣與勇氣走到台前,一切冥冥之中都有
安排。
大一暑假,那天張雨生和同學出去玩,一整天玩得特別開心,命運之神
在開心的背後悄悄獰笑。早上張雨生還和這個愛唱歌的妹妹通過電話,家
人正準備去溪邊烤肉,但是誰知道妹妹竟落入水中,在亂石中被急流沖到
數百公尺遠。
生命,原本是那般脆弱,妹妹被救上岸時,還有一口氣,她一直想活下
來,但是讓張雨生最不能釋懷的是,不負責任的醫生誤診,終於兄妹沒能
見上最後一面。張雨生玩了一天晚上回到住處,才接到爸爸的電話,這一
夜,他瞪著眼睛,直到天明。
七月的陽光特別亮麗,但張家卻籠罩在陰影下,短短時間,把身為長子
的雨生從不知人間疾苦的兒童樂園,一腳踢進生老病死的成人世界,他離
開氣氛低沈的豐原,到台北來換換心情。
勇敢開唱 一抒心聲
回到學校附近和同學合租的宿舍,整天渾渾噩噩的,他們都愛聽民歌,
同學見他心情不佳,問他「木船」正在辦民歌比賽,要不要報名玩一玩?
開玩笑!從不曾在公開場合唱過歌,他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夠唱出好聽的
歌。不過,也真是沒事做,念頭一轉︰「你們要我去,我就去。」
「貓王」艾維斯普里斯萊十一歲生日那年,貓母送給他一把吉他做為禮
物,他立刻熱烈四處求教,勤加練習,開啟了這位一代巨星的演藝之門。
張媽媽在雨生高中生日那年,花了七百元也買了一把吉他送他,這下子派
上用場參加比賽。吉他這件不少媽媽們心目中價位適中的好禮物,可真為
中外歌壇打開了不少演藝靈魂之窗。
「木船」的比賽是張雨生初試啼聲,他選了一首Air Supply的歌,簡單
的曲調自彈自唱很好應付,張雨生始終覺得是妹妹灌注給他的勇氣,使他
唱到決賽,得了優勝,這番鼓勵使張雨生的信心與興趣都來了,不久之後
,他登上校際舞台,與歌唱結下不解之緣。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