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想,枯坐終日。旁觀者清,終究當局者迷。
看著看著,千帆已過盡;難道只有雙艇,一艘為名,一艘為利?
我希望還有另外的端倪,說明哪條舟上載的才是我真正的思緒。
身處其中,我跳不出步步為營的棋局。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遍長安花」(注),這樣的生活實極空虛,雖看似愜意。
因為你不願讓經過的歷程在心上留下足跡,以至於一切成為浮光掠影;
也因為你不欲讓心智有所耽溺,遂故意心不在焉地與周遭疏離,
卻反被光陰掏空了自己的魂靈,使記憶薄脆得一碰即散去。
生命絕不只是皮相而已,而是一口應該深掘的古井;
這在耗費無數日落月昇之後,至為時已晚才幡然悟懂。
古井已枯,曩昔的活泉涸成了今日的枯竭,正如空洞無神的雙眼,
必須深受到生離死別、臨界刺激的挖掘,才會再度湧出酣暢的淚水。
以等待來躲避,不是找藉口拖延,而是對流逝時日的抵抗;
光陰荏苒,其實也只有保持心境單純如孩童一般,才能不讓歲月在你臉龐刻下圖案。
任意馳騁的懷想,於手記裡分開割裂存放;
茫然未知的未來,由透明的預言發源濫觴;
至於「天空之下所以有『無題』,本於人生的問題沒有定論」,
沒有定論就讓它沒有定論唄,才會有「無題」與人生問題的產生牽攣!
(注)孟郊.登第(一名登科後):
「昔日齷齪不足誇,今朝放蕩思無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遍長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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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後悔做過的,我後悔錯過;遺憾比失敗更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