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 Wu-Man 與 秋風 討論「口是心非」之錄音品質
站長電郵： yu-sheng@geocities.com
張雨生網站： http://listen.to/yu-sheng/
秋風電郵： guan0000@earthlink.net
秋風苑網址： http://home.earthlink.net/~guan0000/index.html
備註： 因緣際會讓站長拜讀了網友秋風之「自由歌」評論一文，
✽✽✽ 站長介紹秋風去聽雨生的其他創作專輯，而秋風也迅速
✽✽✽ 地寫了一篇有關「口是心非」評論一文。關於其中秋風
✽✽✽ 對「口是心非」錄音品質一觀點站長回信提出看法，秋
✽✽✽ 風也予以回應。以下站長將信件內容擷取下來與寶友們
✽✽✽ 分享，期盼能有更正面的討論。
【Wu-Man 之信件內容】
✽✽秋風兄的來信，依舊中肯，而且咀嚼口是心非專輯的用心，
讓我對一個音樂評論者和文人的專業精神，感到十分敬佩！
✽✽有一點要多加說明：這張專輯錄音上的「缺陷」是其來有
自。此張專輯本不該歸類為「流行音樂唱片」。事實上，在雨
生與其多年的音樂伙伴製作此張專輯時就沒有存在太多壓力，
純粹是將一些實驗性的音樂組合在一起，一起單純地玩音樂。
✽✽一般流行音樂專輯強調的是歌手的聲音，音樂與混音等技
術被用來襯托、營造歌手的歌聲。在這樣的包裝前提下，製作
人多半不會給予樂手太多空間，於是一張又一張的公式化專輯
就出現在市面上供我們代替杯墊使用了。反觀雨生製作自己創
作專輯之方法，則注重每個團員的發揮。與雨生合作的每個音
樂伙伴，多是台灣頂尖樂手，包括編曲 Koji、吉他手黃中岳、
混音師小Ｋ、鼓手姜永正、貝斯手譚明輝等等，各個都是對音
樂抱有相當熱忱的音樂人。雨生是一個謙虛的人，也是一個尊
重夥伴的製作人。雨生非常重視夥伴的想法，所以當樂手、混
音師等覺得該怎麼做，雨生多半會採用，不會多加干涉。其目
的在於多嘗試音樂元素。他也非常願意，甚至想把它的音樂夥
伴放在最高的地位，例如把錄音的重點放在凸顯吉他手的表現
上，讓他有表現的機會，讓他們享有一份成就，擁有誕生一份
作品的喜悅。他喜歡和他的音樂夥伴平起平坐，不喜歡當一個
高高在上的領導者。這也許就是為什麼樂器表現有時會被錄製
成重點。但是絕對不能因此而說這張唱片的「錄音品質」差勁！
✽✽雨生的創作路是很艱辛的。從偶像歌手轉型成創作歌手，
也就是「卡拉ＯＫ‧台北‧我」的這張專輯在醞釀的時候，剛
好港星四大天王當道，所謂主流歌手的氣焰正熾，所以這張當
時被歸類為冷闢作品的淒慘賣相可想而知。雨生的音樂伙伴陪
著他走過這樣的歲月，其中兄弟般的感情，團隊之間的默契，
我想一定是很特別的。正因為如此，雨生更不願冷落任何一個
親愛的伙伴，別提把自己放在中心（雨生在人群之中絕對不是
自我中心的）讓伙伴們當配角了 — 雖然對一張以演唱為主的
唱片來說這樣喧賓奪主是不夠專業的，但是在台灣流行音樂市
場那樣崇尚主流的環境下，或許可以窺見他用心的痕跡。
✽✽專輯的誕生對每一個團隊成員來說都是嘔心瀝血的成果，
唱片本身對他們來說是一種珍貴的紀錄，記錄創作的點點滴滴，
任何一個新奇的點子，任何一個傑出的表現，他們都想保留在
專輯之中。這樣說來，吉他手的突出已經不是很奇怪的現象了
呢！不是無心之作，而是刻意的布置。事實上，根據混音師
小Ｋ的說法，他們在各個創作專輯裡還藏了一些「伏筆」，等
待有心人的發現，也是他們對這些心血結晶所做的個人記號，
原意是想送給那些真正喜歡這些專輯的人，那些到十年之後還
會聽這些專輯的人的一個禮物。這樣的俏皮，是雨生的一個特
色，也可見他創作團隊之間令人羨慕的契合。我能想像他們一
起設計這些伏筆時的那種興奮與期待呢！他們是真心在「玩」
音樂的人，因為他們熱愛音樂。或許個人風格是重了一點，但，
這不是和另類音樂的精神很相近嗎？這就是為什麼我說，雨生
的創作在他逝世之後多年後的今天看來是主流。另類音樂，不
是越來越受新新人類的歡迎嗎？
✽✽秋風兄提到雨生的專輯在美國不好買，我感同身受。弟我
住加拿大，每每要購買雨生專輯都得大費周章。最近網路上有
一家可以線上購買的唱片行，裡面有雨生的「卡拉ＯＫ‧台
北‧我」，或許兄可一試。網址為：
http://www.tcr.com.tw/showartist.asp?cd_language=PM&cd_artist='張雨生'
【秋風 之信件內容】
DAVID兄：
信悉。
謝謝你的提示，也謝謝你的意見，但是作為一個作者，對于自
己的作品總是不願輕易修改。我不得不承認，我不算喜歡另類
音樂的人，也不喜歡太前衛或者太搞怪的歌曲，雨生的一些歌
曲在我聽來並非那麼容易接受。因此我在文章當中的評論盡量
從其他的角度出發，而非從我個人的喜好角度出發。若如此，
恐怕“口是心非”最多不過八九分。
雨生玩音樂，是個大孩子。我很明白這一點，但是我評論音樂
的出發點是普羅大眾的出發點，因為我不懂音樂，甚至不知道
怎麼讀五線譜。所以小寶玩出來的音樂，在我的耳中未必動聽，
在普羅大眾的耳中，也未必及得上張學友，劉德華。當然，這
是音樂人的悲劇，也是現實的悲劇。我當然可以擯棄世俗的見
地寫一些極端主觀的文章，但是那樣就絲毫沒有意義了。
錄音方面，我是比照許多世界天碟級的人聲唱片來進行工作的。
或許這對小寶來說不公平，但是我們沒有其他更好的比對方法，
因為我們面對的人並非個個都是寶迷，要讓他們逐漸接觸雨生，
就要讓他們了解雨生的方方面面，好的，壞的，有趣的，無趣
的。
我原先在伊網聯盟擔任職務的時候，就是因為很多理念上面的
不合拍而埋下了分手的種子。我一直認為，就算是歌迷，也可
以數落些自己偶像的不是。每一個人都非完人，一些圈內人覺
得好玩的把戲，在圈外人看則是徹底的莫名其妙。雨生或許覺
得將吉他音量錄制大些，是一種對吉他手的尊重和有趣的玩意；
可是在如我這樣比較刻板的樂迷（我還有一套專門的兩聲道的
音響系統，專門拿來播放純音樂和流行音樂）來說，雨生的這
種做法是很不值得——贊賞（我盡量用比較柔和一些的詞匯來
形容）的。
當然，如果將這張唱片當做另類唱片來聽的話，也沒有什麼話
說，但畢竟它不是。
說了很多題外話，其實主題只有一個，就是雨生唱片的價值，
在我來說和在你來說是不同的，但是我們有一個同樣的目標，
就是讓更多的人喜歡上雨生的音樂。有時候，一味的贊賞是不
行的。
可能說了些倚老賣老的話，我不修改什麼，但是我衷心的希望
你能夠明白，真正愛雨生的人，應該能夠接受對雨生批評的人。
你不妨看看我去歲的雜談文章，里面詳細的記錄了我為什麼會
離開伊盟，因為我批評了伊能靜。有人沒有肚量，有人則有肚
量。
轉載肯定沒有問題，只要注明兩點就好，一是我的名字，另外
一個則請于文章底部注明“秋風苑．音樂評論”即可 LINK 加
不加都可以，因為我只是想讓更多的朋友通過我的文章了解到
在高級知識分子（^_^;）眼中是什麼樣子的。
祝
台安
秋風
【Wu-Man 再回信】
秋風兄您誤會我的意思。寫信給您不是要您更改您的文章，也
無意要您勉強接受雨生的音樂。相反的，我同意您所說喜愛雨
生也可以接受對雨生之批評，畢竟沒有人是聖人，也唯有討論
才能激出更璀璨的靈光火花！
寫信於您只是想嘗試以雨生的角度去解釋他的作法，讓您明白
他製作背後的動機。其他該讚賞該痛斥的則留給大眾吧！
願
安好
Wu-M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