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了 不遠了 只要心兒不怕老 幸福的日子就要飛到了"
喘氣使哼的歌不成曲調....
四點四十出到碎石稜線,眾人癱成一團, "那就是山頂了吧!"
"加油吧! 再撐半小時就到了" "半小時嗎? 我看要一小時!"
"只要能爬上無明山,我就去取水!!" 誌宏這時說話了...
最後一段是全然裸露的岩稜,有幾段稍有暴露感,懿婷最怕走這種地形了,
也許因為有懼高症的原因,一有暴露感她就走的不好,不過她體力可還是不錯的,
恰好和鐘揚相反,鐘揚總能活躍於困難地形,但一遇上坡,便如龍困淺灘般的衰落。
偶然回頭一望,夕陽穿透雲層,射下萬丈光芒,照映在棉花似的雲海上,照在
辛苦爬升的人的背上,整片雲海、和無明大崩壁都呈現金黃色光澤, 很美的景觀,
只是現在不能好好坐下來欣賞, 想起一句話..."夕陽無限好, 只是近黃昏"
現在應可改成 "夕陽無限好, 只是在爬升"....
不過這樣反而有另一種美感--流浪的美感--
五點二十登頂, 風大的無法久立, 天色漸漸變黑, 加上眾人體力也消耗
的差不多了, 忙在山頂下方找到營地, 我和誌宏去取水, 其他人就紮營.
記錄上到水池是半小時, 但我們不確定水池是否還在, 就約定走半小時後就往回了.
又是一次摸黑去取水, 想起針山登頂的那個晚上, 三個人揹負著神聖使命,
在絕望的邊緣重新燃起希望, 那個希望就是水... 那個晚上可真是爬山至今
最痛快的一夜. 現在的情形可就差多了, 沒有那麼渴, 而且取水也沒那麼難,
不過此行還是今晚能否舉炊的希望. 走過草坡、碎石, 鑽過森林、箭竹, 一池水
赫然阻擋你的去路,摸黑走一不注意還可能會踩進去,真不知紀大隆的朋友怎麼
會沒看到。水很明顯的是紅茶色的,但如果不去看顏色,喝起來還頗甘甜。
回程時雲霧中破了一個洞, 圓月向地上灑滿銀光, 伴隨著星光點點以及
山下幾戶燈火. 我關掉頭燈, 靜靜地,慢慢地,走在三千多公尺的中央山脈主脊上,
沒有壓力的,自在的,舒服的...在月光下散步著, 我突然有點嚮往獨攀了...
在這樣的情境你會覺得心靈高尚了起來, 沒有白天壯闊的風景分你的心,
你所看到的只有前方的路徑和周圍夜空中的幾點光芒,
真的感謝老天賜給了這場盛宴.
在一陣休息後, 忽然覺得身體已疲累不堪, 不想再動了. 一聲 "呦嘿"
提醒我們已經混太久, 隊友出來找了. 小勇提著營燈出來接應我們,
原來不知不覺我們已經取了一個多小時, 還真是不好意思.
晚上風呼呼的刮, 小勇還一度升起熊熊烈火,可是一不注意就熄了,
也好,反正是沒有人肯出去烤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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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ddenly the memories came back to me in my mi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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