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得] 阿凡達：作為一個擺脫不了的命運印記

[KoalaLin (雪蟑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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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聽眾來說，《阿凡達》有個很微妙的心理期待。先談導演與作曲家的夥伴關係吧，一
旦他們合作過一部很成功且佔據重要書寫位置的作品，之後若有機會再次攜手，是否能有
同樣表現就自然變成聽眾檢視他們的合理化期待了。那，如果距離他們上次合作有一段時
間，比如長達十年，這種期待便會更加擴大，甚至僭越原先「合理的」合理化，並以不合
理的放大鏡去解釋希望與絕望、期待與失落、經典與廢物的矛盾糾結。

閱讀《阿凡達》音符過程，我很擔心自己會墮入這類不合理的陷阱，無法滿足原先構築宏
偉期待的背後慾望，更不用說宏偉期待跟導演盛名有很大的「神話」連結關係。這一次我
得承認，聆聽《阿凡達》比接收 James Horner 其他作品還困難，其險峻之因不僅包含「
導演盛名」、「隔了這麼久又再度合作」，也有「作曲家面對最重要夥伴是否會誠心燒出
新菜給客人」這類常態性質疑框架。縱然他處於一個萬眾矚目的大案子下，但他依舊故我
拿出以前的音符複製貼上，所以這次我才有一種「作為一個 Horner 自己也擺脫不了的命
運印記」的感嘆，也是我頭一次嘗試去思索他「為何如此」的現象，這正是我咀嚼此部配
樂同時，牽動我交感神經痛楚的起因。或許，是受這段話間接影響的緣故：


「如果啟蒙沒有去反芻對於這種墮落的元素的反省，那麼它的命運就會這麼註定了。」
 (Max Horkheimer & Theodor W. Adorno, Dialektik der Aufklärung:
Philosophische Fragmente)


以墮落一詞解釋 Horner 不斷自我複製的作法或許不大恰當，在這裡，姑且就暫時當作他
行為之於閱讀者的相對應關係吧，畢竟 Horner 正是這一點讓許多人非常詬病，假「墮落
」來擬喻之也不為過。藉由這段文句，我覺得自己可以慢慢接受他長年下來屢試不爽、挑
戰他者聽覺記憶的自我拼貼；因為他自己的命運決定如此寫下，命運告訴他擺脫不了習慣
性曲風編寫或是音符套用模式的這段事實，譬如《阿凡達》屢見不鮮、再三出現的標準銅
管四連音，或日本尺八器樂的動態捕捉。所以，我只好以一種「莫名其妙／無奈／被動接
納」漸進式選擇去理解、尊重他「老是如此」的印記，也就是說，過去我可能會對
 Horner 作品產生「又是這段一模一樣的老調」的批判，但我相信經過《阿凡達》之後—
—或許被導演 James Cameron 的盛名關係所影響 (且某方面是自己私心崇敬導演的「加
持」效果)，檢視 Horner 的鏡面將會作出調整。弔詭的是，因為今天若不是 Horner「這
個人」出現自己抄自己的情況，批判的語彙依舊瞄準著他射擊；更弔詭的是，Horner若沒
產生上述行為，好像就不算是 Horner「真正」的創作，至少現階段我是這麼開始認為著
：以前會很討厭 Horner 創作的習慣用法，現在我得接納他或許自認專業技術、也是他印
記下的標準製作。

聆聽順序部分，可從主題曲〈I See You〉(同時也是男女主角的關鍵愛情台詞) 開始，主
唱 Leona Lewis 的詮釋方式，有點類似《鐵達尼號》Celine Dion 式的用法，但我還是
私心認為《鐵達尼號》抒情效果最為突出，即使 Horner 作法恐怕是特意延續與 James
Cameron 合作《鐵達尼號》的市場成績。〈I See You〉的旋律設定，在配樂章程內有不
少變奏隱含，甚至取出部分音階，於〈Pure Spirits of the Forest〉以銅管轉為雄壯陽
剛的武力演出；個人則相當偏愛整首〈The Bioluminescence of the Night〉對於主旋律
的 Horner 式處理，包括合成器、笛、敲擊樂器、小提琴獨奏跟弦樂的應用，雖然曲中那
道下行四音符總讓我回想起類似《間諜遊戲》的 Harry Gregson-Williams 愛用旋律。同
樣的，第五首〈Becoming One of ”The People”/Becoming One With Neytiri〉也是對
於主旋律處置、主角心境過程描寫最好聽的段落。

根據人類武裝侵略他者的戰爭場面，簡明扼要的樂曲〈War〉以保守之勢描寫戰役發展至
結束的過程，Horner 處理僅有到位，並未作出更進一步的發展，銅管、打擊、繁複弦樂
或人聲合唱 (這類口味實在很像預告片音樂)，任何可能都有拉攏，但就很一般的流行戰
爭交響曲，不過這已是 James Horner 近年來最出色的動作配樂。

顯然地，國外某些樂論對於《阿凡達》的評價，要高於我聽覺上的認知，即便我們都具有
 James Horner 挪用《關鍵時刻》、《光榮戰役》或其他大大小小、難分難解的舊作植入
的共識；這更印證音樂之於人心的標準，總是處於一種時刻變動的游移狀態，如我對於
 Horner 的前後觀感一樣。或許，若非「印記」、「命運」的聆聽感觸，我恐怕會對《阿
凡達》配樂棄之如敝屣，因為我自己就屬於對它產生心理期待的那一族群。另外，我所好
奇的是，一旦《阿凡達》電影本身脫離了強大 3D 視效框架，是否還能給我現在這種強烈
的滿足感？在我認知中，James Cameron 最好的狀態，似乎仍停留在 90 年代內，縱然他
這十幾年想證明些甚麼。

Reviewed by SCP
December 27th,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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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125.233.169.237
推 Earendil:Filmtracks.com給了5stars...
→ Earendil:我覺得Cameron還是很會說故事 這點就強過99%的導演了
推 orinsinal:專批各大名家配樂的CHRISTIAN竟然給五顆星xddd
推 yuchueh0305:他常給Horner五顆星，反觀Zimmer居然只給過一次
→ yuchueh0305:請問是哪一段像Glory啊，我沒有聽出來
推 jonathan836:大敵當前......
推 plesiosaur:<Climbing Up Iknimaya - The Path To Heaven>前段
→ plesiosaur:及中末段的吟唱旋律有像到Glory
→ plesiosaur:但整部配樂卻一直讓我想起阿波卡獵逃
推 Earendil:不是像Glory...是主題第一句跟Glory完全一模一樣
推 moneymouse:我覺得配樂和劇情都一樣缺乏新意，所以「配合度」很高
推 DemonElf:創新是好事，但創新也不需無限上綱，Horner本來風評一直
→ DemonElf:很好，何必這麼去酸Christian給他五顆星
推 DemonElf:音樂家使用自己既有的音樂風格創作，用抄字感覺有點過了
推 DemonElf:我自己是對音樂沒特別研究，只是愛好者，之前有聽朋友說
→ DemonElf:通常電影配樂跟該部電影情節表現相關不大，往往是湊合著
→ DemonElf:用，突出的音樂自己就會說故事，不用靠電影就會受到歡迎
→ DemonElf:關於這種說法我個人算是認同、但也覺得有些可惜
→ DemonElf:很希望電影跟配樂可以是真正的合作表現、而非兩碼子事
→ DemonElf:我覺得這次阿凡達的配樂就很契合電影的情節與畫面表現
→ DemonElf:尤其War在五分多鐘處的這個旋律不斷在我心中迴響、也彷彿
→ DemonElf:又再一次置身在影片中大戰的場景與氣氛中，真的很棒
推 ivanos:我覺得很好聽
推 Clovershine:WAR這首曲子豐富到讓我可以不斷重聽而不會膩 Demon說
→ Clovershine:的那段5:05開始的旋律，和6:57開始的那段是我的最愛
→ Clovershine:每次聆聽，真的都被那大戰的盛況給環繞住
推 markhong:迫切的危機+大敵當前+特洛依+阿波卡的綜合體...
→ markhong:不過是還滿對我的胃口的....XD
→ Clovershine:尤其是後者，每次都會給我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 Clovershine:剛好把以上所有的優點全部包容在一起了 還帶有一點鐵
→ Clovershine:達尼的味道(I SEE U的主旋律)
推 Earendil:跟鐵達尼像是因為前面都是上行音階，兩個音一樣吧
→ Earendil:每次對Horner都要批的半死，但是自己都會很喜歡XD
→ Earendil:我只是不喜歡鄰版鄉民對於音樂的評論方式...
推 Clovershine:對XD 就是那兩個音 音一樣就算了 連拍子都一樣 每每聽
→ Clovershine:到腦袋就會跑出NEAR~FAR...XD 對Horner真的又愛又恨阿
推 FatChuang:單就War這首 個人也是認為3:30~8:00這段最棒
→ FatChuang:腦中可以浮現出大規模空戰的畫面
→ KoalaLin:我個人最愛War的部分是6:57~7:35，那個是 Hot Point
推 orinsinal:War確實寫得不錯
推 Clovershine:再看一次AVATAR發現War的6:57~7:35消失在電影裡了.Q_Q
→ Clovershine:整場電影都在找那段弦樂 結果...真叫人失望
→ KoalaLin:Clovershine是福爾摩斯！還特地去看一遍找旋律XD
推 DemonElf:消失的那段，有可能在DVD或藍光片中出現
→ DemonElf:導演有證實完整版的阿凡達應長達3三時40分(剪掉5個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