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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轉錄自 CM37th18 看板] 作者: radames (康復中) 看板: CM37th18 標題: 綜合篇 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時間: Tue Apr 2 23:46:14 2002 By 緒玥 自從上次見面以後,馬克就忘不了克莉絲汀公主。她如陶瓷娃娃般的精緻可人,金髮碧眼和白皙的皮膚再加上嬌小的身材,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她、保護她。 就這樣,馬克常常溜進城堡中克莉絲汀的寢室,用笛子吹奏情歌給她聽。儘管馬克的笛聲常引來老鼠,克莉絲汀並不在意。他倆就如此打的火熱。 就在此時,馬克的弟弟查理跟鄰國公主地婚禮也越來越近,於是他們就想了一個辦法。 「就這麼辦吧!」莎莉說,正在試穿禮服:「我早想整整我叔叔(克莉絲汀的父親),上次都只有馬克在玩而已。」 「可是這次可能會鬧得很大,得計劃得周詳一點才行。」查理說,有點被領結弄得喘不過氣。 「我們現在不就是在討論了嗎?」莎莉說,打開查理的領結重打一個。 「你們都沒有僕人嗎?」馬克問,堂堂公主身邊竟然連一個僕人也沒有,還得自己幫新郎打領結。 「我把他們支開了。既然有『要事』商量,怎麼可以讓人聽到?」莎莉說,似乎對自己打的領結很滿意:「再說,自己的老公當然只有自己才看得準,怎麼可以交給別人打理?」 「說的也是。」馬克說。 「那麼,馬克,你應該有地圖吧?我們來畫一下路線。明天的車伕就麻煩你了。」查理說。 「沒問題。」馬克說。 儘管前一天晚上興奮得睡不著覺,莎莉第二天早上仍精神奕奕地起床梳妝打扮。終於要跟查理結婚,莎莉不自覺地笑了起來,她的心裡非常清楚,自己深愛著這個男人。 一切就像作夢一樣,當莎莉回過神來時,已經走在紅毯上,而查理則在另一端等著她,還是一副招牌憂鬱表情。 「你怎麼了?跟我結婚那麼不高興嗎?」莎莉走到查理旁邊,站定後小聲說。 「當然不是。只是『那件事』有點令人擔心。」查理說。而牧師則已經開始講話了。 「你得高興一點才行,不然別人會起疑的。而且我媽已經開始哭了,你最好表現好一點。我願意!」莎莉說,而皇后吸鼻子的聲音已傳遍了每個角落,在教堂中回響著。 「說的也是,今天是個值得高興的日子。」查理終於放鬆地笑了:「我願意!」 「交換戒指。」牧師說。查理替莎莉戴上戒指,但莎莉卻只是握著查理的手,並沒有動作。 「怎麼了?」查理問。 「我好緊張喲!」莎莉說。 「沒想到妳也會緊張。」查理又笑了笑。 「是人都會緊張的。」莎莉說。 「戴上去就結束了。」查理說。 「你害我更緊張。」莎莉深呼吸了一口氣。 「莎莉公主,沒問題吧?」牧師忍不住問,皇后似乎在祈禱婚禮就此打住。 「我剛才準備好了,現在又被你打斷了。」莎莉竟轉過頭去罵牧師。 「莎莉,冷靜點。」查理說,看著莎莉的手越抖越厲害。 莎莉又深呼吸了一口,努力止住手抖,對準了查理的無名指,卻發現查理自己將手指向前伸,套上了戒指。 「如果照妳的辦法,咱們就得結一輩子婚了。」查理說。 「那也不錯啊!」莎莉說,似乎鬆了一口氣。 「我現在宣佈你們成為夫妻。新郎,你可以親吻新娘了。」牧師說,似乎他才是最鬆了一口氣的人。 莎莉不禁想起跟查理的初吻是在月光之下,多詩情畫意的一晚。而這一次,在眾人的歡呼聲中,莎莉覺得自己受到了全世界的祝福,除了那個嚎啕大哭的老媽以外。 走過了兩旁滿是人群地走道後,兩人好不容易上了馬車。查理似乎並不喜歡那個撒花瓣和彩米的習俗。 「好像有一把從我的領口掉進去了。」查理說,似乎很不舒服。但當他揀去莎莉頭髮間的米粒時,莎莉覺得他還是喜歡這項傳統的。 正在和大家揮手道別時,馬車突然狂奔了起來。 「你們可真久。現在輪到我去接我的新娘了!」車伕原來就是馬克。 「你別那麼急嘛!很可疑耶!」莎莉逆著風大聲說:「搞不好我媽會派人把我抓回去。」 「哦!真的有人追上來了。」查理向後看,發現真的有一輛馬車朝著他們疾馳而來。 「不會吧!?」莎莉十分驚訝,卻發現駕車的人有點眼熟。 「啊!愛德華王子!」莎莉突然想起來,那人是另一個國家的王子愛德華,以風流出名,還曾對莎莉示好,不過最近聽說已有個女人能管住他的心了。 「你們跑那麼快幹嘛?」愛德華好不容易追了上來,問。而馬車上還坐了一位穿著暗紅洋裝的女孩子。 「你幹嘛追上來?嚇死人了。」莎莉說。查理則請馬克放慢了速度。 「因為瑞德說想看看妳長什麼樣子,我也想見見妳的新郎。」愛德華說。 「誰是瑞德?」莎莉問。 「我的未婚妻。」愛德華說。 「哈囉!」馬車上的女孩對莎莉招了招手,說:「他才不是想見新郎呢!剛才就仔細看了他好久。他只是逃家出來玩,結果被我拉著到處跑。」 「沒想到你也有這一天,愛德華。」莎莉說:「被綁住了喲!」 「不好意思,打斷一下。」沉思很久的查理終於開口,他似乎面有喜色:「愛德華王子,不知道你能否幫我們一個忙?」 「克莉絲汀,喔?妳已經準備好了啊?愛德華王子說他來邀妳出去旅行幾天,還說妳也知道,什麼一切照計劃進行的,妳怎麼都沒跟我這個爸爸說呢?」圓圓的國王跑到克莉絲汀的房間,發現她正坐在窗邊望著窗外發呆,而行李箱早已準備好,擺在牆角。 「我忘了嘛,爸爸。誰不知道你最好了,一定會原諒我這個該死的健忘的。」克莉絲汀露出了微笑,對國王撒嬌說。 「好吧,那妳就去吧。別去太久,我會很想妳的。」圓國王說。 「那我走了,拜!」克莉絲汀跳了起來,到牆角拖了行李箱就走,沒有多看國王一眼。 「唉,她也長大了。」圓國王說,眼角似乎泛著淚光。 克莉絲汀下了樓後將行李放上愛德華的馬車,雖然認出車伕是馬克,但也只能假裝若無其事地上了馬車。 「拜!」克莉絲汀對站在房間窗口的國王揮了揮手,隨即放低聲音說:「快走吧!」 馬克立刻駕車飛也似的跑了,而莎莉的馬車也緊跟在後,由瑞德駕駛。 「呀呼!終於離開那個鬼地方了。」走了一段距離後,克莉絲汀說。莎莉和查理倒是嚇了一跳,沒想到看來溫順的她竟說出這種話。 「我還以為妳喜歡過那種被人捧在手心的日子咧!」莎莉說。 「別開玩笑了,我爸是那種連妳去幾次廁所、吃飯吃了什麼都暸如指掌的人,跟他一起生活誰受得了。」克莉絲汀說。 「那他知道妳的日記擺在哪裡嗎?」查理問。 「啊!」克莉絲汀慘叫一聲。 「看來還是沒那麼順利。」查理說。 「我把馬克的事寫在日記裡!」克莉絲汀驚叫說。 「看來妳老公挺聰明的嘛!」愛德華對莎莉說。 「那當然。」莎莉很驕傲地說。 「對呀,差點就成了我老公。」克莉絲汀說:「不過他哥哥也不錯。」 瑞德看到馬克幸福地笑了一下,於是對隔壁車的愛德華說:「喂!你也該讓為了吧?讓人家小倆口聚聚呀!」 「也對,那麼,馬克就請你先停車吧。」愛德華說,馬克立刻停了車。莎莉則對愛德華對瑞德的言聽計從感到不可思議。 「那你們待會兒再追上來吧,我們先走囉!」瑞德繼續駕馬前行,轉頭問莎莉和查理:「你們要去哪裡?」 「沒有特定的目的地,應該是去查理的城堡吧。」莎莉說。 「可是如果計劃被發現就最好別去。」查理說。 「真好,這年頭大家都有城堡。」瑞德說。一輛車冷不防從旁邊的岔路衝出來,瑞德緊急煞車,幸好沒事,對方應該也是要走同一個方向才是,兩輛車停在道路交點上。那是輛箱型馬車,所以看不到裡面坐的是誰,不過那個金髮的駕車男孩,瑞德覺得有點面熟。 「安德魯,沒事吧?」車裡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 「沒事的,主人。」男孩答。 「你是安德魯!」瑞德驚叫說。 「瑞德小姐。」安德魯似乎也十分驚訝。 「長這麼高了,歲月不饒人啊。」瑞德說:「你主人在裡面?」 「是的,還有夫人。」安德魯說,一個黑髮男人從車裡走出來。 「嗨,比利。」瑞德也下了車,給了那人一個招呼的擁抱。 「別叫得那麼親熱,叫我比爾。跟妳介紹一下我太太。」比爾說,扶一位金髮女人下車:「她是珍妮,我老婆;她是瑞德,我以前老師的外孫女。」 「妳好。」珍妮和瑞德互相打招呼。 「原來你這兩個月跑去結婚了,也不跟我說一聲,真不夠意思。」瑞德說。 「怕妳來攪局呀!好不容易現在大勢已定,本來想去拜訪妳的。」比爾說。這時愛德華的馬車也趕了上來,而馬克和克莉絲汀正在後座親熱地咬耳朵。 「這位是?」愛德華停下來問。 「比利,我朋友。」瑞德說,又爬上馬車。 「叫我比爾就可以了。」比爾說,有點小小的咬牙切齒。 「那你們現在要去哪裡?找艾迪嗎?」瑞德問:「算算未來的運勢如何,解答心中的疑惑。」 「你可以替他拍廣告了。」比爾說:「不過倒是個好主意,很久沒去找他了。」 瑞德注意到愛德華的臉色有些奇怪,便若無其事地說:「愛德華,不要那個臉嘛!大家都知道你用過艾迪的水晶球找美人魚,現在他們已經是一對了,你也算是個媒人,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再說,看在我的面子上他會對你客氣一點的。」 「好吧。」愛德華說,誰叫自己欠下那麼多情債。 「看來你被吃定了喲!」莎莉對愛德華說。 「是沒錯。」愛德華說,無奈中似乎也有一絲幸福。 「被女孩子吃定的又不是只有他一個人。」查理這時說。 「你是說你嗎?」莎莉嘻嘻一笑。 「嗯,還有馬克。」查理說:「克莉絲汀這段時間似乎改變了很多,或是之前我根本不了解她,她簡直跟我前嫂嫂如出一轍。」 「那馬克沒問題吧?」莎莉有點擔心地問。 「再看看吧,他也挺專一的,只喜歡一種類型的女孩子。」查理說。 「究竟是福是禍?」瑞德說:「請繼續看下去。」 非常明顯地,艾迪有些生氣,他一向討厭皇室成員和他們行事怪異的作風,而現在竟一次來了兩個公主、一個王子。不過當他見到瑞德和比爾的時候,還是挺高興的。 「艾迪,你老婆呢?」瑞德問,在艾迪的占卜店裡探頭探腦。 「她出去玩了,大概又去游泳了吧。」艾迪說,他的老婆是變成人類的美人魚愛麗兒。 「讓我來看看你們的未來。」艾迪說,看了馬克和克莉絲汀一眼,眼神銳利到似乎可以割傷人。 「你們如果想結婚的話不妨去森林。」說完,艾迪又轉頭對比爾說:「你家的僕人似乎都很聽話,不過你留下的任務實在太艱難了,恐怕無法完成。放心好了,你回家的時候屋頂還會很完整。至於安德魯,你也不用太擔心,大家不會丟下你開舞會的。」 「那我呢?」瑞得很有興趣地問,艾迪仔細地看了一下水晶球。 「老樣子,前途茫茫,一片未知。妳的未來老是在變,現在連愛德華的未來也變得很模糊。」艾迪說:「最後再看看查理和莎莉。莎莉找了個好老公,問題都能迎刃而解,查理比較辛苦一點,小心貓就是了。不過你們如果要回家最好別太急,大後天再回去。事情總是會圓滿完成,因為這是童話。現在你們可以離開讓我享受一下一個人的清靜了嗎?」 「別急著趕我們嘛!老友見面,多聊一下又何妨?」瑞德說。 「最好現在就去旅館,不然晚了就沒房間了。」艾迪說,語氣比之前溫和了許多。 「那我們走了。」比爾說,大家轉身要走。 「比爾,你的夫人將來會對你們有很大的幫助喲!」艾迪突然說,大家不約而同地望向珍妮。艾迪神秘地笑了笑。 「對了,愛德華,我還沒好好謝過你,因為你的關係,我跟愛麗兒才會變成現在這樣。這個給你。」艾迪說,給了愛德華一條銀色項鍊,上頭有個十字架墜子。 「好好照顧瑞德,不要老讓她照顧你。」艾迪說。 到了旅店後,查理去登記住宿,發現果真只剩九個床位。其他人坐在一樓的餐廳等著吃午飯,愛德華卻發現吧台有個熟悉的背影,一個紅髮女子,該不會是…… 「愛麗兒!?」愛德華叫道,那女孩轉過身來,果真是艾迪的老婆愛麗兒。愛麗兒走向他們,一臉笑意。 「王子啊,你看起來還是一樣逍遙自在。瑞德是你的未婚妻吧?她剛好也是艾迪得好朋友呢!這些是你的朋友嗎?個個都是俊男美女耶!真不簡單,所謂物以類聚,果真不錯。」愛麗兒一開口便說了一大串,愛德華還真有點不習慣,因為之前交往時,她是不會說話的。 「多謝誇獎。」瑞德說,讓愛麗兒坐在自己身邊。大家圍著一個圓桌坐著,佔去餐廳的三分之一。 「妳怎麼在這裡?艾迪說妳去游泳了。」瑞德問,查理這時也回來了。 「游完了,來喝點東西外加看帥哥囉!那個酒保就很帥。」愛麗兒說,瑞德朝她指的地方看去,果真有個長相俊秀的高挑男子。 「據說他住在森林裡,偶爾來這裡打工轉些錢,天冷的時候還會帶他老婆來住這裡,他老婆也很漂亮喲!聽說是隱居的公主。」愛麗兒說,看來她瑞德應該很合得來,都喜歡聊八卦。 「他住森林?那對我們可能有些幫助。」查理說,看了一下馬克,只見他和克莉絲汀正旁若無人地互相凝視著。 「妳可以幫我們叫他過來嗎?」莎莉問愛麗兒,愛麗兒點點頭。 「喲!路克!這裡這裡!」愛麗兒叫道,那個酒保轉過身來看到愛麗兒,笑了笑,走了過來。 「什麼事?」路克問。 「他們好像有事要問你。」愛麗兒說,路克看看坐在四周的人,在看到愛德華的時候停了一下,隨即一臉驚訝。 「你是那個想開棺親白雪的王子!」路克說,其他人不約而同地看著愛德華。 「你是?」愛德華試著不去注意眾人的目光,問。 「我是白雪的先生,當年的小矮人。」路克說。 「難怪就覺得你很面熟,你現在很高了嘛!」愛德華說。 「男孩子發育期長得快嘛。」路克說。 「等等,你幾歲?」愛德華問,路克給人的感覺已十分世故,但總覺得他應該很年輕。 「我?十八歲。」路克說,全桌除了愛麗兒以外都發出了驚嘆的聲音。 「怎麼?我看起來那麼老嗎?」路克苦笑問。 「沒有,只是感覺很成熟。」莎莉說,查理也點點頭。 「從小大家就這麼說。」路克不在意地說:「你們有什麼事嗎?」 「想問你關於森林的事。你知道森林裡有什麼跟結婚相關的事嗎?」 「有啊。森林裡的矮人詹姆是牧師,有一些私奔的情侶會請他幫忙證婚。」路克說,馬克和克莉絲汀便興奮了起來,抓著對方的手,似乎要把它們捏爛似的。 「那要怎麼去呢?」輪到比爾發問了。 「出了城以後往北走可以看到一片綠得很詭異的森林,朝著過去就是了。我明天早上可以跟你們一起回去。不過最近有一條倒下的豆藤擋住了路,所以可能會比較花時間,大概半夜才會到吧。」路克說。 「安德魯,麻煩你去叫傑克準備一下,明天開路讓我們過。晚餐以前回報,沒問題吧?」比爾突然說,語氣中的威嚴讓在場的人都嚇一跳。 「沒問題,主人。」安德魯說,一溜煙地不見了。 「豆藤的事解決了。」比爾說:「應該可以省不少時間。」 「比利,你真帥。」瑞德忍不住說。 「有嗎?」比爾說,發現珍妮在偷笑。 「那我們明天早上出發囉。」路克說:「我得去工作了,有空再聊。」 愛德華發現愛麗兒看路克離去背影的眼神有些奇怪。 「妳跟艾迪還好吧?」瑞德似乎讀出了愛德華的心事,便問愛麗兒。 「很好啊!」愛麗兒說。 「那路克呢?」瑞德又問。 「路克他是我偶像,偶像是可遠觀不可褻玩的,尤其是他和老婆一起出現的時候可真是令人驚艷呢!超夢幻的組合,非常賞心悅目喲!」愛麗兒說。瑞德則看看愛德華,似乎是叫他不用擔心了。 「那麼,」比爾又突然說:「我們吃飯吧。」 「開動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餐時間,安德魯來回報一切順利,開朗的笑臉讓大家放心了不少,不過查理仍在擔心大家集體行動容易被發現的問題。 大家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莎莉和查理換上睡衣準備睡了。莎莉發現地上有一粒一粒的小東西。 「這些是什麼?」莎莉指著地板問。 「早上的彩色米,我就說有些掉到我的衣服裡了。」查理說:「早點睡吧,明天還要趕路。」 「唉,剛結婚就這麼到處奔波。」莎莉說,爬進棉被裡。 「我也很驚訝我們會這麼自找麻煩。」查理說。這時竟有人來敲門。 「是我,安德魯。」門外的人說。查理開了門,只見安德魯仍是一貫的笑容,進了房間。 「主人問你們如果明天分批走,應該怎麼安排?」安德魯問。 「既然比爾說傑克能解決豆藤的問題,那最好是由比爾、珍妮和你先走,然後是路克、馬克和克莉絲汀,最後才是我們和瑞德他們。」查理說:「這樣應該可以吧?」 「嗯,那麼我去跟路克和主人說。」安德魯說,正要告辭。 「等等,你主人為什麼會想來問我?」查理有些奇怪地問。 「因為主人說您是聰明人,應該會做出最好的安排。」安德魯說:「雖然瑞德小姐也很明理,可是她那種憑感覺作的決定,實在還是有點讓人不放心。」 「比爾似乎是個很厲害的人。」查理說。 「主人只是個控制欲很強的人罷了,看到事情就想把它弄得扶扶貼貼、整整齊齊的。」安德魯說:「我在這裡待太久了,得告辭了。」 安德魯說完,便一溜煙地走了。 「真是有趣的一家人。」莎莉說:「如果我有個像安德魯的小孩那該有多好,討人喜歡,辦事效率又好。」 只見查理表情怪怪的,臉頰耳根直發紅。他熄了燈,也爬進被窩。莎莉這時才想起來他們還沒同過床呢!而今天又是洞房花燭夜…… 「莎莉。」查理說,莎莉嚇了一跳。 「什麼事?」莎莉問,她聽得出來查理的聲音有些不自然。 「早點休息,明天還要趕路。」查理說。 「嗯。」莎莉鬆了一口氣。 「查理。」過了一會兒,莎莉又說。 「嗯?」 「晚安。」 「晚安。」 就在查理和莎莉逐漸入睡的同時,隔壁房間發生了一件大事。 「你怎麼啦,愛德華?一整天都悶悶不樂的。不舒服嗎?」瑞德問坐在床上的愛德華,自己則坐在另一旁的椅子上。 「那個比爾好像跟妳很熟識,可是你們給人的感覺卻又天差地遠。」愛德華說。 「他是我外婆以前的學生,我們年紀又差不多,所以當然認識。」瑞德說:「你看他現在儀態那麼好,又那麼有威嚴,都是我外婆的功勞。」 「那妳怎麼會變成這樣?」愛德華問,瑞德立刻大笑了起來。 「因為我討厭那種事事都要受約束的感覺。其實我也可以裝出那種貴族的氣質,祇是我自己會很難過而已。」瑞德說。 「那妳能忍受跟皇室生活嗎?」 「早跟你說過我受不了。」 「那妳還願意嫁給我嗎?」愛德華問。本以為瑞德會不加思索地回答,沒想到她竟然猶豫了。 「我不知道,愛德華。」瑞德的語氣正經得可怕:「本來一切都很確定,可是現在,我卻無法跟先前一樣果斷了。」 「為什麼?」愛德華問。 「愛德華,你知道我是個老實人,所以我就直說了。」瑞德說:「我相信你對我所說的話,就是那天你握著我的手跟我求婚的時候,我覺得,你的心裡只有我一個。可是當我看到你看別的女孩子的眼神時,我開始懷疑你是不是沒有我想像得那麼愛我。」 「瑞德,妳怎麼會這麼想?我跟愛麗兒她們早就沒什麼了。」愛德華覺得不可思議。 「也許是我多心了吧,但是當艾迪說我的未來很模糊的時候,我的心裡其實很混亂,我應該已經定下來不是嗎?難道還有什麼變數嗎?」瑞德說,愛德華從沒見她那麼焦慮過。 「該不會是遇到比爾才讓妳疑惑的吧?」愛德華的語氣突然變得有些尖銳:「你們從小一起長大,互有好感也不是奇怪的事。一個女孩子家在大馬路上跟人摟摟抱抱,感情想必是十分深厚了才對。」 「我跟比爾交情是很深沒錯,尤其外婆去世時他們家對我照顧有加,我對他很感激。而擁抱是我們打招呼的方式,貴族大概很少這樣吧?平常只會點頭、握手的。」瑞德感到有些生氣,說話也諷刺了起來。 「難道他不是貴族?」 「他只是個很有錢的中產階級,一個商人而已!」瑞德幾乎是用叫的說。 「我們貴族就那麼討人厭嗎?」愛德華說。瑞德突然覺得現在這個善妒又憂愁的他跟她好遙遠,他不再是那個好玩而童心未泯的王子了,瑞德覺得他好陌生,也討厭這個跟他吵架的自己。 「既然我們對彼此都還有那麼多疑慮的話,不如就先好好地想一下吧。這個先還你。」瑞德拿下了帶在左手中指的戒指交給愛德華,那是他們訂婚的信物。這下愛德華真的說不出話了,只盯著手掌上的那枚戒指。而瑞德則開了門要出去。 「妳要去哪裡?」愛德華回過神來問。 「哪裡都可以,就是不該在這裡。」瑞德說:「孤男寡女共處一是不太好吧,咱們又非親非故的。」 比爾一開門瑞德就抱著他痛哭,不管他是否驚訝(他並不驚訝),也不管一旁的珍妮在不在意(她並不在意),就這樣僵持了一分多鐘後,比爾才順利讓瑞德進了房間,關上門。坐下來後,瑞德仍不規則地抽噎。不過就在她慢慢冷靜下來後,發覺有些奇怪。 「你們…都…不問我…發生了什麼事…嗎?」瑞德斷斷續續地說。她其實很討厭哭的,一哭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我們已經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對不對呀,很有錢的中產階級?」珍妮有點好笑地說。她正坐在桌子前,不知道在寫些什麼,或者說是在「畫」些什麼。 「沒想到妳會這樣形容我。」比爾說。 「你們怎麼知道的?」瑞德有些不好意思地問。 「這個房間的隔音做得不太好,我想這兩個房間以前應該是一個大房吧,因為隔間有點奇怪。」珍妮說。的確,這個房間有張大桌子,而隔壁則有個大壁爐。 「珍妮對空間結構很敏感的。」比爾說。 「我也發現了。」瑞德說。 「那麼,妳現在打算怎麼辦?」比爾走道珍妮旁一邊看她的畫,一邊問在安樂椅上搖來搖去的瑞德。 「我從沒想過我會這麼苦惱。」瑞德苦笑說。 「我們其實很像,」比爾說:「從小就只對一個人執著。妳曾經鼓勵我去追求,現在我追到了,妳卻迷失了。但我想妳還是無法告訴自己不去愛他的吧。」 「那我到底該怎麼辦?」 「沒人能告訴妳,妳得自己想清楚。」比爾說:「雖然大家都說『當局者迷』,但真正了解整件事的,也只有當事人吧。旁人只能建議,而只要妳一旦下定決心要怎麼做,我想是誰也攔不住的吧。」 「說的不錯。」瑞德說:「我得振作起來,振作起來頭腦才會清楚,才想得出辦法。」 「好,看在妳那麼努力的份上,我這個作朋友的也該鼓勵妳一下。」比爾說:「借妳抱一下。」 「可以嗎,珍妮?」瑞德問。 「可以啊,不過要記得還我就是了。」珍妮說,她似乎十分專注於桌上的那張紙。 瑞德站了起來,走向比爾,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還是朋友好,不會吃醋,不會亂耍脾氣,有需要的時候還可以依靠一下子,但是人也不能只靠朋友的吧。瑞德慢慢放開了比爾,有這種朋友,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吧。 「要是珍妮不在的話……」瑞德說。 「要是珍妮不在的話?」比爾疑惑地問。 「……我一定一拳把你打倒在地上!」瑞德說,比爾向後退了一大步,珍妮則終於抬起頭。 「妳為什麼老愛把我當成出氣筒?」比爾問。 「因為你不會還手啊!我外婆說過,真正的紳士是不會對女孩子動手的。」瑞德說。 「妳喲,如果對別的事腦筋也這麼靈光就好了。」比爾說。突然有人敲窗戶,大家都嚇了一跳,那個在窗外略顯蒼白的臉,該不會是…… 「艾迪!」瑞德和比爾同時叫了出來。比爾替艾迪開了窗,只見他輕巧地跳了進來,一身黑斗篷。 「你怎麼老愛爬窗戶?」瑞德問,這裡可是三樓。 「樓下的門關了嘛。」艾迪說,關上身後的窗戶:「水晶球顯示了一些事,我恐怕得跟你們同行了。」 「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莎莉自言自語地說。她和瑞德坐在背對駕駛座的位子,查理駕車,而坐在她們對面的是表情都很怪異的艾迪和愛德華。艾迪很顯然的並不想跟愛德華坐在一起,愛德華則是心不在焉,偶爾瞄一下瑞德卻又刻意避開她的眼光。瑞德則是出奇的話少。 「如果早點到就可以早點解決、早點走吧。」查理也有點自言自語地說,莎莉知道他其實是說給她聽的,因為氣氛實在沉重得可怕。 「就算早點到也不見得能早點走。」艾迪突然說。 「為什麼?會下大雨嗎?」瑞德隨口說,卻發現艾迪在瞪她。 「妳知道妳最討厭的地方是什麼嗎?」艾迪說:「妳總是有猜對事情的好運氣,這讓我覺得我的預言很蠢。」 「所以說真的會下大雨囉?」瑞德說,嘻嘻一笑。 「那我們還趕什麼?反正結果都一樣。」莎莉說,終於覺得輕鬆了一點。 「不對,如果可以少花點時間在某件事上,再一定的時間內,就會發生更多事情。時間是不會白省的。」艾迪說,作了一個有深意的表情。 「妳知道他在說什麼嗎?」莎莉問瑞德,看她能不能猜到。 「不知道。」瑞德聳聳肩說,不自覺地看了愛德華一眼,卻發現他也正在看自己,兩人各自別過臉去。 「比爾說妳跟這傢伙吵架了。」艾迪又語出驚人地說,瑞德沒想到他會那麼直接。 「情侶吵架本來就難免,跟這傢伙吵架更是再自然不過,但是,別這樣一下子就打碎了那個經營很久的東西啊。」艾迪說。 「什麼東西啊?」瑞德裝傻問。 「妳知道我的意思。」艾迪說:「我不太會表達,妳就將就一下。比爾跟我說了你們吵了些什麼,還不都是些孩子氣的話,沒什麼大不了的。」 「是,是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們不像你那麼有度量,居然敢讓自己老婆一個人待在餐廳裡看帥哥。」瑞德說,她知道艾迪不會怪她太直接。 「她還年輕,心情比較定不下來,喜歡看帥哥是正常的。」艾迪說:「不過如果哪天她真的看上了誰的話,她就不用回我那兒了。」 「艾迪,你好嚴厲喲!」瑞德說,雖然艾迪的語氣很平淡,但聽得出來,他才是真正的大醋醰。 「這麼說,妳昨天是去找比爾了?」一直沒開口的愛德華這時問瑞德。 「是啊,你總不能叫我去跟安德魯擠,或去破壞新婚夫婦的好事吧。」瑞德說,雖有意輕鬆,卻覺得兩人竟有種生疏感。 「應該是這裡吧。」查理這時說,大家都往前看,只見一棵倒下的豆藤橫在路上,阻斷了交通。而一個綠衣男孩正站在豆藤旁等著,應該就是比爾口中的傑克。看到他們時,傑克將一塊表皮拉開,竟出現了一條可以讓馬車通過的路。大家一邊驚嘆一邊通過了通道,傑克則在後面又將表皮蓋回去,隨大家到了另一邊,也蓋上另一端的洞口,現在看起來又像一棵堅固的豆藤了。而傑克則跟他們揮手道別,進了一旁的小屋。 「你得點子吧,比利?」瑞德問等在另一輛車上的比爾。 「我喜歡製造一些秘密等著被人發現。」比爾從箱型馬車的窗戶探出頭來說。 「有病。」瑞德說。 「趕快走吧。」路克說,他跟馬克他們坐另一輛馬車。 「有一個辦法可以走得很快。」艾迪說:「這裡正好有三輛車。」 「比利,你怎麼說?」瑞德對比爾的馬車叫道,不知道他們又要玩什麼把戲。比爾下了車,叫安德魯坐進車裡,自己則脫了西裝外套。 「隨時奉陪。」 所謂「很快的方法」就是三個人飆三輛馬車,直到森林邊緣才停下來。三個人的速度幾乎不相上下,不過艾迪駕駛的那輛乘客最不舒服,愛德華、查理和莎莉個個臉色蒼白,還有些噁心嘔吐的現象。 「艾迪,你為什麼老愛走不平的路?你看你把人家弄得多難過。」比爾說,現在他們只能牽著馬車走唯一的一條小徑。 「你才奇怪,明明是比賽,卻老擔心撞壞車子、碰壞老婆,不然在以前我們怎麼追得上你。」艾迪說,他是個完全不在意別人想法的人。 「多虧了你們兩個人的怪脾氣和小心翼翼,我才有機會趕上來。」瑞德說,她走在最前頭,而路克在車上告訴她如何到矮人所住的地方,馬克和克莉絲汀則是驚魂未定地抓著對方。 走了幾個小時,眼前盡是一片綠,果然是綠得很詭異的森林。 「停!」路克突然說:「就是這兒了。」 大家停了下來,只見一堆樹幹、葉子和雜草,瑞德覺得視線都快如3D圖案一般浮出來了。路克跳下車,向前走了幾步,伸手向一堆樹葉的地方敲了敲,竟發出像木板一樣堅硬的聲音。 「路克回來了!」只聽到一陣混亂,有人在木頭地板上跑步的聲音,幾個男人的粗啞聲音中還夾雜一個女孩子的聲音。 突然間,那堆樹葉靜像門一般被打開,大家才發現那根本不是真的葉子,而是一棟房子的保護色。一個留著黑髮的白淨女孩開了門,一見到路克便高興地跳到他身上,雙手抱著他的脖子,對他的臉頰猛親。 「白雪,等等,我們有客人。」路克說,努力掙脫那女孩的手臂。女孩跳了下來,看著路克身後的三輛馬車,一眼便認出了那個有點心不在焉的愛德華。 「啊!那個變態的……」女孩指著愛德華。 「好久不見,白雪公主,妳可以叫我愛德華。」愛德華回過神來說,他處變不驚的態度和禮貌的微笑,總算讓人覺得有點貴族的氣質了。 「白雪姊,我把火生好了……」一個小女孩突然從門內跑出來,但在見到眾人的時候卻突然愣住,大家朝她的目光看去,發現她那驚恐的眼神正注視著…… 「好久不見了,葛兒。玩夠了,該回家了吧?」說話的,竟是艾迪。 「我才不回去,你也知道我媽有多煩人。再說,我好不容易才出來,怎麼能說回去就回去?」葛兒說,仍躲在白雪的裙子後,就像艾迪的眼神會殺人似的。 「所以妳就打算繼續逃家嗎?」艾迪說,不知他在打什麼主意。 葛兒沉默了好一陣子,才慢慢地說:「如果是跟舅舅你住的話我就沒話說,可是跟我爸媽,我可受不了,那兩個大麻瓜!」 葛兒這句話害馬車上的人差點摔下來,站在地上的人差點跌倒,連艾迪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們其實也沒那麼糟。」艾迪仍帶著笑意地說:「不然這樣好了,我教妳幾招,妳則給我乖乖回家,別再添麻煩了,可以嗎?」 「好耶!」葛兒高興地跳了起來。 「沒想到妳這麼好打發。」艾迪說。 「成為跟舅舅一樣厲害的占卜師可是我的志願呢!」葛兒說。 「又在作夢了。」艾迪說。 「好了,別都站在外面,請進吧。」路克這時說。大家下了車,走進了那個「綠的很詭異」的地方。 一進門才發現別有洞天。十分寬敞的一樓,有如旅店的大廳,只不過餐廳、廚房都在一起。一個角落擺了張雙人床,靠牆有個像小型教堂的擺設,另一面牆則擺著挖礦的工具。而二樓較低矮,是六個矮人的房間。路克帶艾迪、瑞德和比爾牽馬穿過一樓,推開一面牆,那裡竟有個馬房。整頓好馬後,四人又回到大廳,只見大家都隨性地席地而坐,由於房間除了擺設外仍十分空曠,坐椅子反而有點怪異(而且椅子都不高)。 「詹姆不在嗎?」路克環顧四周,發現除了白雪外,只有三個矮人在家。 「不在,他去出公差了。」黑人矮人說,有點故作神秘。 「公差?」路克疑惑地問。 「對呀,白雪要他去幫她買酸梅。」獨眼矮人強忍住笑,說。 「酸梅?」路克更加疑惑地看著白雪,白雪羞紅了臉,瑞德則突然大叫了起來。 「喔!害喜哦!?」瑞德說,在場的大多數人都嚇了一跳。 「女孩子家,那麼不害臊。」比爾對瑞德說,瑞德吐了吐舌頭。 「白雪,真的嗎?」路克不敢相信地問。 「嗯,本來早就要跟你說的,可是你這次卻這麼久才回來。」白雪羞答答地說。路克好一會兒說不出話。 「路哥哥,你還好吧?看起來好像快昏倒了。」葛兒說。 「我沒事。」路克說,故坐鎮定地坐下,卻差點從椅子上滑下來,花了好一陣子才坐定。白雪在他身旁坐下,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容。 查理和莎莉也替他們高興,而當他們自己目光相接時,卻又立刻飛紅了臉。比爾摟著珍妮的肩頭,珍妮也甜蜜地靠著他的肩膀。安德魯很識趣地不去看主人親密的樣子,眼光飄到了另一旁葛兒的身上,葛兒正抬起頭來看到他。安德魯給了葛兒一個禮貌的微笑,葛兒也對他揮手,冷不防被艾迪敲了一下頭。葛兒千求萬拜託才讓艾迪坐下繼續教她用火柴占卜。愛德華和瑞德並肩坐著,似乎有種默契,悄悄地和好了。 「呃,請問一下,這個叫詹姆的牧師什麼時候才會回來?」正當眾人仍沉浸在這美好的氣氛之中,連馬克和克莉絲汀都幾乎忘了自己前來的目的時,查理終於開口說。 「喔,白雪,詹姆什麼時候出去的?」路克恢復了意識,問身旁的白雪。 「昨天早上。」白雪說。 「那應該快回來了才對。」路克說。 「很好,等馬克和克莉絲汀結婚了以後就跟我和莎利回去請求原諒,事情成不成也只有到時候才知道。」查理仍十分憂慮地說。 「可是這樣好嗎?」克莉絲汀說:「我爸一定會強烈反對,而且也不知道他會怎麼對付馬克。不如我和馬克先生一個小孩……」 「這怎麼行!?」查理幾乎跳起來說:「妳爸一定會一口咬定是馬克以強硬手段使妳就範,到時候不僅馬克,連小孩也會一起遭殃。」 「那到底該怎麼辦才好?」莎莉無力地說。 「聽天由命了。」查理說,隨即便傳來了一個響徹雲霄的大雷聲。 「不祥的預兆嗎?」瑞德說。 「不,是吉星降臨的徵兆。」艾迪說。不多久,小屋的門便被打開,一個留著長長銀鬚的矮人站在門口。 「回來了。」銀鬍子矮人說,將手上的一包東西給了白雪。不用說,正是酸梅。 「有人來找你幫忙喲!詹姆。」路克說,白雪則偎在他身邊開始吃酸梅。 「哦?哪兩位?」詹姆從大衣口袋中拿出一本聖經。 「我們。」馬克和克莉絲汀說,和詹姆一起走到神壇前。 馬克和克莉絲汀的婚禮在一陣陣雷聲中進行,當結束時大家都鬆了一口氣,就連詹姆也不例外。 「唉!沒遇過這麼麻煩的case。」詹姆說,他已經快沒聲音了,外頭則下起了滂沱大雨。 「明天以前是不可能回去了。」艾迪說,現在才剛過中午。 「接下來該怎麼辦呢?」莎莉問身邊的查理。 「我看還是先去跟妳爸解釋,再請他跟克莉絲汀的爸交涉……」查理說。 「可是這樣好嗎?都由身邊的人來傳話,不是很奇怪嗎?」瑞德說:「自己的幸福應該由自己去爭取,不是嗎?」 「話是這麼說沒錯,」查理又皺起了眉頭:「可是馬克、克莉絲汀和那個國王都是事到臨頭就失去理智的類型,如果由他們自行解決,恐怕……」 查理不信任的眼光飄向角落的馬克和克莉絲汀,他們兩人正高興地竊竊私語,似乎完全不在意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 「我了解你的意思了。」瑞德說,也看著那旁若無人的兩人。 「那妳呢?會努力追求自己的幸福嗎?」莎莉問。 瑞德偷瞄了一下身旁的愛德華,然後又假裝若無其事地聳聳肩。艾迪和比爾都看到了她的這個小動作,艾迪只是假裝沒看到地繼續數落葛兒解讀火柴圖形所犯的錯誤,而比爾則沉思了一會兒。 「你們兩個也順便結婚算了。」比爾對瑞德說。 「別開玩笑了!」瑞德跳了起來。 「我是無所謂。」愛德華說,反倒嚇了其他人一大跳,瑞德則是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反正難得出來,一回去說不定就會被抓去結婚,父王雖然不在乎我交女朋友,但是結婚還是得聽他的。表面開明內心保守的花心糟老頭。」愛德華無奈地說。 「那你也要為愛逃家嗎?」白雪興奮地問。 「逃不了的。」艾迪突然開口說:「白雪和路克之所以能相安無事地住在這裡是因為白雪的繼母存心讓她走。但愛德華和瑞德的情形就不同了。」 「愛德華身為王子,自然有些應盡的義務,相信瑞德應該有考慮過才對。」比爾說。 「事有想過。」瑞德說:「我跟艾迪一樣討厭皇室的麻煩事,卻又跟比爾一樣對感情執著。總之,既然已經惹上麻煩了,就只能抬頭挺胸地走下去了。我一向行事光明正大,不喜歡躲躲藏藏,所以如果要結婚,還是在皇宮裡才夠過癮呀!而且我想愛德華的爸應該沒有克莉絲汀的爸那麼難纏才對。」愛德華乾笑了兩聲,看來情況並不樂觀。 「不管前景如何,先決條件是……」艾迪說:「你們到底和好了沒?」 「看他囉!」瑞德和愛德華同時說,隨即又狐疑地看著對方。 「我想這應該代表和好了。」艾迪用一種看卦象下評論的語調說。 「就是啊,連默契都這麼好。」比爾說,似乎鬆了一口氣。 「那妳還願意嫁給我嗎?」愛德華問,從口袋中拿出那個瑞德還給他的戒指。 「你先收著吧。」瑞德說:「我怕我哪天一衝動又還你了,很麻煩的。等結婚的時候再給我吧。」 「所以……」愛德華說:「我該鬆一口氣囉?」 「我也是呀!」瑞德說,甜甜地笑了笑。 「該怎麼回去才好?」查理說,現在大家各自玩自己的,似乎只有他一個人陷在愁雲慘霧中。 「搞不清方向了嗎?」珍妮突然出現在查理身後,看他拿著一張幾乎空白的羊皮紙,上方寫著「路克」,在東南方一段距離是「傑克」,南方橫躺著一條長長的豆藤,在正南方較遠的地方則是「艾迪」。 「豆藤沒有那麼長喲!」珍妮在查理身邊坐下,從口袋中的木盒裡拿出一枝炭筆,開始改那張地圖。 PPP 樹林 WW 豆藤 ~~~ 海 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 PPPPPPPPPPPPPP路克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 PPP PPP PPP PPP 傑克 PPP 莎莉 WWWWWWWWWWWWWWWWWWWWWW PPP PPP PPP PPP 克莉絲汀 比爾 PPP PPP 查理 瑞德 愛德華 PPP PPP PPP 珍妮 艾迪 PPP ~~~~~~~~~~~~~~~~~~~~~~~~~~~~~~~~~~~~~~~~~~~~~~~~~~~~~~ 「好了。」珍妮很滿意地看著那張地圖,說:「好好留著喲!有空我再抄幾份,大家就比較方便聯絡了。」 「好厲害!」查理不可思議地說:「妳怎麼能肯定這幾個王國的距離呢?」 「我畫過這幾個國家的地圖呀!小時候也常到處旅行。或許你看不出來,但我製作地圖可是非常有名的喲!」 「是有聽說過。」查理說:「可是根據這張圖,我們只要往南走,就……」 「可以到莎莉的城堡了!」珍妮說,笑得像個天真的小女孩。查理並不確定該不該相信她。 「別用那種懷疑的眼神看我嘛!我的地圖可從沒出過錯。」珍妮很自豪地說。 「那艾迪說的果然沒錯。」查理說。 「他說了什麼?」珍妮問。 「說妳會對我們助益良多。」查理對珍妮投以感激的微笑。 「別客氣了,只要有我和比爾幫得上忙的地方,就儘管說吧。」珍妮說。 「可是不好意思吧,你們不是正在蜜月旅行?」查理說。 「是沒錯,不過我們的旅行並沒有怎麼計劃,只是想拜訪我娘家和見見比爾的老朋友而已。現在艾迪和瑞德都在,所以……也沒什麼不好的,到時候也可以順便去我家,只要一直往南走就行了。」珍妮說,笑了笑。 「真是太謝謝你們了。」查理說:「沒有你們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晚上睡覺時碰到一個問題。大約晚餐時間另外三個矮人回到家,經過商量後決定讓出自己的床位,但究竟該由誰睡呢? 「我跟白雪睡一樓的床,所以你們十一個人有六張床。」路克說,跟大家坐在地上,圍成一個圓圈討論著。 「不用算我了,我待會兒得出去一下,今晚大概是不用睡了。」艾迪說。瑞德發現他一臉愁容,似乎在擔心什麼。 「那就由馬克和克莉絲汀一張床,查理和莎莉,愛德華和瑞德……」路克說。 「等等,我不用了。」瑞德打斷路克:「我習慣坐在椅子上睡,床就留給愛德華吧。」 「那剩下的是比爾、珍妮、安的魯和葛兒,你們打算怎麼辦呢?」路克問。 「我跟珍妮一起,看安德魯和葛兒願不願意睡一起,再請你們其中一位上來囉。」比爾說。 「如何?」艾迪問身旁的葛兒。 「無所謂啊。」葛兒裝作若無其事,但耳根卻紅了起來。 「那就這樣吧,瑞得到樓下的安樂椅上睡好了。」路克說:「雖然樓上的床不很大,但也擠得下兩個人。就算不小心被踢下床也不用擔心,因為床都很低矮,不會摔傷的。」 「那還真是一大安慰。」莎莉喃喃地說,她和查理都不敢看對方的臉。 「我出去了。」艾迪突然站了起來,披上斗篷向門口走去。 「你要去哪?晚上的森林很危險的。」路克說。 艾迪看了路克一眼,一副「不用你擔心」的樣子,逕自出門了。 「總覺得在那兒看過他。」路克自言自語地說。 第二天早上,大家帶著程度不同、部位各異的酸痛下樓。唯一一個人睡的愛德華卻連連跌下床;查理讓莎莉枕著自己的手臂睡,結果到了早上已沒有知覺;莎莉仍怕自己會掉下床,於是抓著查理的衣服,手指都快抽筋了;安德魯第一次嚐到被人踢下床的滋味;馬克和克莉絲汀緊緊黏在一起,完全沒有跌下床的危機,然而來補空床位的詹姆鼾聲連連,使眾人也無法熟睡。 下樓後,眾人一陣錯愕。 「愛麗兒,妳在這裡作什麼?」愛德華問。愛麗兒穿著一身白衣,靠牆坐著,而艾迪竟穿了一套綠衣,頭枕在愛麗兒腿上,熟睡著。 「哈囉,你們起來了啊!」愛麗兒露出燦爛的笑容向眾人打招呼,隨後輕搖艾迪的肩,說:「艾迪,起來囉。」 艾迪身體微動,慢慢坐了起來,揉揉眼睛問:「我睡了多久?」 「大約半小時。」愛麗兒說。 「我去看衣服乾了沒。」艾迪說,在愛麗兒臉上輕輕一吻。 「O.K.」愛麗兒說,又在艾迪唇上深深一吻,才放他走。艾迪走道屋子後側,推開一扇通往後院的門,出去了。 「你們是怎麼搞的?」瑞德跟其他人一起接過路克煮的麥片粥後,坐在愛麗兒旁邊問她。 「我昨天本來想要趕上你們告訴艾迪關於皇后的口信,結果我的動作太慢,在進森林後又迷路了。那時候天都黑了,我又一身溼的,嚇都嚇死了。不過後來艾迪就找到我了,我一高興就跳到他身上緊緊抱住他,結果兩個人一起摔到爛泥巴裡,可慘得呢!還好那時還有一點點雨,我們就洗洗臉和手腳再到這裡。我發現我迷路還迷得挺嚴重的咧!後來我們就到後院洗洗衣服,跟白雪和路克借了衣服穿,我就累趴了。等我醒來時就已經天亮了,而我才發現艾迪根本沒睡,肩膀還借我靠。後來他才稍微趴了一下,等你們起床。謝謝,我還沒吃早飯呢!」愛麗兒接過路克給她的碗,隨 即又像想起什麼似的跳起來說:「啊!艾迪也還沒吃呢!」 「那這個就麻煩妳拿給他囉!」路克拿了另外一碗粥給愛麗兒,愛麗兒立刻連蹦帶跳地去了後院。 「他們的感情還真好。」瑞德羨慕地說。 「說我疼老婆,自己還不是一樣。」比爾也說。 「對了,愛麗兒說她帶了口信,是什麼啊?」瑞德問。 「妳不是也在樓下嗎?」路克問,自己也拿了一碗粥坐在桌子旁。 「我睡死了嘛。」瑞德咕噥地說,愛德華偷笑了一聲。 「皇后主要是希望我跟白雪有空能回去,還有她也希望艾迪能當宮廷占卜師之類的。不過我想他會拒絕。」路克說:「但是皇后很喜歡他。」 「為什麼?」瑞德驚訝地問。 「我也不知道。不過當初還是皇后拜託艾迪才湊合我和白雪的。」艾迪說,他總算想到艾迪是誰了,而瑞德則更驚訝了。 「對呀,他可以算是我們的媒人呢!」白雪也說。 「不可思議。」比爾努力不使手上的碗滑落,說。 「可是愛麗兒還有別的事沒說。」路克說:「好像跟你們的『計劃』有關。」 「跟『計劃』有關?」查理喃喃地說。 過了一會兒,只見艾迪又重新換上他的那套黑衣服和斗篷,而愛麗兒也換上了一件如魚鱗般能反射出七彩光芒的洋裝,出現在屋中。 「妳到底有什麼事要說啊?」瑞德迫不及待地問愛麗兒。 「哦,那個啊。」愛麗兒將空碗還給路克,隨地坐了下來,說:「聽我道來。」 「簡單地說,克莉絲汀的父親和愛德華的父親都為了尋找自己的小孩而到了莎利父親的城堡。」艾迪說。 「什麼!?」眾人大叫。 「艾迪,你怎麼這麼隨口就說出來了?我可是打算好好的詳細講給大家聽的呢!」愛麗兒不甘心地說:「畢竟說話是我最大的興趣。」 「別浪費他們的時間了,他們還得忙上好一陣子呢。」艾迪說,語氣中有種不明顯的溫柔。 「你們打算怎麼辦?」路克問眾人。 「到莎莉的城堡,把事情一次解決吧。」查理說,憂愁又加深了不少。 「那我跟愛麗兒就先回去了。」艾迪說。 「不一起走了嗎?」瑞德問。 「不必了。面對一個皇后總比跟三個國王共處一室舒服些。」艾迪說:「再說如果再不回去的話,誰知道葛兒又會溜到什麼地方去。」 「說的也是。」瑞德說。葛兒對艾迪作了個鬼臉。 「可是你們沒有馬車,要我們送你們一程嗎?」比爾問。 「不用了,別小看我們的腳力。再說,大家會需要你和珍妮的幫助的。」艾迪語帶玄機地說。 「那就再見了,有空再去拜訪你們。」比爾說。 「等瑞德結婚的時候,我們會再見面的。」艾迪說。 這段旅程從現在開始氣氛變得異常凝重了起來。少了艾迪冰冷的眼神,愛德華反而有些不自在,心想瑞德見到他父親不知會有何表現,只見她仍是平時的輕鬆模樣,但話少了不少。查理和莎莉的緊張自然不在話下,就連原本沉溺在兩人世界的馬克和克莉絲汀,也似乎突然有了自覺。 「該怎麼說服妳爸不把我碎屍萬段?」馬克問克莉絲汀。 「就跟他說我們已經結婚了,他再怎麼說也沒用。」克莉絲汀說:「我已經當了他十七年的乖女兒,現在該讓我自己做決定了吧。」 「他不會聽的。」查理駕著車,對身後的克莉絲汀說:「他一定會火冒三丈、頭腦不清楚的。」 「他沒理由說我不對,母后也是平民女子呀!」克莉絲汀說。 「如郭他只是討厭馬克這個人呢?」查理說:「馬克上次製造吹笛手事件擺了他一道,現在又一聲不響跟妳結婚,而且這又是馬克的第二次婚姻,這些都是很不利的條件。」 「查理,難道你哥就沒有優點嗎?」馬克說,雖然他知道查理並沒錯。 「我只是跟你們分析一下,希望你們有所準備而已。」查理說。 「的確是非常棘手。」克莉絲汀說,不知她心裡在打什麼主意。 城堡前的守衛是莎莉從未見過的龐大,像要打仗似的。他們一見到莎莉等人便進去通報,又將他們團團圍住,使他們只能緩緩向前進入城堡。幸好在之前的岔路已讓比爾等人先繞道而行,不然連他們也會被拖下水。 進入正廳,只見莎莉的父親坐在正中央,而克莉絲汀和愛德華的父親分別坐在左右,各有不同程度的憤怒和不滿。 「莎莉,我沒想到妳會這麼做。」莎莉的父親說:「雖然妳最近一年多來變得頑皮了些,但妳這次所做的事是會影響到一個王國的延續問題啊。」 「父王,這都是我的主意,您別怪莎莉。」查理說。 「查理,你在說什麼?明明是我們一起策劃的,你別一個人扛所有責任。」莎莉說。 「但若不是因為我,妳也不用淌這混水。」查理說。 「有什麼關係,我是心甘情願的。」莎莉說:「再說,我們也已經結婚了,夫妻應該是一體的,不是嗎?」 查理立刻臉紅直達耳根,莎莉假裝沒注意到自己說了如此肉麻的話,而莎莉的父親則緊抓著王位的扶手,以免自己忍不住笑出來。 「好了,你們都別說了。」莎莉的父親正色說:「你們這種舉動絕對該罰,但是要罰什麼,我還沒想出來,所以……先欠著吧。」 莎莉的父親向莎莉眨了眨眼睛,莎莉忍著不跳起來歡呼,只是跟查理相對笑了笑。 「那麼,爸爸。」莎莉說:「我們待會兒還是得去查理那兒。這幾天忙得還沒回去呢!」 「你們有空可得多回來喲!」莎莉的父親說:「妳母親很想妳的。」 而另一方面,馬克和克莉絲汀可沒那麼順利。 「爸爸,馬克真的是個很好的人,你應該要相信你女兒的眼光呀!」克莉絲汀嬌聲說。 「小絲汀,妳平時待在城堡裡,不知外面人心險惡,這傢伙一定是看上妳的錢財和美貌才來引誘妳的。」圓國王說,克莉絲汀和馬克很有默契地像個不耐煩的青少年翻了翻眼睛。 「爸爸,你也知道的,馬克曾為我們國家驅鼠有功,而且他的笛聲實在迷人。」克莉絲汀說著,忍不住又向馬克身上靠了過去。 「說到這個我就有氣,妳也記得他是怎麼整妳爸爸的吧?」圓國王說:「再說,這傢伙已經結過婚,老婆還跟別人跑了,像這種連家庭都顧不好的人,我怎麼能放心傳位給他?」 「你自己的家庭又顧得多好?」克莉絲汀小聲說,她似乎就快要爆發,而生氣的圓國王活像一顆充氣充過頭的籃球。 「冷靜點,克莉絲汀,生氣對我們沒好處的。」馬克說,一手放在克莉絲汀肩上。 「你的髒手別碰她!」圓國王大叫。馬克立刻將手抬起來,但卻被克莉絲汀壓了回去。 「你這個不知變通的老頑固!」克莉絲汀大聲說,連一旁的查理和莎莉都嚇了一大跳。 「我們之所以會回來就代表對於王位的尊重,我們知道應該承擔過錯和負起延續王國的責任,不然我們早就私奔,再也不回來了,難道你連這點都看不出來嗎?」克莉絲汀繼續說:「我並不是個沒有見過世面的小女孩,我常溜出宮去玩,只不過你不知道罷了。馬克是我見過最好的人,甚至可以說是個濫好人,你不喜歡他自有你的道理(大概是笨吧!克莉絲汀想),但只要你肯去認識他、了解他,我相信你也會喜歡他的。」 「不可能!」圓國王大叫:「你你你…….你竟然把我親愛的小絲汀變成這樣,她以前絕不可能對我大小聲,也不會看上你這種種田的窮小子……」 「你是白痴啊!」克莉絲汀又語出驚人:「我是我,沒人改變得了,是你以前太笨了沒發現我的本性罷了。每次都把我當洋娃娃看待,悶死人了!馬克沒錢有什麼不好?總比那些有錢但人格低下的紈褲子弟好多了吧!不過你總是目光如豆,眼睛被錢給蒙蔽了!」 就在克莉絲汀怒視圓國王,圓國王怒視馬克的同時,另一邊也起了衝突。 「愛德華,你年紀也不小了,怎麼還這樣一聲不響的跑出去?」愛德華的父親嚴厲地說。 「國王陛下,一切都是我不好,是我強拉王子……」瑞德試圖解釋。 「再怎麼樣也輪不到妳說話吧?」愛德華的父親尖銳地說。 「是的。」瑞德順從地說,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父王,她是我的未婚妻,所以她絕對有資格在此發言。」愛德華說。 「愛德華,我是不反對你交女朋友,但是論及婚嫁,你也該找個門當戶對的才行。上次你要跟那個啞女結婚,我是看在她是人魚公主的份上才答應的。現在你竟然找了個村姑,豈不是要笑死人了!?」愛德華的父親一連的冷嘲熱諷,只見瑞德仍面不改色,保持著謙卑的態度,不可思議。 「父王,我這輩子只會跟她結婚,絕不會娶別的女人為妻。」愛德華強硬地說。 「愛德華,你這只是一時的鬼迷心竅。依我看這女孩也不見得多出色,我可以替你找到比她漂亮一百倍、溫柔一千倍的女人給你做老婆,何必這麼死心眼呢?」愛德華的父親試著好言相勸,卻使情況更糟糕。 「不必了,世上沒有人比得上她。」愛德華認真地說,而一直表現十分端莊的瑞德這時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妳笑什麼啊?」愛德華奇怪地問。 「愛德華,我們還是算了吧。」瑞德笑嘻嘻地說:「跟這種老古板的公公住在一起,我一定會被逼瘋的,而且說不定在也回不去外婆的小木屋了呢!你就委屈一點,有空來看看我吧,我也可以溜到你的城堡找你。雖然不能結婚,見面總還是可以的吧。不過如果你很死腦筋,真的不娶別人的話,可惜的事你的國家就要絕後了。」 「我才不在乎。」愛德華說。 「可是你爸在乎。」瑞德又嘻嘻地笑:「他會恨死我的。」 「可是結婚的是我。」愛德華說:「跟我老婆過一輩子的人是我。」 「跟你老爸說吧。」瑞德說。 「妳似乎很會挑撥離間。」愛德華的父親瞪視著瑞德,咬牙切齒地說。 「人若以禮待我,我必以禮待人;人若對我無禮,我也不必太客氣。」瑞德說:「對你這種該擺到博物館的老古董,更不必顧慮。」 「妳說什麼!?」愛德華的父親眼見就要爆發。 「我說,如果美麗、溫柔又多金的女人就是好老婆的話,那未免也太膚淺了吧?」瑞德毫不放鬆地說:「女人跟男人一樣,有各種相貌、個性和財產,這也是為什麼生活會如此有趣的原因。如果你只喜歡無夫妻情感之實,而只是擺在一旁當陪襯的媳婦的話,不如乾脆去買個花瓶,又漂亮又不會反抗,如果年代夠久遠,說不定還會跟你這個老古董很合得來呢!」 愛德華注意到父親身邊站了一位不引人注意的年輕男子,他是皇家樂團的一員,也是愛德華父親最喜歡的小提琴手,菲利。不知道父親為什麼帶他來,難道沒有他拉琴便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嗎?奇怪的是,菲利一直對愛德華使眼色,似乎要他趁著好時機開溜。愛德華正懷疑時,卻被瑞德所說的話惹得啼笑皆非,思緒又亂了。 「花瓶可不能生小孩、傳宗接代。」愛德華的父親說。 「拜託,國王先生,這只是打個比方,難道你不知道嗎?」瑞德說。 「妳竟然如此蔑視國王,我可以殺妳的投的。」愛德華的父親真的被惹火了。 「當我一開始頂嘴時,就沒打算活著回去了。」瑞德臉上仍帶著奇異的微笑。 「瑞德,別開玩笑了。」愛德華緊張地說。 「你見過我這麼認真地開玩笑嗎?」瑞德說。 「我不會讓妳死的。」愛德華說。 「這就得問你老爸囉!」瑞德說:「那個老傢伙。」 「來人啊!」愛德華的父親終於忍不住大叫。 「等等,這是我的國家,你不可以隨便抓人。」坐在旁邊的莎莉的父親說。 「什麼!?」愛德華的父親正待狡辯時,廳中突然起了一陣煙霧,令人伸手不見五指。 「跟我來。」一個女孩的聲音說,拉著愛德華和瑞德跑了出去。跑了一陣,煙霧漸散,愛德華這才發現帶他們出來的是…… 「仙度瑞拉?」愛德華說。 「沒想到王子還記得我,實在是太榮幸了。」仙度瑞拉帶他們走過一條像是密道的地方,到了城堡後方無人駐守之地,比爾的馬車和另外一量較小的馬車停在那裡。 「那個叫安德魯和比爾的人去找你們的朋友了,應該很快就會出來。我們只能弄到一輛車子,你們就委屈一點吧。」仙度瑞拉說。 「你們是怎麼解決守衛的?還有那陣煙霧是怎麼回事?」瑞德爬上馬車,好奇地問。 「哦,那個啊。」仙度瑞拉說:「因為我平時沒事就待在廚房,嫁給菲利後經濟方面較寬裕,所以就做了些小實驗,發現了一些會迷昏人的香料和會製造煙霧的草藥。沒想到竟然有所幫助,真的很高興。」 「我有一些關於草藥的書,如果有興趣的話我可以借妳。」瑞德說。 「真的嗎?那太好了。」仙度瑞拉說,而剩下的人這時也到了。 「快走吧。」比爾將馬克和克莉絲汀塞進自己的馬車後說。 「帶我謝謝菲利。」愛德華對仙度瑞拉說。 「我會的,王子殿下。」仙度瑞拉說。 「比利他們究竟要帶我們去哪?」瑞德說,查理正駕著車,跟在比爾的馬車後。 「我們現在既不能到愛德華和克莉絲汀的城堡,最好連我家也別回去。」查理說:「不知道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去。」 「他們似乎繞過了我的國家的邊界,」愛德華說:「現在應該是向南走吧。」 「如果是往南走的話,就會到珍妮家了。」查理說。 「你怎麼知道?」莎莉問。 查理從外套口袋中拿出一張羊皮紙丟到後座,瑞德一手接住,打開一看,那是張地圖。 「那是珍妮畫的地圖,她好像是個地圖製作家之類的。」查理說。 「哦?好像有聽說過。難怪比利他們會那麼大膽一直走。」瑞德看著地圖說:「哇!連我家在哪都知道,不簡單喲!」 不多久,兩輛馬車駛入了一個純樸的小鎮,鎮民似乎對這群外來者十分好奇。 過了一會兒,一個女人從雜貨店裡走出來,她一見到比爾的馬車就驚叫:「那是藍鬍子的馬車!」 鎮民立刻開始議論紛紛。 「誰是藍鬍子?」愛德華小聲問。 「比利的別名啦。」瑞德說。 這一行人好不容易到了一間屋子前,有個老人正坐在門口抽著煙斗,見到比爾的馬車立刻眼睛一亮,站了起來。 「爸爸!」珍妮從馬車上跳下來,跑向那老人,在他面前緊急煞車,一邊喘氣一邊笑。 「看來比爾沒有把妳變得更淑女,反而更放肆了。」老人說,和藹地笑了笑。 「是我把她寵壞了。」比爾也走上前,說。 「才沒有。」珍妮說,回頭請眾人進了屋。 那是間明亮且還算寬敞的屋子,但一下子擠進那麼多人,難免感覺有些狹小。大家在客廳坐定後,珍妮開始介紹。 「這位是愛德華王子和他的未婚妻瑞德小姐,這是莎莉公主和她的先生查理,這是克莉絲汀公主和她的先生馬克。」珍妮說:「這是我老公比爾和他最得力的助手安德魯。這位是我爸,大家都叫他老先生。」 「是真的,大家就輕鬆叫吧。」老先生對狐疑的眾人說。 「對了,你們怎麼有空大夥兒一起來這個小鎮呢?」老先生問。 「我們是來避風頭的。」查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咦?你們不都是公主王子嗎?會有什麼風頭好避的?」老先生問。 「他們是熱愛生命的一群人,為愛奔走呢!」珍妮很夢幻地說。 「妳在陶醉什麼?」比爾有點不耐煩地說:「還以為妳已經改掉了那個不切實際的老毛病,怎麼現在又復發了?」 「我當然有改掉愛幻想的習慣,現實和理想不同的地方是,馬克和瑞德並沒有被接納,仍需要逃亡和繼續努力,才能在有朝一日有情人終成眷屬。」珍妮說:「可是他們這樣,好浪漫喲!」 「怎麼?嫌妳老公不夠浪漫嗎?」比爾耍小孩脾氣地說。 「怎麼會?」珍妮說:「我老公是世界上最浪漫的人。」 「總而言之,」查理試著不去理會正在大笑的瑞德和其他憋笑的人,對老先生說:「希望能借住一晚。」 「我很樂意留你們下來住,特別是我好久沒有見到我的小珍妮了,可是這裡很小,沒什麼空間可住。」老先生說:「要不然離這兒不遠有個旅舍,不知道你們是否願意委屈一點住那兒?」 「當然沒問題。」查理說,只要有足夠的床的話。 幸運地,這個時期旅店的人並不多,除了比爾、珍妮和安德魯住在老先生家以外,另外六個人各住在三間雙人房中。 「單人床,酷!」莎莉一進房間,就攤在床上。 「還是習慣一個人睡?」查理說,將行李整頓好,坐在另一張床上。 「是啊。」莎莉說:「我們還是跟以前一樣,一點也不像夫妻。」 「這都拜馬克所賜。」查理說,向上吹一口氣,吹得瀏海亂飛亂跳。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莎莉說:「接下來的事我想都不敢想。」 「他們兩對似乎都跟國王鬧翻了。」查理非常苦惱地說:「我想艾迪既然在『前天』說過我們可以在『大後天』回我的城堡,那就表示我們『明天』或許可以回去看看,再想想辦法。」 「明天該跟比爾他們告別了吧,這本來就不干他們的事,可是他們卻幫了我們這麼多忙。」莎莉說:「不該再麻煩他們了。」 「是啊。」查理說:「而且我有珍妮的地圖,接下來的只有靠馬克和瑞德自己多加油了。」 「說到馬克,我珍得蠻擔心他的。」莎莉說:「他這個人實在怪怪的,感覺上總是身旁的人在為他出頭,好像沒什麼擔當。」 「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很想幫他。」查理說:「馬克是一個好到不行的人,不然他也不會為了全鎮的人去扮吹笛手,被國王仇視。跟他在一起久了就會發現,他總是在暗中支持你,在失意或惹上麻煩的時候,他都會在你身邊。他或許很怪,但大家都很喜歡他,相信妳也會喜歡他的。」 「我是喜歡他,」莎莉說:「可是有什麼方法才能讓我叔叔喜歡他?」 第二天早上大家去跟比爾和珍妮告別。 「下次有空一定要把你追珍妮的事詳詳細細地報給我聽,」瑞德跟比爾說:「安德魯說很精采呢!」 「管好妳自己的事吧,等妳平安歸來再說。」比爾說,捏了瑞德的臉頰一下。 「喔!你居然對女孩子出手!」瑞德說:「不紳士喲!」 「偶爾也該放鬆一下。」比爾說,嘻嘻一笑。 「你們有地圖,有空也來找我們玩喲!」珍妮對查理等人說:「我很想知道你們之後的發展如何。」 「我們會的。」查理說:「這段時間麻煩你們了。」 「不麻煩。」珍妮說:「只要知道王子和公主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我就心滿意足了。」 「看來我這兩個月的心血白費了。」比爾感嘆地說。 「不會啦。」珍妮說,比爾仍覺得很懷疑。 當大家都準備上馬車時,愛德華突然悄聲對瑞德說:「妳不跟比爾來個再見的擁抱嗎?」 「你不生氣嗎?」瑞德奇怪地問。 「不會,妳去吧。」愛德華說,對瑞德笑了笑,表示信任。 於是瑞德又轉向比爾,說:「珍妮,比利借我一下。」 「可以,記得還我。」珍妮說。 瑞德又給了比爾一個大大的擁抱,像在抱小時候那個最喜歡的玩偶似的。當她放手時說:「這是最後一次,再也不會抱你了。」 「以後就忙著抱老公吧。」比爾說,瑞德嘻嘻笑,笑到有點呆呆的程度。 「再見。」瑞德說,隨後跳上馬車。 「拜,」比爾說:「你們也要幸福喲!」 一路上大家都小心翼翼,深怕遇上守衛把關。他們還換上了平民的裝束,悄悄進入了原本由怪獸統治的村落。 「咱們別走大門吧。我知道一條小路可以通道城堡的後門。」馬克說,他扮吹笛手時常在城堡中跟查理玩躲貓貓。 好不容易偷偷進了城堡,只見桌椅東倒西歪,房間的門有的大開著,有的則被撞壞了。 「看來他們已經來過了。」查理小聲說。 「太過分了!」莎莉說,見到一張原本掛在牆上的油畫掉在地上,上頭還有一排腳印。 「查理先生!」正當大家不知該往哪裡去,在走廊遊蕩時,一個粗啞的男聲在背後響起。 「這個聲音應該是……」莎莉說:「約瑟!」 「正是,莎莉小姐。」約瑟說,他可算是身兼城堡守衛的農人。 「這是怎麼回事?」查理問。 「昨天下午來了一群很嚇人的軍隊到處翻箱倒櫃,搜了每一個房間,還開了每一個箱子。」約瑟心有餘悸地說:「不過那個地下室的銀箱子,倒是沒人打得開。後來他們什麼都找不到就走了,實在很過分!」 「什麼地下室的銀箱子啊?」瑞德好奇地問。 「我帶你們去看。」約瑟熱心地說。 地下室是個嚇人的地方,有鐵鍊、腳銬等,像是怪獸關囚犯的地方。在地下室最深處的靠牆角落,有個不很大的銀箱子。與其說是箱子,不如說是個銀方塊,因為看不出接縫在哪裡,只有一個像是十字架的烙印在箱頂正中央。 「有點面熟。」瑞德看著那個十字架的烙印說。 「好像在艾迪那兒看過。」查理也說。 「是不是這個?」愛德華從脖子上解下一條項鍊,那是艾迪送他的銀色十字架。 「就是這個!」莎莉高興地說:「放上去吧!」 「小心點。」查理加了一句。 愛德華將銀十字放在箱子上後,便傳來了一陣碎裂的聲音,眾人向後跳開。只見那條項鍊又飛回愛德華手上,而銀箱子出現了兩條直交的裂痕,將箱子分割成四等份。而裂縫中竟飄出縷縷藍煙。 「什麼東西?」馬克說。 「是毒氣嗎?」瑞德說。 「應該不是。」查理說。 「啊!那是……」克莉絲汀突然大叫了起來:「神燈精靈!」 只見那藍煙逐漸聚集,形成了一個人型精靈,不過那精靈只有半個人的高度。 「這麼小一隻。」愛德華奇怪地說:「我還以為神燈精靈很大的呢!」 「我本來也很龐大,只是阿拉丁放我自由了以後我不小心被怪獸抓住,在銀箱子裡過著沒有食糧的日子,結果就有點縮小了。」精靈說,他的聲音像清脆的鈴聲:「謝謝你們救我出來,為了報答你們,雖然我已經退休,但我仍願意為你們達成三個願望。」 「全部人三個?」查理問。 「是的。」精靈說。 眾人討論了一陣後,查理說:「好,我們的第一個願望是希望能讓馬克得到克莉絲汀父親的喜愛,進而和諧相處;第二個願望是希望瑞德能和愛德華結婚並且與皇室相處良好。」 「你們的願望都很麻煩嘛!」精靈說:「不過我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那第三個願望呢?」 「目前沒有想到。」查理說,眾人陷入一片苦思。 「我知道了!」瑞德突然說:「把查理的城堡收拾乾淨吧。」 「贊成!」大家同聲說。 就在精靈將城堡恢復原狀和感謝過眾人後,便離開了。大家終於能在超高檔的床上睡覺了。 「突然覺得好輕鬆,好像所有的事都一次解決了。」莎莉說,倒在軟綿綿的床上。 「不過精靈說只能製造事件使願望『有可能』完成,成不成還得看馬克他們。」查理說。 「你就不能偶爾輕鬆一下嗎?」莎莉說,翻過身來看著查理。 「我想這就是我的本性吧。」查理有點無奈地苦笑說。 「大概吧。」莎莉說。接著一陣沉默。 「嗯,妳就睡這裡吧,跟上次同一個房間,應該比較習慣。我在隔壁房間。」查理說。 「分兩間嗎?」莎莉有意無意地問。 「房間太多了,不用很浪費。」查理說,莎莉笑翻在床上。 「你真的很怪。」莎莉說。 「或許吧。」查理說。突然一隻黃色斑紋的貓溜了進來,在查理腳邊打轉。 「傑利!」查理說:「冷靜點,你想幹什麼?」 然後,那隻貓就說話了:「我要幫馬克。」 莎莉嚇了一跳,坐了起來盯著那隻貓。 「我要讓他成為家喻戶曉的吹笛手,跟公主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傑利說。 「哦?你不忙著跟泰莎玩了嗎?」查理問,泰莎是傑利的女朋友。 「她也要一起幫忙。」傑利驕傲地說。 「這次不會再半途而廢了吧?」查理又問。 「我傑利一向說到做到。」傑利說完,就抬高了頭,翹著尾巴出去了。 「我第一次見到會說話的貓。」莎莉說。 「我記得妳以前也跟青蛙交過朋友。」查理說。童話中動物會說話是十分普通的事。 「那……傑利說的可靠嗎?」莎莉問。 「總之不要有依賴他的念頭就行了。」查理說:「我先回房了,晚餐的時候見。」 晚餐時間,查理證明了自己的超人氣,村裡的婦女爭相來煮晚飯,其實這是因為查理曾為他們打敗了怪獸的緣故。不過晚餐時間卻來了個意外的客人。 「安德魯!」莎莉說:「快請坐吧!」 「好豐盛啊!」安德魯說,仍是一貫的笑臉迎人,在滿是空位的長條桌坐下。大家聚集在桌子的中段,桌上滿是食物,眼見是絕不可能吃完。 「什麼風把你吹來的呀!?」瑞德問坐在對面的安德魯。 「主人有交代事情得處理,所以我要回主人的城堡,順道經過這裡。因為現在天都暗了,所以想來借住一晚,不知道可不可以。」安德魯說。 「當然可以。」查理說:「不過你看起來還有別的事。」 「查理先生果然厲害,一看就看出來了。」安德魯笑得更深了:「我主人有聽到一些消息,所以叫我方便的話也順道來告訴你們。」 「什麼消息?」眾人齊聲問。 「關於愛德華國家的事。」安德魯說:「皇后生病了,醫生都束手無策,但暫時似乎是沒有生命危險。另外一則由菲利提供的消息,皇家樂團的長笛手似乎因為結婚而要回家相夫教子,所以現在正在徵求吹笛子的人呢!」 聽到這兩個消息,眾人眼睛都一亮,不過愛德華多了層憂鬱。 「別擔心,我明天去幫你媽看看,說不定跟你當初很像,」瑞德對愛德華說:「魔法。」 「妳可別又亂來喲!」愛德華說,仍有些擔心。 「我哪次亂來了?」瑞德說:「我每次都是很認真的呀!」 經過了一晚上充分舒適的睡眠,隔天早上大家都精神奕奕地前往愛德華的國家。 一行人十分低調的溜進了城堡,找到了皇家樂團的團練室,有個人正在房間中央拿著他那閃閃發亮的笛子吹奏著,雖然他自己很陶醉,但是破音連連,聽得大家直冒冷汗、頻頻搖頭。 「非常謝謝你,我們會再跟你聯絡。」曲子終了,菲利對那人說。那人向團員點個頭,便趾高氣昂地走了。 「聽說他是國王的姪子,難怪那麼驕傲。」即將離職的長笛手說:「而且那麼不害臊。」 「請進。」菲利看到躲在門外的一行人,便說。 「打擾了。」愛德華說,大家一起進了房間。 「請隨便坐吧,愛德華王子。」菲利指著一些觀看樂團排練的椅子說,其他團員則幾乎都跳了起來。 「愛德華王子!?」 「他不是失蹤了嗎?」 「好像是逃家吧!」 「不對,應該是私奔。」 「等一下再討論好嗎?我們正在低調行動。」愛德華故作神秘地說。 「馬克應該是來應徵的吧?」菲利問。 「是啊。」愛德華說:「不過我倒是沒聽過他吹笛子,這次正好聽聽看,以免讓人在我被後說我介紹的人不好。」 團員聽了愛德華的話,表情一陣僵硬,不知是想哭還是想笑。 「別這麼嚴肅嘛!你要對馬克有信心呀!」瑞德說,團員又開始竊竊私語。 「那就請馬克開始吧。」菲利說,對馬克和善地笑了笑。馬克從衣服裡很神奇的拿出一支笛子。那支笛子並不漂亮,一副受盡風霜的樣子。 當馬克開始演奏時,房間頓時鴉雀無聲,眾人皆沉醉在那圓潤輕柔的笛聲中,而且令人高興的是,一隻老鼠都沒出現。 「太好了。」曲子終了,菲利對馬克說:「能請到你是我們的榮幸。」 「真的嗎?」馬克不好意思地抓抓頭說:「這應該是我的榮幸才對。」 「太好了。」查理拍拍馬克的肩膀說。 「那麼我先生就麻煩你們了。」克莉絲汀對眾團員說。 「啊!妳不是克莉絲汀公主嗎?」大提琴手突然說。 「克莉絲汀公主不是跟人私奔了嗎?聽說還結婚了!」豎笛說。 「可是據說她上次有回國去,結果跟國王大吵一架。」法國號說。 「你們怎麼都那麼清楚?」克莉絲汀好奇地問。 「因為我們是巡迴各地的皇家樂團呀!」團員齊聲說。 「我看是『八卦樂團』吧。」瑞德小聲說,可是所有人都聽到了。團員不但不生氣,反而笑了起來。 「好了,那就歡迎馬克成為我們的一員。」菲利說,走向前跟馬克握了手。 「歡迎!」團員同聲說。 「謝謝你們。」馬克有點靦腆地說。. 「那麼每天早上九點到這裡來練習……」菲利說。突然一陣嘈雜的聲音從遠方傳來,而且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砰一聲,門被打開,一隻貓跳上查理肩頭。 「傑利!」查理驚訝地說。而另一隻黃紋貓則躲在馬克腳邊,不用說,就是泰莎。 「抓住那兩隻貓!」一群守衛衝了進來,氣急敗壞地說。 「等等,」愛德華說:「牠們犯了什麼錯?」 守衛們見是愛德華王子,便乖乖站住,恭敬地說:「這兩隻貓擅闖皇宮,打破了書房的花瓶,還到廚房偷吃,打翻了皇后的藥。」 「哦?」愛德華說,和瑞德有深意的相望一眼,接著又將目光轉向查理,似乎在等他解釋。 「傑利,你在搞什麼鬼?」查理問,把傑利抖下肩。傑利輕巧地落地,接著裝出十分戲劇化的清純臉。 「查理主人,馬克主人,我是來報告鄰國的事。圓國王正在發愁,因為他的國家的老鼠越來越多,而連一隻貓都找不到。」傑利說到這裡,跟泰莎奸詐地笑了笑,又接著說:「所以就在四處尋找吹笛手的下落,不惜任何代價把他請回國。」 「看來我們得回去一趟。」馬克對克莉絲汀說。 「等等,你會回來吧,馬克?」菲利問。 「當然會。」馬克說:「我一定會好好吹笛子的。畢竟這是第一次我靠自己的實力得到的工作。」 「我們等你喲!」八卦得團員們一起說。 「我們也一起去吧,比較有個照應。」查理對莎莉說,莎莉當然也贊成。 「再見囉!」瑞德對即將離開的四人說。 「等你們的好消息。」莎莉對瑞德和愛德華說。 「你們也是。」瑞德說。查理等人便穿過守衛們走了,而那兩隻貓也從他們腳邊溜走了。 「別追他們了。」愛德華對守衛們說:「帶我去見母后吧,我想看看她怎麼樣了。」 「父王,請你讓瑞德看看吧!」愛德華對坐在皇后床旁的國王說。國王堅決地搖了搖頭。 「我絕對不會讓『那個女人』碰我老婆,誰知道她安著什麼心。」國王咬牙切齒地說:「我絕不依賴一個羞辱過我的人!」 「爸,現在不是顧面子的時候,人命關天啊!」愛德華焦急地說:「母后不是你一個人的,難道你要為了一己之私害死本國的皇后嗎?」 「……」國王無話可說。 「國王陛下,如果你願意讓我醫治皇后的話,我願意因上次的無禮而任憑你處置。」瑞德突然說,愛德華吃了一驚。 「如果我無法醫治皇后,本當以死謝罪,但如果我治好了皇后,您也可以因我的失言而處罰我。」瑞德說:「怎麼做您都沒損失的,不是嗎?」 「好吧。」國王考慮了一陣後說,一臉邪惡的笑。愛德華打了個冷顫。 「一言為定。」瑞德說:「那我就不客氣了。」 瑞德走到床的另一邊,一手摸了摸皇后的額頭,一手量了量脈搏,之後又將皇后閉著的眼睛打開看看,看起來跟平常沒兩樣,只是有點霧霧的。 「她這個樣子多久了?」瑞德問國王。 「大概一天。」國王說。 「有醒來嗎?說話,或吃東西?」瑞德又問,國王都搖頭。 「那應該是種靜止或隔絕的魔法,我得回去查書。」瑞德說。 「不行!」國王站起來說。 「陛下,您可以派人監視我,但我非回去不可。」瑞德說:「我是為皇后著想。」 「好吧。」國王說,叫守在門外的一個守衛進來。 「他嗎?可不可以找高大一點的?要搬東西喲!」瑞德說,不禁笑了。 「妳真是奇怪的可以。」國王說,他其實也有點想笑的吧。 「多謝誇獎。」瑞德說。 當天傍晚瑞德駕著車跟那個「高大的」守衛回到城堡。守衛拿著一本巨大的魔法書,瑞德則提了一個大皮箱,裡面還不時傳來瓶子相撞的乒乓聲。進了皇后的房間後瑞德便將魔法書放在地上,再從皮箱中拿出一堆奇怪的瓶子、植物,和一些用罐子裝著像是動物內臟的東西。 「好,開始吧!」瑞德很有精神地說,將書翻到「隔絕」的一頁,又跑到床邊看皇后,又回來看書,這樣來回了幾遍,然後捲起袖子來調藥。 「看來是『隔絕』的魔法。」瑞德一邊打開瓶罐一邊說:「皇后沒有生命危險,但她跟外界隔絕,如果幫她把眼皮打開的話她也看得到我們,但她無法表達自己想要什麼。我想我應該可以調到藥。」 「那就好,這裡就交給你們了。」國王說完,便站起來走了。 「他就這樣走了。」愛德華坐在國王剛才坐的椅子上,說:「他不擔心皇后,竟然興高采烈地去吃飯了。」 「這表示他相信我呀!這樣也好,省得他礙手礙腳。」瑞德說:「你也去吃飯吧。」 「不用了,一餐不吃死不了人的。」愛德華說。 「少發神經了。」瑞德說,轉頭對那個仍站在門邊的高大守衛說:「你去麻煩廚房幫王子送飯來吧。」 「那小姐妳呢?」高大的守衛問。 「可以的話就請你順便帶來囉!」瑞德又將頭轉回去,說:「多謝。」 高大的守衛向背對著他的瑞德鞠了躬後便出去了。愛德華覺得很不可思議,瑞德總是有辦法跟人相處融洽。看著頭也不抬、認真到極點的瑞德,愛德華開始擔心,她這次真的有辦法逃過一劫嗎? 過了一刻鐘,守衛送了晚餐過來,擺在面對窗戶的小圓桌上,愛德華並沒有胃口(或許是因為青蛙的肝和蠑螈的眼睛有種怪味道吧),只是請守衛出去,繼續呆望著瑞德的背影,她似乎根本沒注意到有人進來過了呢! 又過了半小時,瑞德才長吁一口氣,拿著一杯冒著綠煙及藍色泡沫的液體轉過身來,愛德華則扶皇后坐起來。 「皇后殿下,請暫時停止呼吸,這對妳有好處的。」瑞德說,將那液體一口氣灌下皇后的喉嚨,皇后的身體立刻軟倒在愛德華的手臂上。 「這樣沒問題吧?」愛德華幫皇后重新躺下,仍擔心地問。 「如果我調的藥正確的話,她會在明天早上醒來。」瑞德看了房間的鐘後說。 「妳去吃東西吧。」愛德華說。 「你大可不必等我的,菜都涼了。」瑞德跟愛德華坐下後說:「我還聞得到我手上的味道,我每次都發誓再也不要做這種噁心的藥,偏偏它又能救人,害我每次都得投降。」 瑞德打開銀盤子上的圓蓋子,盛了一盤燉牛肉和青豆,拿起一塊麵包大嚼起來。愛德華則只拿了些洋蔥湯和胡蘿蔔。 「你得原諒我的吃相因為我已經餓扁了。」瑞德說。愛德華聳聳肩,表示沒關係。 「實在很難想像妳今天跟我爸講話的樣子,我開始相信妳外婆也有教過妳禮儀。」愛德華說。 「但我是個叛逆的小鬼,一向我行我素。」瑞德說:「不過總有派上用場的時候。」 「我真的嚇死了,當妳說妳可以任我爸處置的時候。」愛德華放下湯匙說。 「人生並不長,有時候就是得冒點險。」瑞德說:「只要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機會,就可以放手去做,不然,人生就會浪費在猶豫和後悔裡。」 「可是妳這等於是定了自己死罪,我爸不會放過妳的。」愛德華激動地說:「就算妳治好了皇后,他仍會找藉口和亂七八糟的理由對妳不利,而我沒辦法阻止他。而妳的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機會,究竟是什麼?」 「奇蹟。」瑞德帶有深意地說:「這也不是沒發生過,曾經在我們之間發生,就表示有可能再發生。別擔心了,聊點輕鬆的吧。皇后她是個怎樣的人呢?」 「我不清楚,我們最近幾年關係不佳。」愛德華說。 「她不喜歡你在外面交女朋友?」瑞德問。 「算是吧,她跟我老爸也不合,大概又是『門當戶對』惹的禍。」愛德華說:「但老爸覺得風流是男人的本性,在皇室尤其是。」 「這我不同意,我認識一大票專情的男人,你爸只是個自傲的大男人沙文主義豬而已。」瑞德說,突然從床的方向傳來了一個奇怪的聲音。 「你有聽到什麼嗎?」瑞德問。 「嗯,好像床那裡動了一下。」愛德華說。 兩人躡手躡腳地到了床邊,發現皇后仍是原來的姿勢,一動也不動,安詳地躺著。瑞德看著皇后的臉,像想起什麼似的笑了起來。 「妳笑什麼?」愛德華問。 「想到你上次失明的時候,一喝完藥就倒在地上,害我費了好大的勁才把你搬到床上,累死人了。結果你就一副很享受的樣子睡得死死的。」瑞德說:「我還向白痴一樣守著你一整晚,看你會不會醒來。」 「結果我一醒來就看到妳睡眼惺忪的樣子,那真是我見過最美的景象。」愛德華說:「妳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 瑞德先是楞了一下,隨即打了個冷顫說:「你真是我見過最肉麻的人。」 「妳管我,反正我就是這麼肉麻。」愛德華像小孩賭氣般說:「怎麼樣?妳還肯嫁我嗎?」 「當然,如果我能活到那個時候的話。」瑞德說,愛德華的臉色又沉了下來。 「別這麼嚴肅嘛!剛才那個幼稚的臉跟你比較相配。」瑞德說。 「妳的意思是我很幼稚囉?」愛德華問。 「跟路克和安德魯那些人比起來,你的確是幼稚的多。」瑞德說:「這樣也沒什麼不好,我就是喜歡你這樣有點幼稚,總是快樂得跟小孩一樣。」 「瑞德,」愛德華說:「我一定會永遠愛妳。」 「而我會愛你直到我翹辮子。」瑞德說,隨即吻了愛德華。就在他們接吻的同時,皇后的眼睛悄悄地睜開了。 「你剛吃了洋蔥對吧?」瑞德問。 「妳還不是吃了大蒜麵包。」愛德華不甘示弱地說,而躺在床上的皇后的大笑聲,嚇了他們一大跳。 「你們都是這樣談情說愛的嗎?」皇后問,她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差不多。」愛德華說。 「我很喜歡瑞德喲!聰明又勇敢的女孩子。」皇后下了床,說:「不管你爸說什麼,我是要定了這個媳婦。」 「真的嗎?」瑞德很高興地說:「可是皇后殿下,妳急急忙忙地要去哪裡呢?」 皇后以一種非常奇怪的姿勢向門口衝去,說:「上廁所呀!我已經一天沒上廁所了。」 「說得也是。」瑞德和愛德華同聲說。 而在另一方面,馬克和克莉絲汀等人回國時,到處可見老鼠的蹤跡。 「很有傑利的風格。」查理說,馬克深表同感。 「趕快去找我的那個笨老爸吧。」克莉絲汀說:「他現在大概正嚇得躲在王位上發抖吧。」 查理將馬車飆到皇宮,而莎莉則等在一旁看好戲,雖然她並不喜歡老鼠。 克莉絲汀說得果然沒錯,圓國王正坐在王位上不知如何是好,一群農工等人的代表正在向他抱怨老鼠的危害,而老鼠則囂張地在皇宮裡東奔西跑。 「吹笛手,你可回來了。快幫我趕走這些討厭的老鼠。」圓國王像見到救星似的對馬克說。馬克等人走上前來,老鼠立刻消失無蹤,或許是因為傑利和泰莎頻頻發出威嚇的聲音吧。 「父王,如果馬克幫你趕走老鼠,你該怎麼回報呢?」克莉絲汀問。 「隨你們高興吧。」圓國王說,他已經束手無策了。 「那我跟馬克的事你不能有意見囉!」克莉絲汀高興地說。 「隨你們高興吧。」圓國王說,聲音又小了些。 「那麼傑利,」馬克說:「麻煩你跟你的朋友說別再趕老鼠過來了。」 「遵命。」傑利跟泰莎蹦蹦跳跳地走了。 「所以說這是貓兒們的惡作劇囉?」莎莉問。 「是啊,看得出來。」一個農人說:「只要惹馬克他們家的那隻黃貓不高興,牠就會把老鼠趕到那家去。」 「不過牠很久沒這麼做了。」一個工人說:「馬克和查理總能制得住牠。」 「傑利又給你們添麻煩了,真是不好意思。」馬克和查理對大家說。 「沒關係啦,」一個牧人說:「反正馬克會有辦法的。」 「對了,恭喜你了,馬克,聽說你娶了公主是吧?」一個樵夫笑咪咪地拍了拍馬克的肩。 「是啊,以後還請你們多照顧。」克莉絲汀像個賢妻似的說。 「公主就別客氣了。」 「我們還得靠你們照顧呢!」 「恭喜恭喜啊!」 莎利看到查理斯乎終於鬆了一口氣,還對她笑了笑。看來事情終於圓滿結束了,除了那個在王位上啜泣的圓國王以外。 不隻皇后用了什麼方法,總之愛德華和瑞德的婚禮盛大地舉行了。來賓有莎莉公主和她的先生查理、商人比爾和他的夫人珍妮、占卜師艾迪和他的妻子人魚公主愛麗兒、克莉絲汀公主和她在皇家樂團擔任長笛手的丈夫馬克、小提琴手菲利和他的妻子仙度瑞拉,甚至連白雪公主和先生路克都到場了。 瑞德披上白紗後端莊到令人驚艷的地步,頗有貴族的氣質;愛德華則仍是一副可以迷倒所有少女的帥氣表情,但他始終只看著瑞德一個人。 「看來瑞德終於找到了她的幸福。」比爾說,坐在他旁邊的珍妮也十分高興。 「愛德華也是。」坐在比爾夫婦左方的愛麗兒說,頭仍靠在艾迪肩上,一副懶洋洋的樣子。而他們的外甥女葛兒向前傾了一些,對相隔兩人外的安德魯招了招手,安德魯則對她笑了笑。 「安德魯,你在幹嘛?」比爾明知故問。 「只是打招呼而已。」安德魯說,臉頰微微泛紅。 「那怎麼臉紅了呢?」珍妮也問,安德魯的臉更紅了,葛兒則在一旁竊笑。 「戀愛了喲!」坐在安德魯正後方的克莉絲汀說,用手指敲了敲安德魯的頭。 「別這麼說,說不定只是小孩子的友誼。」坐在克莉絲汀旁的莎莉說。 「可是我在他這個年紀的時候就很喜歡白雪了呢!」坐在艾迪後方的路克說,白雪甜蜜地笑了笑。 「哦!新人要交換戒指了。」坐在比爾後方的仙度瑞拉說。愛德華和瑞德交換了戒指,看來婚禮會順利結束。 「新郎,你可以吻新娘了。」牧師說,但兩人卻遲遲未動作,似乎在交談些什麼。 「你這次沒吃洋蔥了吧?」瑞德問,頑皮地笑了笑。 「沒。」愛德華也笑了:「我還吃了薄荷糖。妳呢?沒吃大蒜吧?」 「嗯,應該沒有。」瑞德說。 「什麼叫『應該』?」愛德華問。 「就是『應該』囉!」瑞德說,嘻嘻地笑著。 「可是……」 「囉唆!」瑞德說,一把抓住愛德華領口,把他拉向自己,吻了他。 眾人一陣歡呼,站起來拍手,歡送這對新人到外面的馬車上。瑞德伸手將捧花高高一丟,究竟是誰接到了呢?不是仙度瑞拉、不是白雪公主、不是愛麗兒、不是莎莉、不是克莉絲汀、不是珍妮,更不是葛兒,而是一個穿著黑斗篷,令人看不清長相的女巫。 「她好像是我媽。」只聽到艾迪這麼說。 ---------【完】 2001.8.9. -- fortune favors the free fortune favoers the young fortune favoers the brave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0.200.142.119 -- 世界上有什麼不會失去的東西嗎? 我相信你最好也相信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61.224.10.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