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在聽我唱歌嗎
ˉ是否聽出我的嗓音為你而刻意柔化
你在聽我唱歌嗎
ˉ可曾自熟悉的旋律中勾憶起什麼嗎
像是好久以前就該說的話
ˉ卻在不斷的猜測臆度裡踏亂了步伐
我只能朝著東方追逐太陽升起的剎那
ˉ在旅程中吟詠ˉ已逝的年華
幻想逐漸在遺忘的堆砌下被抹煞
ˉ思念成了嚼食寂寞的殘渣
我的歌聲或許也將在風中腐化
ˉ一遍又一遍ˉ重複著千篇一律的老掉牙
你在聽我唱歌嗎
可感受到隨著音符飄揚的孤寂嗎
你在聽我唱歌嗎
ˉ當歌聲慢慢散逸ˉ還會記得我嗎』
『這是什麼歌？』我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我似乎為她的歌聲深深著迷。
『我自己的歌，我胡亂編的。』她漫不經心地答道，『好聽嗎？』
『嗯，是比我唱的好了那麼一點。』我玩笑似地說。
『你要牢牢記下來，以後可就沒機會聽到了。』
她說著，好像知道什麼我不知道或我不知道她知道的事，我卻沒有追問的欲望
。
『嗯，我已經錄下來了。』
她抬起頭，疑惑地望著我。
『你有帶錄音機啊，我怎麼沒看到。』
『我錄在心裡。』我對著她，露齒而笑。
她作了個嘔吐的表情，還扮了個鬼臉，我輕輕地捏了下她的鼻尖，學她的樣子
，嘟著嘴抗議，惹得她又咯咯笑了起來。
過了一會，她開口道：
『對不起，我明天不能陪你一起過生日了。』聲音裡溢著滿滿的遺憾。
『沒關係。』我點了點頭，說道：『我明天正好也有點事。』
『什麼事？』她隨口問道。
我但笑而不答，反問她：『那，妳又有什麼事呢？』
『嗯，』她轉頭面向窗外，『我要出門一趟。』
『真巧，我也是呢。』
她瞅著我，眼角帶笑，說：『又學我。』
我揉揉她的頭髮，沒有作任何辯解。
『所以，』過了一會，她又說道，『今天我就先把禮物送你囉。』
她從背包裡拿出一個淺藍色的手提紙袋，裡頭有一個包裝精巧的小盒子，還有
一張飄著淡淡香水味的卡片。我接過袋子，並不急著打開，只是慢條斯理地從
口袋裡掏出裝在小絨布盒裡、前一天突然心血來潮買下來的戒指。
我將絨布盒放在她手上，示意她打開來，她猶豫了一下，突然想到什麼似地，
說道：『卡片和禮物，都要等到明天你生日當天才能打開來喔。』
我點點頭，對她作了保證，然後拿出預先準備好的卡片，遞給了她。
『我也有卡片要給妳，不過也是要等到明天才能打開來看喔。』
她溫順地點了點頭，對我綻出一朵微笑。
『但是這個，』我指指她手上的絨布盒，『可以馬上打開來看。』
她依言打開，看著盒子裡的戒指，用力地眨了幾下眼睛，試圖掩飾眼眶裡閃爍
的淚光。我伸出手拿起戒指，替她戴上。
『沒有什麼，就是普通的銀戒指，昨天逛街的時候看到，覺得妳戴起來應該很
好看，就買下來了，沒什麼特別的意思。』我解釋道。
『我知道，』她輕輕地說，『謝謝你。』
她把頭枕回我的肩上，闔上眼，低低地哼起那首她自己的歌。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sie.ntu.edu.tw)
◆ From: 140.119.73.140